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種田]》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淵嘯瞧著他認真端坐的小模樣, 不由得笑起來。
林白梧聽見了,小手摳了摳喜服邊。他一緊張就這個動作,淵嘯清楚,他慢慢走過去, 站在他對面。
兩人距離那樣近, 林白梧隻輕輕的呼吸, 就能聞見一股淡淡的酒氣, 像凜冽的風。他小聲道:“怎這早就回來了, 他們會不會鬧洞房呀……”
“熊熊攔。”
“嗯。”
“……你餓不餓?”
“芷哥兒給我送過面了。”不過他緊張,確也沒吃上幾口。
兩人都不再說話了,緊張局促的沉默著。
林白梧等了許久都不見淵嘯過來掀蓋頭, 他心裡忐忑, 想著該不是和自己相處了這許多日, 發現他沒多好,就後悔了吧……大紅的蓋頭簾子輕輕晃動,他的小腦袋越垂越下。
終於,秤杆緩緩探了過來, 蓋頭掀開的瞬間,林白梧輕輕提起的眼睛與淵嘯碰了個正著。
即便放了紅帳子,幽微的燭火光也能照出深夜的輪廓。
高山與溝谷、暖風與清溪、冰雪與暖陽,野獸抱著它最珍愛的小花兒,嘴角咧到耳朵根,心滿意足。
起先是額頭,再是臉頰、頸側,待這些都過遍了,淵嘯的目光遊移到了他櫻桃似的唇上。
淵嘯伸著大掌揉了揉他的發:“不怕。”
新打的紅喜床敦實,躺下他兩個不成問題。可他心裡緊張,他的夫郎那樣小,而他又這樣壯,他生怕自己多施半分力氣,就將人碰壞了。
淵嘯清清白白一頭虎,沒經歷過那事兒,卻野獸本能的往林白梧頸子啃去。
隻這一下輕碰,淵嘯隻覺得天靈蓋一麻,全身的血液燃燒沸騰,他忍了忍、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將林白梧抱進懷裡。
兩人皆是一愣,雙雙紅起臉、垂下眼去。
“咦?”林白梧低頭來瞧,見是一隻翠綠鐲子,細手指摸了摸,“可真漂亮呀。”
淵嘯挨著林白梧坐到炕邊上,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小雌的手真小啊,和他差出一個多指節,淵嘯越看心裡越喜歡,窸窸窣窣聲音裡,他將一個青綠色的圓環套上了林白梧細瘦的腕子。
台面上紅喜燭的燭火光輕輕晃動, 映得屋子明明暗暗。
淵嘯寬闊的肩背一震,他隔著被子摟緊他,聲音發著顫:“你是要我、心疼死。”
淵嘯微怔:“什麽?”
淵嘯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林白梧誇他了, 竟、竟誇他好看, 他歡喜的不知道怎麽是好。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好看過,這高大的塊頭,站在人群裡都顯眼,他生怕他覺得自己壯、自己熊、自己難看,可沒想到,他竟覺得好看。
林白梧兩手緊緊攥著喜服邊,緊張的直發抖。
“你這小、這乖,我怎會怕。我早知道,你與旁的、不同,你如何,我都歡喜。”淵嘯握住他的小手,拉到唇邊親了親。
燭火搖曳,兩道影子。
淵嘯瞧他愛不釋手的小模樣,心裡著了火似的,他湊近些,小聲問他:“能親你不?”
洞房夜,花燭不滅。
皎白的月光裡,林家燭火通明,前後院子的燈籠光明亮。
淵嘯喝過酒,躁的忍不得:“不怕,家裡還有。”
淵嘯見鎮上婦人們手腕子都套個圈,想著林白梧那樣俊,戴著肯定比旁的都好看。他也不知道買啥樣的,就挑了最貴的,眼下看來,確是買對了,小雌高興呢。
林白梧長長的睫毛顫唞, 他小小聲問:“你怎不說話呢?”
林白梧偏頭不看他, 臉頰連著頸子卻起了一層紅, 他輕輕回:“你也好看。”
接著,淵嘯的呼吸便山海一般逼近,帶著曠野山風的氣息,將林白梧周身徹底籠罩。
林白梧睜著水潤潤的大眼,輕聲道:“不想在炕上……好多棗子、花生。”
林白梧提心吊膽了好幾日,終於因為這些話,放下了心。
他緊張的喉頭滑滾,大手撫在林白梧的後頸子,蜻蜓點水的輕輕親了親。
五月天了,屋子裡早不生火,可林白梧卻覺得好熱、臉好燙。邊上人湊近來的高大影子,將他整個人都罩住了,他輕輕點了點頭。
他抬起眼偷偷的瞧他,卻撞/入一片黑金的瞳仁裡,這瞳仁那樣深邃,滿滿當當的全是他,這一刻,他像是沉浸在燦燦日光中,溫暖而放松。
林白梧搖搖頭,低嚅道:“我怕你害怕。”
淵嘯的唇擦著他耳垂,呼出的熱氣一浪壓一浪:“怎麽了?”
高大的身軀小山似的壓過來,林白梧心裡一慌,趕緊閉起眼睛,可他能覺出淵嘯的小心翼翼,又沒來由的安下心。
正起勁兒,林白梧囁喏出聲:“唔……”
林家和和美美,有人家可是睡不下,張蘭桂已經小半個月沒出門子了。
“不是。”林白梧不敢瞧他,通紅著臉,“那是早生貴子、增祺添丁的,不能壓呢。”
林白梧長這麽大,從沒一件像樣的手飾,也就端午時候學人家綁七彩繩,偷偷系在手腕上。他從沒想過,這粗獷漢子心思這麽細,還有這鐲子這麽綠,該是很貴吧。
將人放下,淵嘯支起身,瞧寶貝兒似的、低頭細細瞧著林白梧,見他一直偏頭不看自己,伸出兩指將他的小臉擺正。
林白梧扯起棉被蓋住臉,只露一雙泛水的大眼:“我、我與旁的不大一樣,我怕你害怕……”
淵嘯一愣,深吸了兩口氣,大手托住林白梧的後背,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淵嘯心口砰砰砰的狂跳,結結巴巴道:“你真好看。”
那天她在林家丟了人,全村的婦人們都瞧著了,村子裡女人一聚,口舌是非就多,張蘭桂不出門子都知道那指定是在笑話她。
她心生惡毒,恨不能淵姓漢子半道悔婚,娶了誰都行,總之不能是林家的雙兒。
她從來看不起、踩腳底的人,而今翻身攀上高枝,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千盼萬盼,結果沒等來淵家悔婚,倒等來喧天的鑼鼓響,人家風光大嫁了。
張蘭桂徹夜難眠,眼底兩大團青黑快掉到嘴角。
她坐堂屋裡就著花生米吃冷酒,吃著吃著忽然趴到桌角嗷嗚哭起來,吵得院子裡的狗跟著亂吠。
沒一會兒,裡屋門“嘎吱”一聲開了,家裡的小哥兒站在門口,不耐煩喊:“別嚎了!”
因著張蘭桂的關系,現下他一出門子就被人指指點點,氣得他乾脆窩死在家。
張蘭桂醉暈暈的直起身,一見是他,嚎的更起勁兒,淚糊了一大臉:“你說說你!我好湯好水養大的,比林家那個小賤人不知道金貴多少倍,怎就釣不來那樣的男人!說白了是你沒本事!”
小哥兒煩得頂透,轉回身“啪”的將房門摔上了。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林家隔壁的董大媳婦兒,半夜了,還坐在炕上熬著燈油吭哧吭哧的納鞋底。
她不睡,董大也不得睡,他烙餅似的翻幾個面、曲著手臂壓腦下:“都幾更天了,別納了,快睡吧!”
董大媳婦兒埋頭沒應,她因著耕地的事兒,見不得林家好,這會兒氣得心口子疼。
董大白日裡做活,這會兒困得厲害,才閉上眼,就聽見邊上“劈裡啪啦”不知道又在翻什麽東西,他乾脆坐起來:“你不睡行,你得讓別人睡啊!”
董大媳婦兒將鞋底子扔一邊,伸著脖子問:“那林家雙兒,怎就能有這好的姻緣啊!”
“你管人家好不好,過自己的得了。”
“你懂個屁!他家好了,那塊子地還不得搶回去!咱多種的三壟菜苗可怎辦?”
“那本來就是人家的,咱佔了五六年了,不行就還……”
“放他娘的屁!”董大媳婦兒急的罵人,“天王老子來了,也甭想搶了去!”
正說著,幽靜夜裡忽然傳來一下又一下的響動。
兩家本就挨得近,林白梧那間屋窗子又挨著董家的圍牆。董大媳婦兒一下來了勁兒,她拍董大胳膊:“你聽你聽,什麽動靜?”
董大隻想睡覺:“人家洞房花燭,能什麽動靜。”
“胡說八道!你在炕上能弄出這大聲來!莫不是打架了吧?”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哢嚓”一聲,在靜夜裡發出巨大震響,本來想睡的董大嚇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摸著黑,這對好事的夫妻披上衣裳、開門子進院裡,趴在圍牆上聽隔壁的動靜。
果然,順著夜風,傳來林白梧嗚嗚咽咽的哭泣聲。
董大媳婦兒一下支棱了起來,她衝董大小聲道:“我說什麽來著!就是乾架呢!新婚之夜打起來,我瞧著往後的日子也不能多好過!”
林家屋裡,隻著單衣的林白梧,埋頭在大紅錦被裡哭,他怕羞,怎也不肯去了上衣,隨著哭腔,單薄的肩背一抖又一抖。
淵嘯慌了神,嚇得說不清話:“身上,哪兒疼?”
林白梧身上不疼,只是心疼身子下這剛打的大紅床。
這壯漢子就像幾年沒吃過肉的獸,怎也不肯停,那結實的大床都給撞塌了。
林白梧一想到這兒就臉紅的沒邊,他窩進被子裡嗚嗚的哭,這要是給人知道,他再沒臉出門子了!好在阿爹喝藥睡下了,要不他問起來,他非要一頭撞死才行。
淵嘯輕輕揉他:“去、去炕上,我瞧瞧。”說著,他抱起人,小心往炕上挪。
這會兒林白梧再想不起大棗、花生的事兒了,他全身紅成蝦子,臉埋進淵嘯的肩窩,狠狠咬了一口。
淵嘯皮厚,這一下竟是怎也不怎地,他托著他的小背上炕,怕炕上冷著人,將他擁進了溫暖的懷裡。
淵嘯實在不放心,說什麽也得好好瞧。
他嫌光線暗,將燃到一半的燭台端到了近前,林白梧羞的直往被子裡鑽,被他大掌托住腰,帶到了腿面上。
淵嘯瞧得仔細,一寸又一寸,直到借著燭火光、看去他腿時,瞳孔猛的一縮——他瞧見一道淺淡的紅順著腿邊往下淌。
淵嘯慌的直結巴:“流、流血了。”說著就要下地披衣裳,“得請郎中。”
林白梧臉要燒起來,他將紅錦被扯過來蒙住頭:“沒事兒,不要請。”
淵嘯急慌慌道:“怪我、太蠻,弄傷你。”這大黑天的,郎中不好尋,他也不怎認識路,得給熊熊叫起來,他定清楚。
正想著,他的小夫郎卻將蒙眼的被子落下了,也不露全臉,就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朝他瞪過來,林白梧表情裝的凶,可聲音卻蚊子哼一樣:“不、不用去。”
淵嘯以為他是怕羞,伏低身、雙手捧著他的小臉,哄道:“不怕,我配了藥,就回來,不叫人看。”
見人真要走,林白梧忙去拉他寬大的手,嗔道:“不是。”他心裡又氣又羞,想著他這麽大的個子,怎啥都不知道呀,他支支吾吾:“不是傷了,是、是落了……”
“啥紅?”
林白梧氣的不想說話,卷著被子縮起來,淵嘯傻愣了許久,終於腦子一恍,明白過來。
他急著上炕,將林白梧自層層疊疊的被子裡翻出來,瞧著他眼睛:“那以後、可怎辦,都要傷著?”
林白梧通紅著臉,惱道:“哎呀,你怎啥也不懂。”
他氣的不要理他,啥都不懂,還做那麽凶,老牛/犁地似的。
淵嘯心疼,他的小雌那麽嬌、那麽小,自己怎能這樣禽/獸。淵嘯氣的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聲響,在夜裡可嚇人。
林白梧一驚:“你幹啥呀?”
淵嘯紅起眼睛,伸著手臂將林白梧擁緊緊:“以後,再不會了。”
林白梧伸手摸了摸他通紅的側臉,眼睛泛起酸:“幹啥打自己呀?我也不只是疼,也、也歡喜呢。”
歡喜……小雌也歡喜。
淵嘯一愣,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狠狠咽了咽唾沫。
*
林白梧睡到巳時才醒,他身子骨弱,以往睡到後半夜就手腳冰冰涼涼,可今日卻沒有,他被淵嘯緊緊摟在懷裡,兩隻腳塞在人家熱騰騰的大腿/間,一夜都暖和。
這讓他想起大貓兒還在的時候了,那胖一個貓兒,捂被窩正好。
林白梧睜開眼,與淵嘯黑金的眼瞳撞了個正著。
淵嘯早都醒了,可懷裡的人還在睡,小胸/脯一起一伏,眉眼舒展,睡得又香又甜,他不敢擾他,就這麽抱著,抱到了他醒。
林白梧還懵著,就被人親了臉蛋兒,淵嘯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輕響起來:“還難受不?”
林白梧本想說不難受了,可一動,就知道腫了,還有那後腰,和散架了似的,他嗚咽一聲:“腰疼。”
林白梧實在起不來,動一下都酸軟的要癱下,淵嘯出去打水,想要給他擦身,可林白梧卻死命不肯,非讓人出去,他自己來。
淵嘯沒法,隻得站在門外等,想著兩人那事兒都做了,他怎還羞呢。
待人收拾好了,淵嘯推門進去,拿了乾淨被褥換上,又給林白梧塞回被裡。
林白梧瞅著塌下去的大紅床,就想起淵嘯凶悍的模樣。
這人太高太壯了,又那樣莽,可他又好溫柔,見他傷了,不知道哪兒學來的,抱著他哄,要給他吹吹,說吹吹了就不疼了……
他想到這兒,“哎呀”一羞,縮回被子裡去了。
*
村裡不比鎮上,沿街沒有館子。
淵嘯不大會做飯,他從來喜食生肉,可林白梧不行,他的小夫郎嬌嬌滴滴,從來好吃乾淨熱騰的,他不知道怎做,站在灶堂裡一籌莫展。
正想著要麽回房裡問問人,卻聽見房門“嘎吱”一聲響,林白梧竟過來了。
淵嘯急跑過去扶他,沉下臉:“出來什麽?回去躺。”
林白梧一手抵著腰:“還得給阿爹熬藥呢,想來你也不多會呀。”
淵嘯這粗糙一個漢子,對這後院的活計確實不行,他撓了撓臉:“你教教我。”
林白梧笑著拍他手臂:“這灶堂裡的活計你們漢子多搞不定,還是我來吧。”
他往灶台邊挪,可沒兩步就撐不住了,胯骨那和散了似的,可疼。
淵嘯心疼,一把給他抱了起來,林白梧一驚,忙摟住他頸子:“幹啥去呀?”
淵嘯力氣大,一隻手就能給他抱住了,他偏頭親了親林白梧的臉蛋兒:“拿椅子。”
淵嘯推門進了屋,一手卷起厚褥子,一手拎起椅子回了灶堂。
他將林白梧小心安頓在椅子上,又將厚褥子壓他身上仔細掖好,裹得人兒就露出個小臉。
林白梧問:“這是要做啥呀?”
淵嘯說:“你歇著,教我做。”
林白梧偏頭笑起來,想起可早之前,有村人說他阿爹閑話,就拿他爹下灶堂這事兒說嘴。
上河村的漢子們乾髒活、累活行,但都不肯下灶堂,說那是哥兒、女人們才乾的活兒。他爹和鄭家叔,算是頂不一樣的了。
可淵嘯,竟是搬了椅子叫他坐著,自己動起手。
他生疏的淘米,寬大的手一晃蕩,飽滿的細米隨著水一齊倒了出去,他慌著去接。
“不是的,要等米沉了底兒,才好倒水呢。”
淵嘯敢忙收住手,這回學的聰明了,做一步就要給林白梧看一步,待人點了頭,才好往下做。
可饒是如此,出鍋的粥還是煮過了頭,細米快熬成米糊,粘粘稠稠。
林白梧卻一點不嫌棄,他捧著粥碗喝了一小口,心裡連著胃裡,一片暖。
吃過飯、給爹熬過藥,淵嘯又給他抱回去了,林白梧想說農家人不金貴,自己就腰疼,能下地走。
可淵嘯又沉下臉,凶巴巴道:“歇著。”
林白梧窩在炕裡無事可做,剛想翻出帕子繡一會兒,淵嘯推門進來了,他高大的身軀小山似的坐炕邊,自懷裡掏出個粗布錢袋子,放到了林白梧手裡。
“給我的嗎?”見淵嘯點頭,林白梧疑惑的打開錢袋子,這一看,驚的眼睛都圓了。
這一大袋,他本以為都是些銅板,卻不料竟全是散碎銀子,得三百兩了。他這樣的農家,從沒見過這多錢,下意識推推回去:“這也太多了。”
淵嘯見他不要,拿起錢袋塞他懷裡:“你管家。”
林白梧抱著錢袋,說話也支支吾吾:“家裡的聘禮還沒收拾好呢,你又給我這多銀子,我管不好怎辦呀。”
淵嘯想起林白梧有個小匣子,裡面裝了許多銅板。那時候他一沒事兒,就撅著屁股趴在炕裡數銅板板,一枚一枚的,越數越開心,越數越歡喜。
淵嘯想讓他開心,將整塊銀子換了散碎的,一大袋子,拿了回來。
他瞧林白梧推拒,摸了摸他的小手:“聘禮,慢慢來。銀子,都給你,我賺的,都給你。”
林白梧看著他深邃的眼睛,點了點頭:“那我試試,要是管不好,你不要氣我。”
“不氣不氣,管的好。”
淵嘯摸摸他的小腦瓜,又親親他的小臉蛋:“我去外面,看看地。”
“看啥地呀?”
“想擴房,同爹說過,爹說行。”
林家的屋子太小,尤其他又太高壯,進屋子不小心的話總要磕了頭,而且炕小,他伸不直腿,要不也不能現打個紅床。
見他要出門,林白梧拉住他的大手:“你把這銀子都給我了,想臨時買點啥怎辦呀?”
淵嘯沒想這多,他不怎花錢,茶酒都不喜歡,要不是熊熊告訴他,他還不曉得用山裡野物換銀子。
“我不用。”
林白梧卻拿出一塊銀子塞他手心:“男人在外不好沒錢,你先拿這麽多,等我給你做個錢袋子,就把銀子裝裡。”
淵嘯想說不要,可一想到林白梧要給他做錢袋子,又歡喜的點了頭。
林白梧紅著臉笑起來:“除了阿爹,我還是頭一回給人做錢袋子呢,繡個啥好,龍嗎?”
“不要龍。”淵嘯勾了勾唇,“要虎,白老虎。”
淵嘯出門去了,林白梧瞧著那袋子錢直笑,這人怎會這放心的將錢都給他呀。
他想著財不外露,撅著屁/股將錢袋子收起來,門外忽然響了敲門聲:“白梧哥,我能進來不?”
是鄭芷。
林白梧叫他進,鄭芷先探了個小腦瓜,見他好端端的,才進來。
他手裡捧著糖糕:“我一早去買的,白梧哥你快嘗嘗。”
白糯米打的糕子,外頭裹一層白糖,瞧著就甜。
林白梧笑著吃了一小口:“好甜呀。”
鄭芷卻眼神躲躲閃閃,終於,他問道:“他、他是不是打你了?!”
“啊……什麽?”林白梧嚼糖糕的動作一頓。
鄭芷皺緊眉:“村子裡都傳遍了,說淵漢子夜裡打你,聲音可大,哢嚓一聲房都要塌了。”
林白梧臉紅了個透:“誰、誰說的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