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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種田]》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淵嘯頂自然的將大盆子接過去, 他力氣大,不用像林白梧似的兩手抱著,甚至還能空出一隻手來將林白梧的手握緊。

  那小手冰冰涼涼的,又小又軟, 淵嘯皺眉, 將盆子放地上, 給他小手包進大手裡, 小心搓搓熱。

  林白梧臉紅起來, 他知道身後那群好事兒的婦人定是在瞧他,可這漢子竟這麽不顧旁的眼光,抱著他的手捂。

  林白梧身子骨弱, 手這麽捂都不熱, 淵嘯皺皺眉, 想也不想撩起衣裳下擺,將他的手揣進了懷裡。

  他腹部肌肉結實,一塊壘做一塊,又硬實又暖和, 林白梧一驚:“哎呀,你不冷呀?”

  淵嘯不冷,他皮糙肉厚, 身體火爐似的燙, 他心疼林白梧冷:“我不冷,我的寶兒, 冷。”

  一聽這話, 林白梧又羞起來, 那寶來寶去的, 都是叫小孩子的, 他都這麽大了,還被人叫“寶兒”,他抿著唇:“幹啥這麽叫,怪羞人的。”

  淵嘯瞧著他顫唞的眼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臉。林白梧臉頰到頸子,起了一大片的紅,他偏著頭:“你來找我,是爹有啥事兒嗎?”

  淵嘯垂著頭看他:“爹沒事,我想你,尋不著你。爹說你,洗衣裳,我怕盆子,沉。”

  淵嘯一偏頭,就瞧見河邊聚著的婦人們正賊眉鼠眼、滿懷心思的瞧著他倆,他們虎族遠視極好,細微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問他:“她們,為難你?”

  林白梧這才支支吾吾道:“他們說你打我。”

  淵嘯輕蔑皺眉,大手撫在林白梧的後頸子,輕輕摸了摸:“你怎說?”

  林白梧翁聲翁氣:“我說你沒打,可他們不信。”

  淵嘯一愣:“啊?”

  “你啥樣,都好。梧寶兒,天下最好。”

  林白梧抿著唇笑,心裡暖乎乎的。

  叫他罵回去便罷了,罵不過,他還要幫著罵,他說話都不清楚,還想幫他吵嘴呢。

  女子、哥兒嫁人,都是講賢良淑德的,村裡婦人們不講究,可漢子們也多是希望家裡內人能溫溫柔柔,可淵嘯竟叫他罵回去。

  林白梧怔愣許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林白梧起初還是沒說話,可淵嘯便執著的看他,仿佛他不說清楚便不走了。

  林白梧以往可害怕走在路上,他怕各色的眼光瞧,怕人背後指指點點,怕人拿他作借口、嚼阿爹的舌根。可有淵嘯在旁邊,他不知道怎麽,竟都不怕了。

  “我看的出,說與我聽。”

  待到林白梧的小手終於暖和了,淵嘯才給他拿出來,又彎腰拎起盆子,牽著他的手往家去。

  董家……

  “不沉,我搬的動。”他的手放在淵嘯的腹部,臉紅心跳的不敢伸平,就攥著小拳頭。淵嘯發覺了,給他手指一根一根輕輕的打開、展平。

  林白梧紅起臉,埋頭在淵嘯胸口:“就成親那夜,床塌了,被隔壁董家聽了去,就亂傳。”

  林白梧輕輕道:“你也不怕將我養成悍夫郎。”

  淵嘯的大手能將他攥緊、攥牢,能讓他心口熱氣騰騰。

  林白梧仰起頭,就見淵嘯沉著臉,隱隱有發怒的跡象,他搖搖頭:“沒有。”

  淵嘯瞅他通紅的小臉,生怕他挨一點欺負,忍不住道:“若以後,有人說你,你大可以,罵回去,若罵不過,我去罵。”

  兩人進門,阿爹樂呵呵的瞧過來,林白梧害羞的將手自淵嘯大手裡抽了出來,淵嘯皺皺眉,又給拉回去,攥手心裡。

  林白梧小聲道:“阿爹瞧著呢。”

  淵嘯點點頭,拉他手到嘴邊,低頭親了親。林白梧臉一紅,藏到了淵嘯寬闊的身後:“哎呀。”

  *
  林家的擴建有條不紊的進行,不僅如此,淵嘯真如所言,在院子裡打了口井。

  打井這事兒講究,尤其擇址,馬虎不得。

  像是兩山之間的夾溝、山嘴相對的平地……都易出水、適合打井。

  而上河村地勢高,又緊鄰峪途山,硬石密集,打井是極難的。

  以往也有村人想過打井,可一旦井匠將情況說清,再言明不管打得通水、打不通水,辛苦錢都是不退的,村人就都望而卻步了。

  打井本來就耗力耗財,若真打下個三四丈,還見不得水,那銀子就真打了水漂。

  其實林家後院的地界還成,井匠好好看過了,這裡植被茂盛,四五月時節,就已經有草連成片的綠,地下水該是充足的。

  可這些也只是猜測,畢竟上河村還沒誰家打通過井。

  林白梧心裡也沒底兒,他窮慣了,一時間讓他這麽使銀子,他下不了狠心,可想著若真能打出一口井來,也省了淵嘯來回的提水,而他再也不用為了省水而扣扣搜搜。

  他坐在炕上想了片刻,當著淵嘯的面,將藏在炕裡的銀子拿了出來。

  淵嘯瞧他數銀子的小模樣,忍不住摸他腦瓜,寬大的手掌蹭一蹭,笑道:“當我面,翻銀子。”

  林白梧將錢袋子捧手裡:“本來就是你的,我就是代為保管。”

  淵嘯不高興:“都是你的,你拿著,我才安心。”

  林白梧垂著頭笑起來:“就不怕我拿著銀子跑了,三百兩呢,夠我和阿爹吃小半輩子了。”
    淵嘯急了:“我還能賺,都給你,你別跑。”

  他說的頂認真,好像真怕他跑了,林白梧說不清心裡什麽滋味,他垂下眼,淺聲道:“也就你這麽寶貝我,別個才不稀罕呢。”

  淵嘯搖頭:“他們不懂,我的寶兒,最好。”

  這人總是這麽一本正經的誇他,將他說的花兒一樣的好,林白梧紅著耳根,顛了顛銀子,放到淵嘯的大手裡。

  定金是五兩,打好井再付清。

  淵嘯不大熟悉銀子重量,可也知道林白梧給的多。

  他粗/長的手指挑出一塊,放回林白梧手心:“五兩不要,這麽多,等完工,再找你拿。”

  林白梧卻將銀子又放回他手裡:“你出門兒總要用銀子呀,渴了喝喝小茶,和你那兄弟吃吃小飯,男人在外頭,怎能不帶銀子。”

  淵嘯知道,林家從來沒大錢,林白梧窮過來的,很是看重銀錢,可他卻總往他手裡塞銀子花,定是愛慘了他。

  他美滋滋的,將上回給的碎銀子掏了出來:“還有呢。”

  “怎沒花呀。”林白梧皺起眉毛,怨怪的看他。

  淵嘯一見他這表情,挺大個塊頭頓時就沒底氣了,可他確實沒啥地方好花。

  他不像熊熊似的去喝茶,路邊支起個攤子,一坐半個多時辰。那茶水一股苦苦澀澀的草味兒,對於無肉不歡的淵嘯來說,挺折磨虎的;
  他也不好吃點心,乾乾巴巴的千層皮子,吃一口滿嘴的渣子,哪有鮮肉來的鮮甜。

  可瞧林白梧的意思,他得花錢,他大手將錢收回去:“你也不怎,花錢。”

  林白梧確是不怎麽花錢的,這一袋子的銀子,他日日數一遍,沉甸甸的讓他心裡踏實。

  淵嘯這般問了,林白梧笑著將錢袋子系緊:“這一袋子都是我的,我想花的時候,會用的。”

  淵嘯喜歡瞧他花錢,尤其是花他的錢,他高興。

  *

  打井那天,半個村子的人都來瞧熱鬧。

  打井是新鮮事兒,許多爺們兒都放下地裡活計過來,想著若真能出水,自家也打上一口。

  林大川因著數不清的珍稀藥材,已經能小走幾步了,他被林白梧扶坐到躺椅上,身上蓋了厚厚毯子,也來瞧匠人打井。

  動土就得拜神。

  著煙灰長褂子的風水先生率井匠拜過土地公公、峪途山山神,上好三柱香,隨著一陣鞭炮響,開始動土。

  打井是力氣活,井匠三個,全是皮膚黝黑、筋骨結實的壯漢子,他們在事先選好的地方開始破土,用的“蝴蝶錐”——這種工具單頭尖尖,可以輕易扎進泥土地;上部有兩片蝶翼狀的泥鬥,錐頭深扎入土面之下時,泥土灌入泥鬥,裝滿後拉到坑外,方便傾倒。

  井匠做工實在,不偷歇,可即便如此賣力氣,白日乾到日暮、圍觀的人群都散去、阿爹回了屋子,也隻挖了不到半丈。

  土層裡砂石多,下錐困難,匠人們累得大喘氣,汗珠子黃豆大,順著額頭往下淌。

  林白梧見狀,走過去將放在地上、喝淨了的茶碗收起,轉身拿到灶堂洗乾淨。

  淵嘯跟進來,就見林白梧在爐上又坐了鍋水,他走近些,問道:“燒水,做什麽?”

  林白梧抓把茶葉放進碗裡:“做茶喝,乾體力活挺累的。”

  不一會兒,爐子上的水滾沸,淵嘯伸手端起鍋,逐一倒入了茶碗裡。

  他做這些活那樣自然,從不因自己是漢子就隨意指使人。

  林白梧垂下眼睫:“我的阿嘯,真好。”

  他聲音小,可淵嘯還是聽見了,他一愣,拿鍋的手頓住,臉頰慢慢起了紅。

  三個大碗,林白梧端不完,剩了一碗在台面上,淵嘯拿起來,跟了上去。

  眼見著天色不早,井匠們喝了這碗茶就該回了。

  林白梧道:“吃過飯再走吧。”

  為首的井匠擺擺手:“就不了,不能壞了規矩。”

  送井匠們出大門,林白梧返到後院收拾碗。

  天上墜下星子,起了夜風,他看著打好的地基、挖開的井坑、碼好的青石磚……才短短幾日,家裡就起了變化,往日他從不敢奢想的大變化。

  而這些,全是因為淵嘯。

  這漢子那樣好,卻從茫茫人海裡挑中了不那般好的自己,他像是從天而降的一塊糖,甜了他所有苦澀的過往。

  正想著,淵嘯走了過來,牽住林白梧的手:“外頭冷,回去了。”

  林白梧看著淵嘯寬大的手掌,粗壯的手臂、肩膀……忽而夜風襲來,淵嘯下意識擋身在前,阻住了冷風。

  林白梧一下愣住,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讓他驀地想起了他的大貓兒,也是這樣處處都護著他的貓兒。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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