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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63.一概不知道
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團長、事務所全管理層、以及整個逐風者團的各分隊隊長,統統被請上了馬車。

由那些被傭兵們誤傷了的憲兵負責看護,準備一同前往新鄉碼頭,乘船前往河中市鎮廳協助調查。

當然了,傭兵們也不是沒有提出過抗議——畢竟人類憲兵被魔族誘騙進而私自脫隊,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在傭兵團的預料範圍之內,何況他們才是本次事件最大的受害者!

如果不是當時傭兵們多帶了些心眼手段;等從這些新鄉城郊一路散步過來的憲兵們,慢慢悠悠地追查上門,恐怕也就只能來替他們收斂屍骸了。

況且對方魔族是來勢洶洶,明顯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薩塔在利用技術讀取敵人記憶之際,直接是遭遇了敵人於識海所埋藏的反製手段偷襲!當魔力流入腦組織的那一剎那,大量的無用雜訊頓時反向注入薩塔的識海當中,差點將他直接震昏迷過去!

而對方所貯藏於腦組織當中的記憶,更是遭到了外源魔力所導致的不可逆性質的大規模刪改。

甚至於重新振作起來的薩塔,意圖通過識海逆向從靈魂層面進行暴力破解,結果仍然是被這一近乎完全解體的破碎化意識,給折騰到焦頭爛額。

敵人完全是通過物理手段——先從底層完全摧毀了這精靈的人格及意識,然後再將大量的所需訊息,通過暴力灌輸進識海當中;活生生地將其製成了一台可以通過外界應答,來觸發動作的血肉傳聲機器!

而在精靈那最為混沌、不可讀的識海深處,小法師也從中察覺到了疑似是外源魔力的微弱蹤跡——個已然自行解離了的微型法陣,極有可能是被識海干擾了才未被完全破壞。

從殘存的魔力訊息上看,這似乎是在一定範圍內,施術者為遠程接管軀殼行動而設置的後門。

而這個製作法術後門的技術,和薩塔之前用在聚能核心上的技術極其相似。或者說,兩者在構建底層架構的思路上幾乎是完全一致的……

小傢夥如同瘋魔了般地繼續催動著精神力與魔力,只為了能夠聚沙成塔,從精靈身上解析出任何有用的訊息出來。

可滿頭大汗地忙活了大半天,他也只能初步將其從河中城區至事務所前的這段路程,大致復現出來。至於其生前的訊息,卻是完全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恍若這具屍身當真是從天而降一般!

但最令小傢夥感到脊背冒冷的,還是這具血肉之軀所經受的改造程度:

喪心病狂的敵人幾乎將此精靈的血肉,用煉金技術完全轉化成了一種——聞所未聞、且極不穩定的固液混合物,其中所蘊含著的磅礴能量,幾乎不亞於薩塔曾試圖用來施展地震術的強化炸藥。

而精靈的全身骨骼,也沒有逃脫被利用的慘況:通過魔力所窺探到的金屬化鱗狀結構,完全是通過恐怖的巨力進行機械性粉碎;然後再通過魔法力量,將這些金屬化改造後的不規則骨殖碎片,重新粘黏複位。

就連那僅被當做包裹物的血肉皮膚,也被改造者利用不要錢似的魔力如手工藝術家一般,從內至外地細密紋刻出了大量,連自詡博學多才的薩塔都叫不出稱謂的法術來。

但憑藉著對於精靈法體系的了解——薩塔敢下判斷,這些被大量複寫上的有關於爆裂、酸液腐蝕以及瞬時增幅的符文,顯然不會是單純如它們外表看上去的那般艷麗無害。

如果當時薩塔沒能在瞬間製服敵人,一旦這精靈就地引爆了其體表處,喬裝作是發福肚子的煉金炸藥:恐怕最為幸運、破壞最輕微的結局——也只能是保證這處倉庫被徹底移平,而不是這小半個村子被炸上天去……

只是還沒來得及繼續深入研究下去,那些不幸被傭兵們圍毆,又被薩塔救治好了的憲兵們;卻是極其死板地對著傭兵團發號施令:以需要協助其調查工作為由,意圖直接將整個逐風者團全部帶走。

甚至連並沒有參與到這兩次事件的黑、綠兩大組,也被要求一同前往配合工作。

很顯然,對方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這分明是把逐風者因誤會而產生的意外,當成了是一次蓄謀的惡意行動。

自認是蒙冤了的傭兵們自然是群情激憤,大有串聯起來,暴力驅逐這幾名憲兵隊的意圖:畢竟剛剛才從危險境地當中脫離出來,如今卻又要被當做嫌疑犯來針對威脅,這叫他們怎麼能接受?

最重要的:前一批人就是因為身上這件憲兵隊的黑皮,這才打了逐風者一個措手不及,讓毫無防備的傭兵們險些落入死亡陷阱當中。

那眼下又怎麼能保證這第二批人,就不是被魔族給誘騙來的蠢貨?或乾脆就是半路劫殺憲兵們的魔族們假扮出來的呢?

畢竟按照薩塔的說法,對方的幕後主使可是能把一個活生生的現世生物,硬是給活活改造成這樣的褻瀆怪物啊!像這精靈一樣換張臉皮又有多難呢?

只是設身處地互換思維,對面的憲兵們,恐怕也是和傭兵抱著同樣的想法:

先不論脫隊者這一詭異的行動路線究竟是為了什麼。就單單是逐風者在他們眼中所展現出的表現,就很是耐人尋味。

如果不是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何一見到這些脫隊者就顯得是如此激動?以至於要毫不顧忌地大大出手?

甚至在他們好心前來支援、己方都沒有顯現出任何敵意的情況下;這群傭兵只是分辨出了己方的身份,便跟群瘋狗似的一股腦擁了上來,不由分說地對著他們亂打一通。

而所謂有魔族潛入者意欲偷襲,也不過是他們的一面之辭!

憲兵們所看到的,只有那一票昏迷倒地、被人拿麻繩像捆豬仔似的脫隊者同僚。況且除了那一擊震天撼地的閃電光束外,在這第一現場也沒見到多少的打鬥痕跡。

對方明顯是有所隱瞞了什麼!

焦灼之氣息,逐漸瀰漫在了倉庫大門前。

只見這無法完全信任彼此的兩股勢力,紛紛是不動聲色地彼此變換著眼神;又幾乎是同步變換起腳步,在這片小小空地之上閃轉騰挪;互相佔據著對各自有利的地形,以防止對方做出些不理智的行動來。

所幸雙方的領隊都保持住了冷靜,沒有為彼此的過度舉止而浪費寶貴時間。

情緒極為克制的兩位老熟人當即是撇下了部下,並在所有人那極為不解的熱切目送之下,互相攙扶著彼此,緩步踱入了倉庫。

至於他們在倉庫裏面究竟談論了些什麼,眾人不得而知。

只知道在那度日如年般的煎熬三分鐘過後,兩人彷彿是順利達成了共識?

待神色輕鬆的二人再次離開倉庫之際:他們當即是將彼此的戰友召集到了身旁,隨後是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強硬態度;同步要求包括憲兵在內的所有人就地解除武裝,一同乘船前往河中配合調查工作。

但不需要全團都陪同,除開各分隊隊長及管理層成員外,其餘成員一律就地解散;黑組負責駕車承運各隊長、暨管理層成員共十八人,陪同九名憲兵前往新鄉碼頭共同乘船北上河中。

這項沒由來的特殊要求,頓時是在彼此的隊伍之間引起了軒然大波。但在兩位領隊極為強硬的態度之下,無可奈何的雙方也隻得是硬著頭皮,在催促聲中迅速履行了下去。

所幸這次河中之旅,很快就告一段落。

大致是在第三天,也就是六月五日下午十四時左右。惴惴不安的留守傭兵們同那湊熱鬧的家禽們一起,在村門口等到了毫髮未損、車上還載著大包小包的戰友們。

「好嘛,你們這是去外地旅遊了還半路捎帶特產回來了?河中那群黑皮狗沒刁難你們?」

「嗨~做筆錄其實那一個下午就搞完了,我們後面就光跟著憲兵隊蹭飯呢~」

隊伍裡就屬薩塔的笑容最為燦爛,背後延伸而出的那堆柔嫩觸手更是一刻不停地賣力蠕動著,將大夥從河中集散市場採購回來的特產,給小心翼翼地轉移到地面上:

「反正這件事的原委最後查出來了,不僅是和我們沒關係~咱們還賺了不少哩!」

本次前往河中配合憲兵們的調查工作:除開正式將其本次脫隊事件定性為意外事件,將逐風者團的責任完全摘離之外,就屬薩塔的收穫最大。

他不僅是因偽裝者的魔族身份得以確認,而成功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並且在驗屍後,以幫助解除體內危險源為由,成功得到了不受限研究偽裝者的機會。更是趁其不備,伺機通過縛錄法術,偷偷從屍身上複寫出了幾個未知的精靈法法術來,以待日後破解。

只是在歐仁這幾個愛湊熱鬧的老男人們,反倒是失望了。

對方態度如此強硬,甚至都不怕傭兵們合夥將他們就地幹掉;那如今跑去對方主場接受調查,刑訊逼供對方雖然不敢,但搞些小伎倆來刁難他們還是很有可能的。

至少也應該是找幾個擅長辯論的訟棍上門,用那堪比夏日蚊鳴的長難句來,一刻不停地折磨他們的耳朵;然後等弟兄們絕地反擊的時候,顯然這個觀感會舒爽不少。

總不至於是如今這副嘻嘻哈哈的,好像剛剛旅遊、休假回來的樣子吧?

「這幫B不是說純粹叫你們過去配合工作?怎的?這憲兵隊也吃不起麵包,墮落到要搞強製消費掙外快了?」

「那沒有~他們光請我們吃大餐來著。這些都是我自己從集散市場買回來的材料,拿來給大家做煉金裝備用。」

此次前往河中自治鎮,薩塔除了廢寢忘食地研究法術兩日之餘,還順帶在霜雪的陪同下了結了一樁心事。

藉著拉楊中尉牽線搭橋,薩塔輕而易舉地就聯繫上河中總區警署的警署長;極為熱情地前往其家中擺放,請他幫忙將與蕾希姐有關的犯罪卷宗,包括所有的原件、副件一併交於他手。

對於這位素不相識的訪客,被打擾了休假的禿頭警署長迅速板起臉;當即是展現出了高度的責任感來,不僅是委婉拒絕了拉楊中尉的好心意,還義正言辭地重申了自己的堅定態度。

至少在看到收據上的那串數字前,他本來是想這麼做的。

薩塔根本就沒有廢話——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將手探入提包,從中取出來一張剛剛從集散市場上開具,還散發著油墨清香的購物收據副本來,溫柔地推入署長手心。

隨後又展露出一副無比誠懇的溫軟態度來,輕聲細語地請他聯繫、轉交給那位,如今正在煉金材料分銷公司就任銷售經理的署長夫人,請夫人幫忙驗證票據之真偽。

不出一個小時,連同那張略帶褶皺感的票據副本一齊轉交回來的,還有一份不過瓷盤高度的牛皮紙袋。

將這還不足半塊麵包重量的卷宗,握在手中略略感受一番;小法師隻一聲輕嘆,便毫不遲疑地催動起燃燒之手,將其徹底燒蝕成了一灘灰燼,『隨手』掃進了星界之中……

只是薩塔卻是得意洋洋地,拍著胸脯一頓乾吹;彷彿這份花300圖卡買來的卷宗,完全是靠著自己據理力爭感動了對方的良知才搞定的。

除了蕾希和霜雪對著他多看了兩眼外,大家貌似對這種小事完全提不起興趣來。對於團長他們是怎樣解除嫌疑,兄弟姊妹們反倒是更加關心:

「老大啊,你講講這幾天他們究竟怎麼折騰你們的唄?你可別跟小的那樣連吹牛都不會吹,說是大夥眼淚汪汪地湊一起來,拿愛感化那群黑皮狗的?」

好奇無比的人群當中當即是炸出一陣鬨笑聲來,只是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平日裏溫文爾雅很少擺臉子的團長,顏色卻是神情凝重了起來。

「行了行了,人能安全回來就好,這事已經了結我們就別管了。」團長沉聲到,「從現在開始即可停班,等上級的任務通知。沒事的話就都解散了,好好休息放鬆放鬆吧;工資按日薪雙倍照發,只能讓大家辛苦一下了……」

「啊?啥情況啊老大,上面來懲罰了?」

「不知道。」團長連續重複了兩遍,說話時也是咬牙切齒的顯得很不自然。「不要去管了。」

這次不僅是團長一人,此次所有前去河中的逐風者們全是如此,極其罕見地集體噤聲。從進村起就一言不發的紅一隊長,此刻更是滿面哀傷地跳下馬車來,生拉硬拽地帶著隊友們火速離開了村口。

哪怕心思在怎樣遲鈍的傭兵們,恐怕也都能察覺出隊長們的異樣來。可無論他們是怎樣追問,隊長們卻統統化作了留聲機似的,只會不耐煩地重複一句:「不知道!別問了!」

甚至是連平日裏有求必應的小薩塔,也是馬上改了性子來,一本正經地對著戰友們嚷嚷起來:

「我把話跟大家講清楚吧,這個問題就到此為止了!無論怎麼問,我們都是一概不知道的,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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