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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24.連鎖反應(下上)
「……格其希爾,格其希爾!元素之真靈!願汝賜下無邊權能,憑無根銀焰,滌盪物質血肉之苦!」

那披蓬鬆厚紗的深藍天幕,終究是失去了抵抗的全部氣力。隻得再次無聲哀嚎著,眼睜睜地望著那與自己同出一源的血親暴徒,蠻橫且兇殘地將自己的單薄衣裝一縷縷地撕裂開來。

伴隨著最後一團氤氳紫光完全融入了藍天當中,那些遍佈於天幕之上的無規則裂隙,赫然爆出一連串綿延不絕的銀色閃光,好似這世界上又升起了一片嶄新的太陽來。

溫文爾雅的暴徒總算是停下了侵犯至親的暴行,但並非是出於那不可能存在的良知——而是在親姊妹的身驅上,攫取到了足夠多的遊離精華之後,於那一剎那之間完成了自我的終極升華。

當那道閃光徹底消散的同時,如蛛網密佈般的無邊裂隙也隨之炸裂開來。銀色光輝同時誕生出了自己的形狀,化作了無數團活火,如同水銀泄地一般向著地面瘋狂墜落。

無盡的火焰當頭墜下,卻並非是如同星落一般,只會粗笨地在地面上砸出些坑洞來。

這些由大型魔法催生而出的恐怖熱力,真的如同它被賦予的學名《活化獵殺者》一般。

忠實、智能地履行著獵犬之職,繞開了那些高矮不一的茂盛林木;開始在這大致有40公頃的無人林區當中,向著潛藏其中的魔族敵寇,一視同仁地散播著炙熱與恐怖。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今正蹲坐在愛人的豐腴大腿肉上,一邊大口牛飲著沁人心脾的薄荷水,一邊享受著貼身護衛兼老婆那貼心的擦汗服務。

那張閑不住的碎嘴,更是一刻不停地對著空氣抱怨著,從今天的魔族圍剿任務一路抱怨到手頭的經費問題:

「上頭這也太小氣了,就給批20圖卡的材料錢能頂什麼用嘛?我是鍊金術師又不是萬法之主,這麼點錢還想搞軍用流星爆?那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你既然知道辦不成,那當時還一口答應下來幹嘛?」

一回想起當時接受任務時的畫面,蕾希就又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準備給這個愛吹牛的小朋友長長記性。但一想到他是先跟自己彙報過了,等自己同意了後才去找得專案組,高舉著的手頓時又鬆懈了下來。

看在自己弟弟在紀律方面終於是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蕾希的手掌只是溫柔地搭在他的頭頂上揉了揉,隨即問了個大家都非常好奇的問題:

「我看你這個法術陣仗這麼大,感覺這花的錢也不便宜吧?你給咱說說,像你這大~法~師~施展這種大型法術,一般都要花多少錢的?」

指了指腳下那一大團描繪著繁複圖案的一體式法陣。說來也丟人,團裡的傭兵跟著他共事了這麼久,如今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施展這等規模的大型法術呢。

況且直到今天為止,哪怕是紅三隊員這樣同他一起出生入死挨批的親密戰友,也是頭一回完整地聽他念完了一段又臭又長的經文式術語。

雖然古精靈語那唱歌般的說話方式,加上塞壬之聲一起,乍聽起來確實是婉轉動聽。但時間一久,那高頻嗓音還是吵得他們一個個苦不堪言。

聽得頭昏腦脹的戰友們,也在那一瞬間理解了他平時的施法習慣,並且將自己心中的那些小怨言給丟了個一乾二淨。戰友之間的信賴感無形之中又上升了一大截

雖然完美施法後的威力確實是非常恐怖,但光是畫個法陣他就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戰鬥時哪來時間給他這麼浪費去?還有他那詭異的運氣,在真正的生死戰場上搞這麼一套還是算了吧。

不過在這種輕鬆無比、和散步沒啥區別的追擊任務裡,花上半個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欣賞一場免費的大型煙火表演還是很不錯的。如果改成在晚上開演,順帶再搞一點篝火和燒烤就更好了。

而比起帶著遺憾的聲光表演、大型法術無需質疑的強大威力,大家還是更加關心這麼一次施法到底要花多少錢?

畢竟其他的法師對於非同行的問題,基本上都懶得去理睬,更別提詳細解釋自己吃飯的傢夥事了。像薩塔這樣平易近人,還願意傾囊傳授反法師技巧,把施法者的底褲拔乾淨的人還是太少了。

既然兄弟姊妹們來當學生了,好為人師的小傢夥立刻就來了興緻。直接將蕾希的大肉腿這一寶座讓給了貝拉,自己則推著鼻樑得意洋洋地伸出兩根手指,讓大家猜一猜:

「你們先猜一猜~猜對了我給誰免費打造一件附魔小道具。當然了,機會每人就只有一次哦~」

讓這個既大方又小氣的小傢夥捨得下如此血本,紅白小組的熱情瞬間就被調動了起來;而考慮到這小傢夥平日裏不計工本、只求新意的造物作風,大家紛紛給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高價來:

「我猜要20個金幣整?」

「不一定,我感覺肯定是超了!不然他不會沒事這麼埋怨的。」

嘰嘰喳喳的報價聲此起彼伏,且一個比一個誇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搞戰利品拍賣呢。至於在那密林當中不停遊盪著的火花,以及隱約傳來的慘叫與哭嚎聲,在座的逐風者們還真沒一個關心的。

不過雖說並不對那些即將消亡的魔族報以關注,但他們的存在還是給傭兵們提供了一些全新的思考方向。這反而讓他們聯想起之前,薩塔在討要公派經費時所展露出的貪婪嘴臉,不禁又開始往高價上報了。

「既然大家都覺得不會太誇張,那我就報個封頂價吧?99個金圖卡,再往上我覺得都不可能了。」

給長官當過一段時間主帳目員的歐仁笑了笑,按照自己的經驗:這個數字大致就是帳面上的極限了,只要一加到三位數,必然要向指揮部上報,隨後由憲兵部隊的審計官們介入調查,確認各項採購價、手續、合同均通過審驗後方才能夠執行。

而只要在兩位數內,哪怕是頂格撥款也不需要進入審驗流程。所以這也逐漸成了軍中心照不宣的潛規則之一,減少了工作量的審計官也沒有任何不滿,反倒是樂見其成。

畢竟有些事情他們不想,也不能去挖得太深。一來二去凈是些熟面孔,大家都能各取所需最好了。

不過哪怕是一起闖過禍,一起挨過批的鐵哥們,他們還是低估了薩塔這個南方人的黑心程度。

霜雪倒是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但她正和亞威他們帶領另一個組追殺魔族當中。故此,這項重大的責任,最終還是落到了最了解他的人身上去了。

見薩塔不停搖晃著腦袋,將所有人提出的五花八門的價格一一否決過後。盤腿坐在地上撓著小貝拉下巴的蕾希緩緩開口,試圖性地給出了自己的價格來:

「3個金幣?」

「希兒你想太多了~這麼大一個法術,怎麼可能會……」

還沒等阿敏姐捂嘴笑著把話說完,薩塔竟沒由來地鼓起掌來,滿臉欣慰地對著自己老婆誇讚起來:「姐猜得已經很近了哦,不愧是咱家姐姐呢~可惜就差一些了,小禮物沒份了哦~」

沉默,長久的沉默。在突如其來的沉默當中,甚至連森林當中的慘嚎聲也越發的清晰、響亮了起來。而在長久的沉默過後,緊隨其後的便是一股如山崩海嘯般的怪叫聲:

「不會吧?!都這麼低了還沒猜對?你小子也太黑心了吧?!」

就算真的辦完這麼一套流程只花了三個圖卡,那剩下來的十七個圖卡可也算是暴利了!一個軍士長辛苦服役一整年的得到軍職年金,他只花了一個小時不到就到手了,這錢可太好賺了!

不過面對已經是如此誇張的暴利價格,薩塔卻依然是保持著甜甜的微笑,緩緩地晃動著腦袋否決了朋友們的質疑:「還要再低哦~繼續猜嘛~」

此話一出,小組裏的所有人除開根本沒在聽的小貝拉外,大多是保持著一副驚詫無比的表情。這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想像力,如此耗時費力的大型法術,竟然還能再低?

「18個德林?」有了夫妻倆這麼一番強勢壓價,後續還未發言大夥們迅速跌破了底線。布洛姆想了想,率先地給出了一個比蕾希更誇張的價格來:「總不能再少了吧?咱們吃頓大餐也就這個價了不是?」

接近一個金圖卡,都能在村裏給紅白小組十二個人置辦上一桌不錯的大餐了。市場上的煉金材料也不便宜,

薩塔依然不停搖頭,而且價格越低,搖頭的頻率便越來越頻繁。當阿敏姐喊到20個蘇的時候,大夥已經實在不敢想像那更低的價格了,畢竟他們也迷茫了。

光是那些塗在地上的銀粉,就已經不是幾十個銅子能夠衡量的了。他們實在是想不通,佈置下這麼一個大的陣法法術,居然連這麼一丁點的代價都不需要付出嘛?

而比起陷入苦思冥想當中的大朋友們,一直靠在蕾希懷中補覺,全程沒有參與直到這會兒才醒來的小貝拉無疑是幸運的。

靠在懷裏懵懵懂懂地聽完了蕾希的解釋,小貝拉不出所料地搞錯了重點,全心全意地開始思索著薩塔所許諾的魔法小物件該怎麼做比較好。哪怕自己沒答對,她也下定決心要纏一件回來。

但一想到他那股小氣勁兒,貝拉就擔心薩塔會搞出一大堆附加條件來,於是下意識地開口同他確認了起來:「薩薩,那個不要錢的嘛?」

「啊~貝拉答對了!」薩塔也沒有覺察到對方的語境,見只有小貝拉答出了這個看似誇張的答案,臉上不免流露出些許惋惜之情來:「大家看來還是太保守,可真是太可惜了~」

「不是!還真的不要錢啊?!」

望著他那幅信誓旦旦的模樣,傭兵們人都快傻了,這世上還真的有從天上掉下的麵包?那你小子之前還抱怨個什麼勁兒?!

大夥基本是把羨慕嫉妒恨的各式情緒刻在臉上了,就差在臉上寫上一行要他請客的標紅大字來了。薩塔還不至於傻到看不出來,趕忙搔著頭髮解釋了起來:

「嗨呀~真的不要錢相信我。我當時是從專案組拿了批條回來,準備找威特曼進貨;正好是路過教堂的時候,碰到那位教宗大人了。當時我也不好無視人家,就想著沖著人問聲好。」

提到那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薩塔忍不住低聲竊笑了起來:「沒想到他特別熱情,一點架子也沒有,還要請我共進下午茶順帶當面致謝。當時我是想找警署那幫人敲些材料出來的,畢竟看他們不順眼。不過後來見了這麼宗徒長大人,反正都是敲詐;那我還不如請大人為帝國的正義事業慷慨解囊不是……」

那沾沾自喜的話還沒講完,薩塔猛地將自己那戴滿了戒指右手摁住耳朵,神情極為嚴肅地對著戰友們大喊大叫了起來:

「不好!我的法術被外力破壞了,趕緊進入戰鬥準備!說不準對面魔族也有施法者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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