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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114.你也撿人回來了?
一雙虔誠合十的雙手不知怎的,隨著掌中那條玫瑰木念珠一道垂落於飾毯之上。

而在那燭香的繚繞煙氣之中,那串由石塑脖頸所佩著的琉璃銀鏈,此刻卻是在光耀之下悄然溢散著些許微光。像是那滿懷憐愛的神之長女,為睏倦了的學徒姊妹輕柔蓋上了一層光輝的薄毯一般。

聖處女殿下的片刻注視,便是足以叫這無邊的倦意緩緩消散;待到這心中含愧的少女有所意識之際,她早已是依偎在了祭台座旁,沉穩熟睡了三時有餘。

自知失儀的學徒趕忙是重新拾起腳旁的玫瑰木珠串,重新整理好門面跪於羊絨飾毯上,將手合十,在口中輕聲叨念著:

「願殿下饒恕罪徒這般大不敬的忤逆行徑。」

石製的長女塑像自然是不會說話的。由馬賽克拚湊而出的玻璃天窗上微光閃爍,隨即便有一抹不受浸染的杏黃光亮,徑直籠罩著少女的身形;更是叫這暖流浸,將體內每一處的睏倦一併浸潤消弭了。

在這諸至尊曾親令絕斷聖諭的『考驗』時代,能得如此回應,就足以是證明最尊貴者的意願了。

昂頭凝望著自天窗垂下的清光寸縷,得了勸慰的少女自然是滿臉歡欣地站定了身體,揉搓惺忪睡眼,打量起這新近修繕完成的聖神座堂來。

在這種鄉下地方修繕神主們的現世居所,雖然傭兵團同村社的大力支持下,所要耗費的龐大資金與物料倒是顯得無關緊要起來。唯獨是這工期,卻是萬萬趕工不了的。

且不論鑿石匠們是出於對神主的敬畏,或是對於修造聖殿用材的精細作業——光是為了打製這合格的石料,從最初的採石廠撿料到最終的打磨成材,就已經足足耗費了半年時間。

後面的工期甚至是拜託了薩塔幫忙,請小傢夥動用土木法術來為工匠協作,緊趕慢趕著也是拖到了月初方才完工。

隨後便又是一輪細緻的大掃除和一整個星期的聖祝禮儀過後,這間自神降事件過後再度煥然一新的小小座堂,終於是再度敞開大門迎接虔誠的鄉鄰們了。

但好在寬厚慈愛的殿下,對這一人世間的簡樸居所是感到滿意的。塞拉菲娜明顯能夠感覺到:在自己身心得沐神之光輝並藉此感悟升華的同時,自己對於課業上的理解最近也是俞發精進了。

只是說來也是奇怪的很,這已經是自己第三次在儀禮上犯困打瞌睡了。

明明自己的起居作息都沒有太大變化,自己也得受聖光、奇跡一道育養,怎麼就會沒由來地越發貪睡了呢?

奧蘭多陪自己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時候,也沒有檢查出任何別的毛病吶?或許真的是最近這段時間的聖祝禮太累的緣故吧?

用力伸展了下腰肢的神官塞拉菲娜如是想著,小心翼翼地在心底,為自己在女神面前犯下的不敬行為尋了解釋。

但這倒也算不上什麼太大的過錯,聖處女殿下一向是寬厚慈愛,絕不會為這點小事而生氣的;況且殿下還難得親自為祂在凡世的姊妹,作了回應、寬慰不是?

扭頭望向了角落由薩塔小傢夥精密調試過的黃銅座鐘——只見那雕花的修長指針,此刻已然和著鐘聲停駐在了上夜四時整。時間也不早了,是時候回家去,幫著爺爺準備晚餐要用的材料了。

將手中珠串戴回脖頸的少女便俯下身去,開始收拾地上正細緻按聖徽造型擺放整齊的儀禮用具來。

說是進獻於神明的儀禮用具,其實也是樸素異常:不過就兩隻摻了薄荷油的短香燭、一隻盛著乳香的手提香爐、一把用苦松炭熏過的蒸蒔蘿乾草、外加幾件木雕出的小藥盒而已。

聖處女殿下的神職乃是驅邪救治,更加註重於儀式本身的施行而非器物之豐盛。故此不到三分鐘時間,娜兒便已經是連收拾帶打掃一併完成了;手裏提攏著鑰匙串,正興高采烈地邁著輕快腳步向著虛掩著的大門走去。

只是不消少女多走兩步,那扇精雕細琢的桃木大門便被一隻皮靴粗魯撞開:少女甚至都不用抬頭,來客身上所瀰漫著那股喧賓奪主的熱烈橙香氣,同大廳內不斷飄蕩著草藥清香,完全是走向了兩種極端。也就只有薩塔這個小傢夥了。

氣喘籲籲的小傢夥來不及擦去額頭上的汗滴,於肌理間恣意縱橫的魔力氣霧更是沒有絲毫遮掩,恍如是剛剛凝聚成型的元素聚合體一般。見了娜兒,那張略顯猙獰的面容上頓時像是卸下千斤重擔般地笑了,邁開腳步飛也似地衝到了她面前,口中含糊不清地歡呼著:

「太好了!好姐姐你果然在這,快來幫忙救治下這人吧!」

神官娜兒先是微微頷首,默不作聲地打量著那仍舊熟睡的黑髮少女;隨後她又抬起頭來,注視著那懷抱少女像是長途奔襲而來的疲憊少年,情不自禁地沉聲嘟囔了一句:「你也開始撿人回來了?」

「啊?」

所幸施展驅邪儀式不需要太多準備。僅僅十分鐘左右,源於聖處女殿下賜予的破邪靈光,便是從極樂之地垂照於黑髮少女的完滿之軀。

「驅邪禮已成,接下來只要耐心等她蘇醒即可。」

跪伏於飾毯上的神官姊妹對著四周好友們柔聲寬慰到。實際上在剛才儀禮前的檢查當中,她發現這黑髮少女身上根本不存在任何形式的傷患;更多的像是邪崇侵蝕過後,精神力和生命力些微有所損耗而已,但仍處在可以挽回的範圍之內。

不得不說,這薩塔小傢夥不愧是蕾希的男人,居然是把這奇奇怪怪的行為也給承繼了下來:從霜雪開始,先是撿回來蕾希和貝拉;然後蕾希又和霜雪攜手把阿露絲和薩塔領了過來,身世也是個頂個的離奇誇張。

現在倒好,這小傢夥居然也從外面撿了個神官姊妹回來;真不知道是不是要像古代傳說中湊齊英雄小隊一樣——在這小村和傭兵團裡,把英雄、法師、神官、聖武士給一併湊齊整了。

「不過薩塔弟弟,我有個事情要提醒你一下。」

「怎麼了嗎?」見塞拉菲娜的視線望向自己,略顯緊張的小傢夥不自覺地正襟危坐了起來:「是還有什麼後遺症嗎?」

「不是的,我是想跟你講。以後如果遇上非是義教十三大宗裡的修道姊妹,你們在施以援手的時候,最好還是避免有身體上的直接接觸。」

面露難色的塞拉菲娜嘆了口氣。

「有些小教派小宗院的戒律相當之嚴格,尤其是對女官姊妹們來說。如果你不小心同那些苦修教派的姊妹有了身體觸碰,她們可能就會因為觸犯戒律受罰,白白葬送了為之奮鬥一生的努力;乃至於最終陷沒沉淪,喪失施請神恩的能力……這對她們而言太殘忍、太殘酷了。」

「那那那……那她難道?」

小傢夥回應的聲音瞬間顫抖了起來。如果這話屬實,那自己抱著對方從幽影界穿梭回來,豈不是比直接殺了對方還痛苦?

可自己只是想救人啊,況且最開始觸碰對方的也不是自己啊?這過錯不應該是自己來承擔的啊,要不然……

恍惚之間,薩塔那隻已然無處安放的左手正微微顫動起來,悄無聲息地向著大腿上系著的帆布槍套挪動而去。

只是在下一瞬,一隻略顯疲態的粗糙大手,便是啪嗒一掌打掉了這蠢蠢欲動的無端殺意。而在沉聲詰問這小傢夥的同時,面容陰沉下來了的雷米還冷不丁地狠狠剜了他一眼:「你這手哆嗦地跟篩糠似的幹嘛呢?」

「沒呀,你沒事打我幹嘛?」神色慌張的小傢夥連聲為自己辯解起來,「我屁股上有點癢,伸手撓兩下都不行嗎?」

「這是在神之居所,你要有敬畏之心!」

眉目緊蹙的小巨人抬手一指,要叫這小傢夥好好的看清楚,他們所處之地如今是在哪位尊神的殷切注視之下。

本就心虛的小傢夥哪能不知道對方究竟在指摘什麼,當即是縮起了脖頸,嘟囔著不敢抬頭同石塑對視哪怕半秒。不過正俯身收拾著器物的娜兒姐到底是給他帶來了個好消息:

「放心吧,我只是提醒下你們而已。這位姊妹沒有問題,她仍舊是蒙神主恩典的純潔使徒。」

純潔一詞的詞義在義教體系當中有著明確的唯一性的,是萬不可變動的。尤其是從一位虔誠的救治師神官女修口中說出,用以形容一位俗世女子的品性,已然是將其至於聖處女殿下同等的神聖高潔,屬於是蓋棺定論式的裁斷。

既然如此,將她從地下水道裡搶救回來的傭兵們也就紛紛鬆了口,像是心中有重擔卸下一般——當時不止是薩塔一人,就連之後與隊伍匯合的老兵三人也是同樣如此,在同這陌生少女的氣息接觸到的那一瞬,便是有一種拯救對方的迫切想法油然而生。

甚至都不用薩塔開口,雷米三人就自然而然地為小傢夥提供轉進方案來。這才是在緊張激烈的討論當中,最終敲定了施展幽暗路徑直接通過幽影界趕路的方式;故此紅三小隊脫戰也不過二十分鐘,就已經趕來到紅楓村屬教堂的門前,尋求塞拉菲娜這一專業人士幫忙。

「我想,可能是這位姊妹所侍奉的神主影響吧,有些小宗的供奉主對信者的身心影響會比大宗要來的更多些。可惜我的學識還是太過淺薄了,尚且分辨不出這位尊神的聖諱。但我能體悟到這股自然平和的生機,所以大家也不用擔心不是邪崇的影響。」

聽完了傭兵四人所反應的當時場景,面容恬靜的神官少女便也順勢呢喃著,為這四人心中此刻生出的不安感作了解惑答疑。雖然聽起來還是很奇怪,但如果考慮到迷鎖無處不在的影響,恐怕這已經是最為合理的解釋了。

而話音剛落,熱情的板娘已是把腰間匙圈交於薩塔,請這小傢夥幫忙在最後鎖門。自己則再度俯身下去,將這熟睡著的同職姊妹用飾毯小心翼翼地擁入懷中,同好友們招呼到:

「你們剛從戰鬥裡脫身出來一定累壞了,你看露露都累到睡覺冒鼻涕泡了呢~我們還是趕緊回村子裏,我先去把這位姊妹安置到房間裡休息一會,再給你們做點好吃的墊一墊肚子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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