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嬌氣小媳婦》第二十二章 同床
第二十二章 同床燈光下, 許曉嬌和宋衛平兩人面面相覷。
許曉嬌摸摸鼻子,“就是昨天早晨,我媽過來的早, 看到我和你中間扯了個布簾子, 然後就問我。”
“你說假結婚了?”宋衛平問。
許曉嬌忙搖頭,“那怎麽可能, 我說我不願意。”
她腹誹,我這是替你背黑鍋,要不然我媽就誤會你不行了。
她抬頭看著牆上的兩顆釘子,“我媽估計心疼你了。”
宋衛平就想起昨天早晨吳春花看他的表情。
他抿嘴, “那怎麽辦?”
額,還能怎麽辦, 她先出個主意, “要不, 咱們就不扯布簾子了?你看我們都當那麽長時間的舍友了,也,也彼此放心。”
主要是她對宋衛平是真放心。
然後一抬眼看到了宋衛平深邃的目光。
再說這天都冷了, 也沒什麽不方便。
許曉嬌擺了個習慣的姿勢,就要慣例地和宋衛平聊天。
宋衛平則是從一開始就面對她。
他撐起半邊身子看了一下,許曉嬌兩隻小腿都露出來,朝著自己這邊伸過來,一隻感覺到暖意進了被子,另一隻瑟縮了外面,顯得有些可憐。
媽媽誤我。
燈還沒有滅,只是火苗有些昏暗,映的她面若桃李,她眼睛明亮,裡面好像有星星,讓人不自覺沉迷。
許曉嬌被他笑的更是臉熱,記憶中,好像第一次看見宋衛平露出這樣明確的笑啊,“喂喂喂,你笑什麽,不許笑。”
她卻不知道,自己又有多麽誘人。
在外忙碌了兩天,宋衛平早和許曉嬌說好了第二天就不去鎮上賣吃食了,他難得睡個懶覺。
嗚,媽媽救命,這個男人有億點點好看。
宋衛平看出她有些不自在, 簡單點頭,“好,聽你的。”
“一人一個被窩, 沒有布簾子,咱們說話還方便些呢。”
模模糊糊中,宋衛平隻覺被窩裡鑽進了什麽東西,他無意識伸手一撈,瞬間被細膩溫潤的觸感驚醒,是許曉嬌的小腿伸進來了。
宋衛平沒有叫醒她,隻把許曉嬌的被子整理了一下,給她掖了掖,又把自己的被子讓出一半,蓋在她身上,然後又朝外挪了挪。
他搖搖頭,知道許曉嬌睡覺不老實,沒想到這麽不老實,怪不得去年早早就加了厚被子。
天光亮起來的時候,許曉嬌意識已經快要清醒了,也聽到了外面滴滴答答的雨聲。
宋衛平輕咳一聲,“好,我轉過去。”
這才對嘛,許曉嬌暗暗點頭,這才是一個好舍友的姿態。
兩人隨意說了幾句話,到底在外面住的不如在家裡舒服,又是檢查拿結果又是趕路,許曉嬌有些累了,模模糊糊說了幾句話,就睡著了。
兩人在一張床上已經一年多,許曉嬌已經習慣了背對牆隔著布簾子,面對宋衛平說話,這樣安全感滿滿。
許曉嬌挪好位置,見宋衛平還在看她,突然有些害羞,“喂,宋衛平,你轉過去。”
不是,這不是重點,許曉嬌掐一下自己的掌心,重點是她怎麽在宋衛平懷裡!!
他伸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心中一片柔軟。
明天要是天晴了,要趕緊曬一下厚被子,給她換上了,再次睡著前,宋衛平想。
他整個人躺在被窩裡, 只露出腦袋和胳膊, 沒有了白天的不近人情和冷漠, 整個人都柔和下來,竟然透出些予取予求的姿態來。
小太陽?
她一下子睜了眼。
他睡覺一般不會隨意翻動,反而是她喜歡動來動去,他早就發現了,以至於後來他把釘子朝自己這邊挪了一次,只不過她沒發現。
這男人真的長的好可啊。
後半夜,淅淅瀝瀝又一場秋雨降下來。
宋衛平搖頭,“你隨意。”
眼前是宋衛平安靜的睡顏。
還像一個八爪魚一樣抱著人家。
洗漱過後,兩人分別躺下。
此時兩人挨得極近,許曉嬌回頭看了看,自己離牆還有一大截,她蠕動著後退了一些,“好像太靠近了你,你不擠吧,我退後一些。”
許曉嬌自覺會睡得安安穩穩,甚至心中自得,吳春花以為撤了布簾子他們就會發生什麽嗎,哈哈,想多了,他們依舊是相安無事的好舍友。
陣陣秋風刮起來,呼嘯中帶著冷意。
宋衛平露出個淺笑,她躺的像個乖寶寶,即使頤指氣使,也像是在撒嬌,“我習慣這個姿勢,你轉?”
真好,她想,下雨天真是適合睡覺啊,在外面就是不如在家裡睡得舒服,床更軟和不說,還這麽暖,身邊好像有個小太陽,她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可這份自得第一晚就破了功。
宋衛平聽見她平緩的呼吸,輕輕轉了回來,她還是面對他的那個姿勢,整個人縮在被窩裡,只露出白淨的笑臉,恬淡寧靜。
許曉嬌慌忙想撤回自己陣地,就見宋衛平睜開了眼。
“哎,閉眼閉眼,宋衛平,你別睜眼。”許曉嬌一邊朝自己被子裡鑽一邊捂住宋衛平的眼睛。
她樣子像隻驚慌失措的小兔子,一聽到動靜忙不迭縮回洞裡。
“我可不是睡覺不老實啊,咱們躺一張床那麽久,我可沒越界過。”她試圖解釋自己的睡品是靠得住的。
宋衛平感受到她掌心的溫暖,輕輕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是冷了,才靠過來。”
許曉嬌被他長長的睫毛弄的手心一癢,手心縮了回去,蓋好被子看他,“對啊,怎麽突然這麽冷了。”
“今天先蓋兩床薄被,等天晴了曬曬厚被子給你換上。”宋衛平從始至終淡定無比。
他表現的若無其事,許曉嬌也就平靜了許多,等宋衛平去上工,就見吳春花溜溜達達的過來了。
許曉嬌一見她笑得喇叭花一樣的臉,頓時有些頭大,“媽,是不是你把我們的床單都拿走了。”
吳春花為了這件事,今天特意都沒上工,聽到許曉嬌的話,忙拉著閨女進了屋,“媽要是隻拿那個布簾子,你是不是還打算扯上床單隔開?我當然得都收走,我告訴你,床單就先放我那裡,你換的時候找我拿就是了。”
許曉嬌崩潰,你到底是我媽還是宋衛平的媽啊。
“都說了我們之間的事你就別管了嘛。”
吳春花戳戳閨女的額頭,把她編好的麻花辮理了理,“你個傻丫頭,這一年,我看衛平看的真真的,他是個好孩子,也不知道你別扭個什麽勁兒,你給媽說,你是不是覺得她一個種地的,配不上你?”
許曉嬌搖頭,“我要是這麽覺得,當時就不會和他結婚啊。”
您老知道什麽啊,宋衛平那是開掛一般的存在,商業大佬,開放後第一批富起來的人,而且是牢牢佔據首富榜的人,那是一般人嘛。
許曉嬌見吳春花又要說,趕緊擺手,“媽,不說這個了,依著你行了吧,都依著你。”
吳春花聽得連連點頭,這才對啊,要是閨女肚子有了動靜,生個胖乎乎的小孫子或者小孫女,她做夢都笑醒。
不過她轉念一想,“你可別給我耍滑頭,我會經常過來檢查的,要是發現你還扯布簾子,一樣給你拿走。”
許曉嬌扶額,服了您了。
晚間,許曉嬌和宋衛平聊天,說布簾子以後是別想扯了。
宋衛平見她有些苦惱,想了想,“沒事,灶屋那邊還有一些木板,我抽空悄悄把床加寬一些,多給你留些空。”
這倒是個好辦法啊,許曉嬌眼睛一亮,“宋衛平,還是你有辦法。”
宋衛平看著她臉上重新露出笑意,問她,“這麽長時間了,還不放心我?”
那哪兒能呢,“我是擔心打擾到你,既然要當長期舍友,那互不打擾是基本道德。”
宋衛平抿唇,“不打擾。”
這一時半會的也沒什麽更好的辦法,許曉嬌鼓鼓嘴,“那你先加寬床,要是這段時間我擠到你,你就推醒我啊。”
“好,不過秋收馬上開始了,打床可能沒那麽快。”
許曉嬌想了想,也是,秋收馬上開始,肉夾饃和鹵肉的生意這時候也火爆的很,再讓他加班加點乾活,確實有些不厚道。
“那就慢慢來吧,反正只要你不介意,我是沒什麽的。”
秋收時節,拖拉機的轟鳴聲在整個田野傳開,到處是熱烈的氣氛,宋衛平作為其中一員,一樣揮汗如雨。
他果然是沒什麽閑工夫,雖然天涼了,鹵肉可以提前一晚上鹵好,可因為生意好,很多人都提前預定很多,以前的兩三斤已經不能滿足需求量了,他並不輕松。
可許曉嬌發現他在家裡,只要有空,都會拿刨子刨幾下木頭,果然是實實在在想把床加寬的。
許曉嬌也就更自在了,如果宋衛平對她有什麽想法,肯定不願意好好做床啊。
果然,宋衛平就是一個讓人放心的人啊。
在這種想法中,她偶爾醒來發現自己越界靠宋衛平極近,或者乾脆腳丫蹬著他的腿醒過來,都能若無其事了,隻隨意打招呼,“宋衛平,我又碰到你了啊。”
他肌肉硬邦邦的,踩起來彈性挺好哎。
宋衛平呢,每每反應平平,很是讓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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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大家都忙,不過許曉嬌是不忙的。
因為春播時她為村裡種植業提供了巨大的技術支持,村支書一高興,把會計的活計給她了。
會計,可以說是整個大隊最輕松的活計了,不需要和支書支隊長一樣親自下地分配工作,也不用和社員一樣汗流浹背,輕松坐在大隊裡,每天給大家記記帳就好了,而且還是拿整工分。
整個大隊,誰不羨慕。
和許曉嬌一樣不乾活的,還有梅林村的幾個知青同志。
他們直接集體請假了。
可把村支書氣的不輕,要知道平常也就罷了,這農忙時候,最需要人手,連家裡半大孩子都來幫忙,這些個年富力強的知青,竟然一個都不願意乾活。
可這假是韓光輝帶頭請的,意思明確,不管支書準不準假,他們都不會上工了。
支書直接說了,不參與秋收,過年分帳直接減一半!
趙豔豔撇嘴,“少一半就少一半,誰稀罕啊,等過年的時候,我們就拿著通知書上大學去了,誰還稀罕分帳分下來的那三核桃倆棗,以後啊,這梅林村,就是我們記憶中的農村了。”
唯一例外的是周萍香。
報工分的時候,許曉嬌問她怎麽不和那些人一起請假,她笑著搖頭,“這一年多,你教我不少,知識點我都熟悉了,還有宋衛平帶給你的書,你也給我看了,那些題我做了,感覺還挺順手,每天悶在屋裡學習也沒多大用,我一邊上工一邊回顧那些知識點,兩邊都不耽誤。”
許曉嬌借給她的那些教材,她已經抄了一遍,還主動給王桂月看了,因為許曉嬌這一年多的幫助,她對這次高考很有信心,所以整個人從容不迫。
其他人可不這麽想。
王桂月得了周萍香的教材,誰也沒說,在結婚後的家裡悶頭學習,自然是不會說她的壞話。
可其他人知青對周萍香這個知青,大有看法。
原本只剩趙豔豔一個女知青,她想嘀咕也沒人聽她說,可偏偏她宿舍搬來了個陳雪。
陳雪作為許曉嬌和韓光輝的高中同學,對韓光輝一直是有想法的,以前許曉嬌還是韓光輝的未婚妻的時候,她就沒少和韓光輝眉來眼去。
只不過這事只有兩人私下知道。
這次高考開放,陳雪自從上次見過許曉嬌,就打聽起了幾人的情況,知道許曉嬌不參加高考,而韓光輝現在的媳婦原本是個種地的,她更是高興。
打著一起交換教材學習的口號,還有鄭大海這個口頭對象,再加上時不時指導趙豔豔幾個簡單的問題,她輕松獲得了趙豔豔的信任,搬過來不過三五天,兩人就好的穿一條褲子了。
這天傍晚,晚霞滿天,陳雪有心想約韓光輝出去走走,可她知道一旦被趙豔豔發現,就是說不清的是非,索性也不強求,直接把所有知青都約出去散步。
這種小資而富有情調的事情,趙豔豔自然來者不拒,韓光輝更是心照不宣,李有海就是隨大流。
幾人自然而然就說到了周萍香。
“她啊,就是假清高,還裝模作樣的上工,我看啊,她就是給自己找借口,到時候考不上,不是現成的理由嗎,因為上工耽誤學習了,誰也說不出什麽來。”趙豔豔碎嘴慣了。
韓雪正和韓光輝交換眼神,她有些臉紅,轉頭讚同趙豔豔的話,“那到時候如果我們都上大學去了,她自己待在梅林村,可有她受的了。”
趙豔豔撇嘴,“那不是還有許曉嬌嗎,她們兩個人和親生姐妹似的,好的不得了,兩個人作陪,一起上工種地就是了。”
她知道韓光輝心裡還有許曉嬌,此刻存了心要說許曉嬌的壞話。
前面正好有幾塊石頭,平常村裡人喜歡坐在那裡聊天說話。
她帶頭坐過去,“她不思進取,以後還不是和許曉嬌一樣,在這梅林村找個男人嫁了,人王桂月好歹嫁給支書兒子了呢,她們兩個啊,哼。”
陳雪聽著趙豔豔的話,心裡高興,恨不能立即考上大學回來看許曉嬌那落魄樣,可她見韓光輝一臉不讚同的模樣,伸手抿了一下頭髮,“別這麽說,好歹都曾經是知青呢,如果我們以後大學畢業有了前程,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韓光輝讚賞地看一眼陳雪,現在他越看趙豔豔越不順眼了,打起架來像個潑婦不說,嘴巴也像個長舌婦,要不是她不知廉恥勾引自己,他可能早就和曉嬌結婚了,曉嬌比她有文化一百倍。
李有海沒她們那些彎彎繞繞,隻伸頭說了一句,“人許曉嬌也沒那麽差,現在都當了公社的會計了,多厲害。”
趙豔豔哼一聲,“那算什麽,也就是支書看她可憐罷了,你看著就是了,過不了幾天,保準給她收回去。”
她雙手托腮開始暢想,“反而是我們才是有前途啊,等我們一起考上大學,那多風光,這十裡八鄉的誰能不知道我們的名字,說不定啊,到時候大家敲鑼打鼓來給我們祝賀呢,那我們可就揚名了!”
她話音一落,‘哐’一聲脆響,頓時一陣起鼓隆咚嗆的聲音響起來。
幾人都直起身子,趙豔豔不可置信,“難道,他們現在就給我們慶祝了?”
不遠處漸漸走過來一群人,頭前幾人拿著小鼓喇叭,敲敲打打那叫一個起勁兒,後面跟著一群人,為首的幾人腰間還系著紅綢,幾個大娘一見韓光輝他們,熱情擺手,“哎呦,知青同志們,你們在這裡呢,趕緊過來和我們一起吧。”
連韓光輝都驚訝了,這是,真敲鑼打鼓祝賀他們參加高考?
他們還沒說話,一群人就嚷嚷開了。
“哎呦,今年咱們可是能過個好年了。”
“對啊對啊,我算著,可得多分五六十塊錢,我們家拉的饑荒這回不用愁了。”
“而且糧食還能多分呢,今年能多吃幾回白面膜了。”
“對虧了曉嬌給大家做的培訓啊。”
“對啊,你說真是神了,就按照她說的,怎麽就能增產那麽多,你沒聽支書說,咱們這產量,在鎮上都出名了,要讓曉嬌去工農兵大學,給他們做培訓,叫什麽,全縣普及呢。”
“風光啊,這十裡八鄉的,這不馬上就都知道許曉嬌的名字了。”
“那是,要不支書趕著讓咱們去給她送這‘發家致富小能手’的錦旗呢,來來來,咱們敲打起來!”
“知青同志們,和我們一起吧,這回曉嬌同志出了名,咱們這是到她家給她慶祝呢,你們都一起當過知青,怎麽也得去祝賀祝賀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