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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1.遠道而來的人
「小哥,咱們到地方了。」

「麻煩拉文大叔你了,那我先進村裏面去了。」

「行!反正我也是順道,小哥你以後還要坐車的話,來村口我家房子找我!」

頭戴氈帽的中年人爽朗地笑了起來,隨即調轉馬頭,朝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徬山城堡快速駛去。而扎著小辮的褐發少年則忙不迭地轉過身去,對著低矮的木質路標輕聲嘀咕了起來:「這就是紅楓村?北方人取名可真夠直接的。」

對比路標和手頭上粗糙無比的簡易地圖,再次確定了這裏便是自己的目標之後;少年又仰起頭來,環視了一圈用原木矗立起的低矮圍牆,不經哀嘆了起來:「這村子也太窮了吧,虧得這裏還是靠近前線的位置呢,要是被魔族破壞部隊潛入……嘖嘖嘖。」

少年一邊感嘆著此地的窮酸,一邊小口地呼吸著充滿自然腥氣的新鮮空氣,覺得自己心中的某些幻想徹底碎成一地。只見他滿臉唉聲嘆氣地拍了拍漂浮在身後的巨大背包,從小兜裡抽出一張發黃的申請函:透過太陽光的照射,依稀能看清這是一張傭兵工會簽發的推薦函。

正當少年抬腳邁進村頭低矮的圍牆門時,一聲略帶稚嫩的叫罵聲從村頭響起,嚇得悠閑散步的雞群們四散而逃:「%¥#連雞都純散養嘛!我剛做好的新鞋啊!」

惱火的少年急忙找了個稍微乾淨些的小土坡,拿泥土將粘在鞋底的一泡新鮮雞屎給蹭了乾淨,嘴裏細碎的抱怨聲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md!明明房子造起來像模像樣的,還有幾棟大房子。怎麼連條石板路都捨不得修,真tm晦氣!」

或許是秋收剛過,地上的北方雜草已經枯黃地差不多了,蔫頭巴腦地耷拉在地上;和紅褐色的泥土一搭配起來,就顯得雜亂無章,更別村子還有一群管不住泄殖腔的家禽們了:尤其是領頭的兩隻大鵝,絲毫沒有畏懼少年手上的水彈,反倒是昂首挺胸地張大著翅膀,狠狠地隔著他的褲子啄了好幾口。把少年搞得抱頭鼠竄,飛也似的逃到了村子最北邊的三層磚房上。

據那位趕馬車的拉文大叔介紹,村裏最高的這棟房子,就是他要找的傭兵事務所了。少年站在通往二樓的外置木樓梯前這麼一比照,村裏的其他木頭房子確實是不夠看的:就連村中心佔地最大的雙層酒館,也因為房頂鋪著發黑的乾稻草,顯得十分古舊。只不過酒館旁邊種著的高聳的大橡樹,對少年來說倒是平添了些好感。

「小鬼鬧夠了就給我出去!!」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怒號聲響起,位於一層的木質大門突然從裏面打開:一群人小鬼大的小孩子有說有笑地從裏面走了出來,走得時候還不忘集體對著房間裡吐舌頭做鬼臉。緊接著又是一陣少年聽不大懂的方言喊聲,似乎裏面的人非常不耐煩的樣子。

「嘶~要不改日再來?總感覺今天好像不太合適……」

少年搔了搔自己腦後的小辮子,心裏破天荒地產生了改日再造訪的念頭,在打開的大門面前磨蹭了半天就是下不定決心:畢竟房間裡的抱怨聲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幾分鐘後,豎起耳朵的少年敏銳地察覺到了房間裡安靜了下來,這才放下身後的背包,捏著一紙介紹函鼓起勇氣走了進去:「您好!」

相對於外界的明媚陽光,房間裡就顯得昏暗了許多,只靠著幾扇小小的透氣木窗提供微弱的光亮。不過難能可貴的是,房間裡全部鋪上了厚實的木頭地板,這讓少年好感大增。不過從外面看起來是很大的一個房間,實際上卻用木板和碎磚隔出了好幾個空間:而兩人所在的房間裡,擺放著好幾張廠房桌和櫃枱,以及掛在牆頭的十幾塊鐵旬牌,想必這裏應該是他們的辦公室了。

「請問這裏是『逐風者』傭兵事務所嗎?」

「啊!你好,我們確實是逐風者傭兵團,請問小先生您是需要商旅隊防衛?還是說碰到了魔族襲擊想要復仇呢?哦,還沒自我介紹,我是逐風者的副團長亞威·高克~」

包裹著頭巾的亞威副團長剛才還抱著雙手,背對著門口不知在想些什麼;但一聽到陌生的聲音,他便立馬回過頭去,仔細地打量起這位身材不甚健壯的小先生來:尤其是仔細觀摩著他身上考究時新的衣裝,嘴角就忍不住微微揚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和緩了許多:『r咧,總算有大單子上門了!』

亞威激動地眼淚都快下來了,心中的晦氣隨之一掃而空:自從這段時間去工會發佈了招新通知以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次輪到他值班的時候,自己總會碰到一群不大不小的半大孩子,拎著把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破劍,就跑來說自己要當傭兵。

看到這些歪瓜裂棗,大字不識一個的孩子們,一開始亞威還會勸一勸他們:畢竟乾這行是玩命的活計,雖然說好勇鬥狠在訓練上是有優勢,但這些不識字的文盲連基本的命令都搞不懂,怎麼才能放心把後背交給你呢?所以每當到了這個時候,亞威總會勸他們先去學校去認字,不要整天逃學聽吟遊詩人講故事,上小學又不要錢!

然而時間久了,亞威的耐心也被這幫子小鬼給磨光了,甚至村裏的小鬼們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整天來找自己取樂煩自己,亞威還不能打他們,畢竟都是同村的孩子。以至於少年的出現,像是陽光一般徹底驅散了他心中的陰霾。

然而事實證明,出太陽的時候並不一定會是晴天,也有可能是準備下太陽雨。

對此事毫不知情的少年揚了揚手中的介紹函,心平氣和地對著滿懷希望的亞威副團長頭上,澆下了一桶透心涼的冰水:「高克團長您好,我是來貴團應聘傭兵的!」

「哈?!」

猶如一記晴天霹靂,徹底打碎了亞威心中的熱情。只見他眯起雙眼,再次從頭到腳地打量起眼前的小鬼來,並暗自誹腹到:『這小鬼瘦的跟個竹竿似的,長相說話都娘娘們們的,還rnm扎個辮子。肯定又是城裏跑來瞎搞的!rnm的,老子明天就該把那背時玩意兒撤了!』

「我們不招小孩,你走吧,趁我心情不算太糟……」

亞威滿是懊惱地雙手拂面,聲音又逐漸變得暴躁起來;但少年似乎並沒有反應過來,還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嗯?我已經十六歲成年了啊,再說不是你們自己登版說要招募新兵的嘛?」

「就你這一米六小個?老子差點給你笑死,小鬼你還是趕緊滾回娘胎裡吃奶去吧!」

「不是,你tm……」

少年顯然是被戳到了痛處,臉色隨著火氣的上湧立刻紅了起來,剛想開口和他爭辯兩句,讓這個包著頭巾的壞傢夥好好說話。結果亞威突然像是自暴自棄地崩潰了似的,扭頭對著一個被布簾遮擋著的小房間大聲暴吼了一句:「rnm!霜雪!老子不幹了,你自己來管著鳥事!」

歇斯底裡地大吼之後,亞威就猛地撞開了少年的肩膀,氣鼓鼓地摔門而出。留下少年獨自一人站在原地風中凌亂,嘴裏剩下的半句標準語髒話還沒來得及罵出來,硬生生地被卡在了喉嚨裡。

「媽個雞的,亞威你個混球真能給老娘找事啊!」

一位穿著帆布背帶褲的紅髮姑娘罵罵咧咧地掀開布簾走了出來,手上還捏著一把小巧地鎚子,似乎是準備找亞威算帳。卻沒有料想到還有外人的存在,立馬放下了手中的鎚子,滿臉堆笑地朝著少年打招呼:「啊!你好呀,小朋友,請問你有什麼要姐姐幫忙的嗎?」

「呃,我其實是來應聘的,在工會看到貴團招收新傭兵來著?」

少年揚了揚手中的介紹函,神色顯得有些尷尬和拘謹。而紅髮姑娘則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也開始仔細打量他的身材起來:少年身高也的確是剛到一米六,哪怕跟同齡人及眼前的姑娘相比較,他的身高的確是比較矮小。尤其是那張稚氣未脫酷似女孩的小臉,再加上那略帶沙啞的嗓音,活脫脫就是個還沒發育好的小男孩嘛!

「很抱歉呢小朋友,我們是要上戰場殺人的,真的不適合未成年孩子來應聘。或者你可以留個聯繫地址,等你長大後鍛煉好身體再來吧,如果……」

紅髮姑娘本來是想說如果有這個可能的話,但她其實只是想著早點把少年打發走,畢竟這幫小孩可能就是一時興起而已,沒兩天就都跑路了。只不過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眼前所發生的一幕給鎮住了:只見少年的手中一道耀眼的紫光暴起,原本攥在手中的紙卷被憑空裂解,散成了一小堆灰燼細末。而少年還在滿臉迷茫的喃喃自語道:「其實我是鍊金術師來著……」

「如果是法師的話,我們逐風者是絕對歡迎像您這樣的人才的!」

霜雪到嘴邊的話立刻被咽下肚去,瞬間就換上了個大方得體的職業微笑,緊緊地握住少年的雙手不放:「我們團啊~就缺您這樣的專業人才!我在團裡的稱呼是霜雪,是咱們團的看板娘,有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哦!」

少年被姑娘前後反差極大的態度給逗笑了,忍不住開始對著這位看板娘陰陽怪氣了起來:「噫?你們不是不招小孩子嘛?」

「可法師先生您不是已經十六歲,剛好成年了嘛?況且剛才我有說過這句話嗎?」

看板娘霜雪眨巴著眼睛,更是誇張地捂住了嘴巴顯得自己非常無辜,剛才說過的話就如同放屁似的煙消雲散。看著眼前裝傻充愣的看板娘,少年也裝不下去輕聲笑了起來,把之前的不愉快全部都甩到了腦後:「好了,不逗你玩了,咱們趕緊把招聘文書先簽了吧。」

「對對對!稍等一下!」

看板娘急忙轉身回到櫃枱後翻找了起來。不一會兒,她就從櫃枱底下掏出了三份嶄新的簽約合同排在櫃面上,笑呵呵地拿著一根特別粗的鉛筆狀大筆出來,讓少年感到非常的費解:「為啥不用貯水筆呢?這麼大的筆寫起來不費勁嘛?」

「沒辦法啦,市面上的貯水筆寫起來太不方便了。而且傭兵工會要求我們簽約時,必須要用他們提供的特製附魔大筆才行,這幫狗R的吸血鬼還在上面做編號每年報廢,搞得我們年年交錢給他們上供!媽個雞的!」

霜雪一提到這檔子事就來氣,咬牙切齒地解釋了起來,恨不得直接提刀砍死這幫殺人不見血的吸血鬼。在嘀嘀咕咕地發泄了一通後,霜雪方才心平氣和地抬頭看著若有所思的少年:「開始吧,您的名諱是?」

「哦,我叫艾薩塔·帕加尼斯莫。平時叫我薩塔就好了。」

「好的小薩塔,請麻煩你提供你的正式全名,工會的要求是必須要完全名的~」

面對著這個要求,面露難色的少年薩塔忍不住推了下鼻樑,微微歪了下頭問了句:「真的必須要全名嗎?有點長誒……」

霜雪則拿手指點了點桌面,斬釘截鐵地確定到:「沒錯,正式文件必須要用全名!放心吧,我記得住的,你儘管講來就好了。」

看著霜雪這麼自信滿滿的樣子,薩塔也就放下心來,不自覺的把自己很少使用的全名快速報了出來:「我的全名是,帕加尼斯莫艾薩塔·迪·法貝爾·埃·迪·露琪亞·阿萊西奧~」

一口氣報完連自己都非常頭疼的全名之後,薩塔有些尷尬地摸著鼻尖,怯生生地看向了提筆欲記的看板娘小姐。只見霜雪的小麥色額頭上,竟開始微微滲出了兩滴汗水,握著大筆的右手也有些輕微地抖動,臉上輕鬆得意的微笑更是當場僵住,緩了將近半分鐘才回過神來:「嘶……讓我猜猜,薩塔你是南方人對吧?」

「你說的對,我出生於維圖利亞的一座小城。你沒事吧?」

「怪不得……合同都由你自己來寫吧,還有一份團裡的內部登記表。哎呦,別提了聽完你的名字我現在頭都大了~」

恍然大悟的霜雪聞言立馬捂著腦袋,開始假裝自己頭昏腦脹,一把將紙筆塞到了薩塔的手中,自己則站到了他身旁開始指導起具體細節來:「這三份合同會送到工會留檔,下面的內部登記表你就照實填就好了。這幾個先不用填……」

霜雪殷勤地指出了表格上,幾個暫緩填寫的空欄,薩塔看著剩上密密麻麻的必填事項,感覺自己的腦袋也開始疼了起來。手中沉甸甸的大筆更是加大這一現象:薩塔剛一入手,就察覺到了這所謂專用附魔筆的本質——其實就是一根灌注了大量魔力的鉛筆,石墨芯在書寫時能夠固定字跡防塗改,並用參雜進其中的標記魔力防偽罷了,外面套了一層花裡胡哨的木頭外殼而已,連筆芯都是可更換的!

雖然感慨於傭兵工會管理層的黑心爛腸,但畢竟它的體量擺在那裏;薩塔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攤平表格,握緊手中的筆開始仔細地填寫。

「喲!你這手花體字好漂亮啊!」

「嘖嘖嘖,身高一米六體重才49公斤,你這也太瘦了。我一隻手就能給你拎起來。」

「啊!真的只有十六歲啊,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呢。南方人十六歲就成年了嘛?我們這兒可都要十八歲的……我比你大5歲誒,以後記得得管我叫姐~」

「你們南方人都是吃什麼長大的啊?男生也長得這麼可愛,又白又嫩還軟軟的,頭髮摸起來的手感也好棒……」

「姐你說話那麼快就不累嗎?你們北方人語速那麼快,怎麼連個名字都記不住啊?」

薩塔哭笑不得地將手中的紙筆交還給霜雪,尬尷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這姐姐未免也太自來熟了吧,雖然他並不討厭這種性格就是了。而被他的話這麼一嗆,霜雪的臉色立馬和她的頭髮一樣微微發紅起來,用力地拍著自己不甚寬廣的胸懷辯解起來:「我這是一時沒記住而已,下次肯定就記住了!」

「好啦好啦,霜雪姐我信你啦,別揪我的辮子了。團裡的招聘單上不是說包住宿嘛,我行李還放門外呢趕緊帶我去吧!」

「呃,這個啊……」

霜雪的臉色突然一變,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了起來,空著的左手更是不停地搔著臉頰,讓她臉上的笑容笑容顯得更加僵硬:「我們的住宿條件有點開放式的意味在裏面呢~恐怕你會不習慣~」

「奧我懂的!類似軍營那種帶隔板的集體宿舍。沒問題的,這個我可以接受。」

「差不多吧~也確實是有點軍人生活的那種意思……」

年輕的薩塔看著霜雪有些勉強的眼神,心中一暖:沒想到這個大姐姐居然還貼心考慮到了這一層,人還挺不錯的嘛,比之前那個莫名其妙的傢夥強多了!不就是集體宿舍嘛,沒多大事的。

可惜年輕的小鍊金術師還沉浸在自我感動中,並不會知道,二樓的宿舍裡將會有著什麼在等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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