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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總的追妻火葬場》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時承景說談談, 施樂雅一口答應,但是她原先答應談談,想的是什麽?
  她想得是半年前就該兩不相欠, 再無瓜葛。

  時承景留下了本該是她的東西, 但是她卻因此就忘了自己的初衷。人已經走了,她什麽也沒做成, 施樂雅對自己失望,失望至極, 或許事到如今還是沒能處理好與那個人的關系,不正是自己的懦弱、無能造成的?
  施樂雅的心陷進了一種難言的悲傷裡,好在手上的袋子, 最終將她從某處狹窄的空間裡解救出來。

  文件袋施樂雅琢磨了很久,最後將它放在了周姨臥室的床頭櫃上。中午了,她才出門, 天白得過分, 似乎還要下雨。

  施樂雅拿了把雨傘穿過院子,門打開, 眼睛看到的是巷子對面的房子,心看到的是昨夜兆飛走出來的門。

  門扇在背後合上, 施樂雅閉了閉眼。腳步踏下門簷的台階,還是轉身去了隔壁的門上。

  施樂雅左手拿著雨傘, 右手舉起敲門。她手上敲得堅定,但敲門的目的依舊茫然, 時承景不會住在這兒, 把兆飛找出來了又有什麽意義。

  施樂雅只是一個勁兒地敲, 沒發現門裡的動靜, 也沒發現與她家同樣陳舊的門簷下竟然毫無必要地裝了攝像頭。

  在施樂雅停手的間隙, 門扇突然從裡面打開。

  時承景意外地抵在了眼前。在時承景的背後是與她家格局差不多的院子,只是院子裡有許多人。

  “往後,方便照顧你。”時承景聲音還有些異樣的啞。

  施樂雅這下才看清。

  施樂雅去了電視台,好在現在還有地方可去。

  “你憑什麽住這兒?”

  施樂雅的聲音差不多是吼的。

  只有施樂雅會跟他吼。施樂雅的聲音不小,余北立刻從屋裡出來。這個家正在大掃除,因為時承景一覺睡醒,辦完最要緊的事後就有心思關注周圍的環境,就挑剔起了衛生,罵兆飛把個房子造成了狗窩,兆飛埋頭任罵。

  舞台的燈光偶爾會掃過他們這些永遠藏在暗處的人,但是無論有沒有燈光,施樂雅坐上鋼琴,自己的心裡就亮著燈。

  音符是安撫人心的精靈,光滑的琴鍵是它的手指,它撫摸她的指腹,勸她安靜,安寧。

  超大的演播廳,嘈雜異常,他們負責配合音樂的區域還算好,坐上鋼琴施樂雅總算無暇他顧了。

  時承景身上不是一慣的西裝襯衫,還是早上去她家裡時穿的那身素色毛衫,黑色長褲。有幾分隨意,有幾分居家。

  透過時承景,她看到有幾個人在打掃院壩地面的老舊花磚,是蹲在地上用刷子一塊塊刷的。有幾個人在清理牆根下的青苔,專心程度甚至超過刷地磚,生怕漏掉一絲沒清理到位。

  施樂雅太專注於自己的世界,所以只是隔著一道院牆的院子裡發生了這麽大的動靜也沒有注意到。

  而熟悉時承景的人就更是明明白白的敬畏。

  骨子裡溫順慣了的人,終是學不會不分場合,不分環境隨心所欲。最後還是一無所獲,施樂雅只是轉身走了。

  其實昨天晚上時承景就沒有走,走的是回家給他取衣物的余北。所以今早他不是從南山別墅遠道而來,在她輾轉反側的時候,這個人一直就在隔壁。

  時承景面容冷硬,連身軀也冷硬,即便是最柔軟的毛衫,也被他端正的身體撐出棱角。即使面容憔悴,聲音啞了,一院子與他初次見面的工人也無一不對這個人產生一種敬畏心。

  “找我?”時承景的聲音似乎就從她眼前的胸膛裡發出來。

  時承景沒說話。

  施樂雅:“你住這兒?”

  連余北手上都拿著毛巾,出來才看到是施樂雅。余北悄沒聲地又往後退回去,余北背後一院子的人也都在院子裡直愣愣地看著施樂雅。

  對他的答案施樂雅驚疑地睫毛直顫。時承景端正的下頜輕動了動,不是喜不是怒,也沒有說話。施樂雅從無話可說中拎了一句:她早就說過,她不需要,為什麽這麽一再二,二再三地欺負人。

  節目錄製的時間很長,但於一個從無所事事的黑暗裡走出來的人,與別人不同。旁人覺得累的時候,她才剛剛覺得自己被需要,旁人已經覺得厭煩了的時候,她空著的心才剛剛得到滿足。

  錄製結束的時候,何簡才有空跟她瞎扯幾句。大家收拾著收工,都去餐廳吃飯,從餐廳出來回辦公室,何簡把昨天余北給她,她又轉遞給他的傘還給她。

  “這傘,我可不敢不還。”傘柄大大的R標志非常凸出,“你去還沒關系吧?”

  施樂雅搖了下頭,接了傘,對何簡扯了個笑容。

  似乎這只是一件很輕松的事。

  不用細看,施樂雅身上並沒有什麽異常,工作的時候狀態也很好。但是何簡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還好吧?”

  “還好。”

  “再堅持兩天就結束了。這次完了,領導安排了團建。”何簡轉了話題。

  “團建?”

  “其實就是去玩兒,”何簡笑了一下,“就是一幫天天在一起工作的人,換個地方玩兒。”
    “那還不錯。”

  “當然不錯。”

  “這幾天都吃不了你的大餐了。”何簡晃了下手上的一疊資料。“外邊又下雨了,下雨好不好打車?”

  施樂雅的答案從來都是:“好打。”

  幾個人擠著進了電梯,施樂雅肩膀上貼了個活潑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濃的個性十足。“哎,你這傘挺好看呢。”

  “……啊,還行。”施樂雅將傘往懷裡藏了藏。

  施樂雅是誤會了,人家只是想借她的傘,因為她包裡還有一把,包太小傘柄露在外邊。同事們有個笑話,前台的傘,跟領導口袋裡的獎金一樣,有,但不多,得搶。

  出電梯的時候女人拿走了施樂雅包包裡的那把花格子雨傘。

  大家從大廈出來,天已經黑透,雨水沒有昨晚大,但還是連成了線。人一到門口就各自散了,施樂雅還站在門廊下等網約車。

  網約車好打,但不是時時好打。下雨的時候被司機接了單又取消是常事,也隻得老實等。

  網約車從來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車,一輛賓利突然出現,停在了她面前。漆黑的車窗降下,時承景仍是缺少光澤的臉出現在眼前。

  車裡的陰影加深了他面孔的深邃。

  “上車,回家了。”

  “要我下來接你?”

  忙了一天,施樂雅大概都已經忘了這件事。像一個欠著作業的學生,像一個欠著房租的租客,施樂雅想起了所有煩惱。

  車裡的人要她上車,施樂雅只是怔怔地愣著。舒展溫和的眉眼一點點染上焦慮。像還有最難的作業沒有解,像還欠著一大筆付不起的房租。

  半晌施樂雅才想起手上的傘,就把傘從打開的車窗裡塞了進去。

  施樂雅不上車,時承景撐了她剛塞進車裡的傘下車。兩個人同站在了台階上,事情太巧,似乎就是這一方,昨天時承景就站在此刻施樂雅腳跟前的台階下,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

  施樂雅心知肚明;時承景不知道是本來糊塗還是故意裝糊塗。

  施樂雅忍不住地往後退了一步,臉色不好。時承景只是把手上的傘斜了,似乎要替她擋不存在的雨水。

  施樂雅把他的傘一把推開。

  “我不用。”

  施樂雅很直接,毫不客氣,時承景卻好像無所謂,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也不管她說了什麽,“上午不是還有話沒說,上車你可以慢慢說。”

  施樂雅才抬起頭來,門廊下的燈光映進她明亮的黑眸裡,星光點點。

  見施樂雅有所松動,時承景撐了傘從她身邊走開,將下台階到車門的一步距離用傘蓋起來。時承景拖開的是副駕駛,施樂雅自己過去,拖開了後排的車門坐上車。

  肩膀上沾了些雨水,前排的人坐上駕駛室,車子很快起動,車裡開了暖烘烘的暖氣。施樂雅一個字也沒有,也不看前面,埋頭將網約車一直沒被接單的訂單退了。

  車子駛下廣場轉了個大彎,施樂雅將手機放下,視線看出車窗外。

  大雨如絲,街道上行人少,但是車輛相對增多。施樂雅靜靜地拚湊一些東西,車行駛得不快,在立刻要駛出電視台廣場范圍的一條岔道口似乎出了一樁小車禍,有個行人獨自坐在地上,一柄花綠格子傘滾在一邊。

  “停車,”

  “怎麽啦。”

  “停一下車。”

  車正好駛在車道的最外側,所以施樂雅才能看見坐在地上氣得直哭的雲末,也幸虧她是借了她的傘。雲末身邊連個看熱鬧的人也沒有,這種鬼天氣,更別說有什麽好心人了。

  車子順著路邊停下,施樂雅立刻下了車。

  時承景撐著傘下來,人已經跑遠。自己都弱小的女人又是撿地上的包,又是幫著別人撐傘,頭髮在淋雨,外套也在淋雨。時承景從未見過這麽活躍的施樂雅,他的大傘跟著她走,被照料著的人正忙著照料別人,也無心來推開他。

  雲末是被一輛電動小三輪刮倒的,司機早跑了,施樂雅問她有沒有記下車牌號,雲末罵罵咧咧,這種破車,有車牌號才怪,她手腕蹭得血糊了一片。

  兩個女人都上了汽車後排,時承景真成了專職司機,把人送到附近的醫院,施樂雅轉頭就讓他走。

  雲末在急診室,醫院走廊裡人不少,但都行色衝衝。時承景手上還拿著一塊剛買來的毛巾,和一杯熱飲。

  施樂雅的頭髮濕著,衣服也沾了雨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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