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將自己嫁給男主他爹》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藏樂閣就在章台殿的後側。
前方是一片荷花池, 若是夏日裡,閣內輕歌曼舞閣外清風徐徐送來蓮香,倒是個消遣的好地方。
但今晚, 眾人是沒什麽心思賞景了,他們還沒進去就能聽見長公主的呼喊喝罵聲。
待踏入藏樂閣就見長公主正拚命撕扯著一臉晦氣的長樂世子拳打腳踢。
長樂世子整個人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身上的衣裳也濕透了,鮮綠色揉成了澀澀的暗色, 瞧著更像是出水的癩□□。
“你是個什麽東西, 也敢對我們福寧動手動腳?我就知道你這浪蕩子不安好心,你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混跡在人群裡安靜吃瓜的長樂伯爺從人群中像風一樣的衝了出來,他伸手扒拉著長樂世子,:“放手,放手, 淑惠你要發瘋就自己去瘋, 拉著我兒子幹什麽?”
“誰讓他去碰我們福寧了?這麽多的侍女侍從,誰叫他下去了?”
救人還救出禍事來了,長樂伯爺都氣笑了, :“胡攪蠻纏!”
長公主和福寧郡主的跋扈誰人不知,不過是礙於身份不好計較。
“誰知道這個昏頭的孽障作死的去救什麽人,救了人卻落不下好,還要被指著罵不得好死,這是什麽道理?”
“咳咳,”殿內響起了咳嗽聲,長公主顧不上口舌之爭去了內殿。
“父皇當初為什麽只是削爵而不是下令砍了你們的頭?如今倒叫你生出的小孽障來禍害我的福寧。”
從險些溺死的恐懼裡醒過來的福寧,一睜眼看到了親娘,她瞬間就撲到了長公主的懷裡哭了起來。
“我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怎麽知道她為什麽來這?為什麽落水?不是她想死就是沒長眼。”
“福寧,娘的福寧啊,你怎麽樣啊。”
“夠了!”
“皇兄,”長公主淚眼婆娑的看了過去,她正要說什麽,就見長樂伯爺拉著長樂世子旋風一樣的撲了過去。
欺人太甚。
“聖上——!”
“皇兄.”
“聖上啊!”
他一把將長公主揪著長樂世子的手打落, :“你瘋了想死就自己去死, 若是你活不下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說著長樂伯爺轉過身打著長樂世子,:“真該淹死了她才好,你說你是不是瞎了心了,你裝的什麽英雄?逞的什麽能?真是晦氣。”
長樂伯爺哭嚎著捶打著自己的心口,:“她哪裡是在撒潑?這是在剜的我心啊,聖上,聖上.”
長公主被嚇了一個哆嗦,猛然反應過來,這不是那個任由她嬉鬧,被拔胡子都不會生氣的父皇。
長公主滿臉淚痕, 咬牙切齒的指著長樂伯爺的鼻子極盡羞辱,:“老不死的持身不正, 小的滿臉尖酸生就一副早夭的短命相!”
“我的發妻去的早,我就得了這麽一個兒子,他體弱多病,我將他養到現在不容易,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高高興興的過一輩子。”
懷康帝走進了殿內,打斷了長公主和長樂伯針尖對麥芒,越發不成體統的相互羞辱,:“福寧如今如何了?”
乘興而來,一地雞毛。
長樂伯爺瞬間提高了聲音,他結結實實的衝著懷康帝磕了一個頭,抬起臉時涕泗橫流,老淚縱橫。
長樂伯爺拉著長樂世子噗通一聲就跪倒在懷康帝身前,:“聖上,你要我為我們父子做主啊!”
能在惹惱先帝削爵後又重新得了懷康帝青眼的人物,長樂伯爺比任何人都識趣,從懷康帝開口後,他就閉著嘴老實的跪著。
眾人看著眼前又哭又惱氣的直哆嗦的長公主,又看看哭的淒慘哀痛的長樂伯和跪在地上垂著頭,渾身濕漉漉的長樂世子。
若是比慘,很顯然長樂伯已經贏了。
內殿的長公主看福寧醒來,她不知想起了什麽,從內殿衝了出來,:“還說不是你那小畜生使得下三濫的手段?不然我的福寧為什麽好端端的會到這藏樂閣來,又為什麽會落水?”
懷康帝臉色陰沉的下令,:“將他們都分開,一個個宛如市井潑婦一般,成何體統?!”
但長樂伯爺明明一大把年紀了,卻很明顯連臉都不要了,拿捏著救命之恩的大道理跪地賣慘。
內殿,福寧郡主與長公主抱頭痛哭。
“呸, 你們一家子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而是手刃血親上位的帝王,惹惱了他,他是真敢殺人的。
“郡主嗆了水,辛虧搭救及時,現在昏睡著一會兒就能醒。”一旁得禦醫小心的回著話。
被扶起的長公主還要說什麽,就見懷康帝眼神冷的嚇人。
外殿,一把年紀的長樂伯老淚縱橫。
沒有人開口,在懷康帝高舉屠刀的幾經肆虐後還能順利活下來的人,那可是深諳明哲保身之道的。
懷康帝的手緊緊背在身後,半晌沒有說話。
長公主哪裡能聽這種話?她撲過去就踹著長樂伯,一旁一直不出聲的長樂世子伸手擋了擋,三個人亂做一團。
“我兒子救人也不指望你這女人能心懷感激, 但如你淑惠這把狼心狗肺,翻臉就張嘴咬人的我卻生平僅見。”
“果然, 長公主就是出了名的蠻不講理。”
一貫沒什麽正樣的長樂伯爺此刻滿臉通紅, 他盯著長公主就是一副擇人欲噬的模樣。
就如長公主剛才發瘋般的質問:明明該出現在後殿的福寧郡主為什麽會到藏樂閣附近來,而本該在章台殿的長樂世子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能在宮裡面,特別是懷康帝的眼皮子搞事好好想想,這背後的水有多深。
於是烏泱泱跟著來的一群人安靜的就像懷康帝身後的影子。
一個個背景板都當得好好的,一點聲息也沒有,深怕沾上一點水漬,不知什麽時候就被拖入水中淹死了。
氣氛凝滯間,就見懷康帝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方向眾人心裡琢磨了片刻,看的是周大公子還是.秦王殿下?
轉過頭,懷康帝慢悠悠的說道,:“中秋團圓日,真是好意頭。”
“好事成雙,看來除了秦王府的喜事,如今還能再添一樁,福寧郡主與長樂世子緣分天定。”
說到這,懷康帝卻笑了一下,:“福寧長樂,以前不覺得,如今聽來卻意外的般配,你們說是不是?”
殿內的背景板活了過來。
“是啊,是啊,福寧安康,長樂未央,果然是極好的意頭。”
“還是聖上慧眼識珠,福寧郡主與長樂世子當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
“今晚聖上倒是真做了一夜的月老。”
“哈哈哈,恭喜長公主殿下,恭喜長樂伯。”
一片其樂融融的道喜恭賀聲中,長公主慘白著臉,她看向懷康帝,:“皇兄.我的福寧”
懷康帝目光溫柔的看了過去,:“長公主聽見了嗎?所有人都說福寧與世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長公主若是違背天意,不怕遭天譴嗎?”
今晚被驚怒氣惱哽了一夜的長公主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
福寧郡主哭著跪倒在懷康帝的腳邊,她伸手揪住了懷康帝的褲腿,就像小時候學走路一樣,她哭的可憐極了。
“皇舅舅,我不嫁,我一點也不喜歡他,我討厭他,我不想嫁您最疼福寧了,求您了。”
自陸燕芝那日在皇家別苑的戲台上完成驚天反轉後,昌平公主就一直深居簡出,處於隱身狀態,就連今晚的中秋夜宴上,她也宛如隱身一般。
但看著那般驕傲的福寧跪地哭求,她往前走了一步剛想出來求情,就被人拉住了,是先皇后留給昌平公主的奶嬤嬤。
齊嬤嬤肅著臉指了指蘇府,昌平公主偏過頭就見到了同樣被蘇母拉著的蘇琳琅。
齊嬤嬤牢牢拽著人,:“福寧郡主如今鬧成這樣,只是賜婚,這已經很好了。”
是啊,這已經很好了,陸燕芝面無表情的看著哭的直抽抽的福寧郡主。
她在怎麽樣,也有人兜底,還能活著嫁人,而原著中的‘陸燕芝’可是‘不堪受辱,墜塘而亡’。
這世道,嘿,果真是福寧長樂。
秦王輕輕的按著陸燕芝,將她的臉按入懷中,慢慢的拍著她的後背。
身旁,周記淮的眼神第一時間看了過去。
余光一直注視著秦王府的蘇琳琅見自己的掙扎沒落在該落的人眼裡,她擰著眉,不知在思索什麽。
懷康帝輕輕拍了拍福寧郡主的頭,:“福寧啊,秦王說的對,你要惜福,不要鬧了,朕還能等著喝你的一杯喜酒。”
說著,懷康帝的眼神落在了一旁也跪著的長樂伯身上。
長樂伯心中那些腹誹和不甘願霎時一掃而空,他極其自然的歡天喜地的叩謝皇恩。
“臣多謝聖上隆恩,福寧郡主天真爛漫,歡快活潑,朝兒娶了她簡直是三生有幸!”
懷康帝笑著點點頭,著人扶著長公主就出了殿。
走前,他的眼神沒有再看向福寧。
福寧慢慢的松開了手,她滿臉未乾涸的淚痕,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
其他人默契的將這空間留給了福寧郡主和長樂世子,迅速的出了殿。
“爹,你去外面等著吧,我勸勸她。”
長樂伯看著長樂世子的濕衣,想說什麽,但看著孤孤單單跪在一旁顯得無比可憐的福寧郡主,他點點頭,:“那好吧。”
“到底也不過是個小姑娘,如今聖上的旨意都下來了.你們年紀相仿,你和她好好說說,爹去外面等你們。”
“好,你放心,我會好好勸勸她的,她臉皮薄,爹你走遠些,我們一會兒就出來。”
“臭小子,媳婦還沒娶進門呢,就開始支使起你爹來了?”
長樂伯一邊吐槽著,一邊被長樂世子扶起身,但念叨歸念叨,他還是關好了殿門,去了遠處。
殿內,長樂世子居高臨下的看了福寧郡主一眼,最終還是彎腰扶著人,:“起來吧。”
誰料剛將人扶起,福寧郡主就羞惱的廝打著長樂世子,:‘都怪你,都怪你!”
“你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們長樂伯府沒一個好東西,一個伯爺每日就知道蓄養戲子,和些下三濫的人”
“啪——”
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得福寧郡主翻倒在地。
摔倒在地的福寧郡主腦子空白了一瞬,直到臉上火辣辣的刺痛叫她回過神,她發懵的捂著臉,一臉吃驚的看著長樂世子。
她被自己養的狗咬了?
就好像你養的哈巴狗,每日你高興了就摸一摸,不高興就踹一腳,但這一點也不耽擱它無時無刻諂媚的向你搖尾巴。
長樂世子對福寧郡主而言就像是這條哈巴狗,她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會被這狗反咬一口。
她捂著臉看著長樂世子冷著臉的模樣,尖叫的罵道,:“你敢打我?朝二你這個沒臉皮的混帳東西,你竟然敢打我?”
福寧郡主從地上起來,衝著長樂世子就撲了過去,但福寧郡主連陸燕芝都打不過,叫人掐著脖子按住,這會兒就更打不過長樂世子了。
又是一個耳光,打得福寧又倒在地上,這次打得更重,福寧嘴角都有了血跡,她眼淚嘩啦一下就流了下來。
長樂世子絲毫不為之所動的道,:“冷靜下來了嗎?”
察覺到自己打不過人的福寧郡主立即就想搬救兵。
她捂著臉從地上掙扎的爬起來,:“嗚嗚嗚,你欺負我,我要去告訴我娘,我要去告訴皇舅,讓他砍了你的頭。
長樂世子根本就沒阻擋,他甚至主動讓開路,冷笑著看著福寧郡主,:“你去,你現在就去!”
“你最好讓長公主馬上從昏迷中醒過來跑去宮門口死諫!”
“要是你皇帝舅舅不同意砍我的頭,你就哭著喊著讓你娘一頭碰死在那,一命換一命!”
福寧郡主被長樂世子冷靜的瘋狂和他嘴裡血淋淋的一幕嚇著了,她愣愣的看著與以往翻天覆地的長樂世子,說不出話來。
“你去啊?你怎麽不去了?”
“你害的她得罪了秦王府還不夠,如今連聖上都厭煩了你們母女。”
說著話的長樂世子逼近一步,福寧郡主就被嚇得倒退一步。
“你是不是覺得長公主活的太好了?所以想方設法的要給她添堵?不害死她不罷休?”
“我沒有,我不是”
“你有,你是!”
“福寧啊福寧,你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你知道因為你的辦事不力害的我錯失了什麽嗎?”
“你當我願意娶你,你當誰都那麽稀罕你不成?”
“別做夢了,沒有你娘的身份,你什麽都不是。”
“就這,你還不滿足,一心一意隻想活活氣死你娘,叫她無時無刻都憂心你。”
福寧郡主被逼入了牆角退無可退,長樂世子上前,溫柔的擦著福寧郡主嘴角的血跡,福寧郡主在他的目光中連躲都不敢躲。
擦完,長樂世子忽的笑了,他輕佻的拍著福寧郡主的臉,:“福寧啊福寧,你就是個賤人。”
“秦王說的對,你一點也不惜福。”
“呵,我等著你去告我的狀,我倒要看看你娘還能被你再氣幾次才能活活氣死。”
“還有福寧,你聽著,不管將來你落得什麽下場都是你活該,都是你咎由自取。”
說完,長樂世子毫不留戀的揚長離開。
空無一人的殿內,福寧郡主愣愣的順著牆角滑落。
半晌,她無助的蹲在地上抱著自己,將臉埋入雙臂中,先是無聲的哭泣,隨後就是嚎啕大哭.
殿外,長樂伯爺看著一個人款款而來的長樂世子,看著他身後空無一人,:“郡主呢?”
長樂世子上前扶住了長樂伯爺。
剛剛他爹衝著懷康帝跪下的那瞬間,他都聽見了響聲,:“在殿裡撒潑呢,等她鬧夠了,出完了氣,自然就回去了。”
“這,這殿裡這麽黑,也不能將她一個人丟在這啊。”
“行了爹,一會兒長公主府的人就將她帶回去了,你巴巴地湊上去,人家也不領情啊。”
“她年紀小,身份又高,有些氣性也很正常,她到底是低嫁了,你哄哄她。”
“哄了,哄了好幾句呢,好了,爹,人還沒嫁進來呢,你就已經打折了胳膊肘朝著她拐了。”
“不然能怎麽辦?到底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
回了章台殿後,哪怕大家想方設法的熱鬧起來,但終究還是無法,這場中秋宴終究還是草草的散了。
對於此種狀況,陸燕芝倒是習以為常,畢竟細數她出府以來,參加的哪一場宴會不是狀況百出,虎頭蛇尾?
宮道上,秦王和陸燕芝走在前頭,身後不遠處是周記淮和蘇琳琅。
看著前頭一直偏著頭注視著秦王妃的秦王和身旁沉默不語的周記淮,蘇琳琅掐了掐掌心。
以往他們在一起談論的都是詩詞歌賦,如今猛地要成親了,還說這些似乎有些不合適,但不說這些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在尷尬蔓延的瞬間,周記淮率先開了口,:“等我回去就和父親商議納吉的事情,到時候會請托媒人再來府上。”
懷康帝如今是口頭賜婚,等秦王府和蘇府走完成婚的流程,正式下聘時,賜婚的聖旨也一並會當眾宣讀。
蘇琳琅點了點頭,柔聲應了一句,:“好。”
今日是中秋,宮道兩側都懸掛著各式各樣精美的花燈,上頭的圖案也會映在地上,風一吹,圖案隨處搖擺。
周重邛注視著蘇琳琅臉上的暈紅,他慢慢的說道,:“我的父親和王妃都是極好相處的人,你不用怕。”
聽著周重邛對秦王妃如此冷淡的稱呼,蘇琳琅心頭微微一動,但她可以理解。
一個身份地位卑微的庶女,這麽時日費了多少勁,背後使了多少手段才攀上了秦王,甚至嫁進府內的時候,還懷著孕.
其身不正,又佔著秦王妃的位置,如周記淮一般生如朗月的人自然看不慣。
正好蘇琳琅也極不喜這樣突然又沒有半點規矩的意外,她會拿捏著分寸,做到最好。
正想著,卻見周重邛停住了腳步,看向了前方。
蘇琳琅也一道停了下來,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就見秦王站在路旁,伸手在取懸掛在街道兩側的花燈。
他生的高大,取的時候甚至不需要怎麽費勁,而秦王妃就如同掩耳盜鈴一般左右擺著腦袋放風。
蘇琳琅看的很清楚,那是一盞畫著玉兔的宮燈。
秦王取下燈時,秦王妃叉著腰仰頭笑著,隨後拍著手笑嘻嘻的不知道和秦王說了什麽,哄得秦王摸了摸她的頭,才接過花燈。
她雙手提著花燈,笑著踢踢踏踏的往前走,看起來真的好快樂,但也十足的沒有規矩。
蘇琳琅正想著,卻不想眼前也出現了一盞花燈,抬眼是周記淮伸手將花燈遞過來的模樣。
她未來的夫君對王妃不喜,但想必是十分仰慕秦王的。
蘇琳琅很想接過那盞花燈,但她明白自己更想要的是什麽。
她連陸鳳霜都贏過了,沒道理比不過一個庶女,她會做的更好,更完美,沒人會比她合適那個位置。
於是,周記淮就親眼看著,明明有幾分意動的蘇琳琅規規矩矩淺笑著對她搖了搖頭,婉拒了這盞花燈,:“周公子,這不合規矩。”
周記淮捏著花燈提手的位置霎時捏緊了。
規矩!
“你要入京了,一定要好好學規矩知道嗎?”
“這可是宮裡!按是宮裡的規矩”
“那是聖上,快行禮,別忘了規矩。”
“這是府上的規矩”
周記淮死死的捏著提手收回了宮燈。
他毫無異色的陪著蘇琳琅往前走,身後是無數開始上手摘著花燈的人。
走了兩步,他輕輕的對蘇琳琅說道,:“其實,王府裡父親和王妃沒有那麽看重規矩,我們是一家人。”
規矩是限制外人的,不是限制家人的。
蘇琳琅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明白的,無規矩不成方圓,王府的規矩想必和蘇府的規矩有些不同,但入府後,王府上的那些規矩我會牢牢記住,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絕對不會給那個女人抓住我小辮子的機會!
“.走吧。”
待陸燕芝出了宮門回頭看時,就見身後是一個個移動的花燈,不過男女同行時都是女子在提。
只有周記淮,他自己提著盞燈,身旁是端莊又溫柔的女主。
陸燕芝抑製不住的‘嗑心’萌動。
好歹是她曾經在被窩裡嗑生嗑死的一對官方CP。
如今的周記淮看著溫和的不行,實際上是極度內斂。
但大家都知道,人麽,壓抑的久了不在壓抑中變態,就在壓抑中瘋狂,後期他和女主——
哎嘿嘿,歐哈哈,懂得都懂!
嘖嘖嘖,有生之年,我書裡面‘嗑’的CP舞到眼前!
好想發個朋友圈啊!!!
周記淮看著陸燕芝看過來的‘星星眼’,他思忖了片刻,低頭看了看花燈,輕輕的將手裡的花燈遞了過去。
還在暢想CP活舞的陸燕芝下意識的接了過來,之後她愣愣的看著手裡的兩個花燈,:“大郎.我有一個了。”
周記淮的眼神卻第一時間看向了一旁的秦王,;“父親,我送蘇姑娘先回去了。“
“去吧。”
周記淮伸手對著陸燕芝拱拱手,:“王妃若是喜歡就留下賞玩,若是不喜歡就丟了吧。”
說完,周記淮就離開了。
陸燕芝注視著周記淮的身影,砸吧砸吧嘴,:“大郎好可憐啊。”
這小兔崽子哪裡可憐了?
秦王挑了挑眉,看向陸燕芝,:“為夫怎麽不知道他哪裡可憐了?”
陸燕芝將花燈捏在一隻手上,衝著秦王擺了擺手。
周重邛配合的彎下腰,就聽他的小夫人做賊一般在他的耳邊竊竊私語, :“大郎明明很喜歡這個花燈,但他是男子,又生的這麽大歲數,所以自己不敢提,喜歡的東西不敢光明正大的擁有,還不可憐嗎?”
“噗——”
本來還擰著眉的周重邛沒忍住笑了,他摸著陸燕芝的頭,:“是,他最可憐了,他最喜歡花燈了,他不敢提哈哈哈,對,他不敢提。”
嘲笑自己可憐的孩子有這麽快樂嗎?
陸燕芝無語的揚了揚手裡的花燈,:“那大郎的這盞燈怎麽辦?”
“哈哈哈哈哈,夫人為‘可憐的’、‘連花燈都不敢提的’大郎留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