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廚娘投喂崽崽日常》第四十九章 【049】
第四十九章 【049】薑翹在典膳內局烤了兩個地瓜, 一邊盯著地瓜,一邊出神地思考。
研發新菜向來都不是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的,只要沒有捕捉到那一瞬間的靈感, 那連第一步都邁不出去。
薑翹最後連著吃了兩個又香又甜的烤地瓜,也沒想出半個主意。
其他庖廚已經要做好暮食了,薑翹今晚不當值,於是收拾了東西,慢悠悠地出宮。
可能是因為她走路不專心, 竟沒發現東宮學堂已經結束了一天的課程。
不過她在路上遇到的不是澹台勉聞他們, 而是走在前邊的白敬禾。
雖然薑翹離他有一段距離,但是一眼就看得出他並未拎著食盒。
今日的下午茶分量很大, 除了馮巍然, 其他人都沒有吃完,白敬禾更是隻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她在門口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白敬禾沒拎著食盒,那那些食物哪兒去了?難不成他又扔了?
薑翹心中正不快,忽地, 白敬禾整個人抽搐了一下, 而後笨拙地捂著後背,猛地轉頭。
石頭一個接一個地追著他打,這一次又是追到了他跑出宮門才停。
這一轉眼,手語得到了統一與推廣,太子身邊的人與他交流無壓力,所有事情都變得簡單了起來。
薑翹一直沒搞懂這怎麽回事, 甚至四處看了看,除了宮中的守衛, 並未見到其他人,這才知道白敬禾是衝著她來的。
澹台勉聞吃得很開心,沒一會兒,鼻尖就掛上了汗珠。
而片刻後,薑翹也慢悠悠地走到了永春門前。
“容某想想,”尹徴頓了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
正巧這時,薑翹與一眾宮人一同捧來各式菜品,另有幾位給使端來四口銅鍋,放到隔壁,再請皇帝和太子移步用膳。
澹台晏河也不糾結那本倒著的書怎麽回事了,熟練地用雙手卡著兒子的雙臂,把人拎起來轉了一圈才放下,又用手語問道:“怎麽樣?開心嗎?這次阿耶的手語和你一樣了!”
倒是某位花匠,您真的很閑啊!冬天了沒活乾是吧!薑翹腹誹。
薑翹表面上笑著點頭,與他告別,心中卻在咆哮:謎語人給我滾出地球!
等等,這裡還是地球嗎?
這個悲傷的事實,薑翹已經不忍多想,隨便晃了晃頭,回舍館休息去了。
上一次吃火鍋時,澹台勉聞還處於抗拒交流的狀態,被薑翹提筆寫字的行為軟化了態度。
倏然,又有什麽東西打到了白敬禾身上,他沒看見薑翹有任何動作,這才愕然地扭頭看向石頭飛來的方向。
自古以來民以食為天,吃飯就是天大的事情,眼看著澹台勉聞變得有了胃口,也一點一點健康起來,薑翹由衷地感到開心。
澹台勉聞的臉一紅,慌忙把書扣上,而後才意識到,阿耶竟然用了手語!
《手語對照圖》才印發一個多月,日理萬機的阿耶竟已經如此熟練,澹台勉聞實在是歡喜得不得了,難得流露出對父親的依賴,起身就撲到了父親懷裡。
向澹台晏河行禮過後,父子倆對坐下來。
他一聽見通傳,立刻把畫紙收起來。
這會兒澹台勉聞正在畫自己的漫畫,畫到小狐狸初次化作人形,給自己取名。
次日,東宮學堂休沐,澹台晏河下午有時間,於是來探望小太子。
“即便有聞兒這個例子在眼前,朕竟也未曾想到為民間的失聲患者統一手語,你這般豐功偉績,立碑歌頌猶覺不夠,朕卻不做宣揚地賞了一套廚具,難免顯得小氣,”澹台晏河淡笑道,“只是這些年來蒼柘在基礎建設上投入太多,國庫虧空,他日不再缺少銀兩,朕一定忘不了你的功勞。”
尹徴卻神秘地說:“他不會知道的,就算陛下知道了,他也不會知道的。”
為了避免阿耶發現他的畫,他還裝模作樣地拿了一本書,攤開放在桌案上。
吸飽了湯汁的蛋餃、微微卷曲的肥牛、白嫩爽滑的雞腿丁、彈彈嫩嫩的蝦仁、清甜宜人的菜心……每一樣都無比美味!
薑翹拱拱手:“尹郎君不必如此,追著朝廷命官的兒子打,那才是真罪過呢!”她一個混日子過的小老百姓哪敢摻和這事兒,到時候別被尹徴的血濺身上就成。
不等薑翹說話,白敬禾的手又驟然抽[dòng],像是被什麽東西大力打了一下似的。
“上次也是你吧?”白敬禾說著,加快腳步,最後揮拳就要打向薑翹。
他不知道薑翹猜到多少,也無法說真話,隻好這麽糊弄過去。
“你究竟是什麽人?”薑翹好奇地問道。
薑翹又不是傻的,不跟他計較但還不至於站那挨打,她冷淡地翻了個白眼就躲開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請白小郎君自重。”
他訕笑道:“是某大意了,未曾想到他會懷疑薑娘子。如若是嚇到薑娘子了,實在是某的罪過。”
澹台勉聞喜歡煮久一點的青菜和嫩一點的肉,往常他都懶得寫字告訴宮人的,吃火鍋從來都是宮人撈出來什麽他吃什麽,哪有今日痛快?
他心中無名火起, 丟下書箱, 氣勢洶洶地朝著薑翹走來。
薑翹果斷搖頭:“不,不止是我猜到的那樣。”
“是你?”白敬禾伸手, 指向薑翹。
白敬禾回想上一次被大把大把的石頭砸得渾身青紫,他就氣得七竅生煙,偏偏他還不知道是誰乾的!那日他告訴父親有人偷偷打他,可是父親卻讓他住口,還說什麽“總不能去東宮裡查吧”,這不就是借口?他在東宮裡被人打了,不找東宮處理,難道他還能就這麽咽下這口氣?
這次誤會了薑翹,他也並不意外,畢竟她看起來並像是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幕後黑手。
桌上的書太顯眼,澹台晏河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用手語問道:“聞兒怎麽倒著讀書?”
無障礙溝通的感覺太棒了,現在父子倆無論如何都不會誤會對方的意思了!
暮食過後,澹台勉聞要去讀書,澹台晏河與薑翹單獨說話。
尹徴從樹上跳下來,口袋裡多余的石頭還在嘩啦嘩啦響,這可真是半點兒也不遮掩。
正想著,忽然又有石頭砸過來,白敬禾躲閃不及,疼得齜牙咧嘴,不再理會薑翹,扭頭就跑,差點連書箱都忘了拿。
尹徴沒法子了,又不願意說謊,於是說:“旁人或許不可以知道我的身份,但將來哪日時機成熟,你一定會知道的。”
薑翹低頭,撿起那塊石頭,在手心裡掂了掂,說:“你以為方才是我打的你?倒不如請白小郎君反思一下,是不是在這東宮內做過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遭了報應。至於我嘛,還沒那麽閑呢!”
哦——這個薑翹熟悉,不就是畫餅嘛?
這誰不會啊?
“陛下折煞臣了,說是功績,實際上本就是臣應當做的,奈何臣人微言輕,能力平平,倘若將來真能做出什麽惠及所有百姓的事,那才稱得上是豐功偉績。”至於將來做不做嘛,您且期待著去吧!
只可惜,地位差距就決定了薑翹這個餅沒什麽力度,萬幸的是,澹台晏河很吃這一套。
他笑著點點頭,不做評價,又說:“你父親的事情,我派人去查了,只是不知多久才能有結果。”
薑翹意外地睜了睜眼睛,行禮道:“多謝陛下!”
她還以為皇帝不在乎呢,結果竟是她誤會了。
那……那封信還要不要拿出來?
薑翹心裡又糾結上了。
畢竟自古皇帝最多疑,那張紙上有什麽她也不知道,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出現對她不利的結局,她也不敢冒險。
算了算了,真有什麽要事,薑翠城也不可能就這麽隨便地把紙捏得這麽皺。
是的,那張紙不是薑翹不小心弄皺的,而是從一開始就皺皺巴巴。
起初薑翹還猜測過,是不是紙上的折痕裡有什麽字?但是她看花了眼睛,也沒發現有哪幾道折痕能拚出個字來,只是出於謹慎,她才維持著它原本皺掉的痕跡,並未特意壓平。
知道皇帝沒有把薑家慘死的事兒忘了,薑翹就心安了,接下來依舊照常度日,吃吃喝喝睡大覺。
翌日是小寒,本朝有吃八寶糯米飯的習俗。
薑翹提前一晚泡好了各式豆子,炒好了各種果仁兒,然後一大早上就將大碗一字排開,先在碗裡塗葷油防粘,再在每一隻碗底撒黑芝麻,將紅豆、黃豆、藜麥、熟杏仁、紅皮花生、熟南瓜籽、核桃貼著碗壁穿插著擺出漂亮的花紋,中間還用紅綠兩色葡萄乾填補空隙。
至於這碗中間,自然要放糯米,只是只有糯米難免乾噎,因此每鋪一層糯米,薑翹就要在裡面放一層別的料,從上至下一共有甜玉米粒、肉醬、胡蘿卜絲這三層。
整個碗都填滿後格外敦實,表面也看不出它實際的美貌。
直到上鍋蒸好後,扣在平盤上,才能看見一圈一圈的花紋。
冬日腸胃都冷,當然頓頓都少不了暖和的湯,除此之外還有各種熱量更高的食物,以確保朝食能提供足夠的能量,讓小朋友們清醒地上課。
一開學,孩子們都精神飽滿地去崇文殿早讀,到了朝食時間,撒歡兒似的溜出門外排隊,再被謝靈譽帶到典膳內局,全程都喜悅得不得了。
終於又有薑翹做的好膳食了!休沐日在家吃的茶飯並非不好吃,但與薑翹的手藝一對比,只會讓他們更加想念薑翹。
“來,都慢些吃,別燙到了——”薑翹端上最後一道才出鍋的清蒸驢肉,然後退到一旁。
她自己已經嘗過每道菜,這般好味道,一定能讓“闊別”一日典膳局的孩子們幸福到想要住在學堂的!
“今日的米飯好獨特,薑娘子費心了!”言風棠說著,不忍心破壞八寶飯的形狀,於是貼著邊角,舀下圓溜溜的一杓。
糯米很黏,舀起時還會帶出一些黏糊糊的絲,仔細咀嚼,其中夾著的玉米粒增添了清甜,而外面的杏仁提供了油香,複雜的味道在口腔中碰撞,牙齒一下一下拌勻了不同食材的香,最後咽下時,還意猶未盡。
言風棠正要吃第二口,忽然哼了一聲,言風裳立刻注意到,扭頭問:“阿妹怎麽了?”
過會兒,言風棠吐出來一顆帶血的牙,艱難地說:“我的牙掉了!”
薑翹二話不說,就帶言風棠去漱口止血。
等她們回來,一大群孩子立刻關切地問候言風棠,言風棠笑著坐下來:“沒事了,掉的是上牙,一會兒埋到典膳內局的樹下,希望新牙齒快快長,也希望它一直可以吃典膳內局的膳食。”
“哇!這好事不能獨你一個,下次我換牙,也要埋在這兒!”梁勁松嚷道。
除了年紀最小的胡品高,其他孩子都經歷過換牙了,算不得什麽稀奇事情,很快話題就過去了,大家一起埋頭乾飯。吃飽之後,謝靈譽領著孩子們回到崇文殿。
白敬禾也才吃過朝食,這會兒正趴在桌上小憩。
外面傳來報時聲,一場雪又悠然落下。
謝靈譽敲了敲講台,驚醒了白敬禾,而後就遭到他一個怨毒的白眼。
雖說已經習慣了白敬禾的異於常人,甚至謝靈譽早就懷疑過他有什麽心理上的問題,但此時還是會被他的行為舉止驚到,做再多的心理建設也沒用。
為人師便不可輕易放棄學生,謝靈譽也試過找他談話,但是沒用,他完全不配合,並且依舊平等地厭惡每一個人。
這太讓謝靈譽心累了。
這還沒完,這節課結束後,謝靈譽整理講義,孩子們在下面說話。
白敬禾要去門外,路過言風棠身邊時,聲音不大不小地說:“好醜的豁牙子,竟笑得出來,也不知羞?這樣的婆娘往後都沒人要罷。”
言風裳耳朵好使,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一個箭步竄上去,一把拉住了白敬禾,抄起毛筆指著他說:“你再敢放肆,我便將你的牙全部塗黑!”
白敬禾不及言風裳力氣大,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神色逐漸變得不耐煩,單手掐著言風裳的手腕,掰不開她的手,便這麽僵持著。
謝靈譽及時放下手頭的活,過來阻止:“都把手放開!”
言風裳不肯松手,於是白敬禾也不動。
“我說放手!白敬禾向言風棠道歉,言風裳向白敬禾道歉,道理不用我講了吧?”謝靈譽再次重申。
白敬禾嗤笑一聲:“不過是個庶女,我隨口說一句罷了,要我道歉?也不看看她受不受得起。”說罷,他趁言風裳不注意,用力推開她,然後甩甩手。
言風裳看了看謝靈譽,咬了咬牙,然後抬手就給了白敬禾一耳光:“你不過是個紈絝,我隨手打一巴掌罷了,你也配對我阿妹說三道四?”
謝靈譽阻攔不住,白敬禾怒火中燒,其他孩子圍過來拉偏架,一霎時,場面就混亂了起來。
當晚由應久瞻帶孩子們去典膳內局用暮食,謝靈譽不在,言風裳和白敬禾也不在。
薑翹詫異,顧不得回舍館休息,拉著應久瞻問了前因後果。
聽他講完,薑翹又問道:“那他們人呢?言風裳受傷沒有?”
“謝公帶著他們去白宅了,說是什麽……家訪?我不大懂,總之現下不在東宮內。言小娘子自然是沒事,只是不知去了白宅會怎樣。”應久瞻說。
薑翹估摸著謝靈譽是不打算直接改變白敬禾的性格了,轉而去他家了解一下情況。
據聞白培琛的幾個孩子都沒什麽出息,興許是在家庭教育上就出了問題,那這就不是謝靈譽一個人可以改變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言風裳準時與大家一起來吃朝食,沒什麽特殊反應。
倒是謝靈譽看起來不是很好,他極其罕見地露出了沮喪的神色。
昨日他帶著言風裳到白宅,本以為可以和白培琛討論一下教育孩子的問題,但白培琛的態度實在可惡。
明明白敬禾不該說那樣的話,言風裳也不該動手打人,但白培琛的解決方式就是一筆勾銷。
再問到教育,那就更離奇了,白培琛竟說一切交給謝靈譽處理!
聽聽!聽聽!這叫什麽話?哪裡有這樣管孩子的?真難怪白家的孩子都沒出息了!
白敬禾的母親也沒好到哪兒去,她本人倒是掐尖兒要強,但向來夫唱婦隨,站白培琛跟前就像啞巴了一樣一聲不吭,丈夫發話了,便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裡了,謝靈譽想跟她談談都不成,當真讓人惱火。
不注重教育,這不就是眼睜睜看著孩子長歪呢嗎?
薑翹在一旁看到謝靈譽的臉黑成鍋底,就知道昨晚的家訪不太順利。
“謝公喝些雪梨燉銀耳罷!”好敗敗火!
謝靈譽頷首,用湯匙舀起一杓品嘗。
沁甜的味道從舌尖一直潤到嗓子眼兒裡,銀耳脆生生的,雪梨軟綿綿的,必然是花足了工夫去做的。
滿滿一大碗下肚,心中燥熱的火氣也消了大半。
既然白培琛本人都不在意,謝靈譽又能怎麽辦呢?
兩個孩子都不肯道歉,最終也只能不了了之。
原本言風裳坐在白敬禾的前面,今日謝靈譽讓言風裳和胡品高換了座位,把這兩個隨時有可能打起來的人分開些,免得他一個照看不到,再生事端。
又過兩日,宋如羨的生辰到了。
薑翹起初是不知道她何日過生辰的,還是前些日子以親手下廚相威脅……不,是相邀,才讓宋如羨開了口,趕巧她的生辰就在近期。
今日她們倆和一些休假的庖廚留在皇城典膳局,一起做了幾個小菜,薑翹還親手做了以小貝為基底的小蛋糕,作為生辰禮。
“這禮太薄了些,下次得空,我們一起出去玩,再補一份!”薑翹說著,用米其林三星的擺盤方式把小蛋糕放在中央,還做作地用幾朵小花在盤子上點綴。
宋如羨笑眯眯地接下,“你的手藝就是最豐厚的禮了!”
除此之外的菜品也不多,分量也不算大,畢竟薑翹是在“試菜”,“順便”做的,一切都不能出格。
楊任儒倒是左遷了,新來的左庶子並不插手典膳局的事情,但薑翹還是處處小心。
“要說試菜,這綠葉菜看著平凡,其實比肉還金貴呢,”陳雪花神神秘秘地說,“你們知道這菜現在什麽價格嗎?”
薑翹未曾出去采買過,自然不知,其他人也紛紛搖頭。
“這蔬菜比秋天那會兒貴了五倍呢!這不比肉金貴?”陳雪花誇張地伸出手掌來。
“那要多吃兩口,平日咱們可吃不著。”薑翹夾起一筷子清炒菜心,塞陳雪花嘴裡。
通常情況下,她們這些做活的,吃的都是統一的飯,到了冬天,就只有各種醬菜和曬的蘿卜乾土豆乾之類,偶爾來一頓稀溜溜的肉湯改善夥食——就算庖廚能試菜,總不能頓頓都試菜不是?
宋如羨吃完小蛋糕,也嘗了一口清炒菜心,說:“這樣新鮮的味道真難得,醬菜再怎麽做,都只有重口味,沒有新鮮的菜味兒。”
“是啊,而且宮中儲存的蔬菜種類並不算多,今年雪災,很多北邊兒的貢品都運不過來。”陳雪花說。
薑翹歎息:“都說瑞雪兆豐年,今年這樣大的雪,明年恐怕……”
幾個人一起搖搖頭,對此唯有感慨。
“陛下生辰過後就是部分地方官員進京述職,據說會同時開放一個心願信箱,讓百姓把心願寫出來郵寄到京中,百官一同看這個信箱,也不知真的假的,不像是會有用的模樣。”陳雪花在打探消息這方面是有點天賦的,這事兒大家都沒聽說過。
宋如羨笑笑,大口吃菜,見縫插針地說:“心願?我的心願就是吃飽穿暖多賺錢,將來買個房。”
無論什麽時代,人們最樸素的願望還是圍繞著衣食住行的,薑翹也同樣,並與宋如羨擊了個掌。
同寢的柳迎春本來一言不發,聽到這兒,忽然搭茬:“我的心願就是風調雨順,我老娘歲數不小了,面朝黃土背朝天地乾活,要是沒個好收成,就白辛苦了。土裡刨食兒的,十之八九都是這樣的心願,又哪裡是朝廷能滿足得了的?”
這話不作假,老百姓心裡不就那麽一畝三分地?
薑翹不知不覺間就把這段話記心上了,次日再思考皇帝生辰的菜肴,一下子就有了思路。
不就是既上得了台面又不過分奢侈嗎?這宮中所藏每一片綠葉菜,不都是這樣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