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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種田]》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鄭芷道:“就你隔壁的董大媳婦兒!不過你兩家不對付, 村子婆姨們倒也不怎信。我瞧你全須全尾的,想來是她們瞎說。”

  林白梧手指摳著衣邊:“他沒打我。”

  鄭芷挖了塊糖糕,小腮幫鼓鼓的:“那啥聲那麽大,隔壁都能聽見啊?”

  林白梧不想說話, 林白梧想一頭撞死。

  可這種事想瞞也瞞不下, 家裡的床總要修, 但凡請了人上門, 半個村子的都要知道他家床壞了。

  那敦實一張床, 龍骨排的密密實實,就壞了……

  林白梧伸手指了指角落:“床、床塌了。”

  鄭芷一愣,忙放下糖糕去瞧, 這一瞧, 可不嘛, 都凹進去了。他折回來,急得臉通紅:“他在床上打你了?他怎能打你啊!我去找他!”

  “沒有沒有。”林白梧忙拉住他,咬著唇支吾半晌,終於羞著在鄭芷耳邊小聲低語。

  喝了小半月的藥, 林大川的精神愈發好起來, 這會兒已經能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了, 他身上沒力氣, 就靠著椅背, 瞧娃兒忙活。

  林大川身子不中用,可還是強打起精神和淵嘯說了回話。

  他本是怕這來路不明的漢子心術不正,娶了夫郎圖新鮮,勁頭過了就厭了,卻不想這漢子頂痛快就跪地上了,指著天磕磕巴巴、急急慌慌的起誓,說要是對不起林白梧,就來個雷劈死他。

  林大川也不圖啥,只要這人是真心實意的疼自家娃兒,恩恩愛愛的,能再生個小娃兒,也就圓滿了。

  林白梧將皮子按大小分分好,再由這大小裡分出柔軟的、半柔軟的、乾硬的。

  林大川跟著笑起來,他家這個姑爺子看著又高又凶,對夫郎倒是好。

  林大川說:“我瞧著姑爺是個好的,有本事,以後餓不著;他帶這麽些聘禮上門,也不拘泥在嫁娶儀式上,是看重了你。爹想著,將心比心,總不能啥好的都落在咱自己頭上。”

  那會兒他病的厲害,根本不知道自家娃兒自作主張的尋覓夫家,更不知道他成親就一條要求,就是帶著自己。

  林大川將信將疑的才點過頭,這漢子立馬改口喊他爹,嗓音又厚又沉,叫得卻極為順口。

  林白梧收拾好皮子,累得滿頭是汗,他搬個小馬扎陪阿爹坐在院子裡聊天。

  鄭芷臉一紅, 氣罵道:“禽獸!”

  除去已經搬進屋的綢子、緞子,就數獸皮和鮮肉多,鮮肉存放不住,林白梧便自作主張,留了自用的、送鄭家叔的,余下的全上了宴席。

  林白梧笑起來,露一口編貝白齒:“阿爹我不累,我將這皮子收拾出來,還得去洗衣裳呢。阿嘯拿的東西太多了,得盡快弄好,要不總拖著,地都沒空翻了。”

  前幾個月,大貓兒常常往他家院子裡放生肉,許是怕髒了,就用獸皮子包包好。

  只是眼下的皮子堆作了小山,硝製的話家裡那點硝石根本不夠用。

  聘禮實在太多了,光分門別類就忙了小一個時辰。

  家裡的地被林白梧種了小青菜,幾場春雨過後,小青菜長勢頗好,菜葉子嫩生生的。

  *
  林白梧三天沒敢出門兒,就在家裡頭窩著,起初腰酸背痛的還窩得住, 可一見點兒好, 他就閑不住想下地,將堆了一大院子的聘禮逐一收拾了出來。

  林大川坐在椅子上看他忙忙碌碌的身影,想著娃兒是長大了,啥都能幹了,他可驕傲:“梧哥兒歇一會兒,灰頭土臉的。”

  而這獸皮子堆堆疊疊,得有百來張,難處理,有些已經乾硬了。

  那時候林白梧和村西的老獵戶學過如何處理皮子才好賣錢,沒想到這門手藝,到眼下竟起了大用途。

  林白梧摸著腕子上的翠綠鐲子,沒說話。

  林大川繼續道:“爹想著,鎮上那間木匠鋪子就過給你倆……”

  “爹,我不要!”林白梧扭過身不看人,“給我倆幹啥呀!”

  林大川瞧林白梧要生氣,伸手扒拉他單薄的背:“爹要是去了……”

  “胡說啥!”林白梧氣的轉回身,“您這腿比以前好多了,沒準再幾個月都能下地跑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髒了的衣邊:“我洗衣裳去,不理爹了!”

  林白梧噔噔噔往屋裡跑,林大川想叫他卻沒勁兒,隻得作罷。

  現下的他,身子逐漸好起來,也沒了之前想死的念頭,他捶了下自己的腿:“老夥計,可爭點氣啊。”

  林白梧回屋子拿髒衣裳,淵嘯近幾日都在後院子裡忙活——林家宅院後頭,有一大片地空著,本來就是用以建房的,可那時候林大川手上銀子不多,況且就他和娃兒兩人住,用不上那多屋子,便沒建。

  擴建房這事兒淵嘯無比認真,幾乎親力親為,因為他想趁著動土,在院子裡打一口水井。

  林家離村裡的水井太遠了,來回一趟不容易,以前是林大川打水,現下是他打,可林白梧自小養了習慣,很是不舍得用。

  小瓢多舀一點,都得斟酌著放回缸裡去。

  林白梧不知道淵嘯想要打井的想法,只看到他換下來的髒衣裳正收在筺子裡,他將衣裳拿出來,好大一件,光一件衫子,都到他腿了,他笑起來,和其它要洗的一並放進了盆子裡。

  林白梧先去了灶堂,缸裡的水滿滿當當,想來是淵嘯一早打過的,他低下頭時,蕩漾的水波裡正映出他的臉,他抿了抿唇,將蓋子又蓋上了。

  農家人吃水不易,得挑扁擔到村子老井,再走過漫長山路扛回來,林白梧不舍得用,躊躇了許久,抱著盆子出了門。

  他到院子裡,林大川見他出來,沒話找話:“去洗衣裳啊?”

  林白梧顯然還生著氣,他悶悶“嗯”一聲,“家裡水做飯用,我去外頭洗。爹你要回屋不?我扶您。”

  日光正好,曬得人暖和,林大川懶洋洋道:“我再坐一會兒,到時候叫淵小子抬。”

  “有他都不叫我了。”林白梧鼓著小臉,“我晚飯前就回,阿爹若餓了,就叫、就叫他尋……”
    他漲紅起臉來,想著他不過是去河邊洗個衣裳,還勞煩人喊他作啥:“我會早些回的。”

  林白梧開大門出去,五月好時節,春風迎面而來,吹得他兩鬢碎發紛飛。

  他走到河邊時,正見婦人們聚在河邊洗衣裳,她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處,一邊捶洗,一邊嘮著家常。

  林白梧從不與她們結交,以往他到河邊去,婦人們也當他作透明。

  他捋了下頭髮,才將盆子放到地上,就有人朝他這望過來,她們邊提著眼看他、邊湊著頭竊竊私語,不一會兒,有婦人伸了頸子喊道:“這不是林家哥兒嗎?也來洗衣裳。你往這邊來來嘛,你那兒太下了,髒水都淌過去了。”

  林白梧不想去,可她們竟窸窸窣窣的挪開了一人來寬的位置,沒完沒了的又喊他:“過來嘛,過來這兒洗。”

  “這邊水乾淨,咱還能嘮嘮嗑。”

  林白梧歎口氣,隻得拖著盆子過去。

  婦人們迅速將他圍了起來,腆臉笑的、幫他拿髒衣裳的,很是殷勤。

  林白梧推拒:“不用,我自己來就成。”

  “見什麽外呀,都是鄉親,可不得相互照顧嘛。”

  林白梧垂下眼沒應,他心裡清楚,哪有什麽無緣無故的照顧,無非是想攀上交情,他家最難的時候,可不見有人來照顧。

  他將阿爹裹腿的布拿出來,浸在河裡泡著,這上頭粘了藥膏很是難洗。

  婦人們見他不怎說話,也都閉上嘴,自顧自的搓衣裳。

  水流順著指縫穿過,有些涼,沒一會兒就冰的手掌紅起來。

  好事兒的婦人終於坐不住,湊過去,說著她們最擅長的閑話:“梧哥兒,我們和你說話你也不怎應,是不是在家過得不好啊?”

  林白梧抬頭看她一眼,想著自家的事作什麽同旁的說,便想“嗯嗯啊啊”敷衍過去。

  誰料這群婦人當下變了臉色:“爺們都一個樣兒,下聘的時候說的天好地好,娶到手就變了。”

  “還以為你嫁了高枝了,哎呦呦。”

  “我們還聽說,成親那天……他打你來著?”

  林白梧一愣,想來是董大媳婦兒又亂說。

  可這事兒他解釋不是、不解釋也不是,隻紅著耳根回了句:“沒有,他對我很好。”

  “哎呦這有啥不好意思說的,受了氣可不能憋心裡,再憋壞嘍。”

  “就是就是,和我們說說,他幹啥打你哎!”

  這群人聽風就是雨,仿佛已經認定了林白梧挨了打,裝模作樣的打抱不平。

  林白梧涼涼道:“你們打哪兒聽說我挨打了?也說與我聽聽。”

  *

  淵嘯在後院忙活,將運來的砂石、青磚碼放齊整,驀地想起來好久沒瞧見林白梧了,見不著他,他可難受。

  淵嘯走到前院,沒尋到人,卻與林大川碰個正著。兩個大男人沒什麽話說,淵嘯撓了撓頭:“爹,那個白梧……”

  林大川就知道他要找娃兒,這大個漢子,離了林白梧半個時辰就想了:“去河邊了,洗衣裳。”

  淵嘯皺起眉:“衣裳那重,他那小,搬不動,我去尋他。”

  林大川笑起來:“也不是個奶娃娃,搬得動哦。”

  淵嘯點了點頭,可還是打開門,往峪途河方向走去。

  日光和煦、春風溫柔,田埂裡,有白發蒼蒼的阿婆在帶小孫孫捉蝴蝶,一口一個“乖寶兒”的喚,那小孫孫三兩歲的年紀,胖乎乎的還沒狗高,見著淵嘯了,伸著饅頭小手和他打招呼。

  淵嘯也伸出大手揮了揮,口中卻學著阿婆的話——乖寶兒。

  淵嘯到時,就見林白梧正在費勁兒的擰衣裳,他塊頭大,衣裳也大,不好擰。

  河邊女人太多,淵嘯不好靠近,他站在五六丈外,高聲喊他:“梧寶兒,回家!”

  起初林白梧沒反應過來,還是邊上婦人聽了聲,抬眼望去,發出好大一聲歎:“梧哥兒,那是你相公吧?”

  林白梧停了手上活,抬起頭,就見淵嘯站在燦陽裡,朝他望過來,勾著唇朗聲喊:“梧寶兒,接你回家!”

  林白梧忙抱起盆,朝向淵嘯跑過去。

  身後婦人又七嘴八舌起來——

  “聽了沒?叫的梧寶兒,牙酸!”

  “還說人倆關系不好?誰家媳婦兒洗衣裳,爺們兒還來接。”

  “那、那沒準是裝的恩愛,誰知道真假!”

  “我瞧著董大媳婦兒胡說八道!讓我們跟著丟人。”

  “就你們糊塗,啥話都信,哎……”

  婦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低下頭不說話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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