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夜裡小家夥醒了一次， 嗚咽著哭，聲音小小的像隻小奶貓。

  杜衡手忙腳亂的給喂了一點一直溫著的羊奶。

  小家夥沒吃兩口就吃飽了，在繈褓裡安靜了一會兒，睜著眼睛看著溫黃油燈下抱著他的人， 微微張了張嘴巴， 好似精力短的讓人吃驚， 沒多會兒又給睡了過去。

  杜衡看著淺睡下的小家夥， 身體粉嫩嫩的，比預產期要早了大半月， 但也已經有九個月了， 是足月生產的孩子。

  奶娘也不好找，首先得才生產不久的，其次也要你情我願的，畢竟只是鄉戶人家，又不是給縣城裡的大戶做奶娘，錢給的自然不如縣城，有些人是不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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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衡起身給王夫子行了個禮，他整了整衣服，依言往六課室前去。

  “剛剛睡著。”

  穆惕點點頭，他是在向夫子從州府回來的時候舉薦杜衡就知道了這件事的，為此沒有給杜衡肯定的答覆，隻叫他好好準備測考。

  “聽聞向夫子的課室就算過了測考也還要經過他老人家單獨的問答，可別是搞錯了。”

  杜衡心想好在是過了考試又解釋了其中誤會，不然就失去了拜個好夫子的機會。

  杜衡拽著這馬兒回來也有些累著了，他丟了把牛草給馬兒吃，道：“堂叔給這馬兒緣由還不少咧。”

  翌日，天還沒亮杜衡照舊去了書院裡，幾日沒到書院不免又有點生分了，他進了尾室裡，心中這才有些惴惴的。

  家裡新添丁，杜衡先把消息逐一遞給了親戚，家裡的雇農聽說了消息隔日就陸續送了禮品上門來恭賀，這個季節裡沒趕上秋收，家裡也沒什麽東西。

  杜衡聞聲修了修木頭，聞著沒有什麽刺鼻的味道才放心：“好端端的怎麽想著定小床了。”

  承意出生，他這兩日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一點都沒想考試結果的事情，這朝才憂心起這事兒。

  杜衡上前去看了一眼，小家夥嘴上還垂著個小泡泡，跟條小鯉魚一樣。

  方才出了書院，他就被秦之楓喊住：“聽說你進了向夫子手底下，恭喜啊。”

  杜衡微有詫異：“竟是如此？”

  秦知閆心中很是過意不去，這是想著補償一二。

  杜衡客氣道：“方才已經前去問答過了，下午就能在六課室受學。”

  按道理說不應該啊，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王夫子忽而敲了敲他的桌面：“杜衡，你的課室尚未分出來，現在你前去第六課室一趟。”

  “你倒是不枉自己的一番上進與好學，童試一舉取得了好成績。”

  杜衡抱著孩子偏著腦袋在小寶兒的繈褓上蹭來蹭去不肯撒手。

  向夫子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張考卷，杜衡眼尖兒，一眼掃著有些眼熟，瞟見上頭的字跡便曉得了是自己的答卷。

  素日裡各自埋頭讀書罷了，張需一到下學就跑的沒了影兒，來往更是不多，杜衡寬慰了兩句就收拾了東西去了六課室裡。

  杜衡有些怵這玩意兒，不敢上去騎，結果隻得牽著走路回家去。

  獨念了兩個名字，王夫子就收起了書文，剩余的包括杜衡在內的三人殷切的看向了王夫子，倒是不等杜衡開口，余下的人就先行問道：“夫子，那我們呢？”

  “承意也太貪睡了些，這白日睡，夜裡也睡，像是總睡不夠一般。”

  穆惕笑道：“可非運氣，是你通過了夫子的考驗。原是你有院長的口信兒，能直接進課室學習的，只不過夫子早有收你做學生的想法，這才特地吩咐了一聲，讓你參與了測考。”

  秦小滿瞧了兩眼他記在本子上的名兒，那都是些文縐縐的詩詞，從中擇選的字，杜衡說的這個聽著也好聽。

  自己一連來了三年都沒過個測考，旁人比他晚來一口氣就進了不說，竟然還去了六課室，他心裡怎麽能不氣。

  總得來說，遵照內心才是最好的。

  “我想著的是承意，秉承心意。”

  “好了，你可別再抱著孩子搖了，這才那麽一點兒你就給他習慣了要抱著哄才能睡， 以後半夜醒了都得起來抱著哄。”

  “是。”

  秦小滿瞧著之前懷著孩子大起來的肚子慢慢消了下去，日日裡又大補著，生孩子那點虧空補了起來，很快就又能活蹦亂跳。

  “杜衡，我果真沒看錯你這小子，真是了不得，進了向夫子的手底下，往後可就大有前程了。”

  已經第三回 落榜的張需渾身像是斷了力一樣的垂到了桌上，杜衡也是久久有些無法回神。

  他輕輕摸了摸孩子的臉蛋兒，心裡滿當當的。

  若是能請到奶娘那倒是比光喂羊奶好，再者就算請了奶娘，偶時也能找買點羊奶回來給孩子吃。

  也不曉得是誰跟秦知閆說了林泯的事情，說是林泯因著杜衡跟小滿起了口角，小滿受了氣回家便提前生產了。

  下學後，杜衡提著書箱想趕緊回去告訴秦小滿這個好消息，先前為了不讓他擔心沒有說書院測考的事情，他隻說了有個考試，而下不必細說，也能告訴他考試成績不錯得了夫子的誇獎。

  杜衡微有驚訝，他還沒來得及告訴旁人這件事，不曉得秦之楓如何曉得的。

  左右這兩日家裡就沒少過來人，杜衡一頭要應客，一頭教著芹哥兒如何做些月子餐。

  杜衡道：“取名叫承意。”

  “穆師兄慢走。”

  “要不然你去別的屋子睡吧，我讓芹哥兒給你把屋子熏過你再睡，你不是最怕蚊蟲了嗎？”

  左右他是沒什麽文采的，其實講究不多，只要不是隨隨便便的拿著菜蔬瓜果做名兒，一應都行。

  又帶了幾大塊肉。

  “杜衡，你這是要去哪兒？你不打算在書院繼續讀書了？”

  秦小滿偏頭：“立夏？”

  他只是沒想到向夫子隻招了一個學生進課室，且竟還是他。

  不過一炷香後，素日裡教導幾人的王夫子走進來，他握著一卷書文：“此次的測考成績出來了，你們幾人且仔細聽著往後的去處。”

  杜衡微微頷首以致意，雖說一起讀書了快兩個月，但是這個課室裡的幾個書生情義並不多深。

  有穆惕做介紹，杜衡很快就在課室裡熟識下了，課室裡另還有九名書生，大家都挺是和善客氣。

  “若非是夫子施以書文注解供學生觀覽學習，學生又何來過考之喜。”

  可謂是收獲頗豐，也難怪諸人鉚足了勁兒都想進向夫子手底下。

  只聽：“平有天，前去十二課室聽學；喬迎文，前去十五課室聽學。”

  向夫子看向杜衡：“卻究竟也只是書面文章做的漂亮。”

  “這有什麽，小馬駒一匹，是家裡的馬產下的，無妨。堂叔又不是外人，怎的還客氣起來了，就這麽定下。”

  杜衡不明所以，但也謹慎的跟在向夫子身後，到了夫子室裡。

  “倒是你，趕緊睡了明兒上書院。”

  杜衡笑了笑：“得了，反正馬兒是拉回來了。承意呢？今天還睡的多嗎？有乖乖吃奶沒？”

  向夫子見杜衡多番謙卑，倒是一如當初所見，他指著考卷道：“你是有天賦之人，這答卷也寫得尚可。”

  杜衡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我頭一個孩子，還是盼著來的哥兒，抱著哄哄也無妨。”

  一則是承意出生了，小堂叔又喜歡哥兒，就當給小孫子的生禮；二來他進了向夫子門下，秦知閆面上有光；再者還有一點是杜衡也沒想到的。

  杜衡一連見著好幾個課室都沒夫子在，待到六課室的時候倒是有夫子，且還是面熟之人，也便就是向夫子。

  杜衡打著蒲扇，交待道：“我明兒回了書院，你可別趁著我不在家裡就又跑出去了，而下雖是覺得身子沒什麽，要是吹了風受了冷，以後可會留下老毛病。”

  看著平躺在床上搖著扇子一臉慈父笑意的人，秦小滿不免嘀咕了句：“你這人。”

  聞言張需神色一變：“是向夫子的課室？！方才怎的都沒聽見王夫子宣布？”

  秦小滿抱著孩子躺下，忽而又想起這事兒。

  “老夫還記得頭一回見你是在書院外頭，你前來尋看書攤兒，不巧那日未有。”

  “我聽大嫂說咱們村尾的曾家娘子前不久才生了個女兒，明兒讓芹哥兒跑一趟去問問，若是願意就請奶娘，人家要是不願意，也就只有牽羊了。”

  每年書院測考院裡的學生都很關注，尤其關注著進六課室的書生。

  產後虛弱， 秦小滿額頭感覺有些招風， 帶了一塊厚實防風的抹額， 他拍了拍床：“把孩子放床上， 讓他習慣再床上入睡。”

  “不礙事，我就在這頭陪著孩子睡。”

  隨後杜衡便聽見向夫子道：“而後就你到課室裡來聽學吧，明日行拜師禮。”

  杜衡送走了穆惕，這才大著步子回了課室裡，他心中愉悅，收拾著自己的書本。

  “我知道了，你都提著我耳朵說了八百遍，我能不記得嘛。再有什麽，我也出了月子再做。”

  旁的事情他還能做主，主要是自己這事兒真沒經驗。

  杜衡連忙行禮：“夫子好記性，那日學生不知先生是書院的夫子，多有失禮之處。”

  杜衡恍然：“是，我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你覺得是請奶娘好還是牽頭羊？”

  “倒是這也不完全冤枉了那小狐狸精去，就是不曉得誰說的。”

  秦小滿見著今日杜衡到了往時大家的時間裡都不見人，正差了大壯要去找，結果先聽見了馬叫聲。

  一三.一一四.一四一.一二二

  上前來問的是連著三次都沒過的張需。

  杜衡臉上有笑意：“原還以為測考沒過，不曾想竟然還有這般運氣。”

  “可睡著了？”

  “而今書生浮躁，多是不用心求學而粉飾裝點面子的心性，到頭來害了自己一場，又苦了家中的費心撫養和期望。”

  課室裡的其余幾名書生也一樣坐立不安，不過誰也沒開口，取出了書本心不在焉的翻著。

  “得了， 以後還少得了你抱嘛， 說要緊事兒。”

  他把孩子抱了過來，而下秦小滿坐在月子，孩子又在床上睡，小床睡不下三個人，杜衡就在窗邊的榻子上休息。

  倒是大壯和芹哥兒單獨有睡的地兒還能點一卷家裡自製的蚊煙。

  稀奇的是秦小竹也恰好在村裡，提了兩隻雞過來看了看侄兒。

  說起這茬兒，杜衡連忙去書桌前取了個小本子來，他翻開給秦小滿：“別的不說，但這事兒我早就預備了，閑暇之時我想著的名字都給留記了下來，你看看喜歡哪個？”

  張需臉色變了又變，半天后擠出來一句：“真是好福氣。”

  其余兩名同窗過幾天的同硯已經去了別的課室裡，現下課室裡只有兩個人了。

  杜衡不準他出門晃蕩，需得老實養滿一個月，他閑屋裡煩悶，也就只有整日抱著承意在屋子裡扭來扭去。

  秦小滿拍了杜衡的手一下：“你這是高興傻了不成， 你兒子吃白菜就長大了啊？哥兒可喂不了孩子，是牽頭羊回來喂羊奶，還是請個奶娘，總得是要早點定下。這孩子可半日都斷不得吃食的。”

  秦小滿道：“孩子小就是這樣的，等大些能下地跑了你叫他睡都保管不肯。”

  杜衡看出了責備之意，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他立馬弓身拱手道：“昔日堂叔引我與教諭大人宴上，學生隻當以為入縣學求學，不知堂叔的安排。雖也自嘲身披綺錦也不過隻撐須臾皮面，卻也難拂長輩的周全與好意。”

  杜衡快著步子進屋，就見著屋裡忽然多了個小搖床，芹哥兒正在輕輕搖著小床哄承意睡覺。

  歡慶的日子過得總是格外的快，兩三日的休沐比先時任何一回的休沐都感覺要過得要快要充實，翌日要回書院去，早該歇息下的杜衡在屋裡抱著承意遲遲都不想下榻。

  不論如何， 健康生產下來他就放下了心， 體格弱， 好生養著就是。

  無非就是雞蛋，應季的水果以及自家養的家禽。

  馬兒雖不如家裡的牛大，但是哼哧哼哧的甩著尾巴，又不是很大，正是活潑的時候。

  “馬駒可是貴重的東西，一匹就是這樣沒完全長大的也得是耕牛的兩倍價格，堂叔未免也太大方了。”

  “這朝可真真是同門師兄弟了，恭喜恭喜。”

  宴後又怕是又聽見院長說書院要新進一名書生，本就瞧不上弄關系走後門的向夫子聽後心中定然更是不快。

  杜衡徐徐道：“六課室。”

  “杜衡，我爹讓你去家裡一趟。”

  杜衡合上桌上的書頁，靜望向台上的王夫子。

  張需面露驚訝，還以為三人是一樣的：“分到了哪個課室？”

  聞言杜衡連忙起身拱手；“堂叔一片心意侄婿心領了，這些禮品自當帶回去給孩子，只是馬駒也太過貴重了些，堂叔萬萬使不得。”

  “好，好孩子。”秦知閆同下人招手：“把東西拿來。”

  杜衡道：“聽說堂叔不喜林泯這性子，怕是帶壞了他兒子。小堂叔本還挺是喜愛林泯，受堂叔一勸也不喜他再到家裡來。”

  “好，就喚這個吧。”

  五月的天倒是不冷，就是入夏的老毛病又來了，蚊蟲之聲不絕。

  要是沒過的話，那可就很丟臉面了，丟臉事兒小，只是糟蹋了秦知閆一番費力的周全。

  正坐在案台前頭的夫子看了一眼杜衡，他回頭交待了一聲學生自己讀書，隨後走了出來。

  不過經此一事杜衡又一次明白，不管如何做，總有待你不滿之人。

  杜衡眼前一亮，可謂是柳暗花明。

  他微微吸了口氣，愈發恭敬的敲了敲門。

  下人抱上來兩個禮盒子，秦知閆抬了抬下巴，讓下人給杜衡：“這是家裡給孩子準備的一點禮品和滿哥兒養身子的藥材，你拿回去就當是堂叔的一點心意。”

  “哪裡來的小搖床呢？”

  杜衡幾番相拒無用，回去的路上不光是提著個書箱，手上還多了一匹棕駒。

  小崽子生的是時候，杜衡方才考完試又遇上休沐，足在家裡能待個兩三日。

  “夫子一片教誨之心，學生受教。”

  除卻雇農，家裡親近些的親戚也都送了家禽前來，秦雄昨兒出了門，今天回來就急慌慌的過來看小孫子了。

  “小家夥出生的日子好，恰好比立夏早一日。我聽人說素閑平庸的名字更好養活些，不如也取個好喚一點的名兒？”

  “聽說小滿生了，是個哥兒？可取了名字沒有？”

  杜衡雖是鬧不明白作何自己就沒給分課室，莫不是成績過了書院的門檻，但是沒有夫子看重挑過去？
  他不甚了解書院這些事，不過也淺松了口氣，好在是考過了的。

  從夫子室裡出來，穆惕便同杜衡打了招呼。

  高興歸高興，他還沒忘記規矩，連忙就同夫子行禮：“多謝夫子厚愛。”

  “好了，我就不送你前去課室了。你回課室裡把東西收拾了過來，我這陣子還忙著六藝館的事情，下午再做一敘。”

  “不，我還會繼續在書院讀書，這番已經分好了課室。”

  秦小滿道：“這事兒倒是用不著你費心什麽，我也就是說給你聽讓你曉得而已，要緊的還是你給孩子取個名字才是。”

  到府上，秦知閆就把杜衡喊了去，好一番誇讚。

  “問若書生家境貧寒，同窗皆為富貴之人當如何自處？你答的端正，說若心中尚學便不會受外物所左右；又有志氣，答今日之寒微隻一時，若一心向學上進終改局面。”

  芹哥兒道：“是主子讓大壯去木匠那兒定的，趕著做好了送來的。”

  平素裡雞湯，鮮肉湯，紅糖醪糟蛋流水一般送到秦小滿跟前去。

  這當兒正是上課的時間，不過有一批新的學生看了成績要入學，各個夫子都有事兒忙，余著學生在課室裡讀書。

  他拾掇的體面了，在乎這些虛表體面的人便對他滿意高看一眼，然而那些不在乎外物之人便就看不過去。

  “好名字，以後就是為人父母了。孩子新生，滿哥兒又還在月子裡，勞累你兩頭辛苦，又是照料家裡又忙著學業，實在不易。”

  路上秦之楓同杜衡道，此次書院招考來了五十余名書生，最後留下的只有二十個，而這二十個之中又只有一個進了六課室。

  下午夫子就前來講學，比起在尾課室裡受學，杜衡前來不過半日，一堂課下來本子上記錄下來的要緊之處就足是尾室裡五天的量。

  先時聽穆惕說夫子賞識他，他原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

  榻子沒有蚊帳，又不敢在屋裡點艾草香和插放味道大的要夜香木，只怕熏著了孩子。

  “行，依你的。”

  “自己瞧去。”秦小滿扯著馬，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上前去溜一圈兒了。

  杜衡聞言就知道果然如此，沒想到還真是因為教諭府上的一遇讓老夫子對他心有成見了。
    他聽聞夫子為人秉持中正，原本在書院門口見著個討要書文的窮書生，好心還給了自己的書稿，結果再次遇見竟然一身華麗的遊走在官宦宴上，落在熟知底細的人身上怎麽都像打腫臉充著胖子托人走後門的。

  “真是堂叔送的？”

  杜衡聽此，也頗為震撼，這不過是個書院，錄取率還挺低，而進重點班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你和你師兄穆惕是談得來的，他也同老夫舉薦過你。往後多同師兄學習，把心都放在正途上才是。”

  聽聞這話，幾人皆是正襟危坐。

  “別愣著了，現在就去吧。”

  秦小滿一聽就樂呵了：“該，堂哥話少雖說當匹配個活潑些的，只是也不該這種品性的人。堂叔就之楓堂哥那麽一個兒子，看的比什麽都緊，曉得了那哥兒品行不端，肯定不樂意他再招惹自己兒子了。”

  可小家夥體重輕， 身子也弱，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先時懷起的時候母體生病影響到了他。

  向夫子聞言默了默，好似被說到了心坎兒上。

  杜衡自是連連應承。

  “我往後定然細心學問上的事情，不負堂叔期望。”

  原本只是羨慕杜衡也分到了課室，而下一聽是向槐之的課室裡，羨慕頓時就變成了妒忌。

  “跟著我來吧。”

  “沒有念到名字安排去處的就要明年繼續努力了，可離書院明年再來考，也可以留在此處繼續聽學。”

  “外在待會兒你回去的時候，把家裡的一匹小棕駒牽回家去用，早上套上車也比牛跑的快些，你也能在家裡多陪孩子一陣兒。”

  比起去旁的課室，他自然是更想杜衡也同他在一個師門之下。

  芹哥兒道：“主子說東家夜裡怕蚊蟲，小公子睡在小床裡也好安置床帳，東家就能在床上休息不怕蚊蟲了。”

  杜衡抿了抿唇，回頭看了一眼窗外正牽著小馬駒在院子裡的秦小滿，嘴角微微翹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