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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76.禍不單行
在辦公室裡有著溫暖爐火炙烤的兩人從未設想過,這陰晴不定的天氣居然變化地這樣突兀。

原本兩人一早在咖啡館裡吃早餐時,屋外降下的還不過是些柳絮狀的細碎飛雪,落在衣衫上頃刻間便溶散了。而直到兩人提著一天份的細磨咖啡粉從門口出來,這滿天飛雪也不過是隨西風酷烈,加快了節奏起舞。

畢竟凜冬將至,硬梆梆的北地冬日總歸是要比外地少了些漸變和緩。

可直到帶著一身暖意的兩人邁出隔音木門,那細密且不斷增殖膨脹著的冰晶顆粒,類似好事頑童突然從房頂倒下一盆結塊的鹽粒來,打得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傾盆直下的冰雹打在臉上生疼,頃刻間便是暈染起一顆又一顆的紅暈。猝不及防的小傢夥本能地往後躲閃,卻是忽略了地面上未散的冰渣水滑——就見得那雙腿在平地上好似打了結一般,居然就這麼給自己交錯絆倒了,當即便是哇呀怪叫著整個人砸在了中尉身上。

但德比不愧是科班出身的職業軍人:縱使身為女性要害關鍵的小腹位置橫遭頭槌猛擊,但這久經鍛煉的健壯身軀以及優良的戰鬥素養,還是叫她在吃痛的同時迅速反應,猛地後撤步踏住乾地穩定身形,然後架著小鬼的半身生生把他給拖回了辦公室。

只不過連蕾希這般康健的人都吃不消如此突然撞擊,疏於防備的女中尉自然更甚:整個人蜷縮著蹲坐在地上足足休息了有個五六分鐘!外加上治療術、寧神術諸法術聯組使用,臉色慘白至血色全無的德比方才是緩過勁來,稍微恢復了些許行動能力。

而後,小傢夥便是被怒目圓睜的德比連推帶踢地趕出門外;嘴裏不住喘著粗氣模糊咕噥著什麼,似是連罵人的力氣也沒有了。

又是經過漫長的、多達三四分鐘的等待時間過後,換上了新褲子的女中尉,才總算是從那佈置簡陋的溫暖辦公室裡再度啟程。並且在鎮痛合劑功用之下恢復精力的同時,也是重新有力氣開口說話了。

「回去記得把衣服乾洗錢賠我!」

也不知是真的心疼自己那條沾滿了血汙的冬裝軍褲,還是純粹想著活躍下這尷尬氣氛。躲在立場護罩下躲冰雹的德比一邊用熱能球捂著肚皮,一邊主動同身體靈活操控著法術功率、但同時面容又在裝死充楞的小傢夥嚷嚷著:

「怎麼會突然下冰雹的,這都快有五六年沒見下過了……」

為帝國首府服務的氣象大師們,對比起他們的黑山同僚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幾乎是在攝政時代伊始,從修築院最終敲定了有關於皇都區市政構建規劃的設計圖起,在這之後近三百年歲月當中,生活在皇都區的人民就從未擔心過諸如冰雹之流的氣候災害侵害。

德比自然不是在回憶自己在皇都區的求學生涯。相比起國族門面的無上榮光,黑山大公的財力可就無法與之相提並論;至少在德比年齡尚小時,她還是能夠經常見到這冰雹天害的。

也只在伊薩卡晉陞黑山督軍,就任拉什杜卡大公的這幾年裏,公國政府通過各種開源節流的方式積攢下了一筆相當可觀的財富,才得以叫這耗資不菲的天候控制工程能夠持續運轉下去。

而眼下這樣流量密集的雹災氣候,本不該在公國境內出現才對。現在這位督軍大人可是農民出身,依他的脾性和能力,絕不可能坐視雹災不管;更何況現在已經正式入冬了,馬上就是生靈之母降臨凡世的日子了,怎麼還會降冰雹呢?

「會不會降下的是大顆粒的冰霰,而不是冰雹呢?」

薩塔並沒有經過系統性的天象學學習,不過是下意識地聯想到了一種和冰雹外觀近似的產物。而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有力場罩保護著的薩塔第一時間蹲下身去,準備從地磚上捏幾顆『白豆子』仔細觀察。

可就在薩塔低手捏起一顆色相渾濁的豆子的瞬息,兩人隻覺得眼前猛地一刺!剎那間,被滿天風雪所遮掩著的混沌亂雲當中,竟是毫無徵兆地憑空刺出一束銀白光枝,直將這張昏暗的城市畫卷撕裂成了兩截殘頁。

待到光電逸散,無邊的冰晶繼續隨冷氣團聚而下,那道足以撕裂天幕的冬日驚雷方才姍姍來遲,將祂那沒由來的怒火盡數向著無辜之人宣洩。而伴隨著驚雷作罷,夾雜著人群驚呼的風雪呼嘯之聲,在這種越發黯淡的城市顯得更加嘹亮了。

呆立在原地的兩人隻對視一眼,而後便是拍打去在指尖輕易霰散的冰晶,毫不遲疑地越過哨卡,向著廣場方向疾馳而去。

也不知是受驚雷疾電劈打斷裂了,還是那些個如蛛網般繁密的線纜承受不住天寒地凍。等到兩人跑上街道,那些個花了薩塔不少精力才置辦出的通信纜線和電桿此刻盡數傾倒在地,和著來不及打理的積雪一道,徹底是將本就不大寬敞的磚石路阻塞住了。

薩塔抬眼望去,整條長街上也就只剩三根孤零零的光桿倖存,蓋著滿身冰雪艱難矗立著,卻也其難掩搖搖欲墜的模樣。就連街道兩旁煤氣路燈也大抵如此,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個路燈管都是些最為老舊的型號,還需要工人們人工地開關氣閥點火,這才是沒有因電火花誘發爆燃。

只是不幸被壓倒在線纜斷木下的無辜路人可就沒這樣幸運了。全是靠著薩塔及時趕到,用治療法術吊住了幾個人的性命,然後才是用觸手一點點清理掉層疊障礙將他們救出,叫熱心路人用擔架給抬去醫院進一步治療……

「這天氣真TM是見鬼了!氣象局這幫畜牲呢?全TMD死完了是不是?!」

縱使是有著許多熱心群眾以及聞訊趕來的騎士們搭手,要將這些個廢料簡單處理歸類完畢,將整條道路重新清理出來,也是耗費了相當多的精力——畢竟薩塔是在徹底熔斷電路保證安全性後,才敢讓他們上前幫忙協作。

一直是忙活了將近一個小時多的時間,整條道路才算是恢復暢通。

而相較於負責協調指揮的女中尉,在忙閑後第一時間對著這極端天氣和氣象局破口大罵。一直在處理廢料的薩塔倒是沒有太多怨氣,只是默默地用熱流溶解銅線纜上凍結出的足有兩指節厚的堅固冰殼,默不作聲地將電纜加熱系統的設想提上了日程。

「唉,自然災害本就是突然產生的嘛,沒必要要在這上面慪氣。好了,我這邊處理完了,走吧。」

「我和你們長官去趟電報局,叫他們負責人去聯繫郵電公司派人過來維修。你們派幾個人守在附近維持下秩序,還有看好這些銅纜線別叫人偷去賣了,這些都是別人公司的財產是要回收的。」

很快的,所有銅纜線上的冰殼都被魔法熱流處理完畢。小傢夥立馬喚來幾個騎士隊長,吩咐他們在此地維持好秩序不要隨意走開,自己則趕忙是跟著德比往電報局走去。

「本來還說要拍電報給督軍的,現在倒好,電線都給你扯斷完了!這要等到這幫鳥人過來修好,那TM得等到什麼時候?」

德比一路上依然是罵罵咧咧個不停,好似北地女人的性子都像她這般直來直去,哪怕嘴上也不肯吃一點虧。

但這貌似也不能怪她,所有對薩塔的脾性有所了解的人都清楚:現在他這個人就和路德維希一個模樣裡刻出來,幾乎是那異父異母異地的親兄弟、親父子一般!

平日裏總是和和氣氣的,一副老好人姿態,事事講究要群策群力、民主決策。可一旦要是認真作出了某項決定,到這時候可就沒有半點民主意識了,恨不得是立馬化身獨夫民賊專斷諸事。就算自己都意識到了疏漏和缺陷,也基本上會像頭強牛樣硬著頭皮一路直衝、撞了個頭破血流為止才想到要改正!

最近這段時間他本來就在擔心己方進一步行動,會不會導致幕後敵人的反應過分激化,再上演紅楓之襲類似的慘劇,整個人被折磨到魔怔了一般。這次要是再沒有告知督軍並得到他的首肯,這小鬼怕不是要杵在老巢裡紋絲不動,坐視這難得的窗口空檔白白流逝。

只是德比卻沒有更好的方法勸服對方——總不能把他拿麻繩捆在自己身上,然後再抱著他一路衝鋒陷陣吧?

邁進虛掩著的電報局大門,無數被隔絕在內的爭吵聲、叫罵聲、喊叫聲響頃刻炸起,叫這亂做一團的嘈雜聲躁刺得兩人耳膜生疼。

且不等捂著耳朵求清凈的兩人有所行動,頓時便有一尊健壯的高大身形快步衝到了他們身旁,柔聲呼喚著:「太好了!薩塔,德比,你們來得正是時候!現在正需要你們兩位施以援手!」

「奧蘭多兄弟,你怎麼也來這兒了?我們剛剛還想著在這裏辦完事去找你呢!」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滿面愁容的格裡高利修士。

只見這身著簡樸修士袍的紅劍之主連忙擠出一抹淺笑,卻是難掩眼中愁緒。他此刻卻也顧不上旁的,便是捉著兩人的手,著急忙慌地請他們尋一處清凈地帶詳談:

「說來話長,我們找個僻靜角落再詳細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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