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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34.城裡來了個百萬富翁(下)
「晚上好呀,猴子~」

「晚上不好!」

雖是咬牙切齒著出聲應了一句,但此刻正伏在欄桿上的少女卻是頭也不抬,依舊是將整個腦袋給深深地埋進了自己的臂彎當中。整個人顯得是無精打採的。

畢竟按照往常來說:碎嘴的小薩塔要是敢這麼調戲她,她早就是一腳踹過去把他踢翻在地,撓著他的癢肉直到到苦著求饒認錯為止。

但今天她卻沒有使用蕾希教給她的製勝秘技,畢竟這個星期五還是有些忙的,她就想偷個懶。

今天團裡的日常休假被臨時取消——上到剛調養歸來、急忙安排著任務的團長,下到馬廄裡那群剛開飯的馬駒們;所有人都被急匆匆地召集起來,開始為今天這個臨時的輔助調查任務做準備。

霜雪和薩塔這兩大戰鬥力,自然也不可能被閑置著。故此被團長塞上了那台極為珍貴的傳訊子機後,臨時組成了一個兩人監控小組,被派去製高處監控著整片任務區內的異常魔力波動情況。

但在兩個小時不到的大面積搜尋活動當中,團長又忽然通過子機發來通報:由於搜尋區域沒有上報任何異常情況,指揮部懷疑是情報失誤。宣佈暫停搜查任務,並將兩人的負責重點改成了守夜。

故此在這個難得的偷懶時機,霜雪也就沒有選擇浪費力氣,去好好管教一下這個本就碎嘴的小傢夥;只是悶悶不樂地悶哼一聲,踢著欄桿威脅一通了事:「你下次要再敢這麼叫我,把你嘴給縫上信不信?」

「別呀別呀,這不是看你今天興緻不高,想著逗你一下活躍氣氛嘛~」

面帶倦意的小法師趕忙縮了縮腦袋。見她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似乎是覺得不挨打就渾身不舒服的少年,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擔憂;連忙換上一副無比關切的神態來,上前討好到:

「大姐頭你今天是怎啦?來事了?」

自從去年為幫助她們解決自身的物理特性,設計出了新方法後;由於其優秀的緩解效果,很快就在女兵們的圈子裏宣傳開來。

頓感如獲至寶的女眷們沒有絲毫的糾結,反倒是喜氣洋洋地迅速接受了這一新方法;每月都會定時委託他製作藥劑,為薩塔的小金庫裡提供了一筆不菲的額外收入。

雖然薩塔手中出品的針對**劑,依舊是保持著他那堆料兇猛、工序繁瑣的特點;但為了維持足量的鎮痛效果,仍然是需要每天服用下一瓶藥劑才行。單看出貨量的話,這確實是個不小的考驗。

所幸專註於為傭兵提供服務為主業的紅楓村,已不能復現開拓時代的輝煌:如今不過是個人口稀少的自然村,常住人口不過就二十戶,常年保持在了八十多人左右。

理論上按最低標準,哪怕薩塔每天隻生產三批,也就是三小時十八瓶的產量。那麼只需要十天的時間,他就能生產出足以滿足全村三十多名女眷基本用度的煉金藥劑來。

但可惜的是——由於傭兵們那幾乎同步的生活習慣,導致她們出現月事的時間節點相對集中。

況且自從同蕾希相戀過後,小法師一改在學院裏堪比機械運轉般的高效率和耐心,反倒是變得特別熱愛偷懶起來。

除開一些自用的或是加急的特殊訂單,他經常是將諸如『月合劑』之類,這些不大著急的訂單給拖到最後再做。

不到極限的交貨時間,小法師基本都不想去理睬這些訂單。

加之他那套拜爾看了都直呼浪費的嚴苛工藝:等到了自己全力運作,加班加點了都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他也就只能灰溜溜地跑去請拜爾幫忙。

而且他這個同朋友在關係熟絡過後,就不怎麼講禮貌的壞毛病一直沒能糾正過來。也不管當天時間有多晚,人家到底有沒有睡下;對著大門就是一通亂敲,更是通過大喊大叫騷擾別人的正常休息。

但拜爾和蕾希、霜雪一樣,雖然關係相當要好,但基本上就不會慣著他——一般是用電彈電到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敲詐』到一些時新刊物,或是些難搞的煉金材料當補償。

這樣被吵醒的拜爾才會勉強答應下來幫工。並且會悉心地揪著他的耳朵,叮囑他下次記得早點安排好工作計劃;不要別給法師同行們丟臉,也不要大半夜來打擾別人休息。

當然了,薩塔嘴上會帶著些許歉意,當場就唯唯諾諾地滿口答應下來。但過段時間,他說不定又會將好友的囑咐完全拋諸腦後,然後再次上演一遍這樣的循環來。

除開這個五月的第十一日,也就是今天。

薩塔方才不用向往常一樣,為了能否準時交貨而忙到焦頭爛額。

因為在那位宗徒之長完成了自己的謝幕表演,宣佈要開始自己隱修虔聖的修行生活過後,大赤塔聘請來的各大傭兵事務所,便匆匆結束了自己的外遣護衛任務。

而逐風者團裡那一度暫停的後勤補給押運業務,也是在衛戍部的要求下,於這個月中重新展開了。終於是回歸了傳統工作軌跡上的逐風者們,也一下子就顯得忙碌起來。

而同樣的需要經常出勤的小法師,為了防止自己外出時無法煉金:薩塔在月初早早地就開足馬力,提前準備好了足夠兩個半月的『月合劑』存貨。

故此他看著霜雪這副有氣無力的模樣,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她來月事的可能性,貼心地從挎包裡取出一小鋁管的、他稱之為『旅行裝』的月合劑來:

「來大姐頭,喝一管打打精神吧?」

「那我可太謝謝你了。不是昨天就告訴過你了,老娘這兩天時間推遲了沒來,懂不?所以你能閉嘴別來煩我了沒?」

但令薩塔異常費解的是:霜雪在悶頭接過自己遞來的藥劑後,不僅沒有在第一時間服用;反而是在埋怨自己了兩句後,順勢將這根鋁管收進了口袋。然後管著自己繼續趴在欄桿上生悶氣,也不知道這兩天究竟是誰惹到她了。

『我這兩天應該沒和她吵過吧?』

自從星期一當晚的酒會上,因為彩票沒能中獎又發了一次酒瘋過後,備受打擊的少年似乎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一改往日的懶散習性,開始重新投入到了法術研究當中,一休息就在旅館和拜爾的工坊裡來回亂竄。

不是醉心於對於對新寄到的學術期刊的研究;就是興緻勃勃地去騷擾好幾天沒出門,就在工坊裡悶頭煉金的拜爾,跟他探討更新手上現役的煉金裝備的更新、強化方案。

別說吵架了,連見面的時間都少,也就沒可能和她產生衝突。

況且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這場突如其來的臨時任務,他們此時應該還呆在酒館裡吃晚餐呢!

那裏用得著像現在這樣淒慘——兩個人忙了半天還不能回家睡覺,只能啃著幾個沒手掌大的烤土豆,配著冷掉的麵餅,乾坐在這座四面漏風的舊塔樓上守夜。

而出發之前,愛人的囑咐更是一直回蕩在少年的心間:「弟,你可要照顧好阿雪。兩個人記得按時輪換班休息好,別出什麼危險。」

雖然團裡上下包括他本人都覺得,自己才應該是被人照顧的那個人。但他實在是架不住愛人的要求,況且作為好戰友好朋友,也確實有必要關心下戰友的身體健康,今天也就格外上心:

「大姐頭,你真的沒事?有情況或是身體不舒服就吱兩聲」

「……」

但霜雪依然是不想搭理他,這次倒好,乾脆是連回復也懶得給一個了。

被弄糊塗了但薩塔實在是搞不清狀況,也就只能是在一番苦思冥想過後;忽然默不作聲地向後退了兩步,悄無聲息地擺弄著雙手,凝聚著他那獨屬於寧神術的翠綠光華來。

但就算薩塔再怎麼小心克制魔力波動的逸散,霜雪那近乎神跡的超人感官,還是立刻就覺察到了來自身後的獨特氣息。

只不過似乎是被低落的情緒給影響到了行動效率,霜雪身體的本能反擊,比起往常對練時居然要慢了兩拍。

還沒等那團亮金色光膜將少女的身形完全覆蓋,薩塔手中的寧神術破天荒的搶在了她行動之前發出,迅速將魔力構建而出的絲絲涼意完全融入了她的肌膚當中。

但寧神術畢竟只能寧神,就算比她的速度更快,也不能操控時間停下她的動作來。

而被法術強製冷靜下來的少女,則是被這股涼意凍得打了個噴嚏;等她抬起頭時,少女就只能滿臉困惑、目光獃滯地凝視著身後空無一人的塔頂,一時間沒能從迷茫當中清醒過來。

畢竟極其注重安全環境的薩塔在兩人登上塔樓的同時,便利用自己今日份的法術,沿著舊塔樓構築出了一套極為嚴密的半球形防禦陣地。

除非是有人直接從地下發起攻勢,用炸藥連帶著把整座塔樓的地基給一齊炸掉,否則是絕無可能突破這套涵蓋著敵我識別的防禦工事的。

只可惜薩塔還是漏算了一點——再怎麼堅固的堡壘,往往也都是從內部被率先攻破的。

薩塔剛想出聲提醒,便被霜雪以她本能姿態給保護下來;以一記堪比膝撞般的強力勾腿,勾著腿彎奮力一拽,直接是帶到了她的腳下。

這套工事的構建者,也是深刻理解到了此話的含義。現在還是以一個仰面朝天的姿態躺在地上,一時間可能都控制不好重新站起來的力氣。

「怎麼tm是你乾的?!」

而看著一直叫喚個不停、趴在地上站不起身來的少年。回過神來的霜雪終於意識到是自己誤判了,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在強效寧神術的功效下,她還是連半點星火大的火氣都升不起來。

「你小子怎麼又tm給老娘整事?」

最後隻得是一邊罵罵咧咧地抱怨著,痛斥這個沒事找事乾的薩塔又給自己惹麻煩;一邊又迅速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將他從堅硬的地板上攙扶起來:「喂!人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小腿有些疼。」

在攙扶下,渾身酸疼的少年邁著顫顫巍巍的腳步重新站起;先是一屁股坐到了堆在角落的行軍毯上,然後又呲牙咧嘴地凝聚成型的魔力觸手,伸進褲腿裡開始給自己的痛處按摩,嘴裏的埋怨話更是少不了:

「你沒事突然踹我做什麼啊,我可是好心在幫你誒!」

「那你tm要放寧神術前能不能先和我說一聲?!搞得我還以為是有人偷襲,第一時間想著要救你!你這條狐狸皮還怪我?」

隻覺得自己一番好心被白白糟踐了,霜雪當即就板起手掌來,對著薩塔的頭頂用力砸了一記:「又tm不是啞巴,能不能說話!」

「那我主動關心你了,還不是你自己又生悶氣半天不理。那我還不是怕你出事,能怎麼辦?」

捂著腦袋都薩塔同樣也覺得是自己受了委屈:明明是想著幫你排憂解難,關心完你自己不領情就罷了;可自己到了最後不僅是沒討著好處,居然又莫名其妙地挨了下打。

不過忙著爭辯個對錯的兩人,卻都下意識忽略了自己在行動上所犯下的主觀錯誤。而是神奇地將彼此爭吵的重心,同步放在了對霜雪今日精神狀態的爭辯上。

「不是跟你說了今天沒來事兒嘛!你自己睡覺去,讓我安靜休息一會兒行不行?」

少年抬起手來,豎起一根食指,用指尖奮力戳打著錶盤上的熒光指針:「可你沒發現嗎?現在已經到了咱換班的時間了,不然我來叫你幹嘛?!」

時間也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自從改成了守夜任務開始,就已有將近六十分鐘的時間在這一道道寂靜夜風當中,自兩人身旁悄然離去。

況且出勤前就已經約好了,為了安全起見,每隔一小時便要互相輪換去休息,保持充足精力應對那些可能潛藏在森林當中的嫌疑人。

而薩塔更加關心她現在所站著的位置:「你都傻站在欄桿邊上快一個小時了,我能不關心你嗎?這破爛欄桿那麼危險,就怕你一不小心翻下去給。要是我睡死了沒注意,你不小心摔下去誰來救你?」

貼合著木欄表面的掌心略一發力,便能感受一股潮濕粗糙的屑末感,那股如菌子般獨特的腐朽氣味亦隨之飄入鼻腔。

這條破欄桿居然能被自己如此輕易的摧毀,少女先是一愣,隨即便頗為後怕地將自己的身體,同那道圍欄給完全剝離了開來。

將手心中攥著的木屑盡數拍散,又順勢將鼻腔裡積余著的清涕擤到圍欄上後;面帶歉意的少女用力在褲腿上擦乾淨手,隨即又輕輕揉搓著少年的頭頂,帶著那紅腫眼眶儘力擠出一個微笑來,難得地柔聲致歉起來:

「這樣的啊……不好意思呀小薩,實在不該對你發脾氣的……」

「額,算了我不怪你。你這個眼睛怎麼會腫得這麼厲害?是哭了?」

「沒啥大事,單純是心情不好。」匆匆搖起了腦袋,霜雪並沒有直接否認:「想家了而已。」

只不過這樣的說法顯然不能讓薩塔信服:因為這麼長時間以來,霜雪就從未表露過與家人有關的相應情緒。

團裡的老團員們和她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年,也都沒見過她回家探親過;似乎她就是工廠主口中,那種永遠只在乎工作的工作狂似的。

「額……那既然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唄。」識海裡雖然已經傳出了一種不對勁的感覺,但薩塔還是試探性地提出來自己的建議來:「你都好久沒休假過了,不回家看看家人嗎?」

「沒必要。我家裏已經沒人了,一個個的都死了。」

少女的語氣相當淡漠,彷彿那些早已離世了的家人們,不過是俗人們在聊天時的偶爾會搬出來的無趣談資罷了。

「我很抱歉……」

「這有什麼好抱歉的~」霜雪苦笑著擺了兩下手,緩緩放鬆著身體坐到了少年的身旁,「人總是會死的,習慣就好。不是得病死了,就是被人給打死了。能沒病沒災地死在床上都是走大運的了……」

說著說著,她突然又放聲大笑了起來,整個人幽幽地對著薩塔來了一句:「哪天要是我也意外死了,還指望著你們來幫我收屍咧~」

「別說這種話呀!」

眼見著霜雪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大穩定都跡象,薩塔忙不迭地凝聚起寧神術來,再次朝她的身上打去。

只不過這次霜雪卻是早有準備:還沒等那團綠光飛到自己面前,便抬起那根泛著金光的中指隻輕輕一彈,便將其徹底湮滅殆盡了。

「跟你開玩笑的~我又不是那種動不動要自殺的人,你小子人沒了我都不一定會死哈~再說了當年我家老頭子沒了,家裏就剩我一個活人的時候我都抗過來了,你現在還擔心個屁。」

「那你怎麼……」

「不是說了嘛。」霜雪用腳尖沒輕沒重地踢了一下薩塔,搓著眼角高聲嚷嚷著:「就是這兩天心情不好,想家裏人了而已。」

「為啥會心情不好?總感覺你沒說實話。」

「md,我現在真懷疑希兒是怎麼能忍住不去打你的!你少說點話會死是不是?!」

「可你心情不好總得有個原因吧?」

好奇寶寶猛地側身一撲,連滾帶爬地躲開了霜雪伸過來的鐵爪,這才堪堪躲過了被揪爛耳朵的慘劇:「誒你這猴子,怎麼說不過就要打人的?!你不會是欠人錢還不起吧?」

「欠個屁!老娘但外債早jb還光了!」

像是被刀尖戳到了痛處,霜雪的臉色頓時又陰沉了下來;不聲不響地從口袋裏摸出半根皺巴巴的煙捲叼在嘴裏,一邊摸索著忘記藏著何處的火柴,一邊悶悶不樂地跟他抱怨著:「你最近都不看新聞的?」

「沒時間看,本地小報讀起來也沒啥意思。」

除開基本上完全靠花邊新聞和廣告湊版面的新鄉周報,對他而言實在是沒有半點可讀性外;專註於法術研究的小法師,在這段時間也確實是沒時間讀報紙看新聞。

故此在霜雪提到這一話題的時候,少年的好奇心頓時就騰躍起來:「最近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還能是什麼,就是那個腰纏萬貫的怪物惹出來的麻煩唄!」

霜雪的聲調似乎頓時抬高了八度,連嘴裏的煙捲都沒能叼住,更是吵得薩塔連忙捂住了耳朵;他還從來沒見過霜雪這樣失態,就如同古早的斯維登火山爆發時的那一瞬,要將天空連著大地給一齊撕裂似的。

「額,所以這個百萬富翁是又搗鼓出了什麼大新聞嘛?」

「新聞上都寫清楚了,這個所謂的百萬富翁根本就沒有那張傳說當中的百萬彩票,人記者連照片都拍下來了!」

而寧神術的效果雖然能剋製其心中的情緒波動,但恐怕也是無法阻止少女用物理方式,來盡情宣洩著心中的憤恨。

只見她咬牙切齒地念叨著方言,在無比熱情地問候了那位薩繆爾先生的家族女性後;突然沒由來地站起身,飛起一腳就將那段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頭圍欄,當場給踢飛下去:

「mlgb的,老娘攢了幾年的私房錢啊!全都被這個雜碎給騙去買了那個金礦公司的股票了!現在連個本錢都回不來了。不行,這騙子要是不把老娘的錢紋絲不動退回來,我非得把他三條腿都打斷才行!」

比起因為投資失敗,此時正上躥下跳搞破壞發泄情緒、叫嚷著要退錢的梭哈少女。薩塔不僅是沒有被這個堪稱重磅炮掉的大新聞給嚇到,臉部則更是呈現出一種喜憂參半的神態來。

雖然他早就知道那張彩票不是那位幸運兒的,對他的遭遇也並不關注,不過這樣的勁爆消息還是令少年倍感擔憂。

如果這張彩票真的失蹤了,不僅是兩人間的賭約作廢要重新開始;而且霜雪投進去炒作股票的錢,可能是真的就一個蘇也拿不回來了;或許還會有更多人要為此傾家蕩產、妻離子散了。

或許誇張一點,這些投資失敗了的人會做出什麼過激行為來,他是完全不敢想像的。

但就如同硬幣有著各自不同的兩面一般:在聽完霜雪轉述給他聽的新聞言論,薩塔反而是一時沒能忍住,放聲大笑起來,結果不出所料的,又被覺得自己要賠掉內衣的少女給揍了兩下。

畢竟在他看來,這些登報了的新聞實在是有些太過火、太誇張了:什麼富翁的新衣服都被債主給扒走了,還在酒店裏同別人展開決鬥,一看就是那些無良記者亂編的。

而且正是因為他非常清楚這張彩票的重要性,更清楚知道在整個新鄉城內,如今是被武裝到密不透風的監視網絡給牢牢監視著,所以他才不會相信這些報紙上的誇張言論。

畢竟沒有人會這麼蠢,蠢到去偷竊這麼一張本就花不出去的彩票,來為自己在公國監獄預定一個雅座。頂多就是那名幸運兒把彩票放在房間裡的某個角落,一時半會自己找不到了而已。

但彩票藏在哪裏是只要不能實現賭約上的條款——即持有者在超過三天以上的時間裏,無法通過彩票來得到任何現實上的物質利益。哪怕在賭約截止的四天后找到了彩票,也是自動宣告了少年的勝利。

對於薩塔而言,這樣的勝利幾乎是唾手可得的戰利品了。

只要四天后的交替鐘聲一敲響,他也就不用去絞盡腦汁地琢磨著:該怎樣在不久的將來,同自己離家出走後,已經許久未見的家人們一起,在大公殿下的要求下完成一場別開生面的尷尬會面了。

而且為了自己的面子——這個百萬富翁的傳說,照樣會在大公殿下的光輝之下得以延續下去;不會有人會得到實質上的損失的。

但在不知不覺當中,少年似乎已經是默認了這張彩紙,能夠帶來一種近乎狂熱般的自信心。只不過是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其實是已經輸掉了賭約的這一事實而已:

「其實沒事的姐,買股票嘛就是這樣的。總是有漲有落如同潮汐一般,你還不如握在手裏保持一下,低價吃入一些,說不準過兩天……woc!那道光柱是什麼東西?!」

可還沒等少年把勸少女不要拋售股票,繼續抄底觀望漲落的場面話講完。一股浩瀚如海般的磅礴衝擊,突然從遙遠的西北方向猛烈襲來!

那股猶如真神臨凡的無邊威壓,更是不由分說地穿越了時空界限,毫不留情地重重砸在了兩人身上。

這股威能實在是太快了,甚至完全超出了兩人都本能反應。幾無防備的兩人隻來得及抬高視線,便被這股磅礴威壓,猶如按壓麵餅一般地死死壓在地板上動彈不得。

精神力強橫如蠻牛的霜雪或許還能支撐得住,她甚至還有些許餘力活動著身體,死死抓著經魔法活化後的安全繩,將薩塔壓在身下防止他從爬梯口掉下去。

但精神孱弱的少年卻沒能像她那麼幸運:如同在熱鍋中熔化了的黃油一般,在意識模糊前的最後關頭;帶著視線盡頭那道直衝雲霄的、猶如無數細小字元拚接而成的血紅色光柱一起,徹底暈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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