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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47.不安的飽腹感
「由於考慮到氣候嚴寒,在營地內生火供暖有諸多不便……故此經指揮官商議,本團所屬人員一律撤出營地,集體搬遷至兩公裏外溪岸進行野營。」

此時的薩塔,正面色陰沉地站在安茹小姐的身旁,捧著手中塗改嚴重的稿紙,大聲宣讀著上面的內容。

而作為代表的他,在念完了這道簡短的命令後,便徑自走下站台去,配合著亞威等人指揮著傭兵車隊提前出發,去清掃露營地。絲毫沒有顧及坐在台下的小姐們,那此如同海浪般起彼伏的反對聲。

作為中隊長安茹小姐依然站在台上,但她面對著台下洶湧的激烈爭辯聲也無可奈何,只能掏出了藏在小挎包裡的——一柄通體飾粉、小巧可愛的女士防身手槍,對著天空猛扣扳機:「所有人安靜!」

直到這一聲清脆的槍響,台下的貴女們才算是安靜了下來:不過畢竟是敢來戰場上鍍金的人,心理素質還是比只會在酒會沙龍上侃侃而談的深閨小姐們,要強上不少。至少每一個人被這槍聲嚇得尖叫起來。

而安茹小姐的內心,其實比她們還要再緊張上幾分:雖然她是從老師口中得知了搬遷計劃的真相,但當她強裝鎮定的視線瞟過站台對面的營房時,心裏還是免不了會發虛起來。

這種類似元素生物的幽靈體,從古至今就是法師們最為頭疼、也最難以對付的存在。哪怕魔法發展了這麼多年,在這個問題上依舊隻研究出了引誘、放逐回歸這兩門技術。

而且放逐儀式的價格也是非常昂貴,一個日薪拿35蘇的最普通的線列大兵,也要不吃不喝整三年才能負擔的起。雖然對養尊處優的小姐們來說不算什麼事,但要讓她們知道這裏存在著幽靈,還不得炸了鍋?

所以到了最後,他們不得不讓安茹小姐這個領導者出面,強迫她們接受這道『出於善意的命令』。只不過沒想到她們的抗議情緒居然如此激烈,甚至讓她不得不鳴槍示警。

只不過她開完槍就又開始後悔了:自從昨天早上親眼目睹了那場慘劇後,安茹小姐一下就對自己軍裝上的憲兵肩章,產生了極為強烈的厭惡。

甚至坐在車上抽泣時,她一度想著要直接擄著老師跑回皇都去,但最終還是被德比給勸了回來。只不過她同時也在心裏對著女神立誓,此後絕對不會對普通人行使暴力;為此她甚至把那根象著著憲兵中校的馬鞭給撅了,只是她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你們現在既然都是軍人了,就該有個軍人的樣子!我問你們,軍人最重要的品德是什麼?!」

看著台下鴉雀無聲的眾人們,安茹小姐雖不情願,但也只能逼迫自己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兇惡面孔,讓她們趕緊離開這片營區。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你們要是還是這麼蠻橫,就立刻把身上的軍裝脫下來!我會派馬車隊過來,送你們這些不服從命令的逃兵回家好好反省!」

似乎覺得自己這麼表演已經足夠了,皺著眉頭的安茹小姐將握著手槍的左手用力向下一劈,用槍口指著在營地門口等待的馬車隊大聲喝令著:「所有人按縱隊陣型排列好後,立刻上車!」

而在兩公裏外挑選出來的溪岸營地上,薩塔才剛剛用化泥為石術的組合,將岸邊寬闊的鵝卵石灘給整合成了一塊平整的水泥地面。此時正蹲在河邊,用有些刺骨的河水清洗著手上的水泥粉末。

為了此次戰役以及新的一年能有個好的開頭,黑山衛戍司令部在督軍的指示下,調集了將近五百名法師氣象兵施展法術,強行驅散了東部戰線的雲霧;確保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都能接受到陽光的照射。

可延綿不絕的雪雲雖然暫時散去了,卻又有一道名為幽靈的烏雲,籠罩在了他們這些知情人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不跟我一起去衛戍司令部嗎?」

團長此時牽著一匹神俊的紅馬,緩步走到了他的身旁;只見他身上背著一個碩大的行軍背包,馬鞍的兩側則掛著一張卷好的毛毯,看起來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薩塔循聲抬頭看了一眼,聳著肩膀對著團長露出了一個無奈的微笑:「我去了也沒用呀團長,你畢竟在那位手底下乾過,你自己去的話能放的開一點。」

說著,薩塔又指了指不遠處亂糟糟的馬車隊伍,唉聲嘆氣地補了一句:「我還得給這幫小姐做好安防措施呢,就怕她們趁我們不在的時候搞出事情來,可不得提前做好準備嘛。」

「唉,你說的也對。」團長也感同身受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從他臉上那幅無可奈何,又略帶點麻木的神情中可以看出,這種任務他也不是第一次接了;反倒是讓薩塔對著他產生了一絲同情:

「團長你來回一趟應該用不了一個星期吧?反正到時候有問題的話,直接用磚頭聯繫好了。」

「知道的,那你多擔待一下。你好歹乾過商人,怎麼說話應該比他們明白,就是別拿槍頂人腦袋就好了。」

「放心放心團長,之前那次真的只是誤會,我向你保證!」

看著薩塔這副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模樣,團長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拍著他的肩膀淺笑一聲,旋即翻身上馬:「行了,忙你的工作去吧。這次任務如果圓滿完成了,你個功臣的獎勵肯定少不了的。」

目送著團長遠去的顛簸身影,薩塔隨手運轉著火焰之手蒸幹了手上的水漬,晃晃悠悠地朝著臨時搭建起來的營地走去。

今天的任務相當的繁重,作為隊伍當中唯三的法師,另外兩名大小姐肯定是沒有準備任何,與陣地構成方面相關的法術;所以野營營地構建的工作,肯定是全權落到了他的頭上。

而薩塔其實沒好到哪裏去,畢竟他根本沒考慮到帶著整個團隊露營的情況,輔助類的法術就隻記憶了化石為泥之類,在戰鬥中能派上用常的法術。

多虧了這幫養尊處優的貴族子女們,早在出行之前,軍方就已經考慮到了她們在出行時的困難,貼心地為他們專用大型防彈馬車的車廂內配置了暖氣法陣。

而薩塔只要想辦法,在寒夜降臨之前,為傭兵及隨從們提供一個溫暖的住所即可。

思來想去,薩塔決定還是採用拜爾那種,用鍋爐廢熱給村子裏搞人工溫泉的方式:直接在廚房用一個大型的不滅之炎,通過加熱造微風術吹出的風流,將熱風通過化泥為石術組合出地下管道,直接輸送到行軍帳篷裡。

只可惜計劃永遠都是相當美好的,但現實總會碰到許多困難。

如果他能在出發前,就帶上足夠多的水泥粉末,或是記憶了岩泥塑形的話;至少他可以很輕鬆的完成目標,然後帶著蕾希姐隨意瞎逛,欣賞一下美麗的自然風景。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心力交瘁地指揮著人手按照草圖開始作業;然後不到十分鐘到底時間裏,他便對著惡劣的施工環境,以及毫無配合可言、被他拽來幹活的壯丁們跳腳大罵。

最後不得不親自上場,靠著一大堆足以把圍觀者給嚇壞的密集觸手,拚命地挖著堅硬的凍土;終於是趕在了太陽落山之前,大致完成了草圖上的基本設想:把防風的帳篷外牆給搭建好了,順帶充當一下臨時的圍牆。

疏通熱風的管道也被氣急敗壞的薩塔,拿身上最後一點水泥粉末給構築完畢,正在加班加點地在營地中心佈置不滅之炎的法陣;他還要叫人盯梢,防止那些不長眼的小姐們,一個不小心就把法陣給破壞了。

最後在酒足飯飽的眾人圍觀下,隨著一聲疲憊無比的怪異叫聲過後:一團足有三米多高,直徑五米左右的巨型篝火就此成型,立刻引起了圍觀群眾們無比歡快的呼喊聲。

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盛況的小姐們立刻圍了上去,嘰嘰喳喳地互相交談了起來,甚至在狄娜小姐的帶領下開始唱起了歌:真的就如同一場別開生面的篝火晚會似的。

只不過帶班的薩塔老師此時已經累到脫形,完成收尾工作後就跌跌撞撞地踱到了臨時餐廳,一頭就扎在蕾希柔軟的大腿肉上,把本來屬於貝拉的專座給搶走了,直接把小朋友氣得鬧起了變扭來。

被喚作『壞薩薩』的當事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光顧枕著女友的大腿,沒皮沒臉地叫人家喂飯,嘴裏還在振振有詞地嚷嚷著:「我幹了一天的活就不能享受享受?!」

作為無法接待眾人的歉意,今晚所有飲食全部是由東方營區來負責,在廚房做好後用馬車快速送達營地。

根據伊思佩克羅上尉的說法,距過年前幾天他為了慶祝新年,委託補給隊去訂購了一大批物資,足夠能供全團吃上兩個月。如今東方營倉庫內的物資非常充裕,送來的美食也可以說是異常豐盛。

或許是這兩天路途顛簸過於勞累,不僅是吃相一貫豪邁的傭兵們敞開了肚皮胡吃海塞,就連那些大小姐們也吃得十分開心,足足讓東方營的送餐車隊跑了兩趟。

而熱情好客的上尉先生還在一個勁地勸大家開吃,彷彿鐵了心的要請大家把倉庫給吃空似的;甚至在臨別之際,還露出了十分惋惜的表情,輕聲自責著自己的招待不周。

喝光了最後一口上尉送來的冰鎮土豆酒,自詡為美食評鑒家的薩塔懶洋洋地靠在女友的胸口,滿臉幸福地撫摸著扁平的白皙肚皮,打了個響嗝,頗為好奇地瞄了一眼餐桌上的餐余垃圾。

「哇哦~居然堆了這麼多烤串,他們這廚子手藝感覺也一般呀,怎麼會吃了這麼多呢?」

看著餐桌上幾乎要堆滿整張桌面的木簽和碎骨頭,對自己這股意猶未盡的上癮感感到困惑的薩塔,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吃了多少串烤肉,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該不會是廚子在醃肉的時候,往裏面加了油美人殼粉吧?」

「應該不至於吧,黑山領這地方不是隻種虞美人嗎?」蕾希捏著下巴仔細想了想,並沒有嘗出那種過鮮的味道,只是感覺到吃完了感覺還是很餓,可能只是單純累了而已:「反正我在家只見過種虞美人的。」

「誒,姐你難道不是黑山人嗎?」

「不是哦,我老家在黑山的隔壁山,就是那個你一直覺得北方人取名品位差、靠鐵礦出名的那座鐵山~」

「啊?啊哈哈~仔細想想其實還是挺有辨識度的嘛,畢竟出了個紅頭髮的大美人呢~」

愣神了片刻的薩塔馬上反應了過來,馬上諂媚地說起了肉麻的情話,心裏則恨不得直接穿越回過去扇自己一巴掌。

而蕾希則被小傢夥的情話逗得咯咯直笑,用力地捧著他的臉頰用力嘬了一口:

「好啦,其實我也覺得這名字挺傻的。不過後半句倒是挺中聽的,允許你每天都說一遍~走吧,該上床睡覺了。」

只不過等薩塔從床上餓醒之前,他還是對剛才自己不敢表現出來的失望感難以釋懷。

滿臉壞心思的紅色大貓,先是領著會錯了意思的小松鼠來到了自己的帳篷裡,又暗戳戳地暗示著小鼠,只要替她按摩下酸痛的小腿,就會在帳篷裡給他一點小福利。

色迷心竅的小鼠自然是不顧身體的勞累,拿出了專業的服務精神,熟練又賣力地替大貓按摩。

結果等蕾希被按得飄飄欲仙後,她直接當著大家的面,在他臉上賣力地親了一口。然後就摟著一旁噘嘴吃醋的小貝拉,笑呵呵地以女士帳篷禁止搗亂的理由,直接把打白工的弟弟給趕了出來。

不過比起不能和姐一起睡覺來說,更要命的是:躺在行軍床上的薩塔睡到半夜,彷彿是胃袋被雷明頓這樣的大漢給錘了幾十拳一般,硬生生地被一股極其嚴重的飢餓感從床上震醒。

明明記得自己在晚餐吃了將近一大盆的烤肉,比娜兒家用來盛削皮土豆的木盆都大上一圈的那種,分明消化都有些困難,怎麼會感到這麼餓呢?

困惑不已的薩塔沒有多想,揉著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走出了帳篷,準備去臨時廚房拿點土豆和鹽,去不滅之炎法陣上烤點夜宵充饑。

對於一個法師來說,餓肚子和睡不著覺都會嚴重影響他在第二天的施法質量。所以除了兩人在床上打鬧、以及出任務的時間外,薩塔幾乎是少不了每晚一頓的夜宵加咖啡的。

只不過等到他抱著土豆和鹽八,一路小跑地來到了熊熊燃燒的大篝火前時,卻驚奇地發現:篝火旁早已經圍滿了人,如果不是從中散發出濃鬱的燒烤焦香味,他還以為是在搞什麼邪教儀式呢!

「啥情況啊?」

聽到了熟悉的稚嫩嗓音從身後傳來,阿露絲立刻鬆開了悄悄搭在一起的雙手,死命地盯著眼前的篝火看,一言不發地掩飾著自己被篝火烤到發燙的面頰。

而雷明頓則連忙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等發現是薩塔後,他才鬆了口氣:繼續有條不紊地轉動著手上的黃油洋蔥,一邊朝著阿露絲的方向擠了擠,假意給他讓出了一個小小的空位。

「喲,薩塔你也出來吃夜宵啊?」

「對啊,突然給餓醒了,就來找點吃的墊墊肚子。」盤腿坐在了空地上,魔力凝成的尖棍溫順地穿著兩個拳頭大的土豆靠近火堆,按照他的心意自動旋轉了起來,方便自己主人偷懶:「你們呢?」

「還用問?肯定都是餓得受不了了,出來搗鼓點吃的好回去睡覺。」

雷明頓抬起手來隔著火焰指了指對面,一些躲在車裏的大小姐們實在是忍受不住香氣的誘惑,也管不上什麼禮儀課上的貴庶之分,悄悄地溜下車跟著過來烤東西吃了

而他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讓搞不清狀況的薩塔大吃一驚:「聽說車裏有幾個都直接給餓暈過去了!」

「啊!這也太誇張了吧,我記得你們不是吃得都挺多的嘛?你好像是吃了兩盆來著?」

「你記錯了,歐仁和凱特才吃了兩盆,我吃了三盆烤肉加一大碗土豆泥,還喝了十幾扎麥酒。上次塔樓打完仗我都沒有吃這麼多,真的是很奇怪。」

聊天的時候稍微一愣神,手裏用樹枝串起來的土豆就散出了一點焦糊味,雷明頓連忙把土豆從篝火邊抽了回來,對著嘴巴大張著能夠塞下手榴彈的薩塔,頗為懊惱地叫嚷了起來:

「你說會不會是人家送來的飯菜有問題?沒道理消化這麼快的啊!你看著點你自己的,別等會烤焦了,你這個施法者趕緊把火的溫度給調小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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