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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A把瘋美大佬標記了》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江城的晚七點。

  歐式的餐廳風格,香檳色氣息奢華,靠窗的地方是一扇扇切割出來的落地窗。隻一扇窗,便隔絕了外頭陰寒的天氣。

  秦語芙說:“味道不錯誒,不甜但是口感很好。你不嘗嘗?”

  程季青低眉看著裱著桃花的蛋糕,不知在想什麽。

  那隻狡猾的貓也不會是真送個蛋糕過來。稍一琢磨,一清二楚。

  沒分開之前,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對方不是秦語芙,一個劇組認識的場務。

  那天去找白新,被放了鴿子。

  她心情不爽快,附近剛好偶遇了場務,於是一起喝了杯茶。

  誰承想被外出辦公的白新看見。

  她看了眼桌上打包的蛋糕。

  原以為躺下去便能安心睡個好覺,不知過了多久,再去看手機,已是快要十二點。

  白新這人除了多思,在她面前身上佔有欲尤其的重。

  然後披了件外套,將陽台的窗簾拉開一半,遠處的高樓橙金色的燈光瑩瑩閃動,光線在深夜調暗了幾度,並不刺眼。

  白新沒理,氣倒是足,隻那微惱的眉眼染上嫵媚的痕跡,白新吻在她耳尖上:“那我不去了,今天……你的時間就在我身上打發吧。”

  倒是她的錯?
  她故意激了一句:“沒辦法,總要找點別的事打發時間。喝杯茶也不行?”

  又是新的一天了。

  白新氣息沉沉地壓在她身上,抓著她的手往腰後:“是很忙,可你也沒閑著呢?”

  像一隻巨大的螢火蟲。

  七點多,吃完飯。

  程季青短暫的緘默,禮貌道:“不用了。”

  生日快樂。

  “白小姐,是你先放我鴿子的。”

  程季青面前的蛋糕始終沒有動過。

  不知站了多久,外面響起微弱的鍾聲。

  《一起出發吧》是一個真人秀綜藝,所有簽約人員都必須簽署保密協議,開播前都不能透露身份。

  臨走時,剛才送上蛋糕的服務員問了一句:“要不要幫您裝起來?”

  跟她變臉,鬧脾氣,也多是為了這種事。

  明知道帶走會亂了心,何必又要自討苦吃。

  秦語芙在車裡,車窗搖下來,衝著程季青道:“有什麽不開心以後也可以找我。”

  程季青的回憶戛然而止,比起那時候,白新已經變了很多。

  卻也能看出那心思。

  …

  秦語芙的酒店和程季青兩個方向,二人就在餐廳門口告別。

  那是夏天,烈日奪窗而來,照亮彼此臉頰細密的汗水,與那沉浮的隱忍聲一並存在的,還有蟬鳴。

  面上雲淡風輕,等人走了,拉著她便往車裡去,然後……

  程季青又眯了會兒,隔了半晌,沉沉的吐出一口氣,放棄似得從床上坐起來。

  她有過幾次心思,壓下去了。

  程季青拉上簾子,轉身上床。
-
  第二天一早,程季青便給李雲藍發了一條消息,她願意參加那個旅行綜藝。

  “打發時間就是跟別的女人談笑風生?”

  十二點已至。

  到房間洗了澡躺到床上。

  她難得穿短裙,那隻手就那麽捏著她。

  屬於慢節奏,輕生活。

  按照之前的節目,這個綜藝請的嘉賓裡,有藝人也有素人。

  白新延了工作,進來便直接坐到她身邊,那張臉瞧不出冷,還笑著,可底下卻直接落在她的腿上。

  一日的奔波,身心都挺累。

  回酒店的路上,程季青思緒漂泊,好像什麽都沒想,又好像什麽都在想。

  “好,路上小心。”程季青點頭。

  蛋糕也好,短信也好,都讓她無法心無旁騖的吃完這頓飯。

  “白總不是很忙,怎麽又來了?”

  備受當代年輕人的追捧。

  比較有爭議的是上一季,兩個藝人在某一期節目直播上因為吵架上了熱搜,不過也因為這個衝突,節目和藝人都賺了不小的流量。

  她想的是,既能工作,又有曝光度,還能出去散散心。

  時間就在二月中旬。

  在這段時間,程季青還有兩個配角的戲要跑,順便趕趕《貓與薄荷》的路演與宣傳。

  活兒不多,沒有團隊一個人忙活,倒也還行。

  和億新解約後,也有幾個經紀人想要跟她談,但都被她婉拒了。

  她打算開自己的工作室,已經讓元盛開始物色人選。

  等到需要的時候,能直接用。

  程季青路演結束回北城的這天,零下十度,太陽光薄薄的一層落下來,路上到處結了冰。

  車流緩慢。

  程季青哪兒都沒回,先去了醫院,之前已經出去旅行以及忙碌,說的一周一次抽血,不得已拖了一陣。

  今天是約好的時間。

  唐佳對程季青強行要求抽血,也很頭疼,雖然她作為一個學醫的,也很希望藥物能製作出來……

  但對曾經傷害程季青對她的真誠,依舊愧疚。

  另一方面,白新也不願意讓程季青抽。

  可程季青堅持,並且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格外冷漠,沒得商量。

  她不抽,程季青就要找別人去做這事兒——雖然她知道,這是氣話,程季青不會讓白新的身份被旁人知曉。

  但也表明,程季青的堅持。

  她怕再出現抽血失誤,以及再出現護士出賣的事,自己親手上手,將保密做到絕對。

  醫藥室裡。

  唐佳將針管抽出來:“最近還好吧?”

  程季青按著手,淡淡應了聲。

  站在唐佳的角度,連白新都有苦衷,唐佳也不算錯,程季青其實明白。

  只是同一個道理。

  她把唐佳當做過是朋友,心裡暫時過不去,僅此而已。

  “我知道你不會那麽輕易原諒,不管是我還是白新……”唐佳將一次性手套丟到垃圾桶,認真道:“但我是真心想跟你道歉。”

  程季青說:“也許有一天我能完全釋懷,那時候,我會接受的。”

  這就是真實的程季青,連拒絕都無比真誠。

  唐佳說:“希望你一切順利,有需要的話,隨時找我。”

  程季青點頭,站起身。

  “一會兒……白新也會來。”

  “嗯。”

  程季青沒有停留。

  出了門,程季青的腳步才慢下來,鼻息間是消毒水的味道,手機在震動。把她神經救回來。

  程景的電話。

  和白新分開後,程景跟她打過兩次電話,一次她沒接到,一次是在鄉下那個奶奶家。

  沒有多聊,只是問問她好不好。

  當時她手裡抱著那隻黃貓,心情尚好,那時候她暫時遠離的北城,誤以為一切都在過去。

  她說很好。

  後來程景跟她的聯系就更少了。

  偶爾上熱搜,或者黑料時,程景會問她一句,有沒有需要的。

  那個在初見時一身凌厲,對她充滿控制欲與束縛的程景,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在她和程景攤牌後,程景變了不少。

  程季青每每總會感慨,她來到這個ABO世界後,在改變的人與事其實很多很多,包括她也是。

  程季青接起電話。

  她無法替原身說出原諒,但程景在她眼裡也並非十惡不赦。

  “喂?”

  “打擾你嗎?”

  “沒有,有什麽事嗎?”

  “你這幾天有沒有時間?”程景道:“有點重要的事,關於公司的……需要當面跟你說,半小時左右,不會太久。”

  她在公司連股份都沒有了,還會有什麽重要的事跟她有關?
  程季青簡單思考:“好。”

  她拿著電話走出電梯,剛出去,目光忽然頓在前方。

  白新穿著駝色大衣,頭髮束起來,亭亭玉立如百合,手中拎了個紙袋。

  她眼睫閃了閃,錯開。

  沒有停下步子,雖是迎面走過去,她的目光卻沒有再看白新。

  錯身而過時,手腕驟然一緊,她往前的動作被迫停下來。

  清甜的百合香熔斷了呼吸間的消毒水味。

  白新手指很涼,落在那溫熱的皮膚上,貪念感漸漸湧上來,不覺用了力:“一句話也不肯跟我說?”

  女人嗓音清淡,眸中似有惆悵與委屈,越發襯得雙眼嫵媚。

  程季青很輕松便抽開手:“說什麽?”

  白新抿了抿唇,眼底沉暗而寡淡:“橙橙,以後別來抽血了。”

  “我會來。”

  “我不會用的。”白新抬眼去看程季青:“就算藥做出來,我也不會用的。”

  程季青聞言,視線緩緩落下,道:“可這不是你要的麽?”

  比方才那句冷淡許多,仔細聽能聽出裡頭的氣性。

  白新低聲說:“我不要了,程季青,我現在除了你,什麽都不想要了。”

  一樓人來人往,沒有吵嚷,卻也雜音不斷。

  程季青的思維有一刹那的模糊,她狠下心,說:“已經晚了。”

  白新面色沉了沉,轉而自嘲的彎起唇,直言道:“怎麽辦,連你心狠樣子我都喜歡。”

  “……”

  程季青一窒。

  以前她要這麽刺,白新哪裡忍得了。

  程季青壓下心緒,白新說:“這個給你。”

  白新說著從紙袋裡拿出一個杯子:“溫的橙汁,早上自己榨的。”

  粉色保溫杯,上面畫是桃花。

  白新粉白的手指捏著杯身,修長漂亮,嫩白而水潤。

  既沒有為剛才的話生氣,反而語氣柔和,無論哪個外人看到這場面一定都會在心裡誇一句,這女人真是賢惠。

  程季青抬眸,莫名的看了眼白新,她是不是應該提醒一句,她們現在是分手的狀態。

  靠得近了,程季青才看到白新用來束發的,是她送的那隻百合銀簪。

  “白新,你不用這樣的。”

  語速稍快,只有程季青自己知道,這種不耐不對白新,而是對自己。

  這次說完她沒再逗留,連白新的回應都沒有聽,大步離去。

  白新在後方幽幽的望著程季青的背影,沒有追上去,只是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

  沒關系,就像她當初對白趙良說的那樣,人做錯了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程季青的身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白新方才收回視線。

  她拿出保溫杯,喝了一口,對她來說稍微有點酸,卻是程季青喜歡的味道。
-
  南景。

  自從上次和白新在南景見過面之後,她就沒有回過南景了。即便回北城也多是住在酒店或者其他的地方。

  她不將這種遠離當做逃避,她當成是那時的一種自我保護,明知觸景生情還要迎難而上面對,那是找虐。

  到現在已是一個月過去。

  隻中間找了阿姨過去,進行日常打掃。

  門打開。

  前兩天雨夾雪,窗戶都是合上的,屋子裡的味道帶著一絲久遠的氣息。

  程季青打開鞋櫃,裡頭只剩下她的拖鞋,白新的已經沒有了。

  她快速換上,拿著行李起身往屋裡走。

  還未進去,看到半島台上玻璃杯壓著的幾張便利貼紙。

  走過去。

  ‘冰箱裡的橙子是我早上剛買的,我嘗過,是你喜歡的味道。’

  ‘蘇打水太涼要少喝,我給你買了紅茶,你喜歡的正山小種,就在原來放茶的地方。’

  ‘玫瑰花是我一支支挑的,百合我帶走了,怕你瞧見心煩。’

  ‘新買的沙發套你會喜歡嗎?我買的時候想你的皮膚很適合那個顏色,在上面抱著我的時候,一定很漂亮。’

  “……”

  程季青一字一句,看到最後一張,一時好笑,一時心梗。
    筆畫工整,筆鋒凌厲,然而字跡卻漂亮透著柔勁兒。

  字如其人。

  白新不是那種會寫便利貼的人。

  可是當她想到白新坐在桌上,一筆一劃寫出來,又是另一種心情。

  瞧著應該也是一月前的了,也許是她離開後不久。

  冰箱裡的橙子已經被阿姨清理掉,桌上也沒有玫瑰。只剩下那水藍色的沙發套,與那盒正山小種。

  這貼紙也應該是貼在冰箱,或者櫃子上,然後時間太久,失去了粘性,掉下來後,被打掃的阿姨細心撿起來收好的。

  程季青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將便利貼收起來。

  重新拿著行李往屋裡走,東西放下,便看到桌上還有一張。

  ‘橙橙,對不起。’

  黃色的紙張被她的指腹按出褶皺,她的耳邊幾乎一刹那想起那日離開,門合上。

  白新喊得那三個字。

  她把紙放下,搖搖頭,似是要把那思緒從腦子裡趕出去。

  程季青打算先去衝個澡,讓腦子清醒。

  拉開衣櫃下的內衣抽屜。

  “……”

  程季青表情微微凝固,白新把什麽都帶走了,櫃子裡沒有一件衣服,百合花兒都拿著走,說怕她心煩?

  但是白新的十幾條內褲卻安安穩穩留在這裡?
  粉色,白色,淺藍色,淡紫色……

  程季青咬了咬牙,把圍脖往外扯了兩下,心底躁躁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個晚上。

  程季青失眠了。

  窗簾完全合上,程季青睜開眼望著灰白色的頂,翻了身,床單被套都換了乾淨,可她總能聞到那股淡淡的百合香。

  這個晚上。

  程季青做夢了。

  久違的那隻小貓,在她懷裡,幻化成人形,這次卻留了一條尾巴。

  她已久不見葷腥,白皙雙腿後的貓尾巴纏著她,輕輕掃在她的腰下位置,酥癢難耐。

  灼熱的氣息在她耳邊,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叫,春一樣。

  不知哪兒來的怒氣,也不知手裡何時出現了逗貓棒,她一手扯著那貓的尾巴,一手用逗貓棒在人形前方臨摹。

  時不時在後面打兩下。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用力。

  總之,折磨到那貓兒又是哭又是求。

  …

  凌晨四點多。

  白新氣息不平的從床上坐起來,半透明的粉色內,褲丟在一旁,她唇瓣過於乾燥,喉嚨動了動。

  緩了片刻才坐起身。

  拿著髒了東西走到浴室。

  程季青離開後,她又回到了過去一個人的日子,比那時候更嚴重些,不僅僅是身體,也是心理的需求。

  只要一想到程季青,她便很容易生出念頭。

  中間的一次發倩期,她甚至一次性打過四支抑製劑。

  身體的顫唞止住了,但心理的沒有。

  她想念程季青。

  不只是身體。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會產生這麽強烈的情緒,也從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會變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卻又甘之如飴。

  白新望著鏡子裡潮紅未退的臉,她確定程季青心裡還有她,可是她再不能像以前那樣了。

  一點小把戲小心思,讓程季青在意。

  卻不能靠這些讓程季青回來她身邊。

  就像童言希說的,追回一個人最重要的不是想,是行動。

  而對待程季青,最重要的,不過真心二字。

  可惜,她懂得有些晚。

  明白時,已經兵臨城下,沒了法子。如今城破,只能靠著一片真心與傾她所有,換回來。

  打開水龍頭,洗去內心粘稠。

  也許她會很笨拙,但是她會學。
-
  程季青過幾天有個配角的戲份要進組,打算這兩天在家看看劇本。

  昨天失眠沒睡好,程季青特意開了靜音,一覺睡到十點多。

  醒來手機裡收到物業的消息。

  說是有人送了東西來,問她什麽時候方便幫她送上樓。

  程季青想著前兩天是網上買了東西,便讓人上來。

  沒兩分鍾。

  門鈴在外響了,程季青打開門,迎面就被一束鮮亮的紅玫瑰灼了眼睛。

  “……這是?”

  物業經理道:“早上一位小姐到門衛的,還有這個。”

  一個保溫袋。

  程季青默了默,她能想到的人一個是程景,還有一個搗亂的宋呤,還有……

  程季青先接過來,沉甸甸的。

  門合上,程季青把花放到半島台。

  鮮豔的顏色,撞上屋內的素色背景,有一刹那,程季青的眼睛是亮的。但她自己並未察覺。

  程季青袋子裡,拿出一個保溫壺。

  盒子上頭,淺黃色便利貼上寫了一句:‘嘗一口好不好。’

  “……”

  其實根本不需要去猜是誰。

  程季青擰開盒子,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油沫都被撇乾淨,只剩下清清爽爽的雞湯。

  還冒著熱氣。

  程季青再去看那束玫瑰花,沉默了片刻。

  她拿出手機,翻到白新的頭像。

  想了想,算了。

  本來也沒有署名,她就當不知道。

  至於雞湯。

  總不能倒了,太過浪費,她拿了個小碗倒了一點,然後給物業經理發消息。

  【下次再送就不要收了。】

  程季青和碗裡的雞湯,對視了片刻,拿起來嘗了一口。

  在一起的時候白新工作很忙,幾乎沒有時間做這些慢工出細活的東西,雞湯入口,鮮香清爽。

  清晨起床的食欲,被一碗雞湯勾起來。

  只要物業拒兩次,以白新的性子應該不會再送了。

  程季青想,這件事會成為一個插曲。

  隔了幾天去劇組,職場劇,她的戲份不多,就是辦公室裡幫著女主說話的一個禦姐型上司。

  對她來說沒有什麽難度。

  拍攝的時間很短,幾乎都是一條過。

  別的倒沒什麽,唯一就是劇組的夥食,因為十天后還有一部古裝戲,古裝極為考究上鏡感。因為她需要控制脂肪。

  沒有助理的缺點便體現出來了。

  沒有人幫她點餐,就算點了也不能麻煩人家一直幫她去拿外賣,早上做了帶著放久了也不新鮮。

  這天戲份結束,又是十二點多。

  程季青想著明天還是先招個助理,平時不需要,劇組的時候幫幫忙也好,她受這罪幹什麽呢?

  她坐在椅子上,桌上是劇組發的快餐,已經有些冷了。

  “程小姐。”

  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您終於結束了,真是辛苦了。餓壞了吧?”

  程季青疑惑的看著來人,一個四十歲的女人,長相親和,她問:“你是?”

  女人拎著兩個袋子走過來:“我來給你送午餐,還好保溫壺裝著。”

  說著把一個保溫壺放到桌上。

  “還有這個,是沙拉。”

  程季青看著桌上的東西。

  明知故問道:“誰讓你來的?”

  她進劇組連那幾個粉絲都知道,更別說白新那身份。

  女人說:“她說您一定知道的,我隻負責送東西,幫您收拾。”

  “你帶回去吧。”

  “您看我都帶來了,您嘗一口也好,這做沙拉的蔬菜都是早上剛買的。”

  程季青一默:“你怎麽知道?”

  “白小姐不太會煲湯,找我教的,早上六點多我們就去挑食材了。”女人抿了抿唇。

  四面都有寒風吹來,程季青說不清此刻的心情,她看出女人的緊張,問:“怎麽了?”

  女人說:“白小姐讓我別多說話。抱歉……”

  那白小姐的確是個很難相處的人,但是跟她學煲湯,選食材的時候卻格外認真,知道是要送給別人喝的,要麽是追求,要麽就是求和。

  女人對女人,免不了想幫一嘴。

  程季青問:“她怎麽說的?”

  見人沒什麽反應,女人道:“說怕說多了,您覺得她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程季青一時不語。

  白新以前哪有這樣小心翼翼,更別說花時間做這些。

  程季青沒有收下東西,她讓人帶回去。

  大抵不敢自己做主,女人打了個電話,很快,她轉身:“程小姐,那您親自跟白小姐說一聲吧。”

  程季青接過來,沒說話。

  但那頭好似能感應到她已經接過去。

  “那個湯燉了很長時間。”

  程季青指尖微動,嗓音保持平靜:“不用。”

  白新說:“我怕你太累,是補藥,阿姨說很補身體。”

  “……”

  她一個23歲的身體,用得著補藥嗎……

  白新緩了緩,補充說:“就是普通補藥。”

  “以後別送了。”程季青說。

  程季青掛完電話,感覺風一吹,耳旁嗡嗡的,還是剛才的聲音。
-
  戲份雖然不多,但程季青等待的時間比較長。

  一直到晚上六點多。

  一月底的傍晚,氣溫已是零下十幾,寒風襲過來,躲都躲不過。

  天上又飄起小雪。

  撲簌簌落下來,像抖鹽一般,浸到皮膚都疼。

  她套了一件過膝的羽絨服,呼著蕭瑟的氣息往外走。

  她的車停在劇組對面的停車場,需要過個馬路。

  一出門,門口一輛黑色汽車忽然亮起車前燈,明黃色照的她微微眯眼。

  然後雙閃。

  駕駛座的門打開。

  白新穿著一身白色大衣從車上下來,一陣寒風刺骨吹去,沒有裹圍巾,風卷著雪直接能鑽她脖子裡,白新立時縮了縮。

  她動人的眼睛看著程季青:“我送你。”

  霧氣從那粉潤的開啟的唇呼出,小臉和鼻尖轉瞬凍得泛紅。

  程季青沒有馬上接話,她望著白新,隔了幾秒:“回去吧。”

  她越過車往,直接往前走。

  白新兩步過去,橫在程季青跟前,但程季青沒給她停下的時間,伸手抓著她的手臂把人往旁邊拽了一步。

  地上的方塊地磚,凹凸不平,白新的鞋沒踩穩一下歪了。

  程季青心一跳,條件反射,又把人抓回來站定。

  她眼神暗了暗:“白新,你到底想幹什麽?”

  程季青的話透著煩躁感,她自己也說不明白的煩躁,沒怎麽思考,語氣不自覺地加重。

  白新穿的平底鞋,需要抬起頭來,她隻穿了大衣,不過一兩分鍾已經在發抖。

  不知是凍得還是什麽,她的眼尾泛出紅:“程季青,你別凶……”

  “……”程季青望著那雙眼睛,又委屈,又勾人,更浮躁。

  她撇開眼睛,語氣到底松了勁兒:“我們已經分手了。”

  白新睨著程季青,眉眼透魅,眼神認真:“如果我說,我要重新追你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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