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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87.神之護兵(上)
聖格拉斯貝恩,第一使徒,受領真神降世之榮光而皈依的第一人,神主座下最為忠誠的執劍衛士,紅劍之主,永恆的護兵……

得受無數尊號所加持的凡人英雄,自混亂千年終結之際追隨尊女神一同登臨樂園的活傳奇。

薩塔幾乎被衝擊成一灘漿糊的腦海當中,瞬時炸出了那副早在帝國誕生之前,便已經存在了將近百年的神聖畫作:此刻,攝影畫中被記錄下的第一使徒半跪於屍山血海當中,手捧膏藥瘡布,正帶著滿臉的慈悲肅穆不分敵我地救治著身旁的一切傷者。

而若不是近距離親眼觀賞過畫像原件,他又怎能聯想到這樣的一位慈悲者——其實乃是一名比雷明頓還要再高大健壯些許,自幼便擁有著一身灰白肌膚的四臂戰士呢?

據稱這位能夠徒手扳下風車的強大戰士,曾經憑藉一己之力攻陷了一座守備森嚴的精靈堡壘,並毫不留情地屠殺了其間的所有活物;而在聽聞來北方有真神臨凡之際,他更是不遠千裡一路衝到當時尚不被世人所信服的聖者之軀身前,不自量力地主動向著尊女神發起挑戰。

結果不言自明,英勇但傲慢的凡人戰士旋即帶著難以癒合的滿身傷口,傾倒在了聖者面前虔誠跪拜,立誓願用生命魂靈效忠真神榮光。並是用斷劍自行削去滿頭烏髮且以血刺面,以便時刻銘記著自己舉劍刺神的愚蠢,以及曾經屠戮無辜生靈所犯下的暴行罪孽。

尊女神恩慈,有感於皈依者的罪孽深重並懷有極強烈的贖罪意圖:便是回復了他的一切傷患,叫那些斷髮紮根肩膀,化作了兩條同樣健壯但卻是只能與之相反行動的手臂,並用兩把枷鎖束縛住了他的四臂;要這名戰兵時刻束縛心中的惡念,永遠衝殺在最前線懲敵治人,以洗刷自己曾犯下的無窮罪孽。

如此一來,再未沉淪於殺戮慾望的活聖人便是謹遵女神教誨。縱使以劍止戰,將整座戰場盡數化作了人間煉獄,其面容當中也是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溫柔慈悲,將其原本嗜殺好戰的兇惡神態盡數抹消去了。

這樣一位已然同人類史融為一體的活聖人,本應該存在於義教經典永恆頌讚、或是經由吟遊詩人的詞譜而流芳百世的史詩人物,祂……祂不應該是眼前這副模樣啊?!

自神之威壓當中艱難抬頭,可神之護兵在薩塔眼中分明是變換了另一副模樣:不僅是於畫像當中那副悲憫聖徒模樣大相徑庭,甚至連祂那副嗜殺殘暴的舊日形象也完全沾不到邊!

此刻的神之護兵躬身駝背,幾乎是將整個形銷骨立的上半身曲成了一道駝峰,與下半身堪堪折出了一個近九十度的銳角來。活像一個將死老者的佝僂身軀,可那足以將天空與大地一併托舉而起的龐然大物,又叫人如何去忽視祂的存在?

原本在畫像當中那抹肅穆灰藍更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色澤詭異的灰黃色——說是灰黃,更類似一種分不清肌膚與布皮區別的淺色,滿是死氣。至於那雙象著著真神權能的潔白羽翼更是萎縮地不成樣子,叫羽毛散亂隨翅膀耷拉,全沒有了理應遮天蔽日的無上威嚴。

如此看來,此刻的真神之軀卻更像是熱水盆裡一隻剛被放血褪毛的死雞一般。

可縱使自己如何在心中鄙視此等模樣,如何固執地拒絕相信這位護兵的真實身份;只要存留在這神之領域的威壓當中,薩塔便是能夠感到有無數細碎的童稚頌讚聲,正在源源不斷地向著自己反覆持續強調著——眼前這隻正在無聲嘶吼著、不停揮舞著兩把類鋼重劍瘋狂斬切的佝僂怪物,正是那位永恆護兵的真身降臨於現世!

「這是不完全體!不要直視祂的頭顱!」

霎時間,真神護兵似乎是通過場域注意到了這兩隻螻蟻的存在。

那顆幾乎被皮膚與束縛具完全覆蓋住了的巨大頭顱猛地前突,將整條完全是皮包骨頭的脖頸用力伸長作冬瓜模樣,用那張完全外露牙床的血盆巨口,飛速擠出一個含糊不清的音節。

猝不及防的兩人根本來不及閃躲,便是同那頭顱正面而對,徑直是叫自神聖箴言鎮壓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正在拚命將真神向著更邊緣方向勾帶的奧蘭多見勢不妙,同樣是大喝一聲!自空氣當中凝實成型的古怪箴言飛撲而來,登時將籠罩在兩人身上的灰金光芒擊了個粉碎:「快走,不然我顧不住你們的!」

不同於戰友兩人,奧蘭多終歸是蒙受尊女神蔭庇的人間使徒。

永恆護兵固然是以真神領域毫無保留地鎮壓凡俗,但兩者間所持有的力量本就是同源存在,同樣是出於尊女神的賜予。奧蘭多雖然遭受到了更大程度的神威鎮壓,甚至是這位從神完全的敵意;但人間使徒反倒是可以藉助祂的領域力量,從而得以代行其的部分權能與神術。

更何況同為女神使徒,兩任紅劍之主所執掌的權能、修行與戒律,自始至終就沒有太大變化。如此一來,縱使有著各種場外因素的拖累,紅劍之主反而是足以憑藉傳奇之身行半神之威力,正面對抗這所謂未能完全降臨物質界的神之護兵。

而在兩位半神所開展的鬥戰當中,雖說不上有必勝的把握,但已然在準備聖者化身的奧蘭多自信能夠帶著戰友們安然無恙地脫離此地。

只是兩位戰友方面的情況,此刻依舊不容樂觀。

神之領域對於未洗者的壓迫並非嚴苛:叫薩塔無需全身心投入對抗,魂靈便主動掙脫了威壓束縛,得以恢復絕大部分魔法的使用許可權。但在領域當中,所有召喚、驅役或本源與淵獄相關的法術統統無效;身體上的束縛遲滯感,他也實在是沒有太好的解決方法。

而身為正信徒的德比卻是難以維繫自己的精神穩定,從小跟隨家人、姐夫等諸親友間的信仰生活,叫她此刻難能剋製住自己向著真神跪拜臣服的想法與衝動。

非得是薩塔唆使使魔通過血契在通訊網絡裡大聲吟唱深淵語,靠著不間斷的心靈轟炸消磨神力侵蝕,才勉強維繫住女中尉的自由意志。

可如此一來,德比的身體就此化作了兩股能量言靈的交鋒戰場,叫她本就相對孱弱的凡俗之軀痛苦不已。而心靈層面上的苦痛與壓迫,更是通過心靈網絡的潛移默化,叫這本就是在場域中艱難控制著情緒的三人愈發的惱火。

隻消一個不大不小的契機,便是能將這股熊熊燃燒的無名火徹底引爆。

就在薩塔聽從了奧蘭多這位專業人士的指揮,叫觸手用力懷抱著還在口中不斷誦經的女中尉,準備通過穿遁到達地下室頂板上方的安全地帶之際。

那隻將雙眼嵌入臂膀關節當中的半神,卻是忽然停滯了手頭動作,僅將雙劍作牙籤模樣向著後輩當頭刺下;而後便是任憑對方的斬切刃鋒擊打臂掌也不動搖,當即便是側身轉頭,明顯是覺察到了不遠處的正在積蓄的那股龐大魔力流。

下一瞬間,那雙高舉過頭頂的萎縮肢體沒由來一顫,一道通體烏黑的刀刃便是向著那兩人頭頂急促斬下。

正在計算數據的薩塔當即撤銷即將完成的模型,轉而是將這團凝聚成型的龐大魔力收束作無數面一人大小的透明光膜堆疊在前;自身更是不敢停留片刻,飛也似地叫觸手推著自己往邊緣跑去以躲避即將到來的餘震衝擊。

倉促堆疊而成的光盾效果遠比不上先前試驗時的超微型力場盾構,黑刃尚未與之接觸,最外層的薄弱光盾便是在重壓之下極速迸裂開來。

與之相接觸不過瞬息,大致有三分之一的光盾已經徹底逸散作了無數無法收回的魔力光點;餘下結構亦是沒能支撐太久,三秒未到,刀刃與地面碰撞,整個法術徹底宣告崩潰。

只是在法術光盾徹底崩解的同時,這些並未逸散的含光碎片卻是突兀溶解;隨後更是橡膠般自行向外延展伸縮,宛如進食的灰膠泥怪將自身體表完全展開以束縛獵物,隨著施法者的心意,迅速將這柄尚未回收的實體黑刃死死根植在了地面之中。

攻勢並未停歇,整個人已經隨反重力術漂浮在半空的小傢夥再度甩手——伴隨著一張秘銀片自空中燃滅,被神聖領域完全固化住的空間卻是再度戰慄。隨即一道純粹的白芒閃爍,富集於空間當中的四元素化作一捧升騰之炎,在緊隨其後的轟爆巨響之中將其頭顱徹底籠罩其間。

悍不畏死的紅劍之主更是乘勝追擊,藉助領域權勢再度升華為了一尊通體烏黑、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恐懼戰慄氣息的著甲巨人。隨即更是在聖者之軀的加持之下,將手中這柄一同受祝的凡物直直洞穿了真神護兵的胸口。

宛如電光火石閃爍,隻此一擊,原本蠢蠢欲動的戰兵身軀登時停止了動作:自第二對手臂掌心當中凝結而出的受祝黑刃,也隨著這具迅速停擺的身軀、聒噪惱人的童稚頌讚聲一併消散了。

站定於這尊仍舊高達十三米的巍峨巨人面前,僅有其半數高度的聖者化身並沒有嘗試畢其功於一役。

他身為女神的人間使徒,很是清楚神與神之間的爭鬥攻擊,並非是如凡物一般直白且粗暴地將肉體自物理層面上消滅。若是要徹底擊潰一位神祇,最好的方法有且只有徹底掠奪其所執掌的權柄與領域;如若可能,最好是將其存留在凡間的聖者之軀也同步滅殺,以防止其死灰復燃的可能性。

如今被冠名以混亂千年的那場徹底撕破臉皮的諸神戰爭早已終結,回歸天座的諸位至尊再不可能會留下如此致命的疏忽。如今拚盡全力去滅殺諸神的聖者之軀,也只不過是將其降臨凡界的意識驅趕回天國樂土,根本毫無意義。

平心而論,年輕的後輩並不想同這位備受尊崇的前輩交惡。雖不知其緣何會以如此玷汙聖儀的狀態臨凡,但同為尊女神座下之兵,出於守土衛民之責,紅劍之主奧蘭多·格裡高利·戴維恩有權力,也有義務在沒有受領諭旨的情況將失職者就此驅逐!

但也僅僅只是放逐為止了……格拉斯貝恩如今的情況,這個連心智與交流能力都未存在的怪物……祂到底懷著怎樣的目的與指示降臨凡間的?

陷於思索當中的紅劍之主並未想到,僅是在他略微失神的瞬間,前輩的反擊竟會來得如此之快!

「小心手!」

正在嘗試將整座空間轉移至幽影界的小傢夥隻來得及出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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