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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最後的女王》第二百三十一章 答案
  第二百三十一章 答案
  再一次於蒙德的土地上睜開眼睛,勞倫斯不知該說這是甚至都不敢妄想奢求的恩賜,還是另一重意義上滿含嘲諷的詛咒。

  作為臣子,他褻瀆了本該無瑕純粹的忠誠;

  作為家主,他放棄了自己為之命名的家族;

  作為人類,他親口祈求他的神明,他的信仰,他唯一的王,放棄人類。

  而今,蒙德卻讓他再一次以英靈的姿態複生,獻上他所能擁有的一切。

  開什麽玩笑。

  在理解了祂究竟想要同自己索要什麽的那一刻,他簡直要冷笑起來了。

  勞倫斯的手指抵住額頭,他如今的身體遠比過去任何一個時期都要完美——英靈,這同樣也是陛下的賜予,可笑他生前瘋狂渴求的完美和永恆,居然是在死後以這樣荒謬的理由得以實現。

  “蒙德想要的是最好的。”

  梵尼拉睿看著他興致缺缺的樣子,即使童年時代留下的陰影和恐懼早已被漫長的時間漸漸淡化,她看著這個男人的側臉還是會有些習慣性的抵觸和厭惡。

  有那麽一瞬間,梵尼拉睿在那雙眼中看見了一些很熟悉的東西。

  蒙德要最好的,就不可能僅僅隻限於勞倫斯自己——他只是足夠瘋狂,不是愚蠢到自負。

  “家主,您應當知曉我們是因為什麽樣的原因才得以在死後仍可以英靈的奇跡回應世界的期待,再度重歸於世——召喚我等的絕非旁人,而是‘蒙德’本身,哪怕是這樣,您也要拒絕麽?”

  不算愚蠢透頂。

  蒙德會喚醒最初的古恩希爾德,勞倫斯無比確定。

  無論是他,還是和他平起平坐的那一位還是他那兩個孩子,都是相當棘手的對象。

  可勞倫斯看不到任何值得誇獎的東西,包括自己的復活亦是如此。

  她不曾有意掩飾自己的態度,而這老怪物自己大概也不會在意其他任何人的目光,偏偏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梵尼拉睿感覺自己愈發煩躁起來。

  勞倫斯終於轉過了目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勞倫斯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被那名義上的二代捕捉了多少,但他確信對方是明白的,他對如今的世界毫無好感,對於自己的複生也同樣是滿懷厭惡之情,梵尼拉睿沒有和初代一起走,對他的敵意和警惕已經快要明明白白地擺在了臉上。

  “你們在我王的屍骨上重生。”

  風為他引路,塞西莉亞的香氣久久不散,風中飄蕩的的歌謠低吟淺唱,傳來的方向是他在記憶中描摹了無數次的蒙德的舊城,王的高塔。

  勞倫斯摩挲腰間的佩劍,忽然開始懷念起那把早已破碎的青金石手杖。

  他還不知道“需要最好的英靈輔佐成就的新時代”究竟是怎麽回事,“蒙德的意志”這樣的名字說出來雖然可怕,可本質上和剛剛開蒙的孩童無異,勞倫斯對祂沒有半點興趣,更生不出一星半點的敬畏,也許古恩希爾德會有一點憐愛的心,但是真可惜,他沒有。

  可在那之前,他還是要搞明白這次的奇跡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們看到的是奇跡、是複生,是遠古的英靈和最初的榮耀。

  至於與他同時代的那幾個老家夥……萊艮芬德姑且不提,王限制了他的家族發展,但也默許了他可以借此機會規避掉許多的麻煩,萊艮芬德永遠狡猾,永遠遊刃有余,永遠知曉自己的位置應該在哪裡,他是忠誠的臣下,也是合格的家主,從另一重意義上來說,哪怕真的喚醒也無所謂;
  但古恩希爾德卻不一樣,他是王親自選定的宰相,在那個年輕又無知的自己還在為了區區財政大臣的位置沾沾自喜的時候,古恩希爾德卻是直接得到了女王右手一樣的信任。

  “倒是多虧你提醒我了,小姑娘。”他自然有這個資格用這樣的口吻稱呼勞倫斯家的二代主母,梵尼拉睿只是挑了挑眉毛,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勞倫斯唇角笑弧愈發顯得輕慢又諷刺,幽幽說道:“若非你這句話,我都要忘了這所謂的‘英靈座’和蒙德的意志皆是陛下的血肉和靈基沉澱千年之後,又被後人輕描淡寫的以所謂的‘奇跡’概括的衍生物——”

  因為他的確考慮過清理掉這些礙眼的蛆蟲後然後自殺,避免這些所謂的英靈繼續消耗王留存世間的最後一點痕跡。

  可他的王不在這裡。

  “……早該腐朽的蛆蟲,卻以奇跡為名裝點自己。”勞倫斯輕聲說道,他的目光望向窗外,冰冷又壓抑。

  男人的眉眼間終於流露出些許柔軟的神色。

  好在他曾經見過她的最後一面。

  哪怕這張臉在當時已經醜陋不堪,他的王,他的信仰,他神明,依然會為了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

  ——勞倫斯唯一願意追隨並為之奉獻靈魂和血肉的,從來都只有他的王。

  這些昔日的同僚,若是他們真的已經遺忘了曾經宣誓效忠的對象,依附您的力量複生,卻要將自己的劍與忠誠獻給另外的存在的話……

  ***
  風的氣息有了些許變化。

  但那變化仿佛只是須臾的瞬間,帶走了一些不該存於此處的氣息,塞西莉亞花的香氣依然清澈又純粹,女王的腳步在舊城的入口處停了下來,昔日廢墟的斷壁殘垣早已被青藤和白花覆蓋,銀葉的樹冠遮天蔽日,盡頭處是純白無垢的理想之城。

  王站在那裡,目光卻落在了小路盡頭處的一道人影身上。

  那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他穿著舊蒙德時期隨處可見的刺繡長袍,身上還帶著風雪的寒氣,懷中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株小小的幼苗,露出一點支翹的青翠葉片。
    它太小了,太脆弱了,像是剛剛從某棵小樹上折下來的枝乾,可又是分明已經生出了自己的根系,銀白的纏藤怯生生的纏繞在幼苗的根系上,瞧著已經奄奄一息即將枯萎,而被它保護的幼苗卻依然生機勃勃,葉片的顏色清爽又鮮活。

  王認得那株幼苗。

  她也認得這個人。

  本該有太多的話要說,本該有太多的東西想要講。

  但是老人只是捧著那株幼苗,再一次垂下他的頭顱高舉雙手,無比虔誠地為王再一次獻上了自風雪中取回的梣木。

  在雪山白樹枯槁的樹乾中小心翼翼庇護著的最後的樹苗,如今以這樣的理由重新回歸了王的身邊。

  女王垂下眼睫,許久的沉默後,卻也只是揚起一抹極為溫柔的微笑,伸手扶起了跪在她面前的老臣。

  “……歡迎回來,余的宰相。”

  她的語氣略帶幾分無奈的嗔怪,也是老人記憶中鮮少出現的柔軟溫情。

  “只是你這一次的遠遊時間稍稍有些長了,若是有下次的話,還是提前知會一聲吧。”

  古恩希爾德聽到這預期之外的調侃也只是微微一怔,隨即也跟著一同笑了起來。

  “是的,陛下,”

  他溫順地點點頭,從容應道。

  “離開了這麽多年,是臣的失職。”

  老宰相的目光終於從女王的身上轉到了她身後不遠處的那個人的身上,一個璃月人,還是個從未見過的璃月人。

  客觀角度來說,那也是個姿容俊美氣質矜貴的翩翩貴公子,無論怎麽挑剔也挑不出毛病;可偏偏他站著的位置並不是臣下和王之間應有的距離,更多的只是不願打擾他們的交談所以禮貌地後退幾步,無論是他看著女王的眼神還是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完全看不出來他有自己應該是個外人的自覺。

  “……陛下。”

  老人的語氣很平靜,也很鎮定,雖然他感覺自己大概生前積累的一切都用在了這一刻用以維持他不至於在女王的面前失態,但是至少他現在還是很成功地沒有讓陛下看出來任何破綻:“不知這位是……?”

  女王的回答乾脆利落,簡單直白:“余的丈夫。”

  古恩希爾德:“……”

  稍稍有些冒昧,但他現在是真的很想看看勞倫斯知道這個消息的表情。

  “不得不說,臣上一次聽到類似的消息時,還是年輕時候猜到了‘伊萊恩小姐’究竟是誰的那一回,”老宰相不大委婉的看著女王,幽幽歎了口氣:“不過看起來,臣好像也不必多問什麽了。”

  “哎呀?”女王有些詫異,也有些好奇,不過她還是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始終安靜站在那裡乖乖保持沉默的鍾離,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也沒感覺到他哪裡長得像是可以直接說服老宰相的樣子,不由得問道:“蒂娜的反應都比你大呢,宰相……而且他可是個璃月人誒?”

  “她畢竟也是被您偏愛著長大的孩子,會有些脾氣也不奇怪。”

  古恩希爾德的語氣很平靜,也很溫和,他望向女王的目光甚至已經稱得上是一種飽含欣慰的慈愛。

  這是他效忠的君主。

  這也是他連自己的死亡也不想被她看到,竭力避免為她帶來痛苦和磨損的溫柔神明。

  被愛人的本能和王的義務困束高塔的王,被自我逃避的心重新封閉成暴君的王啊——

  老臣曾經擔心過自己會看到孤僻冷漠的暴君,亦或是早已對人類失望的神明。

  好在都不是。

  她會微笑,會有些意料之外的壞心眼,會在興致勃勃期待著臣下聽到震撼消息後的反應,她的眼睛看起來如此柔軟,那絕非是經歷了長久的磨損後還會擁有的安寧與平靜。

  老人只是短暫地看了一眼那據說是女王丈夫的男人,便已經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王的身上。

  “至於璃月還是蒙德……也許在很久之前臣是考慮過的,不過現在來看,倒也無所謂了。”

  “因為您看起來很好,陛下。”

  他微笑著說道。

  “——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和解釋,您的眼睛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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