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105.大家都是明白人
「這麼說來,你的隊伍經常通過這條地下水道活動?」

從磚垣破口中吹出的徐徐幹風打在身上,叫小傢夥曾被『瘴氣』所毒害的鼻腔終於是好受了不少。只是他如今走路並不會同初探地道時的那般拘謹,反倒是叫指彎挑著橡膠面具,大搖大擺地被同樣放鬆下來的戰友們簇擁在了隊伍中間。

至於魔族們:出於安全與觀瞻考慮,在完全消除了雙方的誤會過後;自薦為嚮導的澤摩二當即是派手下社員做前鋒開路,自己則是同薩塔站在一起被傭兵們護衛在隊伍正中。

或許也是有著叫自己充當人質,以打消傭兵們顧慮的因素在其中。

不論如何,人族同魔族們在一支隊伍裡共事真是一種奇妙的體驗。雖然在場雙方也不是什麼溫室裡長大的良善花朵,手裏更是普遍沾著彼此族屬的鮮血,但在這地下旅途當中卻是意外和諧,至少戰場上那種難聽的叫罵聲這裏是聽不到的。

曾經懷著血海深仇的「屠夫大尉」能夠拉下臉來,不去對著魔族們破口大罵,就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他就和同樣苦大仇深的團長老大哥是一類人。他們都是聰明人,很少會因為情緒因素而干擾到自己對於局勢的判斷。如果利用乃至於同魔族協作能有效擴大戰果,或者說單純當作肉盾、嚮導來用——就像上次潛入魔族實控區那樣,他們做抉擇時也是不會遲疑的。

但如果要像薩塔同澤摩二這兩個黑心商人那樣狼狽為奸,猶如異父異母異種的親兄弟一般,彼此間毫無心理負擔的精誠協作著;至少他、包括凱特他們還是做不到的。阿露絲倒是唯二的例外,可誰叫她只在乎自己男人一起冒險呢~

「剛才可真是錯怪你了澤摩二先生。」走路都搖頭晃腦著的小傢夥神情輕佻,突然對著攙扶著的身旁人感慨一聲,彷彿這場誤會同自己是毫無關係的意外事故一樣:「沒想到這迷鎖佈置者居然如此狠辣,險些就受了影響進而誤傷友人。」

狠辣?恐怕這位佈置迷鎖的大師還不及您的十分之一二,至少闖入迷鎖者還是有機會平安走脫的。如果自己剛才說錯了半句話,您手中那已經準備好的法術風暴,怕是早就將鄙人連著手下給一併撕成碎屑了……

得虧澤摩二是蜥人族,並不會像人類的體表那樣佈滿了汗腺,否則此刻早已是被駭到冷汗直流。

那些凶名在外的各族施法者,他這近幾十年的經商生涯裡也不是沒有同他們打過交道,但像帕氏剛才這樣的——隨手用魔力觸手將一隻落單的瘋癲鼠人碾成了肉泥,整個人還滿臉輕鬆地同自己談天說地,彷彿只是碾死一隻臭蟲那樣若無其事的冷酷模樣,著實是將他嚇了一跳。

對於自己的祭祀祖父曾叮囑自己的教誨——行商者在旅途當中絕不可主動與同行的青少年、女人、老者交惡,澤摩二如今更是有了別樣的體悟。

但誰又能保證,這位人類法師當時的那副狠辣模樣,不會是被這法術迷鎖給催化出來的呢?這不知道是哪位超凡者所佈置下的大手筆,都能直接侵蝕闖入者個人思維,進而從肉體上造成影響;這樣的一點情緒劇變又有何難呢?

故此保險起見,心思縝密的蜥蜴人自是不可能逆著他的小心思來回答——畢竟自己還指望能同這位金主打好關係呢!

只見澤摩二蹣跚著腿腳,順其自然地裝作出了一副隻得由薩塔幫襯的模樣,情不自禁地感慨起來,眼神裡還夾帶著些許唏噓:

「這不打緊的,帕加尼斯莫先生。實際上我們初來乍到之時也曾是吃過苦頭,也被這迷鎖給坑害過。」

「哦?澤摩二之前也曾來過這裏?」薩塔頓時是眯起了眉眼,頗為玩味地打量著身旁之人的神態表情:「這地下水道倒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冷清嘛~」

「是這樣的,帕……」

「澤摩二先生,稱呼我為艾薩塔即可。」

眯著雙眼的小傢夥訕訕微笑著,驚覺自己無意間暴露了重要信息的澤摩二連忙強作鎮定,接下話茬改口回應到:

「這倒也不是什麼大事,艾薩塔先生。只是您曉得的,我們族屬雖是有沐聖輝,且與那叛逆偽朝已然分道揚鑣,但民間仍是對我等有所敵意。出於安全考慮,不得已要白日休憩,待到夜深方能趕路行商。這條地下通道,也是我們商隊在尋找休憩地時無意間發現的。」

但這並不是薩塔想要的答案,他緊接著又捏著耳垂,眼神飄忽著地直視著前方自言自語起來:「這地界也確實是開闊,還有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通風口源源不斷地輸送新風,倒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我看這裏要是修繕起來肯定不錯。你看我們這麼多人肩挑背抗的,並排走一起也不擠居然。」左手一直虛握在腰帶槍套上,只是叫右手拿著照明棒的歐仁突然笑著應和起來,「如果這地下修繕好了,我感覺拿來運貨做生意也挺方便的。」

「是啊~我感覺都不用修繕,現在這裏就挺適合的~」

薩塔那含著笑意的視線,可一直是在澤摩二身上來回掃視著:「你覺得如何,澤摩二先生?」

澤摩二來回吐著那猩紅尖舌,像是被這地下清風給熱到了一般,足足沉吟了小半晌後方才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實際上,這片地下通道怕是不怎麼合適。」

「哦?」

「您還記得剛才那隻灰鼠人嗎?」澤摩二摸了摸指頭,像極那些市井村婦嚼舌根時的那副誇張模樣:「我們商隊最開始時在地下就地休憩時,不知道是不是食物氣息被風傳了過去,這些低靈之獸居然就從陰影當中突然對我們發動突襲。」

那彷彿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一般:叫澤摩二帶著他那群舟車勞頓的英勇社員們,以一種大無畏的姿態向著鼠群一遍又一遍地發起衝鋒。槍彈與哀嚎齊鳴,刀劍與血肉共舞,整片狹小通道恍若化作了那永恆血戰中的煉獄戰場一般,肆意宣洩著死亡與漿血。

「當時我們有人都把刀劍砍卷了刃,尤其是那幾個獸人俘工身上受傷最重。」

作為魔族當中人數、戰力均屬上乘的一支族屬,和『西鱗族』這種在帝國史上,就一直有在小規模投奔人族的蜥人族屬自不相同。

除非是根據《帝國憲政法典》裏的戰俘處置條款,將其變作臨時俘工用以償債孽以為,獸人族屬幾乎不可能正常行走在帝國地界上,基本上屬於見即撲殺的級別。

而在古代時代,他們一般會被成為「奴隸」。但就人類帝國官方對於「奴隸,奴工」等類身份、稱呼的絕對忌諱,才會擁有如此特殊情況。

不過護衛在澤摩二身前的這些獸人,當真會是他口中的所謂「俘工」嗎?薩塔可不是好糊弄的傻學生,真的會有人往這些「實質奴隸」身上配發新式槍械嘛?而且放著熱武器不用,去用冷兵器在一片不熟悉的地區裡同人近身搏殺,真以為破襲兵是那麼好培養的嗎?

雙方都是經手過走私生意的,這點小把戲可就真沒必要了吧?

「你的口才放在任何一家報社裏,怕是那些屍位素餐的編輯記者們,統統要羞愧到跳河自戕了~」薩塔捂著嘴巴咯咯笑了起來,彷彿當真是相信了這故事的真實性。「說起來,咱倒是挺好奇您的商隊究竟是在販售什麼貨物呢。」

「不過就是些小門小戶的鄉村野貨罷了。最近聽說城裏的老爺夫人喜歡這山上的野珍獸肉,這不,我就帶人去鄉下收了一批上等貨色來~」

說著,澤摩二便叫住了隊伍。整隻蜥蜴連忙擠開身前的獸人壯漢們,從前頭拉過了一個毛髮火紅的精瘦狐人過來,正是之前那個替他出謀劃策的高地狐人科賽。

「把背簍卸下來,叫我們的恩客好好看看。」

狐人麻利地從背後解下背簍來,伸手將上頭蓋著的木簾一掀,當即是露出了裏面用油紙包裹到方方正正的獸肉包裹來。緊接著便是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同那野獸獨有的腥臊氣透紙而出。

沒有眉頭,嗅覺感官也與其他族屬不同的澤摩二隨手解開一包,捧著那近乎如顏料般的紅艷獸肉,舉到傭兵面前熱情展示起來:「別看這肉腥氣中,據說城裏人都好這口鄉野氣呢。」

「確實是富含狂野氣息呢~」

捏著鼻頭的小傢夥輕哼一聲,獸肉自然是沒什麼特色,也不知道魔族們是從哪裏弄來的。只不過那些被獸肉緊密包裹在其中,只能是藉著魔力視界,方才能探查到的油紙彈藥包和煉金材料,倒是別具風味~

「嗯?你們這麼看我幹嘛?我可是南方人,平時吃海鮮河鮮比較多;再說了,雷米他也是城市裏長大的啊!你們怎不嫌棄他去?」

只不過獸肉腥臊氣一出,被熏到頭昏腦脹的傭兵們當即是捏著鼻子,對薩塔這個「城裏人」報以異樣的目光來。哭笑不得的小傢夥隻得是將手一揮,在悄悄解離魔力視界的同時,叫澤摩二趕緊把包裹收拾起來。

「好了好了,這裏面的貨物確實是別具鄉野氣息呢。不過澤摩二先生,我得好心提醒你一下:最近我們傭兵團正在協助防區,徹查走私叛國之罪人,各方面都會比較嚴格。你商社裏的僱員們身份比較敏感,恐怕一路上少不了盤查詰難。你這做小本生意不容易,最近還是多多收斂一些比較好。」

「您的建議鄙人定當牢記於心。只是最近對面這些叛逆擅啟戰端,整個黑海線上吶,一下子就亂了起來;也不知道有多少無辜鄉民要平白遭殃,我們這小商小販生意也難做,但不做生意可連養家餬口都難啊。」

澤摩二連忙是長籲短嘆起來,連帶著那些演技精湛的魔族僱員們一道唉聲嘆氣著;彷彿他們真的是受到戰端影響,才不得不為了家屬親人鋌而走險一般:

「到時候如果真的時局艱難,我們逼不得已了要走上這違法之路了;還期望諸位先生女士們乞憐家中老幼生計,撞見了能高抬貴手一番。」

說的是情真意切,眼看就是那鱗甲眼瞼裡蓄不住熱淚,將要當著眾人面前滴落下來了。就連本該是對魔族鐵石心腸的雷米,也忍不住是撇過頭去,似有似無地輕嘆一聲。畢竟戰端一開,終究是要死人的啊,又有誰會希望自己的家人們在戰火中生生餓斃呢?

正當眼下的氛圍突然隨著那新風變了風向之際,冷眼旁觀著這出好戲的小傢夥卻是突然靈機一動;趕忙是展露出一副同情姿態來,自顧自接著話茬替他出了個好主意:

「我們也只是受人之命罷了,這些事情放在平時也不是什麼大事,但誰叫現在有叛徒作祟呢。這樣吧,你到不如最近多做點正規生意,現在貴族們都喜歡搞一些品種漂亮的鬱金香來當裝飾,估計最近價格會走高,你倒不妨去留意看看?」

說著,薩塔便笑意盈盈地對著歐仁擠眉弄眼起來:「我認識一個朋友,他手裏貌似有些渠道。等我們檢查完了你的臨時倉庫後,消除你的通敵嫌疑之後,我把他的聯繫方式給你寫一份如何?澤摩二先生。」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