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聞氏聽聞玉娘的話， 怔了下，忍不住問，“玉娘為何覺得不是靈姐兒？”

  許沁玉道：“時間不對。”

  不是她替聞蘊靈說話，也不是她覺得聞蘊靈多好， 而是這謠言傳出來的時機不對。

  距離聞蘊靈上次撞見外祖母桂氏已經差不多一個月前的事情， 聞蘊靈真要想傳這個事兒， 那時候就該給傳開，就算那時候不傳，也不該是現在， 起碼等到聞蘊靈的酒樓開業，這樣才對聞蘊靈有好處， 所以她直覺不是聞蘊靈傳開的。

  至於是不是聞家其他人，她無法肯定，但隱約還是覺得不是，就是時機不對。

  最近她家生意越來越好， 朝食時就算沒別的吃食， 也寧願在門口買兩個肉夾饃帶上吃，都不樂意去其他地兒吃，肯定也遭其他食肆酒樓跟小食攤子的嫉妒。

  丫鬟春紅喜滋滋拎著幾個食盒回到西廂房。

  她臉色有點白，不知是摔了碟嚇得，還是旁得原因。

  她打算等春紅給她買朝食回，讓春紅幫著她稱重下。

  楊枝枝趴在方桌上，圓嘟嘟的臉蛋也擱在上面，有點無精打采的，“東來居的吃食嗎？沁玉今日沒開店，我什麽都不太想吃。”

  養枝枝立刻打開食盒，她不是想吃，而且想瞧瞧平安食肆到底什麽膽量敢效仿沁玉做的吃食。

  桂氏跟寧姐兒這桌是最先上菜的。

  許沁玉隻笑了笑說，“沒事，不用大驚小怪，吃食跟風也是很常見的，食客都說他們家味道不好，不想再去吃第二次，那就沒甚好擔心的，我們繼續做我們的。”

  每到許沁玉休息時，不少食客都要唉聲歎氣，這些食客已經是許記食府忠實的客戶，基本每日都會在許記食府用上一頓，要麽是朝食，要麽是暮食。

  主要是稱重真真是太麻煩，她就量下腰和腿，腰圍跟腿圍都在變小。

  報官這兩字剛出，後面砰得一聲，像是什麽盤子瓷器砸在地上的聲音。

  等吃進嘴裡，面皮沒有奶香也不松軟，嘗了一口還沒吃到餡，等嘗到裡面的餡兒時臉都有點綠了，齁甜，應該就是用糖跟蛋黃熬煮成的餡，還有點蛋黃的腥，餡兒也是乾巴巴的。

  另外個主要原因是，這些聽信謠言的食客去別的食肆酒樓用飯食後發現，還是想念許記食府的吃食，味道差太多，所以又都跑回許記食府來吃。

  暮食的客人，每桌都會送兩樣醃菜，有些還沒等到上菜，兩碟醃菜就已經給吃完了。

  她也不講究什麽，捏起一個奶黃包想嘗一口，光是手感都不對，一點都不松軟。

  聞蘊靈吞了下口水，她想去許記食府吃朝食暮食了。

  次日暮食時，寧姐兒就領著桂姨娘、鳳哥兒和芫姐兒過去食肆那邊。

  楊枝枝猛地把臉蛋從桌上抬起來，“沁玉今天開店了？”

  “應該是，什麽人這麽損，等晚上咱們去買魚時，跟著周圍的人說說，別什麽都信，不然許記食府也開業一個半月，大家不都好好的。”

  所以許記食府休沐這幾次，她反而不怎麽想吃東西。

  還有來排隊的街坊鄰居們也在門口閑聊，說在許小娘子家裡都買了半年多魚丸，吃了身體也更加康健，不知哪裡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還說人家許小娘子食肆都開了一個多月，食客也吃了這麽久，真要有癆病，豈不是早該傳上了。

  倒是給不少人聽了去。

  嶽氏道：“不用管你四嫂那邊如何，你把自己的酒樓管好，等以後賺大銀錢。”

  這些食客們跟著點頭，“就是，有什麽光明正大的競爭，用著下三濫的招數，的確丟人。”

  癆病的確讓人害怕，但她家又不是真的有病人，只要澄清下來，傳開就沒事了。

  寧姐兒跟桂氏領著兩個孩子過去許記食府。

  桂氏沒怎麽出門過，這會兒略有些局促。

  裴嘉寧點點頭，安靜看著外頭集市的人來人往。

  就算成哥兒那邊只有白姨娘清楚內情， 白姨娘不會往外亂說，而成哥兒跟功哥兒兩個雖都還是半大少年， 但相處幾個月， 許沁玉知道哥倆嘴巴嚴實的很， 桃姐兒整日跟寧姐兒待在一起， 就沒串過桂花巷其他街坊鄰居的門。

  而聞蘊靈也聽聞這個事情，嗤笑一聲，回去後還跟嶽是說了說，“當初桂姨娘該不會沒得癆病，故意騙咱們的吧？現在這事兒傳開，也算是她們自己遭報應。”

  到了後廚，許沁玉知道她摔了碟子也沒說甚，只是讓聞氏記了下帳，到時候按照碟子進貨價賠了就是，從月底的工錢裡面扣。

  做吃食有人效仿的確再正常不過，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許記食府真的出了內賊。

  縣衙後宅。

  可楊枝枝哪裡吃得下其他酒樓食肆的東西。

  但肯定跟家裡人關系比較近，至少是天天接觸。

  裴嘉寧卻很清楚，這是四嫂結得善緣。

  要不是這源寶鎮最高的商鋪也只有三層，她也想尋個六層高，八.九間鋪面的商鋪來做酒樓，但如今也只能將就著了。

  魚片粥跟江米肥腸這個還好，吃過看過大概就知道怎麽做，只是配方配料不同，但奶黃包不一樣，奶黃包的餡兒怎麽做可不是吃過就能知道的，至少也是看過她怎麽調餡熬餡的。

  春紅剛回，就歡喜道：“姑娘，您猜奴婢給您買到什麽朝食了？”

  關於西街集市傳的那話，街坊鄰居們也都聽聞過，但她們都住在桂花巷，可是知道許小娘子家裡有沒有病人，人家全家都是氣色紅潤，就連幾個月前才回來的老太太雖然骨瘦如柴滿臉滄桑，但養了這麽久，身子骨也健朗的很。

  鳳哥兒和芫姐兒則乖乖巧巧坐在那兒。

  想也知道是生意上那點子競爭引起的，他們這些食客不少都是做生意的，自然了解這些。

  不過因為許記食府今日關門，平安食肆又推出跟許記食府一樣的幾樣朝食，倒也給嘗鮮的客人買的乾乾淨淨。

  聞家人現在應該也隻以為是桂氏養好了身體，並不知是桂氏裝病。

  許沁玉也是第二日才知道的，還是食客過來用朝食時同陳氏她們說的，陳氏她們又去後廚跟許沁玉說的。

  陳氏氣道：“可是這樣也太過分了些。”

  如果不是自家跟三房那邊的人，那會是誰？

  孫氏急忙點頭應了聲是。
    而陳氏也沒把孫氏摔碟子當回事，還在前面客堂跟食客們說東家倒霉，被人造謠的事兒。

  她已經減重兩個月，除了頭一個月的時候三五天上一次稱，後頭嫌麻煩就不怎麽上稱。

  “可不是，竟還說許小娘子家裡有得了癆病的病人，真是笑死人，咱們都在許小娘子家裡買了半年多的魚肉，怎麽一點事兒都沒有，我看就是有人嫉妒許記食府生意好，特意出的損招吧。”

  因此倒也有不少食客過去吃。

  即便是內賊，也能排除一部分人，成哥兒已經是她徒弟，不可能去把奶黃包的配方賣給其他人，功哥兒也不可能，這孩子心大，啥心思一眼都能瞧出來，再說也相處了這麽久，人品也能看出來，聞氏更加不可能。所以剩下的也就是三個跑堂的婦人而已。

  等進去嘗過後，味道是真的不如許記食府，甚至連一半都不如，但便宜。許記食府的奶黃包五文錢一個，這裡兩文錢，還比許記食府的奶黃包更大，江米肥腸跟魚片粥都有些腥味，味道比較重，吃完就想喝水，的確吃得不舒服，打算明日都不來吃了。

  楊枝枝有點生氣，卻無可奈何，的確不可能說許記食府的吃食，其他食肆就不能做不能賣。

  聞氏也恨不得讓玉娘休息時，一天睡上十二個時辰，要不是玉娘拒絕，她連朝食暮食都想端到床邊讓玉娘吃。

  雖然這小碟子也不貴，就兩文錢一個，但這也是規矩，摔碎的器具按價賠償。

  她連著稱重的心情都給氣沒了，本來想去告知沁玉一聲。

  她問道：“娘，你最近在食肆有沒有說過外祖母的事情，或者聽成哥兒他們提起過？”

  西廂房是楊枝枝住的地兒，今日許記食府休沐，她就沒出去吃，讓春紅隨便給她出去買點吃的。

  不過平安食肆的奶黃包跟江米肥腸並不是像許記食府那樣，一小籠一小籠的，都是在個大蒸籠裡，下面一層是江米肥腸，上面一層是奶黃包，魚片粥也是大鍋煮出來的一整鍋。

  裴嘉寧跟桂氏見鄰居們都幫著她們家說話，心裡都暖呼呼的。

  她道：“沒事，娘別擔心，這個事不急，聽人說是我們家有人最近太勞累得了癆病，這謠言傳得明顯是別有用心，顯示也是那人故意這麽傳的，特意針對我們家生意，這事兒解決起來也容易，我們明日把外祖母和寧姐兒都帶來，鳳哥兒跟芫姐兒也正好帶來食肆，我做點暮食給大家吃，吃完寧姐兒帶著她們逛逛。”

  魚片粥更是不怎樣。

  許記食府的生意照常，許沁玉還是每個月休息兩日，後來就定在每個月的月初跟月中休息，食肆全部員工都休息。

  倒是沒想到，這日許記食府休息時，西街這邊的平安食肆朝食時竟也開始賣奶黃包，江米肥腸和生滾魚片粥。

  街坊鄰居也都認得寧姐兒，都很喜歡她。

  許沁玉笑了笑，心底卻沉了兩分。

  其實家裡人都沒嘗過四嫂的手藝。

  孫氏很快把地上碎的碟子給掃走又把地面拖了拖。

  所以孫氏正把幾桌的醃菜空碟給端回後院去。

  許記食府休息，沁玉每日都那麽累，楊枝枝如今也跟沁玉是好閨友，知道閨友平日極累，也舍不得讓閨友休息時還給她做朝食暮食，也希望沁玉能休息好。也幸好每月就兩日，沁玉也說這兩日她可以隨便去吃自己想吃的，晚上酉時末之後不要在進食就可以了。

  兩個多月，天天都見面的家人看不出她瘦沒瘦，但前幾日外祖母過來，說她看起來瘦了一大圈，她的衣裳穿起來也寬松了不少。

  “哈哈哈哈，但對東家可沒甚好處，東家沒生意賺不來銀錢。”

  街坊鄰居們就安慰寧姐兒和桂氏。

  許沁玉皺眉。

  唯一可能應該也是在食肆這邊傳出去的。

  聞氏一聽，心裡也安心了些。

  她這話也說得明明白白，食客們自然清楚。

  “就是就是，寧姐兒老太太你們先趕緊過去吧，等到點我們就去排隊買魚了。”

  有食客笑道：“不過也有好處，有人真信了這謠言，不過來這邊吃，不用排隊，咱們也輕松些。”

  春紅立刻笑道：“當然不是，我買了奶黃包，江米肥腸跟魚片粥。”

  而外祖母桂氏的事情除了家人就只有聞家人知曉。

  而且價格便宜。

  大概一刻鍾，陳氏就端著一道頭昂尾巴翹，顏色亮澤的吃食過來，不僅如此，還鮮香撲鼻，有一股甜甜又酸酸的味道在食肆裡溢開。

  但想著好友在休息，這麽敗壞心情的事兒還是不要去說了。

  楊枝枝都各自吃了一口就不肯再吃，氣鼓鼓的說，“平安食肆這是作甚，就算想效仿許記食府的吃食，也做得好吃點，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味道，就算賣的便宜，到時候連累的說不定還是許記的招牌。”

  又嘗了個江米肥腸，味道也不對。

  寧姐兒笑道：“帶我外祖母去食肆用暮食。”

  但也不排除有些厲害的廚子，只是嘗過吃食的味道，就知道裡面有什麽食材加了什麽調料。

  許沁玉休息時就真是休息，啥也不敢，躺在床上睡不著就發呆，或者想想菜譜。

  “沒呢。”春紅道：“我是在平安食肆買的，今早過去西街看看有沒有什麽吃食，結果就見到平安食肆也在賣奶黃包這些，便買了些回來，姑娘快嘗嘗味道。”

  自家人都知桂氏根本沒得癆病， 聞氏和寧姐兒也絕不是大嘴巴的人，又豈會在外亂說。

  見到兒子女兒外孫女和母親過來，聞氏連忙過來給她們安排了張靠窗牖的位置，“寧姐兒，娘，你們先坐著，玉娘說給你們準備了松鼠桂魚，等吃完你們正好出去逛逛。”

  其實之前傳謠言時生意也還過得去，許沁玉不管朝食還是暮食都要忙一個多時辰，現在生意更加好，又得排起隊來。

  陳氏住在來溪巷，袁氏住在桂花巷，兩人算是比較相熟，都是夏家嫂子吳婉幫著許沁玉挑的人。

  要是以前，快暮食的點都該有人排隊，這會兒倒沒什麽人排隊，不過食肆客堂裡已經有客人坐著。

  陳氏跟孫氏不熟，她跟袁氏比較熟。

  這小瓷碟是裝醃菜的。

  許沁玉一時也琢磨不出是誰來，隻把目光在陳氏袁氏孫氏身上掃了兩眼。

  路上還碰見桂花巷其他街坊鄰居，都忍不住問道：“寧姐兒，這是去哪呀？”

  春紅也撿著姑娘不吃的嘗了口，跟著皺眉。

  陳氏忍不住問道：“嫂子，你沒事吧？”

  聞氏想了想，心裡咯噔一聲，“一個月前靈姐兒不是來食肆找你，她吃完後，說要找你，我說你在後廚忙著，我讓她回去，她就問了桂姨婆如何，不是得了癆病嗎？身體好點沒這類的話，我怕給人聽去，還壓低了聲音說你外祖母身體已經養好了，她也沒說甚，點點頭就走了，那會兒正是朝食，周圍客人不少，是不是那會兒給傳了出去的？如果真是那樣，都怪我……”

  倒是之前祖父祖母知曉四嫂開了食肆，把二姑母給罵了頓，罵她不孝順，兒媳手藝好也不知給他們送點吃的過來。

  四嫂的廚藝……

  果然沒幾日，許記食府的生意又好了起來。

  但無一例外，只要吃過許記食府朝食的客人臨走時都會忍不住說，“掌櫃，你們平安食肆就算效仿許記吃食的朝食，味道至少也該有點像吧，你們這奶黃包齁甜齁甜的，奶味也不對，還有那江米肥腸，吃起來還有些腥，那個魚片粥，魚片更是切的太厚了些，魚片還有魚腥氣，一點也不嫩，哎。”說完才肯離開。

  陳氏回頭去看，是孫氏，食肆裡另外個跑堂的婦人。

  許記休息時，他們就只能去別的地方吃或者在家吃。

  聞蘊靈點點頭，“娘，我省得。”

  食客進去時，平安食肆的女掌櫃也直言道：“的確是效仿人家許記食府的吃食，味道應該也不如許記食府，不過便宜，各位食客不管吃得舒心還是不舒心，我也都是直言了當的說，若是嫌沒有許記食府的朝食好吃，改日再去許記吃也是一樣。”

  就連這兩日許沁玉也不用給楊枝枝做減脂餐。

  女掌櫃面上笑著說會改善，心裡卻記恨許記食府。

  其他客人瞧見忍不住問，“掌櫃，夥計，這又是什麽菜，怎麽平日裡面沒瞧人點過？難道是食肆新出的食肆？”

  所以極大可能就是她們許記出了內賊。

  桂氏知道後更是自責不已。

  總是，肯定不是自家人和成哥兒那邊說出去的。

  食客們說說笑笑的，也打算以後幫著食肆澄清下，不然真把許記食府給整的關門大吉，以後他們上哪去吃這麽美味的吃食？
  有陳氏大嗓門幫著說，來了食客她就幫忙說說。

  三個跑堂裡，孫氏的年紀最大。

  她也是吃過許記食府的吃食，這味道真是不怎麽樣。

  嶽氏點點頭，“的確如此，怪不得別人，不過這事兒如果真是其他食肆酒樓做的，那也是真蠢，就一點謠言，等她們把桂姨娘請到食肆裡待上兩日，謠言就不攻自破，還不是沒有任何影響。”

  廚子也是她跟娘親自去饒州城請的，也嘗過這大廚的手藝，的確不賴，每個月給出二十兩銀子的工錢，但聞蘊靈還是有點不滿意，因為她心裡清楚，即便是這位饒州城請來的大廚，手藝也比不上四嫂，就連吉祥樓的大廚都比不上。她找的這名廚子至多跟東來居酒樓的大廚打個平手，她心中其實還是最屬意四嫂。

  “寧姐兒跟老太太你們別放在心上，出去轉一圈，讓那些人親眼瞧瞧就好了。”

  許沁玉還是覺得不對勁，要真是一個月前傳開的，怎麽現在食肆的客人才聽聞這事兒不願意來食肆。

  聞蘊靈面上的喜意掩都掩不住，“還在修葺，我打算按照吉祥樓的裝修來布置。”

  嶽氏說完又問，“靈姐兒，你那酒樓裝修的如何了？”

  陳氏大著嗓門說，“的確是新吃食，不過並不是食肆裡新上的，而且咱們許小娘子給她外祖母還有小姑子小叔子侄女專門做的，叫做松鼠桂魚，味道酸甜可口，比較適合老人家跟孩子吃。咱們許小娘子全家可都在這兒了，可別再有不長眼的人說許小娘子家裡有得了癆病的病人，瞅瞅看大家這氣色，像是得癆病嗎？真是胡咧咧，怕是不知道誰家嫉妒咱們食肆生意好，估計造的謠吧，許小娘子還說，把家人請來食肆大大方方給大家夥瞧瞧看，要是還有人胡說，咱小娘子說報官。”

  很快就到了六月中，許記食府休息的日子。

  就算是效仿吃食，也該知道這樣吃食是怎麽做的。

  許記食府第一次休息時，她就讓春紅去東來居打包她往常吃得那幾樣回來，發現根本吃不下，味道太重，根本就不是食材本身的味道，沁玉做的吃食，基本都能吃出食材原本的滋味。

  孫氏急忙說，“沒事沒事，手滑了一下，我這就把瓷片給掃了，你們都先不要過來，免得傷到了。”

  “咱東家的外祖母前些日子才接回來時，的確身子骨不太好，但養了幾個月，瞧瞧這氣色好的，身子骨硬朗的，真要是癆病，能是這幅模樣？”

  摔碟子的孫氏是許沁玉尋不到人，在那些應聘跑堂的婦人名單上隨意點了個，孫氏個還比較高，看著有把子力氣，許沁玉就挑了她，孫氏乾起來活來也的確很勤快，從不偷奸耍滑，這還是她第一次把碟子給摔了。

  她只是覺得，平安食肆裡面的大廚應該沒這樣厲害，真有這種味覺，怎麽也該是個名揚四海的名廚了。

  她已經知曉集市上最近的謠言，也給氣得不成。

  孫氏正端著幾個小空碟過去後廚準備洗了，沒想到腳滑還是怎回事，碟子都給摔了。

  奶黃包兩文錢一個，江米肥腸三文錢一截，生滾魚片粥更是只要四文錢一大碗。

  三人正說說笑笑的洗著鍋碗瓢盆，陳氏的嗓門還是那麽大，袁氏不愛說話，只是笑笑，孫氏也不如陳氏的性子開放，也不主動說話，隻偶爾回應陳氏兩句。

  她想了想，去把成哥兒叫了過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