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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種田]》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鑼鼓喧天, 迎親的長隊裡,淵嘯穿一身紅喜服,胸`前一朵大紅花,騎在高頭大馬上。他身形高大, 喜服都是特找裁縫做的加長加大, 可穿他身上, 韁繩一拉滿, 成塊的肌肉又鼓鼓囊囊, 將衣裳繃緊實。

  今兒個成親,拜過天地他就能順理成章的住進林白梧屋裡了,淵嘯瞧過新打的紅床, 鋪了厚實的褥子, 被面也是新繡的鴛鴦戲水, 他一想起來就高興,唇角提得老高,要飛去耳根子。

  淵嘯紅光滿面的自村口一路駕馬過來,到林家門前, 熙熙攘攘的人群間,鄭家人正站在大門口攔門。

  林家人丁單薄,沒有旁支親戚, 這迎親攔門便尋了鄭家人過來充場面。

  見淵嘯下馬, 鄭芷忙小跑過去,他叉起個小腰, 精精神神的問:“敢問來人, 可是迎我白梧哥的?我白梧哥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兒, 不能叫你便宜得去!”

  周遭的全跟著起哄, 鬧著要看他的真本事。

  淵嘯心情大好, 隨著人折騰,要做啥做啥——伏地挺身、肩扛粗木、手提巨石……儼然成了賣藝場子。

  馮秋花笑的合不攏嘴:“這厲害的身手天底下都少見,我可得問清楚,夫郎若惹得你不高興了,你怎辦啊?”

  淵嘯體力好,做完這些把式粗/氣都不喘:“家裡,他做主,我都高興。”

  熊熊瞧著乾著急,挺著山寬的膀子往前湊:“嫂子的好大家有目共睹,我幫著說!”

  蓋頭下,林白梧也高興,心裡像灌了滿罐的甜蜂蜜,到眼下了,他都還覺得不真實,像踩在雲裡。

  “願意!我做!”這些活計無非種地、砍柴,淵嘯一身力氣無處使,不算啥。況且他做活,林白梧定要陪著,他倆膩歪在一塊兒,他心裡美滋滋的。

  熊熊瞧著鄭芷的小臉樂呵呵的哄:“小郎君你行行好,我大哥嘴笨得很,你別難為他了。”

  起初鄭芷還不接,可架不住熊熊一個勁兒的給,他捧住了,眯著眼甜絲絲的笑。

  “哦呦呦!瞧這話兒說的,真真是舒服,那你可得做到了,不得打、不得罵,相敬如賓、共白首!”

  鄭芷急的喊起來:“哎呀你們怎能玩賴呀!不興這樣的!”

  他給王香月打起眼色,王香月連連點頭,不一會兒就托了喜盤過來。

  鄭芷聽得滿意,可架在門框的小胳膊卻不放:“前頭的問話簡單,後面兒的可難呢!”他轉著眼珠子想了想:“你才見過我白梧哥幾面就要娶他,定是覺得他好,你得說出他的好處來,十條!一條都不得少!”

  淵嘯點頭如搗蒜,可鄭家的芷哥兒還不肯放他進,鄭芷仰著小臉:“我還有話兒問呢,林家就你一個年輕壯漢子,往後的活計估摸都要落你肩上了,你可願意做呀?”

  說著他自懷裡掏出個金線繡的大牡丹花紅錦囊,雙手捧起到鄭芷眼前:“特給你的。”

  淵嘯熟門熟路的往屋裡奔,新郎官終於接到了他的小夫郎,他握著林白梧的小手,映著大紅日頭,笑得喜氣洋洋。

  “別嘛別嘛,小郎君行行好。”熊熊直往他手心裡塞。

  熊熊刷的紅起臉,就想往邊上站,可一見他大哥那磕巴樣,又只能硬著頭皮上。

  他善良、勇敢、好看,小兔兒似的可愛,淵嘯心口滿滿漲漲的全是林白梧的好,可他一緊張就說不清話,結結巴巴的漲紅起臉。

  人都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眼前這還沒到熊熊胸口的小哥兒卻氣勢洶洶的堵住門,可有派頭。

  熊熊抓起一把,往人堆裡撒,年歲小的娃兒興高采烈的跳起來,場面登時控制不得,熊熊見狀,忙拉著淵嘯推門往裡闖。

  鄭芷鼓起臉,小眉毛皺緊緊:“那可不行!這怎能幫呢?”

  大紅的喜盤裡撲著滿滿的乾果,花生、棗子、核桃……顆顆飽滿,乾果上頭摞著黃澄澄的銅板錢。

  好處?那可太多了。

  鄭芷睜圓眼“哇”一聲,卻又馬上擺得嚴肅:“我才不被收買,等下我要告訴白梧哥去。”

  淵嘯扶他上了花轎,小心翼翼的將簾子落下,他的小夫郎那樣小、那樣嬌,顛壞了可不成,他給轎夫塞喜錢,囑咐他們輕些抬,他在前頭慢些駕馬。

  轎夫顛著錢,連連點頭:“慢慢的抬,定不讓小郎君一點難受!”

  大花轎過了屋子、又過了門檻,在林家的院子裡繞了一圈,慢慢往大門外抬。入贅的習俗,新郎要帶著夫郎的花轎繞遍了村子,再回到夫郎家拜堂。

  鞭炮鑼鼓聲、嗩呐齊鳴,淵嘯上了馬,拉著韁繩、英姿勃發的到前頭開路。

  仿佛又回到了他還是大貓兒的時候,他常常這樣走在最前,威風凜凜的給他的小雌開道。

  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鄭芷這個“娘家人”挨到了喜轎邊,他小聲問:“白梧哥,你緊張不?”

  隔著轎子,林白梧抿著嘴笑:“有點兒。”

  鄭芷湊轎子近一些:“剛剛攔門,哥夫那個兄弟塞給我一個大錦囊,我瞧了,好些錢呢!我拿些給范潯,他考學要周轉,剩下的,等你拜好了堂,咱倆去買糖糕吧!”

  林白梧咯咯咯笑起來:“拜完堂還好些事兒呢,今兒個都閑不得。”

  鄭芷想了想:“那明兒個,我來尋你,咱倆去買糖糕吃。”
    “你個小饞貓兒,就想著吃。”

  春風十裡,自遠山溫暖而來,經草甸、田梗、綠油油的莊稼地,往千裡之外而去。

  乘著風,大紅轎子過村路,回了林家宅。堂屋中,挨挨擠擠站著好些人,認識的、不認識的,半大的娃娃兒、兩鬢斑白的老嫗,都伸著頸子盼著新夫郎,而林大川早已經坐著等了。

  淵嘯家裡情況特殊,沒有長輩出席,這高堂就隻坐了林大川一人。

  說來徐大夫妙手回春,林白梧按照他開的“治本”方子熬了藥,林大川病情真有起色,雖不至於恢復如常,但清醒的時候愈發的多了。

  鄭宏怕他坐不住,便在一旁看顧著,林大川穿一身新衣裳,裡頭貼身那套,是梧哥兒親手給縫的細布。

  他從鎮上扯回來的布,梧哥兒怎也不肯自己穿,比著他的身量做了內衫。

  林大川心裡頭高興,人也精氣神十足。

  鄭宏在邊上直羨慕:“你啊好福氣,有梧哥兒這好的娃兒,又孝順又貼心,啥好的都想著你。”

  林大川頂驕傲的,伸手摸了摸衣面:“那是,我家娃兒!等他再生了小娃兒,我就當阿爺了!”

  林大川想起林白梧小的時候,他給打的小木馬、學步小椅子、撥浪鼓,還在倉房裡放著,到時候拿出來……不成不成,他得打新的。一想到這兒,林大川就高興,臉上褶子一道又一道,心裡頭美滋滋的。

  “快別樂呵了,進門了進門了!”

  正說著,就見一高一矮兩新人扯著大紅花綢子步了進來,淵嘯步子向來大,可林白梧走得慢,他就小步小步的跟著踱。

  待人站穩,證婚人開始致禮辭,他是淵嘯打鎮子上請的老學究,大把年紀了,眉毛胡子花白,他笑眼盈盈道——“昔開辟鴻蒙,物化陰陽;萬物皆養,唯人其為靈長。蓋兒女情長,書禮傳揚;今成婚以禮,見信於賓;天地為證,日月為名①。和和睦睦,福氣天長。”

  蒲團之上,兩人拜過天地、高堂,終於迎面相對而站。

  蓋頭之下,林白梧羞怯的紅著臉,他成親了,竟真的成親了,眼前這山高的俊朗漢子是他的相公了,他抿嘴笑起來,心內好歡喜。

  禮成,院子外頭終於開了宴席,鞭炮劈裡啪啦的響,房前屋後一片紅。

  堂屋子裡等不及的小娃娃們擦著牆邊噔噔噔的跑出去:“阿娘!開席了!小嬸嬸好香香!”

  女人將小娃娃抱起來,親他的小臉蛋:“小嬸嬸站你那老遠,你都聞見香啦?”

  娃娃咯咯咯的笑,也不知是飯香還是林白梧香:“聞見啦,可香!”

  王香月在邊上笑的合不攏嘴,她忙著去端茶水盤,好讓新人敬長輩茶。

  淵嘯和林白梧端起茶盞,走到林大川面前跪下,齊聲道:“阿爹,喝茶。”

  林大川雙手接起,“哎哎”的應。

  林白梧被淵嘯牽回了屋子,外頭人聲鼎沸、鑼鼓喧天,他坐在鋪滿了蓮子、花生、大棗的紅炕上,笑眯了眼。

  院外頭爺們兒的場子還沒完,淵嘯被簇擁著敬酒喝。臉生的、臉熟的,高個的、矮個的,全一窩蜂似的往上湧,想和這個有本事的漢子攀搭上關系。

  淵嘯一頭老虎,這輩子沒碰過這白泠泠辣舌頭的酒,喝上一口就嗆的滿臉通紅。

  “淵兄弟,好福氣,娶了這漂亮的小夫郎。我家和林家往上數幾代,沾著親呢,往後還請多照應。”

  “你要這麽說,我家也有親,淵兄弟,咱倆得碰一個。”

  以往躲都躲不及的“親”這會兒全冒出來了,淵嘯今兒個開心,也不多計較。

  到後面,鄉裡鄉親拉著淵嘯還不夠,主意都打到熊熊身上去——

  “爺們兒,淵兄弟成親你前後的忙活,瞅你年紀也不大,成親了沒有啊?”

  “我家老閨女可好看,手也巧,是村裡的繡娘哩!”

  熊熊嚇得往後躲,眼睛不由的到處尋。好久後,瞧見那隔了好遠的大圓桌邊,鄭芷正抱著大肘子吃得歡天喜地,他笑起來:“有喜歡的人了。”

  直到日落月升,天上掛了星子,淵嘯才從席面裡脫開身。

  熊熊扶著他往屋裡去,過了兩道門檻,熊熊小聲“嗷嗚嗚”,別裝了,沒人瞧。

  淵嘯這才甩了甩頭站直腰,心道若不是他神虎族血脈,根本招架不住。

  熊熊拍拍他,識趣兒的走了,淵嘯站在門口,深呼吸了好幾口長氣,又大掌猛拍了兩下胸口提住氣,才輕輕推開了門。

  大紅喜炕上,林白梧嬌嬌的坐著,聽見了開門聲,忙挺直了小腰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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