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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對劇情重拳出擊》第一百三十六章 初冬
  第一百三十六章 初冬
  到底德貴妃“賜教”了什麽, 又謀劃了什麽,薑杳就不知道了。

  在這日之後,不論儲秀宮到底發生了什麽, 長昭鄉君出來的時候為什麽裹了身鬥篷, 即使當日所有人都閉口不談,但仍然對薑杳真正產生了一定的畏懼。

  一個人能力高超,那這人也就是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大家都在皇權之下,誰也別說誰什麽,因為到底都是燕朝子民而已。

  但若一個人能力高超, 但同時極其強橫,在這樣無形強大的壓迫之下無法改變, 並且有能力對所有試圖改變自己的人亮劍——

  那這人沒有辦法惹。

  當時被趕出薑府的高門老夫人、在滕荊王府被嘲謔的貴婦、暴打的各路貴公子, 真被流放的官員……

  凡是試圖指點干涉她的,都被一一清理了。

  沒人是知道這人危險還要往前靠的主。

  只是前面多少不服氣, 但貴妃這一次幾乎成了前車之鑒, 所有朝堂上、內宅裡對明面上薑杳的非議幾乎在同一時間停止。

  當然,私下裡說,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煙柳抬頭衝著小侍女笑。

  她什麽都沒說,只是起身給小侍女拿了雙筷子,然後又拒絕了煙柳想要幫忙的意思,給惶恐不安的小侍女盛了菜和飯。

  薑杳確實不敢盛太多。

  薑杳除了前幾日將帳目和工作卡得很嚴, 讓他們別想著蒙她之外,她並不嚴苛,更不喜歡隔三岔五整治人。

  薑晚和越姨娘身死, 薑陶閉門不出,李老夫人吊著一口氣,薑謹行永遠不可能踏出房門,昔日熱鬧吵嚷的薑府每日都安靜一片。

  她吃飯不喜歡讓人在旁邊伺候,更不喜歡讓人站著,因此煙柳、霜濃和宋嬤嬤幾個人誰有空就可以直接過來吃。

  一開始的時候,有小侍女被管事婆子推過來布菜,因為早上沒用膳,肚子發出了很響的一聲。

  兩個人都低著頭吃飯,又都很安靜,根本沒發現多了個人。

  這是一件事。

  “也不著急說,聽咱們姑娘的,先吃了飯,啊。”

  系統的意見是再養一個冬夏就差不多了,叫薑杳冬天實在不行多睡覺。

  現在薑杳和幾個侍女嬤嬤相處得都極熟稔,因而煙柳並不和薑杳謙讓許多,就在旁邊一塊用膳,偶爾說些話。

  二姑娘語氣隨意,好像並不是什麽大事。

  但薑杳確實迎來了她穿越做任務之後最為平靜的一段時間。

  真的很溫柔。

  “山漏月沒有叫人來布菜的習慣,誰欺負你了,不叫你吃飯就來?”

  很溫柔。

  姑娘身上都是淺淡香氣,被體溫烤熱了,烘成了另一種甜而暖的香。

  而且她脾氣好像比他們想的要好很多。

  “坐下一塊吃吧,抱歉,不知道今天是你來。”

  另外一件,是今天。

  女孩子還穿著寢衣,只是外面披了件大氅,烏濃長發柔軟流瀉在肩背之上。

  天氣越來越冷,前些日子又升起來的氣溫如同幻夢。

  薑府被她打理得鐵桶一般, 上下都恭敬溫馴, 再沒有在人睡著就在外面跳腳的現象發生。

  二姑娘看起來和觸碰著都瘦,但又是一眼過去就極有力量。

  “盛得不多,我也不太清楚長個子的女孩子飯量……你看著盛?別餓著了。”

  是的,二姑娘不擺架子。

  薑杳下午就發作了那欺負小姑娘的惡婆子,請宋嬤嬤掌眼,換了個麻利也會來事的婆子管事。

  一開始薑府的下人們還覺得薑府怕是要倒, 每日唉聲歎氣一片,後來才發現新主子的妙處所在。

  小侍女的臉燒得通紅。

  她溫聲安撫,將人輕輕扯過來。

  她到底和“薑杳”共用一具身體,即使系統已經努力調整了大部分數值,這幾個月薑杳的身體buff連帶著鍛煉,已經將這具身體完全鍛煉了出來——但殺千刀的,怕冷和當時雪夜受涼有關,是撼動不了的體質問題。

  她胳膊很有力氣,這麽架著人根本不會叫人跌下去。

  小侍女臉都嚇白了,立刻就要跪下去請罪,然後被薑杳一把拖了起來。

  不用每日起早,不用提心吊膽,只需要將本職工作做好,工錢照給,還少了幾個難伺候的主子。

  薑杳意外地抬了下眼,才發現今日換了人。

  但它沒想到薑杳這麽能睡。

  她怕小姑娘不敢盛飯,所以自己動的手,又怕這孩子實心眼,給的必須吃完,所以還喊了一聲系統,讓它檢測一下大概需要的攝入量,才動手盛的飯。

  今日霜濃跟著宋嬤嬤出去進貨,因而桌上只有薑杳和煙柳兩個人。

  山漏月裡面地龍一直在燒,但架不住薑杳仍然怕冷。

  因而那一聲在屋內格外響亮。

  二姑娘確實能睡。

  山漏月中上下也這麽想。

  這是最近他們才看出來的,如若霜濃姑娘和煙柳姑娘不叫,她能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然後早膳和午膳直接合一頓。

  一開始煙柳確實擔心過,但找了大夫確定事兒不大之後,宋嬤嬤就讓她們別早上叫那麽早了。

  “還是個沒滿十六的孩子呢,正長身體的時候。”

  她一邊給沉衣煮藥一邊笑。

  “好容易沒那麽多事了,多睡些怎的了?”

  本來山漏月這幾個就特別偏向薑杳,此時一聽這個更是無條件溺愛。

  所以此時巳時都快過去,二姑娘才不緊不慢起來,披著衣服吃飯。

  外面突然炸起一片喧嘩。

  形容枯槁的婦人被同樣白發的老頭攙著,明明走路都困難,但仍然要堅持過來見二姑娘。

  這裡的下人們沒有不認識這對夫婦的。

  這是曾經被趕出去的王德和他夫人胡氏,他們的孩子,也就是當時在山道裡面唯一一個遇難的侍女。

  是當時那朵珠花的主人。

  薑杳前前後後去了四次,那對夫婦才真正放下對前東家的敬畏和怨怒,扶著薑杳的胳膊嚎啕大哭。

  因為他們不想再回薑府,所以薑杳給這對老夫婦雇了人伺候,每個月定期給足夠的錢讓他們衣食無憂,還請了醫師給他們檢查身體。

  薑杳手裡的杓子一頓。

  她抬眼。

  “地契和田都送到老人家手上了?”

  霜濃親自監工,此時趕忙點頭。
    “都處理好了,是我親自送過去的。”

  薑杳顧不得吃飯,穿好衣服就往外面去接人。

  然後兩位老人看到她就大哭。

  “姑娘怎的還送了田和房啊,我們就是一把老骨頭,真的不值得姑娘再費這麽多心了……”

  眼淚一顆一顆砸在衣襟上。

  老婦人身上不算乾淨,灰塵和其他碎屑都掛在衣服上。

  薑杳一點沒猶豫,上前兩步,將人接住了。

  “阿宣肯定是想的。”

  薑杳將老婦人穩穩攙著,又重複了一遍。

  “……阿宣肯定是想的。”

  那是那個遇難侍女的名字。

  她有名字,有父母,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身上也都是血肉。

  直到安撫完兩個情緒崩潰的老人,薑杳才回來吃飯。

  這幾日溫度降得厲害。

  前些日子下了第一場雪,雪化了之後燕京都冷得過分。

  今日天晴,陽光照在人身上,像鍍了層冷色的金。

  薑杳抬眸的時候微微眯了下眼。

  行吧,好歹有個太陽。

  雖然風越來越大,吹得人都要凍透了。

  剛聽人哭過一場,薑杳心裡也不太好受。

  她送人回來,身上都是風霜的味道,感覺自己像個行走的冰雕。

  女孩子攏了攏大氅,正想讓煙柳幫忙熱一下飯,卻突然聽到了一點極細微的動靜。

  “誰?”

  薑杳猛然回頭。

  但她在轉頭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

  若是敵人,不可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進薑府,而且系統還配合似的不發一言……

  果然。

  拎著食盒的薑漱站在那裡,旁邊是衝她傻樂的遊渡朝。

  甚至後面還有好久沒見面的翁綺翁純。

  系統語氣歡樂:“Surprise!!驚喜嗎——”

  薑杳:“……這怎麽突然都來了?”

  這聲是出聲問的。

  所以立刻得到了回答。

  “剛才那婆婆不是說了嘛,還有兩日就是冬至節,她來給你送東西,我們便不能來玩了?這什麽道理?”

  遊渡朝一開口話就很多。

  薑漱懶得管這位表弟,還是旁邊的翁純出面給了他一肘。

  “多開心的事都能叫你說成吵架,說你說話難聽吧你還不信……”

  “唉這兒都是自己人,誰跟我計較?來來來進屋去,姐姐帶了好多好東西,站在風口說話,是要凍成傻子嗎?”

  確實很吵。

  但就是親切。

  薑杳竟然頭一次微微哽住了。

  然後她由於長時間在外面而冰涼的手被另一雙溫熱的手握住。

  薑漱看也沒看她,將手爐塞到這傻小孩的手裡面,又將手連著手爐一塊攏進她的大氅。

  “送個人在門外站這麽久?是生怕風吹不透?”

  “飯都沒吃完就往外跑,你想吃凍冰碴的?”

  熟悉的、不留情面的……

  姐姐的語氣。

  薑漱前些日子一直在忙,在措辭到時候第二波送過去、和雅隆部那邊的人要怎麽措辭才能更鎮得住場。

  她幾乎住在了書房,來看薑杳的時候也少得很,每次都是薑杳過去。

  薑杳悄悄把自己往姐姐身邊擠了擠,笑嘻嘻地聽訓。

  “也沒有很長時間……姐姐帶好吃了嗎?”

  薑漱將食盒遞給旁邊的侍女,另一隻手攬過來人,但仍然冷哼。

  “帶是帶了,但不打算讓一些早上不起晚上不睡的吃。”

  因為白天睡夠了,晚上經常睡不著,拉著同樣睡多了的煙柳霜濃聊天的薑杳:……

  這到底是怎麽被發現的?

  然後她回頭,正好對上了霜濃心虛地縮脖子。

  好,抓住一個大漏杓。

  她就知道肯定有人被套話了!

  翁純也笑。

  “我說怎麽這段不早朝的時候就不見你人,好啊,原來是沒起!”

  這段時間皇帝身體不適,早朝取消。

  睡得名正言順的薑杳:……

  睡懶覺怎麽了,她是年輕人,年輕人多睡會兒的事,能叫睡懶覺嗎?

  薑杳試圖辯解,被薑漱攬著往裡面走。

  “外面風大,進去一會兒再狡辯。”

  姐姐的語氣放得溫存。

  是初冬不知何處吹來的一朵仍然開放的花。

  “你說,我慢慢聽你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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