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115.復盤
「嗚哇~你們吃啥好東西呢,怎麼不給我也整一塊!」

聽著耳旁傳來的慵懶叫嚷聲,叼著肋條肉的少年本能地回了一句,又順勢反握著手中那沾滿香潤油脂的小小割刀,連著卡在刃齒上的小半塊筋膜肉往前一送:

「別急呀露露姐,來點蘋果烤肋排不……臥槽?!露露姐你啥時候醒的!?」

是時,橫亙在半空當中的公用割刀,瞬間同那張不可置信的臉蛋一道停滯住了。

小傢夥那對蒼翠眸子迷茫地打量這本該陷於熟睡的少婦姐姐,那咀嚼到稀爛的烤肉都險些沒能掛在嘴邊,搖搖欲墜著,要順著面部的輕維抽搐落下桌去。

幾乎是頃刻間,原本還是熱鬧異常的火熱廚房頓時只剩下了柴炭爆裂的劈啪聲響。

可餓壞了的阿露絲才不管那麼多,隻他沒了動作,就自己上手一把從這錯愕的小傢夥手中把刀搶過:隨後用拇指勾著刀背一夾一抽,便是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將那塊筋膜肉擠了出來,丟進嘴裏大嚼三兩口後就囫圇吞下肚去。

僅僅是拿塊不過蔥頭大小的烤肉,還遠遠不能填補她那久戰過後的空虛肚皮。

捏著割刀的飢餓少婦將頭一扭,又極為麻利地從木頭案板上那盛著的香燉豬肘上,唰唰割下一大塊油汪汪、在煤油吊燈下閃著虹彩的帶皮肉來單手一卷,便是豪邁不羈地將這香潤氣一口吸溜了乾淨。

伴隨著香氣柔軟無聲墜落胃袋的那一瞬,終於是得了些許滿足的阿露絲方才丟下手中匕首,嬉皮笑臉地吮著指尖油花,沖廚房間裡已然目瞪口呆的大夥打起了招呼:

「娜兒這燉肉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嘿~哎呀,這不阿雪嘛,你啥時候來的呀?」

「啊?啊!我來這有一會兒了。」

霜雪木訥地回復了一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便又低下頭去,幫娜兒處理案板上還沒切完的白蔥頭了。等過了大半晌,她才總算是反應了過來:「臥槽?!露露你啥時候醒的啊?!」

阿露絲皺起眉頭瞟了眼身旁幾乎是同一副迷茫模樣的眾人,隻覺得他們這話問的就有些莫名其妙:「我不就睡了一覺才醒嘛,至於這麼激動嗎?你們幾個……臥槽?!我們什麼時候從地下出來的?!」

望著四周這明顯有別於地下世界臟汙的雜亂廚房,正欲同親友們好好辯論一番的少婦頓時變了臉色:「這是雙重夢境?壞了,是迷鎖!」

慌不擇路的阿露絲猛地向後一跳,險些是踩在沾滿泥灰的土豆袋子上摔個四腳朝天。但在這敵寇環伺的狹窄地帶當中,腳下被鑲鐵靴跟踩爛的土豆蛋,一點真實不虛的微弱觸感;她這孤身一人顯然已經沒有心思去多做關注了。

只見她將右手順勢橫亙在了胸前防禦,身軀微弓作著如獵豹飛撲姿態的阿露絲,將那近乎貼於地面的左手猛一成爪,連帶著麵皮一道猙獰扭結了起來,像是匯聚出了全身氣力一般要發動進攻一般。

而後,便是聽得她低聲嘶吼著將爪一揚:「劍予我手!」

然後……然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面對著此情此景,原本就已經難以理解現況的眾人思維愈發混沌起來;乃至於看著阿露絲表演出了神的塞拉菲娜,都沒有注意到湯鍋裡快要炒到焦糊了的白醬。

所幸雷米因為身高太高的緣故,大夥就沒讓他進廚房幫忙;不然等他見了自家女人這副模樣,也不知道究竟是要露出何等的表情來。

「臥槽!怎了這是?我怎聽到露露的聲響?」

只是機運女神殿下總是會閑得沒事幹。

簾幕並不能抵消去廚房間的嘈雜,愛妻心切的小巨人一聽了聲響,便是飛也似地掀開布簾弓著身子探出腦袋來。而那柄模樣古怪的長刀,如今正被他小心緊握在手中,未曾放下過片刻。

隨後,待這小巨人看清了愛人如今的古怪模樣瞬間:這張原本還夾雜著憂慮的惶恐面容,此刻赫然停滯了運動;叫那眸子閃爍光芒,遊移在她那已然不斷飆紅的羞臊麵皮足有小半晌,嘴角上微微揚起的新月,更是如活蝦一般頓了又揚。

看得出來,雷米是很想控制住自己的笑意,免得晚上回家要挨打。

但就這麼沉默不語地對著愛人注視了兩秒,身形已然顫動著的小巨人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當著羞恥心已然將要暴走的阿露絲面前,噗嗤一聲地竊笑起來:

「噗!寶貝,你,你你這是幹嘛呢擱這?」

「閉嘴!!!」

所幸雷米是沒有哈哈大笑地放肆笑出聲來,否則恐怕就不是吃一頓好打這麼簡單了。

在廚房門口拿粉拳胡亂揍完了一頓還不解氣,餘氣未散的阿露絲此刻哪怕坐到了餐桌前,那隻本該成爪握劍的左手仍不停歇:依然是掐著腰肉,整個人幾乎蜷縮成團,將那足以煎熟雞蛋的火熱燙臉死死埋在愛人胸膛當中。

「露露?寶貝?你男人知道錯了,哎喲輕點輕點,彆扭了好不好?」

「滾。」

惱羞成怒的美少少婦鏗鏘有力地吐出一個詞來,叫這鐵一般的壯漢也是沒得任何辦法;隻得是將求助目光,誠懇地輸送向了正在對面幸災樂禍的小傢夥身上,低聲下氣地求好兄弟趕緊來幫忙勸和:「嗯咳,嗯咳!晚上喝點什麼酒?」

「來點北山的香茅朗姆怎樣?」

小傢夥也是毫不客氣,當即是點了一支娜兒家要價最貴的私釀老酒來。

據格瓦斯老爺子吹噓,他特價賣給傭兵們的獨家私釀,還是同他在娜兒姐降生時就為她準備好的陳釀婚酒是同一批次。大夥倒也沒當真,不過這烈酒回味真是不俗,只可惜老爺子這一純手工的私釀好酒產量實在太少了。

「行!」雷米先是肉痛地用力瞪了這小的一眼,隨即便咬了咬牙又甩了個眼色給他,算是應承了下來。

既然如此,得了便宜的小傢夥當即是賣起了乖——在桌下悄然準備寧神術施加於阿露絲的同時,又是組織著語言開口說合起來:「露露姐,你……」

「你要是再敢多說怪話我也揍你哦。」

「啊呀~怎麼會呢,咱怎麼會說怪話呢~咱就是好奇,露露姐你是怎麼擺脫夢境的?」薩塔趕忙擺擺手,編了個借口出來:「咱們當時被困在夢裏的時候,差點就因為找不到法術節點出不來了!」

沒辦法,自己總不能真的把夢境裏所發生過的事情原原本本講出來吧?

「夢裏嗎?夢裏我就隻記得是和你一起把……呃,把雷米他們三個都砍死後。你就突然不知道去哪裏了。」依偎在愛人懷中的阿露絲喃喃回憶著。

當時在手刃了那幾隻怪物之後,原本還在四周遊盪著的小傢夥也不說話,忽然間便從自己眼前完全消失了開來,連半點響動也沒有。如果不是了解這小的,知道他乾不出這種事情來,當時恐怕真的會認為這個小傢夥是將自己給拋棄了的。

只是這和艾薩塔所親歷過的詭異場景一對照,情況卻是完全背離了:小傢夥當時是莫名其妙地自主運動起來,投入了阿露絲的懷抱當中,並幾乎要被她融化了一般。而在阿露絲的記憶當中,自己卻是突然消失了開來,疑似已經從夢境當中脫身而出。

可自己身為受術者、製造夢境的核心節點,哪怕通過技術手段斷定己方正受困於夢境當中,已經有意識地開始主動干擾夢境的過程;卻仍舊無法完全掌握自己的行動,反而是被阿露絲輕而易舉地影響了,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況且對方還一直處在沉睡當中難以喚醒,除非她才是真正的受術節點,但這在戰術上合理嗎?完全不合理,沒人會放著最具威脅的法師不殺,扭頭先去針對普通人。

而同樣基於此點,霜雪也順勢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在阿露絲蘇醒過來前,她便是從被敵人刻意分隔開來的雙方口中,了解到了本次戰役的大致情況,並藉此拚湊出了大致的戰場情形:

「有個問題再問你們一次,你們是為什麼能確定自己就是被困在夢境裏?」

「那不然呢?站在你面前的還是死人不成?」一陣哄堂大笑過後,作為破夢人的歐仁吐了口啤酒渣,再度搬出了自己的分析來為親歷者們提供參考:「從頭來算,我們應該是在用毒氣毒死那群鼠人之後,就被動踏入了陷阱當中。」

老兵三人組從未發現過什麼被炸藥炸開的隱蔽倉庫,也沒有被一團血肉施加以精神攻擊。同薩塔兩人匯合時,他們也是從一條單向通道與小傢夥進行的南北會師。也就是可以確定,雙方所走的並不會是同一條路線。

「當時我們是沒以為那個鼠人有太大問題,真以為它是生爛病的德魯伊就給放走了,然後沿著路一直往前沒多久就撞見了薩塔。」

「我當時脫離夢境後,就躺在那處爆破口的正前方,也是一條向下的單行通道。在給露露姐做好魔法防禦後,我就以潛行狀態沿路往前走去,不料被那個鼠人德魯伊給識破了,直接開始用法術攻擊我。」

「嗯嗯。」霜雪用手指蘸了點油花,在一張烙好的白卷餅上分別畫出了兩個殊途同歸的起始點來:「一南一北,聯通出一條大型暗道。然後你們再講講看,是怎麼破夢出來的。」

依然是從歐仁開始。咕咚灌了一大口啤酒的傭兵對著卷餅上的起始點用手一戳,便是在周邊畫了個近乎方形的圓圈來,又順勢蘸了點酸奶油來沿著餅面劃出一道小河來:「當時,我們的夢境裏是一個近乎無限循環的迴廊。沒有燈光,照明棒的亮度也不行。」

「當時是由我做開路先鋒探明情況,記憶裡是大約走了半小時左右。潛意識裏我們認為這是因為我帶錯了路,害大夥第二次來到這裏,當時我們三個就感覺很累很累;也不是那種突然的,就像是登山即將到達山頂,但是腿腳已經有些發酸發軟的那種走不動路,於是開始就地休息。」

「我體力比較好,放完水就開始在附近走走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做標識的東西。」

說著,歐仁順勢抓起一旁凱特那血跡斑斑的指頭向著大家展示到——這根手指甲已經是在高強度的磨擦當中被磨去了大半,叫斑駁的黑紫血汙完全佔據住了大夥的視線來:「當時凱特老小子也是在做記號的,正是因為他這根手指,我才發現了異常。」

蹲在地上的凱特對著碎磚做記號無可厚非,但在那根炭筆完全磨盡後,他居然還面無表情地用手指頭的血肉繼續磨蹭,可就實在是超出了正常範疇了!

「我當時就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迷鎖給影響了,我也沒多想直接是一腳往他身上踹過去。可你們猜怎麼樣?這老小子不僅是沒半點反應,反而是從地上爬起來繼續用指頭去蹭磚頭!」

可這驟然飛去的猛烈一腳,不僅沒有產生任何效果,甚至反而叫毫無痛感的凱特的動作更加怪異起來。

他就像是被打斷了進程而不知變通,只能是從頭再度執行命令的魔偶一般:竟然先是重新站起身來,又迅速蹲了下去;隨後行雲流水般地從腰間掏出這那已不存在的炭筆來,再度和著血肉模糊的指頭,用著蠻力在磚碎上作畫著記號。甚至又再次向著他重複到:

「臥槽,這鬼地方上次都沒細看,居然還TM有彈孔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戰場的遺跡。歐仁,你個大學生放完水了過來研究下看看。」

如此遠超常人理解範圍的怪異舉動,將歐仁完全震撼住了:「我當時整個人都傻了,剛想去找雷米幫忙。但就我靠近他的那一瞬間,我什麼話都還沒來及說,雷米TM突然就一巴掌往我拿著照明棒的手上扇了過來!」

而就在那巴掌和著叫罵聲傳來的一瞬,驚惶失措的歐仁隻覺得腦海深處,頓時是有鞭炮炸響般地劈啪作響!身體下意識地向後一閃,那根本可能要被打落水中的照明棒仍是被緊緊握在手中。

而這下,更加超出合理範疇的情況發生了——沒有將照明棒打落的雷米像是突然暴走了一般,轉而是同瘋狗一般掄著拳頭徑直朝著自己衝殺而來!嘴裏更是如同獅吼一般的咆哮著!

「把你手上那狗**東西給我扔了!」

「我扔NMLGB!!」

歐仁拍了拍自己腰間掛著的煉金騎刀,又指著雷米臉上被自己拿騎刀劃出來的疤痕,信誓旦旦地同大夥肯定到:

「當時我就是一邊罵一邊抽刀自衛的。而且我能肯定我當時是被迷鎖給影響了,心裏就一門心思想要保住這根照明棒。至於我為啥能肯定這根棒子就是破解夢境的關鍵呢?很簡單,因為夢裏面凱特TMD一直在念叨叫我把這根棒子丟了,免得暴露自己方位。」

「結果到後面我給雷米臉上劃了一刀,剛把他從自己身邊逼退,帶著這根照明棒子往前面跑路的時候;凱特這鳥人TMD居然直接提溜著機關槍來,開始不管不顧地沖我掃射了臥槽!」

無辜背上了襲擊同袍罪名的凱特,自然也是不服氣,當即是捂著那根戧了指甲的食指委屈叫罵起來:「我TM是真不知道啊!等你拿拳頭把我從夢裏打醒來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幹了嘛,還奇怪這根手指怎這麼疼地厲害呢!」

這在夢中所遭受的傷患,居然會原原本本地返還於現實世界當中,可真是一件奇事。

而坐在一旁久久不能言語的小傢夥,此刻則是忍不住顫抖著伸出拇指來小口啃著,以儘可能地回復自己的情緒來——要知道自己當時的處境,比起歐仁還要來的兇險不少;自己甚至連半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操控著走向溫柔鄉陷阱當中。

一旦自己沒能在最後關頭勘破夢境封鎖,那豈不是要將自己的身體完全融滅了?這迷鎖,怎麼還救了大夥的性命來……

「這麼說起來,感覺和我後面夢到的差別還挺大的。」不知何時從愛人懷抱當中鑽出的阿露絲搔著臉頰,頗為不好意思地感慨著:「我夢到的就沒你們那麼驚險啦。說來奇怪的很,我居然夢到了我那沒出世的孩子。」

在場眾人,尤其是雷米立刻不由得正襟危坐起來——阿露絲在醫檢中是沒有過生育經歷的,那麼這所謂未出世的孩子,有且只能是那個因人工墮胎而未能發育成型的受精卵了……可一個生命體在受精卵的時期,就是能夠有靈魂誕生的嗎?

「我當時也覺得很奇怪。反正是看不清臉,只是能感覺到一種親近感;他先是求我抱抱他,後面又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大堆話,我也聽不大懂;就知道最後,他突然說請我不要怪他,也不要去怪別人……」

「然後呢?」雷米屏住了呼吸,幾乎是將身體完全貼合在了愛人身上。他又說了一遍,「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一直在安撫這小孩,跟他聊了很長一段時間……很長很長的時間,很多很多的話。反正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廚房裏面看你們做飯了。現在想想看,要是以後能生個小薩塔那樣可愛的孩子,倒也不錯嘛~」

眼中有清光微閃的阿露絲呢喃著,隨即抓起自己身前的酒杯來,咕咚咕咚地仰頭一飲而盡;隨即便是將手中木杯重重往桌上一砸,藉著酒意——隻一杯淡啤怎麼可能會醉嘛?

藉著酒意倚在雷米身上,毫不顧忌地在眾人面前同他叫嚷起來:「記好了雷米,你欠老娘一個兒子。等以後咱們不幹這傭兵行了,你就得連本帶利給我還回來才行!聽到了沒?老娘晚上找你收點利息先,你自己給我洗乾淨了去床上等好!」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