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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4.目標-總商館
邁步從魔力步進梯的黃銅艙體裡走出幾步,便是來到了第十三層左側,僅有的那兩間大型商務套房門前。

被走廊簡單分隔成兩段的樓層,此刻顯然是足夠清凈;站在門前隻消一眼,便能夠望到廊道右側盡頭的套房門口,叫其間景色於旅客面前一覽無遺;除了那位正在拿簸箕掃帚打掃廊道衛生的清潔員以外,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閑雜人能夠在此地駐留打攪擾。

而且其耗資不菲的承包價格,雖然不足以為遠道而來的旅客們提供盡善盡美的便利服務;但在外界看來,這兩間套房至少很符合貴族小姐和同行富商他們的風格作派;畢竟叫有錢闊佬去住普普通通的客房,這顯然會叫有心人起疑。

快步走到那扇經過工匠專業改造過的定製附魔門,將鑰匙插入鎖扣輕輕旋扭半周,便是叫這間富麗堂皇的典雅套房完全展現在了眾人面前——只不過在場的領班也好,客人也好;此刻他們根本就沒有心思,要去細細品味裝璜設計師的審美語言。

「這裏,氣息好怪,好不舒服……」

甚至那隻精緻的牛皮小靴都未曾踏過門檻,那一直緊蹙眉頭的貴族少女彷彿是見到了什麼臟汙穢物一般,滿臉嫌棄地對著那房間裡飄蕩出的清新空氣悶聲嘀咕起來,叫眾人當即循著他的視線向內看去。

而這所謂奇怪氣息的發生源頭——不過只是一台純粹由黑銅打製、充滿了先鋒藝術意味的扭曲塑像而已。

但在場眾人可都清楚:這小傢夥乃是科班出身的正統法師,既然都如此明示了,那麼這台奇異塑像的內裡肯定是藏著些什麼古怪的。

那名領班自然也是看出了些許端倪——這是本體不過是普通的金屬塑像,但請法師施加在上面的法術偵測法陣可是貨真價實的。

可此刻他沒時間站在房間裡,為辦事不利的感到懊惱。

只見他果斷是扭過身來,一邊面容嚴肅地用指頭隔空虛點著自己領帶上那閃著些微流光的鳶尾花領夾,示意他們要謹言慎行;一邊則是趕忙調整著自己的情緒,轉而是重新擠出微笑來,以一種頗為關切的熱情語氣為少女的話開脫,並講解起來:

「這鐘情況是很正常的,還請子爵小姐您勿要擔憂。您身為初步覺醒的天生施法者,只是一時還沒能適應自然魔力在身體內外的置換,才會感到生理不適。待會等我們的反魔法場發生器啟動了,您這種不適感應該就能夠自行消解了。」

「好了,先不聊這個。領班先生,帶我們先將行李安置好吧。」

埃利布蒙聽完了倒是沒有多大反應,只是作一副著急忙慌的姿態迅速拋下身後二人,自顧自地提攜著大小包裹朝房間裏面快步趕去。而路德維希也緊跟在那領班的身後,提起包裹行李頭也不回地就走了進去,唯獨是將吉朗小姐給留在了門外。

這位大小姐顯然是不堪忍受從房間裡逸散而出的古怪氣息,硬是哭喪著臉蛋,在門前用小碎步來回踱蹭著,卻怎麼也不肯進去半步。

只不過房間裡的三人如今可都忙著整理行李——畢竟馬上還要去拜訪友人,必須是要抓緊時間,根本沒空來管他的感受。

「埃比先生?您……您不要把我丟下,我好怕……埃比先生……嗚嗚嗚嗚……」

也不知是怎的,少女的啜泣聲顯然是細若遊絲,任憑自己如何呼喚,依舊是沒有人來安撫這位孑然一身的嬌小姐。

無助的吉朗小姐當場控制不住情緒,頓時是抱著膝蓋蹲在地上低聲唔咽起來,委屈得像隻小鴨子一般;最後實在是沒得辦法了,才總算是硬著頭皮雙手提起腳旁的小巧提箱,哭哭啼啼地低頭踱步進了套間深處。

而在那嬌小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屏擋之後,走廊當中那道若有若無的尖利注視,方才是隨著清潔員的離去而徹底消失無蹤。

「埃比先生……」

哭哭啼啼的少女嗚咽著踱到了埃利布蒙身邊,隨即便是將手中的提箱一把丟到了沙發上去。但一見到他們臉上的那副無奈神態,當即是把快要吸回去的眼淚又擠了出來:「我們可以,我們可以回家去嗎?我不想在這裏了,我肚子裏好癢好熱……」

「別鬧了孩子,你再堅持一下好嗎?我們馬上就把行李整理好了。」

而凝視身前那基本沒有任何變化的皮箱革袋,雙手卻是和路德維希一道,撐在床褥上胡亂來回活動著的埃利布蒙聽罷,趕忙是向著領班撇去:「能不能催他們快一點,抓緊把那煉金機器送上來?」

可同樣在虛空折騰行李的領班,也隨之無奈地聳動兩下肩膀,顯然是愛莫能助:「抱歉先生,這機器我們需要派專人從後勤倉裡提取出來,到房間裡至少還需要些時間。實在是抱歉。」

「那怎麼行?!這又不是什麼感冒發燒忍忍堅持下就好了,你再給我們想想辦法!」

略顯不耐煩的埃利布蒙頓時是驚呼起來,氣勢洶洶地將床褥拍打地砰砰直響,要領班馬上給自己一個說法來。

而當聽聞自己還要在這房間裡,再呆上十多分鐘;原本就已經被魔力流折騰到渾身難受的吉朗小姐,當場控制不住情緒再次淚崩,叫那嗚嚷響聲和著大人們的爭辯叫喊聲一道,嘈雜聲躁瞬間充斥滿了整間套房,也足夠掩蓋去一些不和諧的悄悄話了。

「門口那眼線給支開了,你們怎麼還沒好?」

「沒轍,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縱使四人此刻表演的是如何逼真,但這一直在困擾著他們行動進行的魔力監察體系,還是無法在短時間內得到妥善解決,三人組可不敢馬虎大意。

一旦無法解決掉這套與房間合而為一的監控法術,那麼接下來他們所要做的基本上等於是自投羅網!

本來就是指望在那台機器的反魔法場啟動瞬間,叫房間裡所佈置的各項法術短暫失效之際,從包裹夾層裡取出經過特殊處理的工具,進行後續的行動。

可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去了,那台反魔法場發生器卻還是遲遲沒能送來,著實是讓人有些惱火了。加之為了圓滿人設,一直沒有啟用房間裡的冷風法陣,熱浪透過風窗一波波打在了眾人身上,更是叫房間裡的氣氛愈發燥熱暴戾起來。

而且因為工作人員的疏忽,客廳裡的那台小型魔力冷櫃裡也沒有按照規定提前擺好酒水飲料,叫他們流了滿身臭汗,卻連口冰水都喝不上。大失所望的埃利布蒙大為光火,乾脆就飛起一腳來直接踹在了那隻無辜的冰櫃上去。

可誰曾想在那一瞬間,那裸露在外的機械結構上頓時爆出了一連串的明亮火花,直接是把在場四人給嚇了一跳!

而在那隻冰櫃爆出火花的瞬間,房間裡原本還明亮著的各路燈泡也同步黯淡下來,就連那盞由魔力供能魔晶石吊燈也不例外;整座房間裡時刻不曾停歇的熏香法術,亦是驟然消散不見——薩塔明顯能感受到,這間套房,乃至於整座招待所大樓的魔力反應瞬間被湮滅去了90%之多!

就連領班那隻鳶尾花領夾也無法倖免,直接是在一連串的尖銳蜂鳴聲中,暫時失去了一切的運轉力量。

「魔力全部消散掉了?!什麼情況?!/我不清楚啊,反正房間裡現在是察覺不出任何魔力反應!」

薩塔當即是飛身撲倒自己的手提箱前揭開隔層,手忙腳亂地掀開自己身上的那條連衣長裙來:將一路潛藏在提箱當中的兩把轉輪手槍,並兩把自動手槍插入大腿上的隱蔽槍套;又匆忙扯開一捆膠紙狀的塑性炸藥條,聯同電引線牢牢捆在自己那件幾乎完全貼合身體的避彈衣上。

隨即他又從提箱的反魔法夾層當中,取出兩張羊皮紙卷往地上一丟——只見這羊皮紙卷竟是在魔力增幅之下迎風暴漲,須臾間便化作了兩隻幾乎同吉朗小姐、傭兵路德維希的模樣完全一致的活人偶來!

而完全武裝好了的路德維希及艾薩塔兩人,則是趁著招待所上下越發嘈雜的聲響,在一團氤氳黑霧的籠罩之下完全消散去了蹤跡;只是在徹底消失之前,向著埃利布蒙複述了最後的告誡。

「記住了,一定要找個人少的郊外停留,帶好我們放在樓下包裡的備份衣物!一旦我通過使魔發信號給你,你就立刻捏碎那枚主控核心把我們強製召回,我們的性命全掌握在你手裏了老大!」

片刻過後的大堂裡,怒氣衝天的埃利布蒙幾乎是扯著領班衣襟,將嘴巴貼在那帶有隱蔽錄音功能的領夾上嘶吼著:「你自己都說了現在有人在搞恐怖襲擊!現在要把我們趕出去,那要是我這位侄女被他們當做目標給綁架了怎麼辦?這責任你們承擔的起嗎?!」

畢竟在通過步進梯時,領班就曾藉著關心的名義,將最近納米亞城主城區的各項規章向他們簡要作了交代——尤其是這個臨時頒佈不超過兩天,如今更是整座市政會議重點關注對象的《魔法施放管制條例》。

據說是在大前天有一夥訴求不明的恐怖分子,夥同部分墮落軍人趁夜對議會、電報站及諸內閣大臣官邸等地發起襲擊,並成功用魔法武器殺死了幾名議員及公務員。

雖然市政會議在申請調動了幾支值得信賴的憲兵部隊進城後,很快便平息這次出其不意的恐怖襲擊;但其部有生力量並未得到徹底消滅,在當晚的攻勢當中,仍是有小股成員成功潛逃,突圍至主城區內躲藏起來。

而出於《自治邦非軍事區管制條例》的規定,納米亞市政會議在法律上,無權宣佈城市進入宵禁、戒嚴狀態,更是無權調動駐防部隊在進入城區開展軍事行動。

故此在緊急叫停市政會議的搜捕條令過後,能允許借調部分憲兵配合地方警察部隊協作調查,已經是將軍們在管制條例下的最大寬容了。

況且將軍們所在的療養區,可是有著大量衛戍的正規部隊拱衛自身安全,自然是不用擔心事態波及到他們身上。而無能為力的議員們在得知消息後,早就是拖家帶口地跑去隔壁區療養了,自然也不會管城區死活。

能趕在跑路前全面推行下這條禁魔條令,就已經能算是他們有所作為、心繫市民安危的表現了。

而比起這些只知道自己跑路的議員,招待所裡的員工倒是顯得有操守許多。只見那被碰了滿臉唾沫的領班絲毫不懼,依舊是保持著謙卑的笑容同對方解釋著:

「實在是抱歉,埃利布蒙先生。我們也實在是沒有料想到招待所裡的供能核心線束,居然會在這種時候過載報損;我們已經快馬加鞭地派人請法師行會過來修繕了,對您的遭遇我方也深表同情。但此舉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起見,如果煉金物因為過載發生爆炸殃及您和您親人的生命,這樣的責任我們也是不敢承擔的。」

隨即,領班便是微微頷首,指了指躲在路德維希懷中泣不成聲的少女,向著身前這兩位怒火中燒的中老年紳士提了個建議:

「要不您這樣,您先帶子爵小姐去公園或是咖啡館裡避暑,期間所造成的一切消費均由我方承擔,並為您免去一天房費以表達我方對您造成不便的歉意,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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