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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廚娘投喂崽崽日常》第二十一章 【021】
  第二十一章 【021】

  終於放授衣假,澹台勉聞一進宮,就住進了皇后的立政殿。

  陳幼端早備好了飯菜,兒子一進門,她就欣喜地迎上去,把他抱起來轉了個圈。

  近幾個月吃得順心,澹台勉聞也長了個子,陳幼端想摸他的頭頂,都有點不習慣呢。

  母子相見,無需多言,就黏糊得不成樣子,陳幼端用手語問了許多問題,澹台勉聞回答後,還主動給阿娘夾菜。

  他們不分席,就在一桌對坐,只見豐盛的菜肴看起來熱騰騰香噴噴,引得還沒吃朝食的澹台勉聞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只是一嘗,他就覺得不對勁兒。

  椒麻雞微微泛苦,蝦球肉質略老,清燉的魚味道寡淡,紅燒的排骨不夠軟爛,連普通的炒時蔬都不夠鮮甜……

  總而言之,就是和薑翹比不了,甚至比不得典膳局其他庖廚的手藝。

  陳幼端不會做飯,她從來不以愛的名義折騰出一堆難吃東西讓孩子吃,同時她也算不得很懂美食,小廚房做什麽她吃什麽。

  飛夠了,陳幼端正想與澹台勉聞去另一座藏滿了玩物的宮殿,就聽見采螢來報:“娘娘,薑主膳到了,在偏殿等候。”

  少頃,薑翹踏入殿內。

  “再高點!我不怕!”陳幼端笑得比今日的天氣還要明媚,愉快地指揮著兒子。

  陳幼端自己喜歡秋千,所以院裡早就扎了一架秋千,本來當初她看聞兒漸漸長大,也想給他做一架來著,但澹台勉聞覺得幼稚,因而現如今常常是陳幼端自己坐上去,兒子推阿娘飛高高。

  陳幼端立刻進屋,采螢熟練地幫她戴好先前為了玩樂而摘掉的釵環,又整理了一下著裝,這才到正殿主座上端坐。

  但澹台勉聞可記著呢,之前有一次,陳幼端在秋千飛高時不小心撒了手,整個人飛了出去,若不是有侍衛救駕,早摔趴了。

  澹台勉聞看了全程,並不驚訝。阿娘的基本操作了,他都看麻了。

  但是再看澹台勉聞對今日菜品的描述,她又覺得自己太遲鈍了,才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小廚房實在是不太行。

  “你就是薑翹?看著如此臉嫩,倒像是尚未及笄。”陳幼端慢悠悠地說。

  澹台勉聞看著阿娘的臉色變了又變,摸不著頭腦。

  有個心大的阿娘能怎麽辦?澹台勉聞好苦惱。

  陳幼端啞口無言——聞兒的嘴巴已經被養刁了!

  “采螢,你速速去典膳局傳薑翹入宮。”陳幼端隨手摘下自己的一塊佩玉,給采螢當做信物。

  但到底是阿娘記掛他,所以直到這一餐吃完,澹台勉聞才委婉地表達了自己對薑翹的懷念。

  到底是一國之母的寢宮,偶爾會有貴女拜訪,沒法大張旗鼓地擺上太多娛樂設施。

  他不就是想讓薑翹入宮做飯嘛?怎麽阿娘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是這樣做不妥嗎?
  還沒等小屁孩自己想通,陳幼端就扯著他的手,去院子裡玩。

  只是再轉念一想,陳幼端忽地記起婆母說過的話,叫什麽來著……哦對,女人真的很擅長自我PUA,什麽錯都攬自己身上。

  初次見皇后,她不得不給皇后和太子分別行了大禮,待那一聲“免禮”傳來,才款款起身,恭敬地立著。

  因此,她看見澹台勉聞興致缺缺時,還有些疑惑。

  她嚇得立馬甩掉腦子裡亂糟糟的念頭,隨後叫來了貼身侍女采螢。

  “臣正是薑翹,今年已有十六。”

  “那入宮時就是十四了?真年輕啊……怎麽這麽小就入宮了?”

  “臣父母雙亡,無親朋無好友,只會侍弄鍋碗瓢盆黍米魚肉,外面的酒樓見我年幼不肯收,便考到尚食局了。”

  薑翹的聲音自帶一點攻擊性,像激越的瀑布,是清脆的,有力量的,語氣也是乾脆利落,又沒有太大感情起伏,不像是尋常十幾歲娘子會有的模樣。

  陳幼端仔細端詳她片刻,拾起團扇,輕輕搖了搖,“到我跟前來,坐這兒。”

  薑翹應聲,隨後上前去,按照陳幼端的指示,坐到她身旁。

  為表恭敬,她不能與皇后對坐,隻斜簽著坐。

  陳幼端再怎麽裝優雅,也掩蓋不了她話癆的本質,不知不覺就問了薑翹許多問題。

  薑翹也覺得怪異,本來她擔心的事情,一件也沒發生,難不成皇后真的是對她好奇,才召她入宮?

  正聊著,太陽也漸漸升高,陳幼端終於說到正題:“有你照顧聞兒一月,聞兒看起來健康不少。只是他吃慣了你做的好茶飯,因此特召你來,在我宮中小住,偶爾幫我小廚房的庖廚做幾道菜就好。”

  薑翹心裡可算放下些許防備,連忙道:“娘娘信得過,是臣的榮幸。”

  “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耽誤你休息的時間,我跟人說一聲,給你多加月錢,當做辛苦費。”陳幼端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薑翹露出笑容:“娘娘客氣了,時候也不早了,不如臣現在就開始準備晌食?”

  挺會來事兒,好歹給錢,不是白使喚人,既如此,薑翹就沒什麽抱怨的了,誰跟錢過不去啊!
  陳幼端又囑咐幾句,采螢便帶著薑翹去庖屋。

  皇后的小廚房有四位掌杓庖廚和四位幫廚,已經忙碌開了。

  采螢向他們介紹了薑翹,薑翹明顯能感覺到眾人心情各異——就與當初她去典膳局時其他典食的態度無二。
    不過薑翹無所謂,左不過最多在這做一個月的飯,她又能與皇后說上話,真有誰坑她,她也不怵。

  謝過采螢後,薑翹獨自去挑選了食材,打算做一道快手菜。

  費時菜恐怕不能按時出菜,她也不是來爭個高低的,自然是怎麽省心怎麽來。

  先燒水燙麵,把麵團揉個七七八八就可以放到一邊餳著,趁這個時間,薑翹取了一塊羊後腿肉來,剁成顆粒均勻的肉末。

  她動作很快,也很從容,和宮中做事向來習慣慢工出細活的其他庖廚有很大不同。

  本來其他庖廚並不是很願意搭訕,但是許廚子余光瞥了她幾次,每一次都能看見她在做新的事情,情不自禁問道:“薑主膳這是要做什麽呢?”

  薑翹頭也不抬地切配輔料,說:“要做一道羊肉醬。”

  許廚子沒見誰這麽做過,疑雲滿腹,不知道她要搞什麽名堂。

  須臾,薑翹把配料擺好,起鍋熱油。

  羊後腿肉嫩滑,不宜久炒,於是素油燒熱後,薑翹就把蔥蒜丟入鍋中爆香,隨後將羊肉末倒入鍋中,眼看著羊肉變色,薑翹立刻倒了一杓黃酒進去翻炒。

  伴隨著黃酒揮發,帶走異味,羊肉末也變了色,邊邊角角微微焦黃,但本身還嫩著。

  就趁這時,薑翹把羊肉末推到一邊,讓鍋中殘余的油自然聚在中間,然後往裡面加了兩杓醬和少許開水,把醬炒香。

  有水調和,醬不會太乾太鹹,等炒透了,就可以放心地把羊肉與醬混合,讓羊肉表面掛上紅亮亮的顏色。

  不再需要多余的輔料,只要等水被羊肉吃下,或蒸發散入空氣,只剩下濃厚的紅油醬,這便可以熱騰騰地出鍋了。

  大盤子中央是羊肉醬,邊上擺了一圈小菜,有醃黃瓜、乾豆腐絲、胡蘿卜絲、糖醋蔥絲、蘑菇絲這五樣,看過去還怪好看的。

  這時候面也餳好了——燙麵無需反覆揉,它自然而然就會柔軟無筋。

  薑翹把面揪成十二個劑子,兩兩配對,中間刷上雞油,把兩團劑子捏合再擀開,就可以烙餅了。

  鍋熱後倒素油,每一張餅放下去,都是隻翻一個來回就能熟,這六張拤餅隻用了不到一刻鍾就出鍋了。

  為了方便食用,薑翹提前把餅揭開,只是那餅太薄,又刷過雞油,稍稍用力就能分成薄厚均勻的兩片來,又軟又香。

  許廚子還想問幾句什麽,卻被傳菜的鈴聲打斷,於是眾庖廚把各自的飯菜都裝好,由送餐的侍女取走。

  薑翹沒跟其他人閑聊,摘了圍裙又洗了手,就離開了庖屋。

  采螢特意來接她,小聲告訴薑翹:“方才聖人來了,要與娘娘和太子殿下一同用晌食,薑主膳在偏殿先歇著,之後有人為您送飯,娘娘午後再找您。”

  薑翹點點頭,任由采螢安排。

  進了偏殿,薑翹坐在窗前,期盼地等著皇后娘娘的反饋。

  還是現代好,食客說什麽她都知道,她回應也沒有顧忌……啊,現代什麽都好。

  薑翹癟了癟嘴,忍不住想,如果要是還能回現代,再死一次也值了。

  “篤篤篤——”有人敲門。

  薑翹去開門,來人是尚鹹伏,他受皇帝的命令來請薑翹。

  無奈地跟隨著尚鹹伏七拐八拐到某一間屋子時,薑翹才發現,屋內只有澹台晏河一個人。

  起初澹台晏河只是問了些有的沒的,大多都與澹台勉聞有關,薑翹一五一十地回答。

  只是忽然之間,澹台晏河的語氣就凌厲了起來:“薑主膳好本事!在朕眼前欺上瞞下這麽久,你可知罪?”

  薑翹立刻在心中揣測起他知道了什麽消息,面上卻努力維持鎮定,從容地跪了下來。

  沒辦法,她也不樂意動不動就跪,奈何人在屋簷下,不跪得熟練點容易丟了小命。

  “臣對太子殿下忠心細心,更是從未有過欺上瞞下的行為,陛下明鑒!”

  澹台晏河冷哼一聲,說:“朕問什麽,你都答得滴水不漏,倒是謹慎。只是你可知道,冒名頂替,朕一眼就看得出!”

  他話音剛落,就有宮人將一份公驗呈上來,遞給薑翹。

  薑翹打開一瞧,上面詳細寫明了她的身份、家庭成員、樣貌特征、家庭產業等,分明就是原主本就有的戶籍。

  只是她那一份戶籍在自己手裡,想來皇帝找來的是戶部留存的那一份。

  “臣正是臨道盛陽州春居縣春居鄉親仁裡言德莊薑氏女薑翹,何曾冒名頂替?”薑翹嘴皮子利索地把故鄉報上,一個字也沒差。

  她迎上澹台晏河的目光,一臉淡定。

  “那你的過所呢?”

  “家父乃朝廷命官,按蒼柘律,官員直系親屬遠行,無需過所。”

  澹台晏河一拍桌案:“原來你知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爹娘病死,為何你沒有去銷戶,更沒有守孝,整個人消失了一樣,卻在半年後突然出現在京城?你究竟是什麽人?”

  薑翹猛地睜大了眼睛——不對!這明顯不對!
  原主一家死在京郊的懸崖,她父母怎麽會是病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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