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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最後的女王》第二百三十章 最初的勞倫斯
  第二百三十章 最初的勞倫斯

  “蒙德”並不討厭絕大多數的神明。

  魔神只是生命的另一種存在形式,從更早之前的狼王安德留斯到現在的風神巴巴托斯,還有那已經被時間與風霜抹去幾乎所有存在痕跡的伊斯塔露在內……在土地本身看來,其本質和這片土地上誕生的任何一棵樹、一塊石頭,一縷風都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區別。

  但祂會討厭會將王從自己身邊帶走的神明。

  只有王是獨一無二的,只有母親是會真心愛著祂的。

  這個世界擁有那麽多獨立的城邦與國家,這些地方擁有過那麽多的神明,可願意以血肉哺育國度、以靈基滋養地脈的,就只有祂的王而已。

  對於蒙德如此直白又明確的表示出對摩拉克斯的排斥和嫌棄,女王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而且在某種意義上,王對此還有些樂見其成的態度。

  “在余成為異聞帶之王之後,‘蒙德’這個孩子又能成長成什麽樣的存在……余很期待。”

  ——要成為新未來的王嗎?

  ——您想要得到更高位置的王座嗎?

  ***
  ——蒙德的風再一次吹入了城中。

  說不定這樣也不錯。

  他微笑著想。

  狂熱又過激的複辟黨並未掀起太多的水花,普通人根本無法理解他們的思考方式,西風騎士團驅逐他們的方式和驅散酒館喝醉耍酒瘋的醉鬼也沒什麽區別,而他們瘋狂追逐想要請求對方垂下視線的蒙德的城市意志——

  城中陸陸續續出現了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他們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所謂的“蒙德”的那一邊,將如今的蒙德斥責為毫無自知的可悲寄生蟲,將如今的一切看做踐踏昔日神王榮光的背叛者,他們近乎狂熱的追逐尋找舊日的歷史和神代的痕跡,自詡是昔日神王的虔誠信徒。

  摩拉克斯看著她被吹上了滿頭碎瓊落雪般的柔白花瓣,當他下意識伸手想要拂去的時候卻被風中帶起的小石子打了一下手背,他看看自己停在她發絲旁邊的手,第一反應卻是眉眼一彎,忍不住輕笑出聲。

  甚至,在各種場合明確表示,只要烈風之主有意回歸蒙德,那麽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為王獻上他們所擁有的一切——

  優菈這幾日回家都已經沒力氣和叔叔鬥嘴了,回了房間後就是在床上一趴懶洋洋地不想動,想要複辟神王政權的人不算多,卻越來越讓人覺得討厭,琴認為這背後是有人在有規律有秩序的組織安排,她並非不能理解,只是這項工作投入的精力越多,她就越能清晰認知到一件事。

  至少這由千風與繁花匯聚而成的“冠”,要比那白枝與靈玉的沉重冠冕輕盈太多了。

  但即使如此,和這群人打交道也的確浪費了不少人力物力。

  “邪魔外道……?不不不,那群家夥遠遠稱不上這個程度啦。”

  祂壓根就沒看上眼過。

  這一次,蒙德人已經沒有辦法在說什麽抱怨的話了,他們被迫理解了城市的意志與他們並不對等的這個概念,這一次不是背離東風的愚獸,也不是背叛人民帶來枷鎖和壓迫的貴族,這是蒙德本身,是明確表現出祂根本不需要人類自以為是的愛和信仰的蒙德本身。

  “換一個方便理解的角度……呃,應該就是類似於想要得到神之眼的普通人?不過這一次的神明視線比較具體了,所以他們的反應才顯得這麽誇張吧。”

  優菈·勞倫斯滿臉疲憊地回答著,“且不說蒙德神代歷史的大事記他們究竟知道多少,就連神代的蒙德城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都不了解,就算說舊日歷史只有三大家系保管,但是可別忘了在此之前蒙德也是有過提瓦特最大的圖書館的。”

  可是現在的蒙德肯定是做不到的。

  風卷起女王的長發,窸窣聲響像是孩童滿懷眷戀的撒嬌。

  這個不屬於這裡的異域神明肯定也做不到!!!

  我給您呀。

  祂在挑選具備資格者,準備再一次喚醒更多的英靈,去填補王空蕩的高塔和荒蕪的城。

  ——他們的陛下是不會回來的,也不會愛著現在的蒙德。

  蒙德依靠自己迎回了祂的王,迄今為止卻隻挑中了最初的騎士,喚醒了最初的詩人。

  明面上不說,可蒙德城中又有多少人在暗中期待著自己成為被選中的對象呢?

  “就連我也是啊……”

  她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視線,臥室的窗戶始終開著,夜晚吹進來的風與平日裡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這清爽的微涼夜風並未拂去心頭的躁動與日益沉重的失落感。
    在多少年後的今天,勞倫斯依舊不是被王選中的對象。

  優菈抓起被子蒙住臉開始在床上瘋狂的撲騰打滾起來,反正只有自己一個的房間怎麽折騰都無所謂,可風的力度忽然變了,已經習慣了屋中熏香的騎士小姐,忽然就聞到了一縷突兀出現的塞西莉亞花的香氣。

  那是最古老的品種,區別於現在溫室中培養繁育的人工品種,曾經只在凜然的烈風中迎風盛綻的花朵,香氣清冷又純粹,優菈愣愣看著空無一物的窗外,忽然一點靈光閃入腦海,她飛快地跳下來衝出房間,第一時間就衝向了與家中藏庫相連的那條懸掛了歷代家主畫像的走廊上——

  與騎士小姐同時出現在這裡,是她的叔叔羅納·勞倫斯。

  他們不約而同地下意識放緩了呼吸,看向了那名站在初代畫像之前的衣著華貴神色端莊的女性。

  最後的金獅旗持有者,最後的高塔騎士團團長。

  以及——

  真正意義上改寫了勞倫斯家族歷史的二代主母,梵尼拉睿·勞倫斯。

  但是比起先轉頭看向勞倫斯家族的後代說幾句或是安慰或是諷刺的話,梵尼拉睿卻是在走廊的某張畫之前駐足許久,忽然就面無表情地摘下了初代勞倫斯的畫像。

  然後,把畫像中央的位置對準走廊長階扶手的凸起處,狠狠地砸了下去——!!!
  ——同一時間,被震驚的瞳孔地震的優菈聽見自己叔叔發出了宛如少女般崩潰的尖叫聲。

  “主母!!!”羅納衝了上去,也顧不上這是不是什麽自家先祖了,手忙腳亂地試圖想要阻止她破壞珍貴遺產的恐怖行為,“您在幹什麽啊主母!!!”

  梵尼拉睿雙手端著這張重擊之下依舊完好無損的畫像,嘖了一聲。

  “在這東西上用煉金術強化,有毛病啊。”

  “你好,後輩,”她終於很敷衍的搭理了一下自己的後代,然後滿眼嫌棄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這張畫,一轉頭看著尚未熄滅的壁爐,毫不猶豫地就舉著畫走了過去:“不要打擾我,我在為家族清理垃圾。”

  “……”

  優菈·勞倫斯站在原地,眼神麻木又空洞。

  “那不是垃圾啊主母!”羅納再一次發出了宛如少女般的尖叫,“初代的畫像在這裡掛了幾千年了,哪怕單純作為個歷史文物也是很值錢的!”

  “——會僅僅因為‘值錢’的理由就保留這樣的垃圾,勞倫斯家族居然落魄至此,倒是我從未想過的。”

  ——那是一道很陌生的聲音。

  冰冷,低沉,滿是嘲諷,刻意修飾過的尾音和吐字習慣讓本就冷沉的音調更顯出幾分矜持又傲慢的高高在上,完美符合一切對傳統貴族的刻板印象,梵尼拉睿的動作倏然頓住,優菈神色一肅,她反射性衝到了叔叔的身邊,卻在看著那道從走廊盡頭的陰影裡走出的高挑人影時,被叔叔反過來按住了肩膀,又不動聲色推到了他自己身後。

  她微微抿起嘴唇,看著叔叔先一步單膝跪下,然後才跟著他一起俯下`身,無聲低下了頭。

  那是將自己的名字變作家族榮耀本身的男人,是最初的勞倫斯。

  這是真正的冷血無情的怪物。

  梵尼拉睿看著那道高大的影子,一如童年窺見的壓抑暗色下意識放緩呼吸收斂存在,勞倫斯慢慢走到了自己面前,隨意挑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當他雙腿交疊十指交叉,抬眸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間,二代的主母仿佛又一次變成了童年那個不知所措只能縮在角落裡的幼童。

  蒙德的風喚醒了勞倫斯最古老的血脈,至於誰才是真正寫下家族歷史記錄一切的存在,似乎歷史本身和家族的記錄有一些小小的不同。

  “我知曉蒙德覆滅後的一切,包括你的所作所為,梵尼拉睿。”

  勞倫斯輕描淡寫的說著,他像是完全不在意二代剛剛試圖反覆摧毀自己畫像的行為似的,已經將目光轉向了現在的優菈·勞倫斯。

  “但我的確沒有想到,這一代的勞倫斯居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難以忍受的厭惡和顯而易見的嫌棄,優菈抬頭能看見叔叔平靜的背影,她張張口,想起叔叔之前的態度,很想要主動解釋些什麽,可初代家主看向優菈·勞倫斯,緊緊皺著眉,以一種忍無可忍的語氣評價道:“……你甚至都不是個高塔騎士。”

  優菈:“……”

  優菈:“?”

  問題是這個?
  “她連高塔騎士都沒得做是因為誰呀,”自始至終都維持著脊背挺直的梵尼拉睿忽然冷笑一聲,在勞倫斯望過來的那一刻更是毫不客氣地咧開嘴角,直接對他豎起了一個無比嘲諷的鄙視手勢。

  “——初代裡面就你最沒用了老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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