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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88.無上刀兵(中)
已然停滯之軀再度運動,不等奧蘭多拔劍抽身,那對耷拉不動的扭曲雙臂突然呈利爪模樣當頭刺下!

避退不及的紅劍之主隻得將手一擋。無數金鐵交磨而出的璀璨火花迸射而出,將這空前明亮的地下墓室又增添了些許刺眼光亮。

而在猝不及防之下,不得施展全力的後輩卻是不慎疏忽,主動將防備薄弱點胸口暴露示敵,同時又在場域中再度張揚的孩童頌讚聲刺激下,極其詭異地忽視掉了瘋神的那對天生本臂。

突兀暴起的一雙利爪當即長驅直入,由守護權能所凝聚出的一身銀黑重甲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悲鳴,旋即便是在這重擊之下支離破碎,聖者化身也險些沒能支撐住——僅是護住了紅劍之主的本體不受傷害,旋即借力脫身,如流星一般倒飛著逃脫了瘋神的殺戮區域。

而在擊潰了守護甲胄的瞬息,聖者化身的明亮身軀恍若突然黯淡了下來,反倒更加稱托著瘋神聖軀的高大偉岸——同源之偉力之下,縱使如今不完整的瘋神僅存本能,將其武裝擊潰也不過是一擊之力罷了。

為了保護被瞬間擊退的戰友,小傢夥又不得不從女中尉身上分出一部分精力,重啟攻勢以暫時牽製祂的後續行動。

臨時抽調而出的魔法攻勢轉瞬即至——裹挾著混沌亂流的灰白霧槍瞬間洞穿那幾如凝質的神域力量,沒有遭到任何阻滯,通暢地直叫人懷疑這神之領域是否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薩塔此刻已經不在乎了,只要這個法術能夠暫時束縛住對方,哪怕只有一瞬間也足夠了。

飛馳而來的霧槍刺穿瘋神脊背之際,那團本就難以維持形體的霧團,便當即分化作了十數枝金鐵色的扭曲觸鬚。在一粒毫不起眼的魔力核心植根於神軀內,不斷汲取類化血肉的能量同時,便是叫體表所遍佈著的倒刺蒺藜,儘可能地生長蔓延開來,以束縛著真神的肢體關節。

自死亡當中重新恢復的真神並未過多反應,祂自是不懼這些凡俗法術的。

僅是叫那皮包骨頭的雙臂當頭一砸,赫然自體內爆發而出的蠻橫力量,登時將那些已經不斷穿刺並深入血肉當中的金鐵觸鬚,連同鏈接著四臂的束縛具一齊生生掙脫開來!

如此,僅是為奧蘭多爭取了十秒時間。

但聖武士顯然是抓住了這不容錯失的寶貴時機——不知何時站定身體的紅劍之主再度化身赤電飛撲而來,一雙由赤黑濃霧完全覆蓋了的怒拳於空中不斷閃現,僅是在視界當中存留下了幾道難以捕捉的殘影。

伴隨著一陣陣清脆至極的骨肉爆裂聲炸起,四臂皆斷的真神幾無反應,便是被生生打退了七八步數;試圖重握重劍的雙臂此刻已然斷裂,自骨刺裂口不斷湧出黯淡金光,隻得如凡人一般耷拉著雙手,全然沒了復活之初的活力。

同樣持有神之權柄,你身為前輩能夠以此殺傷到後輩,難道後輩就傷你不得?

身軀之光再度充盈,此刻執掌著掠奪權柄的人間使徒再度揮拳出擊:無數看不清動作的刺拳傾斜而下,疾風驟雨般擊打在瘋神被束縛著的身體,又是在半空中炸出又一輪含著光亮的血肉碎糜。

甚至於在那橫飛的血肉當中,彷彿是有聲音正在不斷地提醒著他、推動著他——神之戰兵乃是為真神榮光而獻身的殺戮機器,須是將神之敵的一切盡數掠奪去的無上刀兵!絕不容許後退,絕不容許原諒,絕不容許妥協!

此刻,執掌權柄的使徒,好似失掉了所有的倫理束縛:原本一雙怒拳也逐漸是轉化作了利爪,在一陣陣逐漸蓋過了孩童頌讚聲的嘶吼咆哮當中,毫不留情地撕扯碎裂著瘋神的身軀。

伴隨著每一次拳拳到肉的重擊收回,突然就無力抵抗的神軀好似不斷顫抖的風中殘燭,叫渾身的光亮隨之逐漸黯淡。

至於那些被打散的光亮,它們並沒有像魔力一般自行消散。神之力量是不會自我消亡的。經由臨時調用的『掠奪』權柄之下,無數被擊潰的神力便是隨著拳風,主動蟻附、獻身於聖者之軀,協助這位更具力量的使徒將這臨時權柄徹底內化為己用。

又是一連串超出肉眼觀察界限的瘋狂擊打,伴隨著護體靈光的迸裂悲鳴,真神之軀此刻已經是鮮血淋漓,見不到任何一處尚屬完好的血肉;宛若一盞將要徹底龜裂的煤氣燈,只能眼睜睜看著神力輝光如火氣般自裂隙當中悄然流散,自身卻是無能為力。

就是現在!殺了他,奪回你應得的一切!

自氣霧電芒當中重新現身的紅劍之主匆忙後撤兩步,不斷撕扯著胸膛血肉的利爪亦隨之運動,將那柄洞穿胸口的烏黑長劍,和著一抹暗金色的漿血光團一併抽離出了。

或許是被剝奪權柄的痛感足以殺死一名瘋神:就奧蘭多拔劍抽身的那一瞬間,原本已經恢復行動能力的身軀便是迎來了祂的第二次死亡。可不等旁人的思緒轉動,只見這瞬息恢復了生命的瘋神渾身一新,又是一陣叫凡物無法理解的賣力嘶吼,場域輝光亦隨之再度耀眼膨脹!

感官並沒有因攻擊失衡,這團無形體的光芒確乎是在如火焰一般平白膨脹著。

通過尚未被神力所湮滅的食肉核心,薩塔能夠感受到此刻正有一股數量驚人的龐大能量,正在瘋神已然不可能存在的心臟地帶急速凝聚;兩隻來不及護衛胸膛的主臂,此時也重新在運動當中佈置成了一種近似於張爪合攏的古怪模樣。

它要無差別攻擊!?

心靈通訊裡當即傳來了小傢夥的驚呼聲,重歸平靜的奧蘭多同樣覺察到了異樣,自是不敢託大,當即便是將權柄掠奪來的大量神力凝聚防護,以防備對方的突然襲擊。

極度壓縮凝聚的龐大能量,以手勢凝聚出的古怪造型,加之周身不斷膨脹的表徵……

叫小傢夥不得不聯想到自己就空炮術作改進時,某次因醉酒所設想過的一種離譜方案——即通過創造不穩定的黑箱法術進行概念攻擊,誘使殺傷區域內所存在的氧氣引發爆燃,進而通過高溫氣體急速膨脹所產生的超高壓達到摧毀永備工事、殺死敵人的目的。

霎時間,一抹完全由『毀滅』這一人造概念所構成的純粹之紅,自瘋神身前的時空裂隙當中閃爍而出。而被傾注了三分之一魔力的人造虹膜,自是無法承受如此程度的劇烈衝擊,當即碎裂作了星點微光,和著血淚一併蒸發殆盡,暴露出了那完全被魔力所汙染的赤黑本相。

這抹純粹的『紅』閃瞬息,瘋神那無防備的胸膛便是隨著周圍的時空,一併在觀察者的眼中消失殆盡;隻留下一抹用肉眼難能察覺,但卻又是清晰可見的,超越了純粹黑色的暗色光粒。

所有的一切:血肉與骨骼,魔力與神力,物質的與非物質的,可見的與不可見的存在,盡數圍繞在這團一瞬即逝的光粒周邊,被扭曲作了一抹抹無限長的,只能環繞在黑域周圍不斷遊移的明光。

完全毀滅法球完美生效了,連同它那脆弱的唯一載體一齊毀滅了。

伴隨這只能施展唯一一次的底牌毀滅,那來不及施展力量的真神便是虛掩著那空洞的身軀,再度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僵滯之中。

這樣就能過殺死祂了嗎?此時沒人能夠為他解答,凝望著那逐漸黯淡的場域輝光,薩塔無法得到片刻的平靜,心中被壓製的不安感悄然激增。

還有什麼細節是自己沒注意到的?

聲躁之下,神情愈發失衡的施法者,開始瘋狂掃視著周邊可能存在的一切疏漏。

不可能這樣輕易殺死一名真神,自己在掀開底牌時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思想準備。但你們這些在混亂千年裏僅存下的死剩種,就真的是不存在任何弱點?就真的是像信徒所宣傳的不可戰勝的嘛?

瞬息之間,那具僵滯的神軀重新回復了充盈生機,趕在了完全毀滅法球連同自身存在也徹底毀滅的前夕。也就是在這時,激增的不安感覺咯噔一下戛然而止,將那死一般的寂靜歸於與他。

來不及後悔的小傢夥明白,下一波攻勢已經無法避免了。

再次,那雙重新長滿血肉的大手攏向胸前。而令薩塔難以置信的是:真神此刻完全無視了法球當中所蘊含著的毀滅之力,那雙輝光熠熠的扭曲大手竟是超脫了束縛,生生將這團有光環繞不休的虛空強行攏在掌心當中。

而後,又是那團急促膨脹出的場域輝光。可與先前不同,急促膨脹的輝光隻存在了那初生的一瞬息,便是在行將消散的法球牽引下以其為中心迅速地收攏。

不好!快躲開!

只是等薩塔出聲提醒已經來不及了:那團被神力強行同化了的完全毀滅法球不僅沒能消散,反倒是在其權柄的催動下再度煥發了生機!伴隨著光流飛濺,一股令人逃脫不得的強大吸引力頓時隨波流擴散,誓要將周邊所存在的一切物體盡數吞沒!

握在掌心中的又一枚紅寶石就此粉碎,伴隨著一陣天旋地轉,原本漂浮在半空得以行走牆垣之上的薩塔再度升騰而起,強行托舉著女中尉儘可能從法球的吸引範圍中脫離。

腳下經由魔力觸鬚提前刻蝕好的攻擊法術亦隨之激活,大量聲光具現的炙熱飛彈傾巢而出,以極快速度向著法球處發動自殺式攻擊同時,控制這些飛彈一路吸收場域內再度恢復的四元素大肆膨脹,以期通過劇烈的元素紊亂引發大爆炸,從內而外地挫敗對方。

如雨點般砸落下的飛彈僅是存活了須臾,便是在進入吸引圈的瞬間與主人失掉了聯繫,徹底化作了一團團無法觀測運動邏輯的能量光團,直至其存在完全消逝在了那團不再扭曲光線的純粹之黑當中。

見勢得逞了的小傢夥當即是嘯叫著啟動了引爆術式。可這些本該循聲起爆的能量團塊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響,薩塔一而再再而三地催動著魔力,但每次試圖強行起爆的魔力束一經發出,都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此後渺無音訊。

你別浪費魔力了,這應該是權柄的作用!

細緻觀察著能量流轉的紅劍之主再度窺探出了問題的關鍵。

此刻掠奪而來的掠奪權柄,已然發揮到了人間使徒所能知曉的最大程度;視界當中所有旁的一切,均是被還原作了一片明亮的烏黑。而在這片絕域當中所能留存住形象的,也就只有四隻完全還復了模樣的生命。

沒錯,如今被神之瘋神所掌握控制著的毀滅法球,確是在權柄之力的乾預下擁有了『生命』!

因而身為它的真正創造者、它某種程度上的『母親』,此刻正在被一條暗金色的細長光束與之身體相鏈接,宛如嬰孩的臍帶一般拚命汲取著母體體內那浩瀚豐盈的魔法能量;而此刻倒懸於頂板之上拚命奔逃的少年,反倒是在神域的干擾下毫不自知。

薩塔,你必須設徹底破除你與瘋神的這層聯繫。

經由心靈網絡之中的緊張分析,縱使無法知曉對方此次所施請的究竟是何種權柄;但驅使著聖者之軀再度高大了的奧蘭多,還是義無反顧地持劍衝鋒,準備以權柄對抗權柄,再一次殺死這尊第三次死而復生的怪物為他爭取時間。

我不相信祂在死後復生之前的那段時間裏還能維繫住法術的存在,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祂哪怕身為真神也絕不可能是完美無缺的。我們已經殺死祂三次了,沒理由現在就要放棄認輸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我連什麼時候被寄生的都不清楚,怎麼去解除鏈接?我又不是真的半神、使徒級別的角色。

倒懸在天花板上叫苦不迭的小傢夥,隻得是一邊眼睜睜看著兩位忽強忽弱的半神再度貼身廝殺,放縱鬥戰之時外泄而出的些微力量,將整個場域絞成一團漿糊;一邊在背著女中尉東奔西躲的同時,絞盡腦汁檢視著身體與魂靈內部的狀況,試圖尋找出這條將要害死自己的所謂生命之線。

但只有聖者化身才能夠覺察到的詭異存在,自己一個凡物又能怎麼辦?

面對著眼下完全不存在異常的平凡身體,薩塔隻恨自己沒法在這窮鄉僻壤的鄉下地方搞到深藍之霧,否則就該直接用這團能夠創造無魔法區的炸彈,先將這尊瘋神打落到與自己這個凡物同一水平線上,然後再用自己豐富的經驗擊敗祂。

沒辦法了,也只能這麼試一試了。

只見小傢夥無可奈何地將手掌按在胸口處,開始嘗試將心靈鏈接主動導向幽影界,以便召喚戰傀前來作自殺式攻擊。

澆築在戰傀身上的鋼質裝甲,好歹是銘刻了小範圍的反魔法立場;就算不能直接通過反魔法立場衝撞的物理方式湮滅這個法術造物,至少這枚打下來的屍傀炮彈,自己還可以在其失去控制前提前遙控起爆時間,再嘗試下從內部誘發元素風暴也好……

「薩塔?你們現在怎麼樣了?」

就在局勢即將陷入僵持之際,將要鏈接上屍傀的少年耳畔突然響起了一陣虛弱的女聲——德比不知何時掙脫了神域力量的束縛壓製,居然是拚著力氣,主動切斷了與兩人間的心靈通訊:「我們怎麼在天上?小奧林呢?」

「他還在下面同那個瘋神糾纏。不對,你什麼時候脫離壓製的?」

「我也不清楚。」女中尉神情迷茫,「我只知道飛到天上來後,我腦子裏就開始逐漸安靜下來了。」

難道祂的領域只能影響有限範圍?!還是說這不完全降臨的瘋神的領域也是不完全的!?

略帶醋意的小傢夥來不及多想,猛然抬頭向著前方望去。此刻,經由完全的反重力術倒懸站定在了天花板角落的薩塔,已經是出離了思考,隻得地凝望著頭頂上方,凝望著那顛倒世界當中愈發激烈的瘋狂鬥戰若有所思。

無論如何,現在必須賭一把!

「奧林!你現在往我的方向靠近,然後儘可能地用神術武裝保護好自己,小心化身失效受傷!漢娜姐抱緊我,然後把破魔彈上膛隨時準備開火!」

「薩塔!你這要幹嘛!?」

而那滿臉獰笑、近乎瘋魔了的小傢夥卻是咯咯笑著,叫心臟處噴湧而出的霧靄徹底籠罩了面容。

「我要把整個地下空洞全部拉進幽影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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