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9.不到兩分鐘
如此大規模的軍事調動,所耗費的時間總是要比往常多上不少。在薩塔的『旁敲側擊』之下,終於是『說服』了赤塔男爵,將聯合傭兵團的調動權交由己手。

就在他裹挾著隊伍,浩浩蕩蕩地沿著血跡與殘肢碎肉的方向進發。也不知是為了什麼,明明他們離城門口已經很近了,卻還是調轉了方向朝著更遠處的林地奔去。

『難道是敵人太多了需要分頭逃跑?』

這樣的疑問同樣困擾著霜雪,但她的腦子馬上便給出了個相對合理的答案。只不過看著這一路上橫七豎八散落在四周的屍體傷員,她是怎麼也放心不起來,不自覺又加快了奔襲速度。

「砰砰砰!嘭!」

又是一陣清脆的爆豆聲傳來,緊接著便是那些中彈者所發出的痛苦呼嚎:敵人看起來是又咬住了逃亡者的隊伍!尤其是那一聲別樣的炸響,居然是大口徑破魔彈出膛的特殊響動,明顯是要將他們徹底轟殺!

『要更快!』

少女沒有絲毫的猶豫,抬手對著胸口就是一拳,瞬間將貼合在平原之上的軟木墜飾擊得粉碎:薩塔告訴過他們,改進了工藝的力場盾護符的效果比舊款更加強大,甚至還額外添加了些許的主動防禦能力。

但由於魔力輸出的增加,薩塔也只能將日常功率調小,只是作為最後的防禦手段。一旦載體被破壞,灌輸其中的魔力就會自行按照預設陣法完成過載增幅,釋放它的全部力量。

只不過需要支付的代價,也是非常符合薩塔出品的特色——這種極不穩定的增幅力量,可是只能以分秒種來計算的。

換做是團裡其他人,哪怕是被打到上頭半瘋的薩塔,也得好好掂量下浪費這一保命手段是否值得。

但她可是霜雪啊。

作為徒手放翻過全團的人,上戰場從來都只有她砍別人的份,哪有她受危險的道理?

『兩分鐘足夠了。』

在預設戰場態勢的同時,自破碎護符上散發的幽藍光芒也驟然緊縮,如同一層油膜般緊緊貼合在了少女身上。而她身上所浮現出的金光更是如烈陽般耀眼,完全遮蓋住了力場盾散發出的光輝。

進入戰鬥狀態的霜雪都不用去想——只需要伴隨著呼吸節奏的調整,那些植根於本能當中的各式增幅法術,便會同那放鬆下來的壯碩肌肉一齊迎風暴漲。

在複數個法術的增持之下,本就是軍運會短跑冠軍的霜雪,其奔襲速度開始越發迅猛:就連以爆發力見長的土生獵豹見了她,也得渾身發怵地遠遠躲開,生怕逃跑地不夠快被她給追上做成烤肉吃了。

而此時若是能借用她的眼睛觀察下周圍的世界,就能驚奇地發現:整座世界彷彿是迎合著她的跑友,刻意放緩了自己的腳步,好跟上她的步伐似的。

抬眼向著左右瞟去,便能看到一群奇形怪狀的魔族,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這些模樣不一的各族五官,似乎都被這股平地狂風帶來的風壓給統統擠到了一起,看起來很是滑稽。

被包圍在其中的人類倖存者,情況更加誇張:在沒有攜帶任何破甲裝備的魔族們圍攻之下,這些鐵皮罐頭居然被離奇地撕開了鐵皮防護,將形狀可怖的傷口盡數暴露在了空氣中,正不停往外滲出鮮血。

只是在這詭異的超速慢放下:那些迸濺而出的血液,卻跟隨著他們那扭曲痛苦的誇張表情,穩穩地停滯在了空氣當中動彈不得。

說是停滯也不大準確,至少霜雪自己是能看清楚:身前那位少了半截手臂的人類罐頭,似乎是動了下身子。嘴唇正在用一種如同蝸爬般的速度緩緩運動著,看起來好像是有什麼話想對她說。

不過在力場盾的周密保護之下,霜雪並不知道自己剛剛直接撞碎了一個魔族,還誤以為對方是提醒自己小心敵人的偷襲。

誤解了的霜雪頓時就有些不快,自己難道還需要他這半死不活的來提醒?光是《警覺之獸》所帶來的高超感知力,就可以讓她輕而易舉地察覺到對方的攻勢,哪怕對方只是泄露出了些不和諧的氣息罷了。

不等手中的那柄長劍抬起至半空,意欲偷襲的狼人頓時身體一僵,徑直向後倒去。只見霜雪的左手刀刃已經吸飽了鮮血,正帶著骨渣與撕裂開來的頸部血肉,和這個直接沖入敵群當中的殺神一齊,捨身撞向了下一個目標。

而另一柄彎刀則沒有發揮出它的劈砍功能,而是以一種刁鑽的角度避開了肋骨的阻隔,橫刺進了女精靈有些壯碩的脂肪團塊,毫不留情地切斷了半截心臟與其身體的緊密聯繫。

其戳刺之迅猛毒辣,彷彿是將精靈的皮膚完全琉璃化了一般,直接將骨骼與臟器暴露在了她的注視之中。只可惜眼中失去了神彩的精靈女,是永遠無法知曉這來自同性的惡意了。

為了不被肋骨卡住刀刃,懶得拔刀復刺的霜雪直接是握緊刀柄,乾脆利落地用蠻力割開了精靈女那豐腴的側肋肌肉,在半空中帶出了一道瑰麗的猩紅圓弧。

那兩柄樸素的鐵質彎刀,此時卻如同夜店當中、那些抱著鐵管騰空旋轉飛舞著的熱辣女郎一般:正伴隨著霜雪旋轉身體所帶來的強大慣性,順勢向著圓心的左右兩側的敵首揮砍而去。

只是砍人並不像割麥子那般輕鬆,霜雪的迅猛攻勢第一次出現了遲滯:右手的彎刃雖是輕鬆斬下了一顆獸人頭顱,但左手的刀刃卻是不甚偏轉了點角度,牢牢嵌在了另一隻狼人的肩膀上。

而每逢激戰,霜雪的本能總是要比思維搶先一步:她果斷握緊刀柄,將來不及掙扎的狼人朝著自己身上猛地一拽,隨後兇猛異常地抬起自己那帶著包鐵護具的膝蓋來,從物理層面上頂爆了它的生命根源。

見狼人捂著襠部倒地了,霜雪毫不遲疑地朝著它的喉嚨用力一跺,為它擺脫了未來的痛苦。至於刀刃卡住骨骼抽不出來的問題,霜雪也不想強求。

反正自己一口氣也才解決了四個敵人,眼下還有十一人尚存戰力;尤其是那個穿著黑色全身鎧的,看起來就不好對付;沒必要在這些雜兵身上浪費時間,殺他們快得很。

與此同時,陷入沉思中的她本能地嗅到了一股奇特的氣息也——一個身上突兀冒起層層藍光的胖精靈,正惶恐不安地微微低下眼睛,一手拿著根木頭魔杖,一隻手則穿進口袋裏似乎是想掏什麼東西。

只可惜平日裏和薩塔待久了,好為人師的小傢夥早已是將對付法師的招數傾囊相授:他甚至還教會了傭兵們如何在不使用魔力的情況下,感知到施法者施法時所產生的魔力氣息與波動,然後再行反製。

見這個精靈身上的魔力氣息流如此迅速,霜雪的嘴角甚至掛上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也許她早就想這麼幹了,一個箭步就衝到了胖精靈的跟前,呼出的熱氣都快打在它臉上了。

而那隻被反魔法場的金色光芒所層層包裹著的怒拳,此時彷彿化作了一顆急速出膛的彈丸——裹挾著洶湧澎湃的爆炸威能,在力量的指引之下,徑直朝著那精靈施法者的鼻樑奮力打去。

至於那道被寄予厚望的生命屏障,在這股被拳風所裹挾著狂暴亂流之下,卻顯得是如此不堪:甚至都不需物理上的接觸,層疊密織而成的通透護盾頃刻間便自行崩解,如同被雜訊給震裂的玻璃杯那般突兀。

由於是飽含了對於某施法者百分之兩百的怨氣,當這記鐵拳緊緊貼合在胖精靈的油膩面龐時,它甚至被擊飛到好了好幾米開外,徑直撞在了一根樹榦之上。

胖精靈也不可能有不省人事的機會:除了那聲沉悶的骨骼碎裂聲外,被碎骨刺穿了腦組織的精靈也就與它的同族一樣,再也無法了解自己所無辜蒙受的無邊惡意了。

「星流宗的武僧?!」

那個身形壯碩的黑色鐵皮罐頭的反應異常之慢,直到法師的生命體征徹底消散過後,它才從迷茫中清醒過來;嘴裏連忙叫喊著些古怪的稱呼,將自己的手伸向了腰間掛著的漆黑兵刃。

看起來似乎是被霜雪這狂暴的進攻方式給嚇到了,將她誤認成那些入世歷練的隱修僧侶了。不過霜雪似乎對這一稱呼非常不滿,似乎是聯想到了那些虔誠的武僧光頭,情緒顯得是頗為激動。

在用臂彎粗暴地勒斷了一隻高地精的頸椎後,她果斷丟下這具癱軟的屍體;用右手從腳邊剛砍下的半截殘軀裡抽出了彎刀,都沒顧上甩掉刃尖掛著的小半碎肉,當即便朝著黑罐頭的手腕砍去。

這黑罐頭果然是要比這些雜兵精銳的多,動作也是相當的敏捷:在刀刃即將順著手甲與臂鎧之間的縫隙,探進去切掉手掌之前;見勢不妙黑罐頭當即向前一撲,像個變態一般,橫起手就朝著霜雪胸口撲了過去。

而霜雪也無法在如此近的劇烈變換切削方向,就只能這麼結結實實地砍在了臂鎧上;在傳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雜訊後,被光滑的鎧甲曲面給彈開來,算是幸運地挽救了它的左手。

但戰鬥還遠不到結束的時候:在面對這個如同鐵磚般的高大魔物朝著自己衝來,大有將自己就地撲殺的勢態。霜雪居然連一點躲閃的意思也沒有,臉上的笑容反倒是變得更加興奮怖人了起來:

「正好!」

下一剎那,迎接著黑罐頭的寬廣胸懷的,並不是它想像當中的柔軟嬌軀:反倒是霜雪的兩隻逸散著猩紅光華的鐵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它的附魔胸甲上,硬生生將它的腳步逼停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得虧是罐頭身上的附魔胸甲救了它一命,如果這些如蛛網般密集的裂痕是打在肉身上的,恐怕它的胸膛已經被徹底打空了,能直接往裏面塞上一套胸甲了。

可它還來不及做出反擊,在反魔法場的步步緊逼之下——其佩戴著的附魔裝備終於是承受不住狂亂魔力流的侵蝕,開始集體發出刺耳的蜂鳴聲,警告著使用者儘快離開這一極度危險的場域。

唯獨可惜的是,霜雪是不會給他任何翻盤的機會:只見少女的紅唇微顫,那雙包鐵戰靴的靴底上,便脩然爆發出了一團鮮紅的粘稠光暈來。

只見少女整個人微微躍起,以最快速度發動依自身體重為增幅基準的重力踐踏,無比狠辣地對著罐頭的腳掌發起了偷襲。像極了小孩子打架時常用的踩腳趾戰術。

而經過薩塔指導後的組合法術,威力不容小覷如同引發了一場小型地震一般:鐵肉擠壓的酸楚聲轟然響起,還站著的魔族更是摔作一團;就連躺倒在地的未死之人,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震動給嚇得不輕,掙扎著想要逃離震源。

但如此優秀的聲光效果之下,結果卻是完全超出了霜雪的意料:哪怕自己的腳掌都被踩成了平面畫,這個黑罐頭依然是沒有半分反應,似乎生來就沒有痛覺似的。雖然它明顯也是被霜雪的攻擊給震住了。

而此時罐頭的反應速度,終於是比霜雪快上了一小分:趁著她愣神的剎那,抓住機會的黑罐頭果斷抬起左腿,朝著她的膝蓋就是一記巨力鞭腿,直接是將薩塔提供的力場盾給踢了個粉碎。

見霜雪身體晃動了一下,為自己爭取到了幾秒鐘的逃脫時間;自知無力對敵的黑罐頭再無戀戰之心,滿心思就想著快速脫離戰場回去求援。

它更是決絕地犧牲了乾癟如紙的左腳掌——登時便有團濃鬱的黑色迷霧,從它那斷裂露肉的腳踝處瘋狂湧出。而剝離了腳掌的小腿肌肉切面處,更是憑空迸發出一股極強的斥力,像是炮彈出膛般推動著罐頭朝著後方退卻。

如果任由這股詭異力量繼續推動著,要不了幾秒鐘,它就將徹底逃脫出霜雪的攻擊範圍——被這個明顯是指揮者的傢夥逃掉了,恐怕要比這些魔族和修士都死光了還要麻煩。

對方似乎也是篤定了主意,在脫身的那一剎那便全力推動著秘法,瘋狂燃燒著自己的生命力;只求逃脫的速度能夠更快,哪怕只是快上一秒也好。

甚至在這股高速運動的催生之下,它那已經徹底剝離的視覺組織,竟也給它帶來了如霜雪那般的、近乎世界停滯的奇特體驗。只是它現在完全沒有這個心思。

『一定要把情況告知大祭司!』

瘋狂咆哮著在心底中宣洩著自己的情緒,黑罐頭完全不能理解:自己作為已經完成了所有的暗化改造手術,榮耀的暗殿騎士之一;明明是徹底超脫於凡俗,本不該產生任何諸如恐懼之類的劣等情緒。

可是當那個人類女性隻用拳頭,就粉碎了自己的骨質構裝的瞬間:那些早已伴隨著腺體,被一併剔除的劣等情緒,此時卻又如同鬼魅般浮現、籠罩在意識之中。

只要是待在那個女人的身旁,就會叫身體不受控制地不間斷戰慄起來。可不論黑罐頭如何去控制自己,哪怕是把舌根給嚼斷了,那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依舊是揮之不去。

實在沒了辦法的罐頭不敢再想,咬咬牙再次將兩隻小腿化作秘法的獻祭,妄圖使速度再加快上分毫;期望著只要離霜雪夠遠,就能擺脫這種恐慌感。

這一次它如償所願,在獻祭了自己的兩條小腿過後:這股奇異力量果然得到了質的飛躍,整座世界彷彿陷入了真正的停滯,謹供它一人獨自遨遊其中……嗎?

未等逃出生天的狂喜之情散去,一個周身纏繞著橙色火炎的高挑人類,赫然出現在它的視野當中:似乎是在其飛行軌跡的盡頭,那名舉著熾白色彎刀的人類傭兵早已是等候多時。

見它來了,少女用力向前踏出了第一步,緊接著是第二步、第三步。在這個完全停滯的世界當中,她的速度越來越快,變了形的殘影也變越發模糊,直至在某一瞬間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等少女的身影再次出現之時,她早已是回到了之前的戰場;至於那柄充盈著聖潔之火的普通彎刀,早已被熔化成了一灘沸騰的紅潤鐵汁,散落在草地上帶起了一陣難聞的植物焦蝕味。

隨手扔掉了那沒燒乾凈的半截刀柄,掐著對自己的時間限制,霜雪又投入到了極度緊張的殺戮工作當中——甚至都懶得去回頭看上一眼。

通過手術增強的外生精神力,黑罐頭卻是在其意識徹底湮滅之前,得到了它生命當中最後一次的新奇體驗。

兩團切口光滑平齊的血肉團塊,就這麼懸浮在半空中,像是被從中剖開的樹榦一般;那些自肌肉中逸散而出的黑霧則是飛舞著的木屑,乍看之下像是副寫意派的油畫。

可望著那兩團被鎧甲包著的、長滿了蜷曲肉芽的血肉團塊,黑罐頭只是產生了一絲後悔。

後悔自己接受了完全的手術,將那具英武不凡的身軀,徹底轉化成了如此令人作嘔的血肉聚合物來。後悔自己要走關係接下這個任務,後悔自己沒有逃跑的沒有更果斷一些

而那渾身沐浴著聖潔光芒的霜雪,依然是弔兒郎當地站定在它的眼前,沒有分毫的移動。似乎是刻意停在原地,只是為了聽到自己則臨終前的最後讚美來:「好快!」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