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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廚娘投喂崽崽日常》第四十八章 【048】
  第四十八章 【048】

  時隔許久, 再次展開這張皺皺巴巴的無字密信,薑翹闔眸,把信紙湊近鼻尖, 仔細聞了聞。

  她心中雀躍,隱隱期待著從中捕捉到一絲苦澀味道,然而現實卻給她潑了一盆冷水——不,不一樣,這信上沒有那個味道。

  那款香薰的苦, 更近似於治病救人的中藥苦, 但這紙上的苦,則是類似鹵肉香料放多了的那種苦。

  雖然本質上都是大量乾藥材的味道, 但是入菜和入藥所用的並不完全一致, 以薑翹對香料的熟悉,仔細對比,必然可以分辨清楚。

  這張紙已經放了太久了,上面的味道幾乎要散盡了,所以起初薑翹才會有此誤會。

  只是回想趙甘婷在西市一家鋪子尋到的腥苦味香薰, 薑翹又覺得, 即便這信上的味道不是來自自己遇到的那款香薰,背後也必然有關聯。

  這樣類似的香薰店還有多少?是否都有皇家背景?是否全由禁軍經營?一旦這樣想下去, 薑翹就依然無法掉以輕心。

  直到這時,薑翹才有一絲後悔。

  如果當初跟澹台晏河攤牌的時候,她直接拿出了這封信, 估計可以省很多麻煩。

  馮正幡與胡泛也同樣,一點動靜都沒有,所有行蹤全都清清楚楚,除了回家,甚至沒有獨處的時候。

  至於要不要稟報給皇帝……薑翹心裡很亂,且不說皇帝會不會再懷疑她什麽,就單說這什麽痕跡都沒有的破紙,真的很難被當回事。

  既然味道不一致,想來也沒必要再去那家香薰店冒險了。

  最後自然是一無所獲。

  澹台晏河尋到機會,派人去過了亓蒙山牧場,確認了薑翹所言屬實,但牧民不知道更多內情,因而一切都還得看謝長樂的調查結果。

  轉天,邱歲卿的父親忌日,她一下學就離開東宮了,並未在典膳內局用暮食。

  更何況,這真的是一封信嗎?
  薑翹不知道這張紙上究竟用什麽方式記錄了什麽內容, 不敢大面積破壞,隻對信紙的一角試過用火烤、用清水浸泡、用鹽水浸泡、用檸檬水浸泡……總之她覺得有可能實現的隱藏字跡的方式,她都對應著嘗試了。

  再說那日,澹台晏河裝作信了廉昇練兵是為了解決水匪海盜,這興許能騙得過達奚蒙,卻騙不過多疑的達奚戎完,至於後面廉昇自治區是否會收斂些,還有待觀望。

  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薑翹可是一點調查反饋都沒有聽到呢。

  天黑透以後,即便燒紙錢時燃起的火光能讓人心安,但墓地的氛圍多少有些陰森,可是邱歲卿一點也不怕。

  她知道,面前這座墓碑下,是自己的父親,是和母親一樣愛自己的人,無論生前死後,都不會害自己。

  而沒動靜才是最大的問題。

  仍然有一絲熱氣的各式菜品被一字排開,邱歲卿不信鬼神,卻虔誠地跪拜,希望父親可以在天上感受到她的心意。

  只是既然當時沒有拿出來, 現在再拿恐怕就不合適了, 難免會被皇帝懷疑居心。

  趕回家時,黃廚娘已經幫她發了面,調了包子餡兒,還殺好了魚,就等邱歲卿動手。

  不光是這張紙,可能薑家人死亡的真相,皇帝也沒有那麽掛心吧。

  她不知道的是,並非澹台晏河不在乎,而是他也在等。

  拿著這張早已皺到不能再皺的紙,薑翹有一種希望落空的感覺。

  這一個多月的練習,邱歲卿已經掌握了一些烹飪的門道,同時她是做事絕不拖拉的人,真動手做起來也是極快的,因此天才黑下來,就拎上了食盒,與趙甘婷一同去邱應台墓前。

  廉昇來的三位臣子,在京中住了小一月,澹台晏河派去的宮人侍衛,沒一個抓出他們跟京中哪位官員有聯系的。

  朝堂上暗流湧動,即便是皇帝,也沒法貿然做些什麽,生怕功虧一簣。

  不枉她一個多月的刻苦練習,每一道菜看起來都香得很,作為供品那是再好不過。

  這時,忽然有一遝紙錢被寒風卷起,而後自然而然地蓋在了豬肉酸菜包子上,仿佛邱應台真的看見了母女倆的祭奠一樣。

  邱歲卿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滴落在凝實的積雪上。

  鬼魂之說不可信,只是它寄托著在世之人對逝者的思念,故而似真似假下,最能讓人失神。

  次日,邱歲卿帶了謝禮給薑翹,於暮食時送給她。

  薑翹能出宮教她,本來就要得到太子允許,如若明目張膽送金銀財寶,難免遭人嚼舌根,於是她和阿娘一起選了兩套成衣和兩匹布,知會過應久瞻,算是過了明路,才送到薑翹手裡。

  “這般貴重,我如何收得?卿娘晚上回去轉告夫人,不過是教了幾道菜,不必如此客氣的!”薑翹連忙推拒道。

  邱歲卿不聽她說這些,直接把禮盒放到桌上,道:“薑娘子若是不肯收,便與我阿娘說,我轉達可不作數。”
    啊呀!這個年紀的小孩哪裡來的心眼兒?邱歲卿這麽一說,薑翹想拒絕都難了,真讓她提著謝禮退回邱宅,她也沒這個臉面啊!

  薑翹好半天沒想出借口來,最後妥協道:“這樣,這兩匹布我收下了,成衣還是留著卿娘穿罷!這麽好的衣裳,我穿是逾製的。”

  趙甘婷拿薑翹當朝廷命官遺孤,這樣的衣裳當然不逾製,但薑翹在典膳局只是尋常典食,並未在人前公布另一層身份,自然不能穿這兩套衣服。

  邱歲卿被說服了,與薑翹“各退一步”,最後把兩套成衣帶回去了。

  等邱歲卿離開後,陳雪花一邊擦灶台一邊說:“薑典食忒實在,大家都是自己人,逾製的衣裳私下穿來也無妨,總歸管得不嚴,沒人告發,誰管你穿什麽?”

  “再怎麽說也是逾製,豈是無人檢舉就可以穿的?萬一被抓了,多少張嘴也辯解不清呢!”薑翹看了一眼布料的紋樣,然後重新扎好,去幫陳雪花的忙,“陳娘子上一次梳沐是何時?”

  陳雪花愣了一下,說:“今日上午啊。”

  薑翹印象中,很少看到陳雪花的頭髮乾爽的模樣,幾乎長期都是油亮亮的,仿佛有好久不曾洗過。

  “若是你向來頭髮容易油膩,可以用淘米水來洗。只是冬日梳沐不易,莫要著涼了。”薑翹提醒道。

  陳雪花無奈地笑了笑,說:“就算我把無患子塗滿整個頭,也未見效果,更何況淘米水了。”

  薑翹也沒法子,天生油頭嘛,現代隨時能洗頭,在古代是真沒救了。

  轉眼又要休沐,薑翹照例準備了一個大食盒,方便孩子們帶回家。

  除卻孩子們怎麽也吃不膩的肉松小貝,以及近期新寵糖炒栗子,薑翹還做了流心柿子糕。

  所謂流心柿子糕,就是將海綿蛋糕中心挖個洞,把柿子果醬厚厚地填充在裡面,如若切開蛋糕,就可以看見濃稠的柿子果醬流出。

  只是真的切開吃,難免弄得到處都是,因此薑翹提前囑咐過孩子們小心,別滴在衣服上。

  已經吃慣了薑翹做的食物,貪嘴的小朋友們甚至不太喜歡休沐了,總覺得休沐日耽誤了他們享用美食,因此一邊愉快地吃吃吃,一邊在心中抗拒回家。

  馮巍然近來也很苦惱。

  他很喜歡和同窗們一起玩,可是阿翁又不許他與太子交往過密,這實在是難辦!
  從前被白敬禾攛掇著做這個做那個時,他也沒想過什麽快樂不快樂的,只是如今真的和大家處好關系,才感受到了怎樣的朋友是有意義的。

  澹台勉聞不會說話,阿翁也不喜歡這個太子,可是他覺得太子並沒有什麽不好啊!為什麽不可以和太子玩呢?

  阿翁曾經說過,人要虛心,要發現夥伴的優點,他就覺得太子功課好,素日裡也隨和,這難道不是值得交的夥伴嗎?

  狠狠咬下一口流心柿子糕,香甜的柿子果醬順著馮巍然的嘴角流下一行,他慌亂地擦了擦,然後小聲歎息。

  既然阿翁不喜歡太子,那看來這食盒也沒法拿回家了。

  可惜阿耶阿娘未必與阿翁看法一致,卻沒法嘗到這難得美味咯!
  海綿蛋糕與掌心一般大,它蓬松柔軟,用手捏下去,會留下明晰的指頭印子,但是很快它又會回彈,有趣得很!

  若是控制好力度,一下一下地戳在蛋糕邊緣,裡面的柿子果醬就會蕩漾起來,彈彈的,像是他吃胖的肚子……啊不!才不是肚子!馮巍然想。

  薑翹把馮巍然複雜的神色看透,又見他獨自吃完了那麽大一份食物,隱約猜到了原因。

  也對,像馮相那樣地位的人,無論忠奸,都不會看得上小太子作為一國儲君。

  這就更顯得孩子們交往的純粹簡單了,他們喜不喜歡小太子,不受小太子是否為東宮之主影響,他們只在乎小太子本人是什麽樣子。

  無奈地搖搖頭,薑翹等孩子們吃完,便告別大家,回典膳內局去了。

  趕巧有給使宣旨,剛剛離開,薑翹湊到聚堆的庖廚那兒一問才知道,今年皇帝生辰的菜品征集要求,剛剛通知下來了。

  今年冬天的雪格外大,幾乎蒼柘的整個北部都遭遇了雪災,國庫不豐,加上皇帝並非整壽,因此不會大辦。

  “那麽這一次也靠薑典食啦!我們便不湊熱鬧了!”傅典食帶頭起哄。

  余下的人一起拍手:“薑典食辛苦了!”

  薑翹笑著嗔怪道:“你們真樂得自在,獨我一個寒冬臘月的又要研究新菜品了!”

  話是這麽說,但薑翹還是樂意的。

  但凡是研究吃,她就不可能沒興趣嘛!
  只是……這一次雪災情況危急,薑翹從前做慣了的精致貴重菜肴,是不妥當的,沒法兒故技重施了。

  什麽樣的食物,既有好寓意,又能上得了台面,卻不會顯得鋪張奢華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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