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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最後的女王》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風暴的盡頭,是如夢的純白理想城。

  曾經的廢墟被重新修飾完善,四處皆是銀枝的白樹與欣然盛放的花海,荒蕪的古城被裝點得如夢似幻,細碎的流光藏匿在花蕊和銀芽的深處,倒映出人間的無盡星河爛漫。

  這樣奇妙美麗的景象令岩神也不由得緩下腳步駐足流連,他選擇在一個稍遠的位置欣賞這樣的風景,有些東西不該是他該去打擾的,何況對他而言,能看到這樣的畫面,已經足夠讓他的心口充盈起欣慰的滿足和稍顯酸澀的歡喜。

  ——她依然是被人愛著的王。

  而我將她照顧的很好。

  忽略神明的身份,忽略岩王帝君的位置,忽略他一切旁人賦予的身份和榮耀,單純回歸愛與伴侶本身的位置,他也有底氣在這片土地面前站穩腳步,從容的看向每一個向著王走來的、曾經愛過她、如今也在愛著她的任何一人。

  女王獨自一人已經走向了高塔的方向,風龍盤踞在最高處,它已經無法如同幼年那樣輕盈自在的停留在任何一個奇奇怪怪的地方,可當風龍低下頭安靜地低頭看著她的時候,眼神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詩人的歌謠本就是最為浪漫又空靈的存在,這裡映照出的是某位少年最初的幻想,他曾一度與風同行,又在風的國度裡度過了安穩又從容的一生,暮年時的詩人終於尋回了少年時代的純粹與天真,他這一生的沉澱最終成就了這唯一的概念寶具,重塑了他心目中的理想之城。

  屬於風與少年的幻想詩在詩人的筆下永不落幕,當這場夢走入現實,也就永遠尋不到夢的盡頭。

  可是只有我也是做不到的。

  “阿莫斯。”

  可曾看到花海中的星光閃爍,可曾看到這理想之城的純白無垢?
  那是四百余年的繁榮沉澱,也是最後一次心血與獻祭的回饋。

  她撐起一點手臂,先是試探著抓住了女王的裙擺一角,像是溺水之人終於抓住了最後的浮木一般,神官跪在那裡,哆嗦著將臉頰貼在了王的裙袍上,發出了哀戚的抽泣哽咽。

  為這片土地謀劃了一切,為了這片土地獻出了一切,唯獨遺忘了自己的王啊。

  那畢竟是一段群魔混戰戰火紛飛的荒蕪歲月裡,那畢竟是最混亂的時代裡令無數人真心向往的自由與理想的王城,他們在這裡的一生是真實的,他們的幸福和感激是真實的,他們對蒙德的忠誠和眷戀,也是真實的。

  為她擦拭眼淚的女王又一次摸了摸她的頭頂,對著她微笑起來。

  ——展現在女王面前的理想城,就是重歸塵世的詩人與那四百七十年的王國歷史,再度獻給王的禮物。

  王沉默著,只是將手覆上了神官的頭頂,輕輕摸了摸。

  阿莫斯站在第一層石階之前,當王再次走向高塔,她也隨之緩緩跪了下來,顫唞著,哽咽著,再一次將額頭抵在了地面上。

  “求您……我請求您,我哀求您……無論如何都不要再丟下我了……哪怕只是帶走我的一處骨頭,哪怕您只是帶走我身體的一部分,只求您不要再扔下我不管……”

  女王輕聲叫著她,聲音和記憶中沒有半分區別。

  匍匐在地的神官終於顫唞起來,溫熱的液體早已無聲潤濕了冰冷的地面。

  騎士站在高塔的長階之前,單膝跪地等候著王的回歸,女王的目光望向兩側虔誠跪下的影子,他們並非因烈風的吹拂而無法起身,而是發自內心地跪在了長階的兩側,沉默又忠誠的神官垂下他們的頭顱,衣袍如塞西莉亞的花瓣一般純白無瑕,一如當年,在王觸手可及的位置上長久的守候著。

  “在最後的最後,你做得很好;你與其他所有的神官,都不曾辜負過余對你們的期待。”

  神官的長發順著肩頭滑落到了地面上,她能感覺到女王的裙擺已經停在了她的面前,可阿莫斯依然不願抬起頭。

  “余有一句話要對你說,阿莫斯。”

  阿莫斯怯生生的順著她的手抬起頭,一雙眼睛早已被淚水浸得濕漉漉的,女王垂下眼睫,另一隻手在神官惶惶不安又略顯羞怯的目光中伸過來,平靜擦掉了她的眼淚。

  那些如星的光點沒有像是英靈一般回應蒙德的呼喚,但它們依然比風更加輕盈,滿懷欣慰地繞過女王的指尖,綴上她的裙擺。

  “求您……求您……”

  我等的王啊。

  伊利亞特如此微笑著說道。

  阿莫斯的嘴唇微微一顫,眼眶又生出幾分莫名的酸澀。

  可我做這一切的原因不止是因為神官的忠誠呀,我的陛下。

  我信仰您。

  我崇拜您。

  我,是愛著您的。

  可她最後也只是收斂起那份不合時宜的委屈,將那份過分純粹到狂熱的戀心藏在忠誠的神官殼子之下,溫順的低下頭去。

  但是不知為何,看著阿莫斯的這副樣子,女王反而意味莫名地輕輕歎了口氣。

  首席騎士自然知曉她為何歎息,但阿莫斯懵懵懂懂,仍然沉浸在女王回歸的狂喜之中不可自拔,蒂娜·古恩希爾德的眼尾余光望向了某個更遠的方向,那是純白的理想城中唯一一抹突兀的深沉玄色,但哪怕是他也始終保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不曾打擾王身邊的氣氛。

  騎士忍不住跟著嘖了一聲。

  太過知情知趣會讀空氣的家夥,有時候也不是什麽好事情。

  陛下親自認可的丈夫千裡迢迢陪著她一起從璃月跟回了蒙德,若說他沒有隻屬於自己的小心思那麽蒂娜第一個不同意,可那家夥沒有跟在女王的身邊時時刻刻宣誓主權,反而讓她沒了什麽發作的理由。

  他越尊重王的自我,也就越容易讓蒂娜的怒氣無處發泄。

  可他如果真的明目張膽的打擾陛下,首席騎士說不定還要更生氣一些。
    “你已經活得比我還要久了,怎麽鬧脾氣的時候和小時候還沒區別?”

  宰相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的時候,蒂娜也只是拉下嘴角,面無表情地回頭看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

  “有些東西已經是既定事實,那也無需再去思考如何更改。”老人平靜地說道,“相信陛下的選擇吧,蒂娜,如今的王比過去任何一個時候都像她自己,這樣難道不好麽?”

  沒什麽不好的。

  騎士反射性的回答著。

  “也無需在為了過去心有不甘,以英靈的奇跡之身再一次為王獻上劍與忠誠,這就是我等身為臣子在接下來唯一要做的事情。”

  “您知道什麽,父親?”

  “嚴格來說,什麽也不知道呢。”老人微笑著回答,“什麽未來啊,什麽期待啊,我現在和年輕時第一次看到出現在風暴之中的烈風之主時候的心態沒有任何的區別……都是對未來一無所知,但我知道這不會是壞事。”

  蒂娜終於安靜了下來。

  “只是這一次,不會是我們熟悉的屬於人類的爭鬥了,”宰相耐心至極的補充道,“詩人的幻想是構成王城的基礎,那麽我們應當也會有各自的位置,來吧孩子,神官大概還需要在王身邊安靜片刻……我們應當去迎接另外一位老朋友了。”

  “萊艮芬德要還錢了嗎?”

  “什麽?當然不是,他是欠帳不還幾乎快要賒了半個國庫不假但是你這孩子怎麽回事忽然就掉錢眼裡了……”老宰相頓了頓才重新找回了之前的思路,耐著性子說道:“勞倫斯應該回來了。”

  蒂娜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立刻彎起了眼睛。

  “你這是什麽反應。”

  “我想起高興的事情。”首席騎士笑眯眯的說道,她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從地上起身,亦步亦趨跟在女王身後的神官阿莫斯,回頭對著父親豎起兩根手指,很真誠的補充道:“還是兩件。”

  老宰相沉默了一會,也跟著很痛快地點點頭。

  “其實我也是。”

  “畢竟你們兩位年輕時候就經常吵架嘛……雖然是當年的勞倫斯大人單方面嘲諷你更多一些。”蒂娜笑得愈發燦爛起來,她眼尾看見那位遠遠觀望著的“璃月貴客”終於在神官的距離近到幾乎可以說是貼著女王的裙擺後有了些反應,眼中不由得浮現出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轉頭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走吧。”

  老人取出那株梣木的幼苗,對著自己的孩子招了招手。

  *
  種植梣木這件事對於老古恩希爾德來說已經稱得上一回生二回熟了,更何況蒙德對於很多事情表現出了默許的寬容,那株翠嫩也顯得過分纖弱的梣木幼苗被埋入王城入口處的那一瞬間,蒙德就接過了它的根系,讓它在這裡進一步的生根發芽。

  在老宰相仍然在忙著整理幼苗的枝杈時,騎士已經若有所覺地轉過頭,看向了他們身後的位置。

  “王的首席騎士,和王的第一任宰相。”

  勞倫斯站在那裡,平靜的看著他昔日的同僚。

  他的手搭在腰側的佩劍上,自始至終也不曾挪開。

  “你們效忠的對象,究竟是我的王,還是這已經被反覆洗刷面目全非、連王的記憶也不曾留下半分的蒙德?”

  “這難道有什麽區別麽?”

  老人終於起身,回頭看著自己的老朋友,他仍是那副記憶中的樣子,倒也不知道是他選擇以這樣的容貌重歸人間,還是這早已不能稱之為人類的怪物始終保持著這副樣子,直至他徹底死去。

  “身為臣子效忠女王的方式,難道不就是為女王和蒙德獻上我等的一切?”

  勞倫斯定定的看著他,隨即輕笑起來。

  “……那當然不一樣了,老朋友。”

  他拔出劍,劍尖抵在地面,風的氣息不再輕盈而純粹,正如那雙陰沉冷漠毫無笑意的眼睛。

  “我的王已經承認過我是她最信任的臣子,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他人的忠誠摻雜了多少令人作嘔的東西,不夠純粹,不夠堅定,我無法容忍這樣的渣滓侍奉在王的身側——哪怕只是存在,也不可以。”

  老宰相突兀沉默一瞬,忽然道。

  “陛下沒說過。”

  “她說過,”勞倫斯平靜道,眼中顯出幾分敷衍又誇張的遺憾:“畢竟和選擇了人類短暫又平庸的一生、心甘情願早早死去的老宰相不同,我活的很久,朋友,久到有機會可以聽到陛下親自對我說這句話。”

  啊。

  蒂娜眨眨眼睛,她感覺到忽然僵滯的氣氛和瞬間變得壓抑的氣場,心情忽然變得頗為微妙。

  雖然很對不起自家老頭,但是……

  有趣的事情增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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