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公主的雄蟲靠臉上位[穿書]》第二十七章 時:寡夫一枚吖
第二十七章 時:寡夫一枚吖時若先隻想早點回九皇子府, 但好不容易遇到的人都幫不上忙。
油膩書生隻想佔便宜。
行俠仗義的大哥倒是可以指望。
但他不僅一眼識破時若先是男裝女裝,還是原文裡和謝墨贇有複雜關系的大將軍。
時若先內心糾結,不知要不要錯過漆玉行帶他回去的機會。
周圍都沒人可以求助。
但時若先也不想讓他知曉自己的身份。
若是漆玉行得知樓蘭送的公主是男扮女裝的贗品, 事態就不可控了。
大塊頭薑崢比想象中熱情, 主動問:“姑娘你隻身一人漫無目的, 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漆玉行不表態,但目光也投向時若先。
時若先的哭聲一頓, 然後又接上。
薑崢撓撓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到情動時, 還捏著衣袖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其實我也是良民一個, 但被城裡惡霸看上, 強行掠走做了他的妾室。”
而時若先的目光不經意從漆玉行臉上飄過,發現這冷玉似的臉上,居然有絲絲笑意。
有了!
在注視下, 時若先手握著袖子, 遮擋在臉前。
漆玉行問:“生活不如意,耳朵也不行?”
有了薑崢帶路,時若先漸漸回到熟悉的街道。
漆玉行淡淡道:“我一個廢人哪還有事,便與你一同把這‘男姑娘’送過去。”
“沒想到你看上去年雖不大,居然有這般離奇的經歷。”薑崢氣得鼻孔擴大,憤然道:“那惡霸埋在那裡,讓我得空去刨了他的墳頭!”
看在他演得像樣的份上,漆玉行也沒開口刁難,而是順著問:“那你現在如何打算。”
不和謝墨贇見面,漆玉行也不會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份。
時若先從袖子後露出含淚的雙眼, 欲說還休道:“大人既然問了, 那我就如實說了,還望兩位不要笑話嫌棄我。”
“惡霸自然是男女不忌。”
這回答一氣呵成,時若先在心裡敬佩自己機智
表親是假,去集市是真。
“無妨!”薑崢擺擺手,“告訴我,起碼要多久?”
簡直兩全其美。
時若先一臉疑惑地答道:“騎馬也很久。”
薑崢兩道濃黑的眉皺在一起,問:“這是怎了?”
難言之隱……
時若先楚楚可憐地看了一眼薑崢, “再說了, 大啟也沒有法條規定男人不能穿裙子。”
倘若謝墨贇有心,就會發現自己走丟了,去到和拉彼欣約定見面的地方找。
但最好還是丟下漆玉行,讓薑崢這傻大個送就好了。
“什麽?‘他’是男的?”薑崢眼睛瞪得像銅鈴。
漆玉行瞥了一眼時若先,直擊要害問:“惡霸也有斷袖之癖?”
薑崢聽完已經氣上心頭, “什麽惡霸敢在京城造次?!算他死的便宜, 不然非得卸了他的頭。”
時若先腦子轉得飛快。
漆玉行瞥了一眼薑崢,沒把心裡所想說出來。
時若先愣了愣,“……要很久。”
時若先哭哭啼啼地點頭。
時若先掐著嗓子擠出兩聲嚶嚀。
“你方才幫了將軍,那就是幫了我, 你有什麽事盡管說。”
“但惡霸的報應來得快, 暴斃在荒郊野外,留我獨自一人無家可歸, 只能四處漂泊, 現在成了無依無靠的寡夫……”
薑崢無能招架,轉而問漆玉行:“將軍可還有事,要不讓屬下送這…呃,這位男姑娘去東集。”
薑崢自然是應下。
時若先立刻停止假哭,“我有房表親在東邊集市,如果二位能送我去東邊集市,我就有地方去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愣是給時若先找了個新的昵稱。
薑崢沉思後用力點頭,“你說得對。”
小騙子,不知剛才幾句話有哪句是真的。
時若先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攻擊薑崢。
過路人看著這三人的奇異組合,紛紛投來目光。
薑崢高大威猛,看上去像是會吃用真小孩做煲仔飯的殺人犯。
漆玉行陰鬱貴氣,而且堅決不讓別人動他的輪椅,固執地靠自己轉輪前行。
時若先是其中最為正常的一個,但面容卻足以讓人駐足,其中也不乏男人的打量。
薑崢舉著拳頭把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嚇走問,又問時若先:“男姑娘你身世坎坷,今後可有別的打算?”
在路上,過往的人聽著對話,還以為時若先姓南,被稱南姑娘。
而時若先醞釀著悲傷,捂著臉說:“一個心死了人還能做些什麽,大抵就是做個安分守己的寡夫吧。”
薑崢沉痛的歎氣,感歎道:“親娘呀,造孽啊。”
時若先臉上悲傷,心裡都快笑翻了。
雖然滿嘴胡話不過腦子,但編故事的環節也極大的滿足了他的戲癮。
雖然不是單身離異帶倆娃的富婆,但被強取豪奪的純情寡夫也是很有戲劇衝突的角色,張口就來的狗血戲碼真的很酸爽。
時若先還想再編點,但是漆玉行淡漠的眼神偶然和他對視,時若先立刻就安靜了。
還是先回家,找文武貝演也一樣能行。
最起碼和文武貝在一起沒有危險。
一路送到當時和拉彼欣分開的錦糕店,時若先這次沒帶咪咪,得到了小二的熱情迎接。
“您又來啦?這次可以進了,您裡面請。”
薑崢疑問,“你不是生活困苦的寡夫嗎?怎麽和高檔糕點店的小二這般熟絡。”
時若先一臉泫然欲泣,“過去沒少到這裡來討吃…不要再說了,嚶。”
“原來是這樣,是我多想了。”薑崢反思自己,說:“我剛剛講話唐突了,不如我請男姑娘在這裡吃點東西賠個不是吧。”
時若先搖搖頭,“其實我認為還是那些街邊便宜的小攤上更能吃到真正的美味,這些裝修豪華、服務熱情的大酒家——”
薑崢追問:“怎麽了?”
“我吃不起。”
薑崢一臉茫然。
漆玉行嗤笑出聲,“想吃就直說,薑崢腦袋直,聽不懂你的暗示,也不會在乎合不合適。”
時若先剛才那話就是想讓薑崢再提一次,不然一口應下顯得自己很著急似的。
但漆玉行又一次道破他話裡的話,讓時若先面上一紅。
時若先:“不必了,二位送我到此就足夠了。”
薑崢則擔憂道:“你的表親的店鋪在哪裡?你認得嗎?”
時若先點點頭,“不用擔心,我認得的,這一路勞煩二位了。”
漆玉行挑眉看著他,這個道謝倒是人模人樣。
薑崢還想再送送,但是被時若先謝絕。
別送了,他都看到謝墨贇的人影過來了,再送就露餡了。
時若先急急忙忙地就要離開。
離開前,冷冽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漆玉行問:“你叫什麽名字?”
時若先扭頭看了看輪椅上卓逸不群的漆玉行,又看了看路盡頭在人群中向他而來的謝墨贇。
他匆匆丟下三個字,提裙奔向謝墨贇。
漆玉行把那三字在口中默念一遍。
——小騙子,還是沒有一句真話。
薑崢則坦然接受道:“他果然是個男姑娘啊,‘文武貝’這名字一聽就是男孩名。”
*
四處都沒找到時若先的人影,這叫謝墨贇心急如焚。
時若先走丟的半個時辰裡,謝墨贇已經想好:如果再找不到,要去冒著罪名到軍隊帶兵翻遍京城。
再度搜尋無果時,謝墨贇忽然又想到錦糕店。
雖然他們第一時間就趕來找過,但是整個集市都沒有時若先的痕跡。
就在這時,謝墨贇心裡突然有個強烈的直覺,不停地催促他快點再回到錦糕店來看看。
此時已到午飯時刻,謝墨贇逆著集市裡歸家的人群,跟隨直覺而去。
街上人物擁擠,但謝墨贇的目光穿過所有人和事物,看到自己滿心擔憂的面孔出現在遠處。
第一時間他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但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加快。
時若先躲著漆玉行的目光,靠著柱子多的街邊行走。
而謝墨贇快步來到他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將他擁入懷裡。
時若先鼻前集市裡複雜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謝墨贇身上獨特的味道,就好像周圍所有人都不在,只剩謝墨贇緊緊抱著他。
謝墨贇輕撫著時若先的脊背,“別害怕,我找到你了。”
但在微微發抖的人,不是時若先,而是謝墨贇自己。
*
時若先走丟一事引起九皇子府發生劇烈動蕩。
當事人回來後,拉彼欣和熊初末都第一時間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屬下失職,沒能保護好九皇子妃。”
“奴婢大意,獨自留下九皇子妃才害得她走丟。”
兩人一同跪下,“此事是我兩一同犯下,還請九皇子責罰,不要過多責備九皇子妃。”
謝墨贇坐在椅上捏了捏眉心,繼而表情嚴肅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讓後廚把飯菜熱了送過來。”
時若先看著拉彼欣和熊初末低下的頭,和謝墨贇說:“不要怪他們,他們也是聽我的才犯錯,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罰我就行。”
能從時若先嘴裡聽到“我錯了”,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難。
拉彼欣抬頭道:“九皇子妃不用為我們求情。”
但時若先倔強地堅持,“我錯了就是錯了,不能讓別人替我受罰。”
他是從小就被寵著哄著,但也知道對錯之分。
他走丟是自己咎由自取,拉彼欣和熊初末是無辜的。
謝墨贇眼底泛起驚詫,似是對時若先忽然表現出來的成長感到不可置信。
帶著飯菜而來的邵嬤嬤打斷了對話。
她先把熱乎乎的飯菜擺到時若先面前,然後仔細將時若先從頭到腳觀察了一番,發現並無異樣後拍拍胸脯。
“菩薩保佑,九皇子妃安然無事。”
時若先不走丟,還不知道原來邵嬤嬤對自己這麽關心。
謝墨贇看著時若先表情像做錯事的孩子,於是出聲安撫道:“你從大漠來,生性自由慣了,有些事情現在明白也不遲。”
時若先點點頭。
謝墨贇把碗筷向時若先面前推了推,“吃吧。”
但時若先挑了兩筷子,就放下了。
“怎麽了?”謝墨贇問。
時若先就這麽突然懂事起來,反而讓他有些心疼。
他歎了口氣說:“沒人怪你,你也別在意,就像以前一樣就好,但別再亂跑了。”
時若先安靜地點點頭。
謝墨贇輕聲說:“繼續吃吧,都是你愛吃的。”
但時若先搖搖頭,睜著無辜的眼說:“我留著肚子晚上去將軍府大吃特吃。”
謝墨贇沉默。
“我府上也沒餓過你,為何表現地這麽饞?”
“可能是……家花沒有野花香?”
此時的家花正在為自己剛才愛憐感到多余。
時若先想了想晚上的事情,假裝漫不經心地問:“我聽說將軍府現在當家的是漆玉行?”
謝墨贇警惕起來,“你知道他?”
“只是聽說。”
時若先被謝墨贇看得發毛,“我從嫁給你開始,哪天和你分開過?”
謝墨贇幽幽道:“……今天。”
靠,還真被他說中了!
時若先鎮定道:“我只是打聽一下,你怎麽這麽緊張,莫非是有什麽不同尋常的關系?”
“我與他也無關系。”謝墨贇沉著臉,“但他不近人情嗜血如命,手上的人命多如牛毛,而且面目可憎、身材平平。”
時若先想著漆玉行那雖冷漠但絕對稱得上英俊的臉,但身材嘛,他沒注意看。
既然是將軍,一定自幼習武才能達到將軍的高度。
所以漆玉行不說胸上有繭子,定也不會差到哪去。
於是時若先遲疑道:“是……嗎?”
謝墨贇手握成拳,放在嘴便咳了兩聲,“總而言之,你離他遠點就對了。”
時若先重重點頭,承諾道:“夫君你放心吧,我定不會和他有什麽的。”
謝墨贇皺眉。
他怎麽感覺這話有點怪,但也找不到怪在哪裡。
等到傍晚,時若先和謝墨贇從馬車下來,跟隨下人進入將軍府,拐彎處正好遇到那熟悉的藏藍色身影,謝墨贇才知道時若先為何語氣奇怪。
漆玉行往宴客廳去,剛巧感覺到背後兩道腳步聲。
除了那個穩健有力的腳步聲,另外那道十分熟悉。
輕浮雜亂,但又活奔亂跳……
漆玉行慢慢轉過身,和時若先的目光碰個正著。
時若先正往謝墨贇背後藏,但漆玉行直直地看想他,逼得他不得不出面。
謝墨贇察覺到不對勁,低頭看向時若先。
時若先一臉無辜地問謝墨贇:“他老看我們幹嘛,是你熟人啊。”
漆玉行勾起嘴角,對謝墨贇說:“九皇子,好久不見。”
謝墨贇平淡地回禮,“我與將軍也並不多見。”
一番不太和睦的表面寒暄後,漆玉行的目光直接穿過謝墨贇看向時若先。
“男姑娘換上華服重新梳妝,還真是美若天仙。”
謝墨贇眉頭緊皺,臉色微變。
漆玉行眼睛眯起,緩緩地說:“只是九皇子妃你今日還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和我說你是‘被強取豪奪’、‘無家可歸’、‘男人死的早’、‘死了心的寡婦’……這些事,九皇子都知情嗎?”
謝墨贇的下頜線緊繃。
他能知情嗎……
就和時若先分開半個時辰。
他就被時若先說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