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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亂帝國》五、塞外「飛將」(中)
匈奴大軍在號角聲的策應下,一支部隊抬著長梯,身邊跟隨無數士兵沖向城牆。等到匈奴兵馬抵達城下十餘丈遠,石勒下令弓箭齊放。雖然匈奴陣中不少人應聲而倒,但周圍士兵並未有畏難而退依舊拚命衝殺。很快第一批長梯架到城樓,匈奴部隊意圖先登,石勒令投下滾石檑木,破壞長梯,剛剛摸到城樓的士兵紛紛墜落,第一波匈奴攻勢受到阻擋,怏怏後退。

很快,匈奴發起第二波攻勢,一軍推著盾車繞過陷馬坑,數十輛木幔在前作為掩護,數百士兵護住撞木,之後還有十輛用木頭製成轒榲車,每輛車中容納士兵十人,第二波長梯隊伍也跟隨而行。

弓箭在木幔的作用下影響減弱,木幔部隊抵達城門口,跟隨的士兵有的向城樓射箭掩護後續部隊,有的抱著撞木猛擊城門,看起來守城漢軍遭受壓製。

伴隨轒榲車也擁擠在城下,石勒抬手發令。城牆上早已準備好的五罐熱油全部潑灑城下,接連一陣慘叫和飄散的惡臭,城樓守軍緊接著扔下火把,城門下一時火光熊熊,城下匈奴攻城器械又大多都是木質,匈奴前軍四散而逃,這些木幔、轒榲車擁堵在城樓外面,隨著風勢燃起連成一片。

匈奴大軍不得不暫時停止進攻,後退數裡稍作休整,漢軍也得到了休息,檢查軍備的時間,熱油暫時沒有,便將準備好的金汁抬到城牆備好。

到了下午,匈奴大軍重新發起進攻,這一次依舊抬起木梯,數千兵士同樣一窩蜂而來。不同的是,匈奴一面派軍攻城掩殺,一面開始用小車堆砌高台。漢軍們將弓箭粘上金汁,向城下遠射,匈奴軍隊在付出數百人陣亡的代價後,再一次兵臨城下。

此時已經夕陽將落,天邊紅得發紫。匈奴部隊一面已經堆砌好兩座丈高的土台,匈奴士兵依靠土台高度得以向城內放箭,不要小看匈奴射技,漢兵連中數十人,人人被射中要害,有的前鋒軍乾脆不在露頭;一面匈奴再次搭上長梯,開始攻城。在匈奴兩面攻擊下,終於有匈奴爬上了城樓。

漢軍堅守城樓的就是以前鋒軍為主,遠程攻擊還好,這匈奴士兵突然翻上城樓,一名前鋒軍將士看著惡狠狠的匈奴士兵,突然兩腿發軟竟然一邊發抖一邊後退。這匈奴士兵冷笑著揮舞彎刀就劈向漢兵,漢兵手中長劍落地也閉上雙眼。

卻聽得「賊兵看槍」,熟悉的聲音讓這名漢兵重新清醒,定眼一看,石勒手持虎頭湛金槍奮力一擊,將匈奴士兵刺穿貫落城下。「生死之間,竟然求死?愚昧!」石勒罵道,「真正的大戰已經來臨,活命求勝全在自己」。石勒說完,顧不上搭理這名漢兵,揮舞長槍又將多名登上城樓的匈奴士兵掃落。漢兵看在眼中,手中握緊長劍叫喊著沖向登城士兵。

由於匈奴部隊已經紛紛登城,好處是因為混戰土台處的匈奴士兵不在發射,壞處是越來越多的匈奴士兵能夠攀爬入城。不光是石勒,還有楊熙、徐巨等紛紛參戰,城樓戰況異常激烈。廝殺一陣,石勒背靠徐巨道:「現在匈奴上頭,攢著勁登梯,雖說上來的不少,我軍倒還暫且能夠控制,如果時間拖長,敵軍登城只會越來越多,形勢愈加不利,我欲下樓率領騎兵突擊匈奴,定能攻其不備。只是城樓軍事,就需要左領暫且指揮。」徐巨正要回話,石勒翻身便下了城樓。

徐巨隻得振臂一呼,指揮士卒奮戰。

石勒下樓後,吹了一聲口哨,一名騎兵迅速上前行禮。石勒製止道:「事情緊急,你速速召集所有騎兵過來,與本將一同殺出城外。」騎兵道:「敵軍勢大,將軍三思。」「莫要遲疑,速去。」騎兵奔騰而去,石勒到城門口令人推開塞門刀車。

不一會,有四百五十騎抵達。石勒翻身上馬,令人擂鼓,開城出戰。

城門打開,石勒揮舞著長槍,身先士卒,藉著夜色一槍挑死衝上前的匈奴士兵。此時匈奴大軍的注意力的確被城樓戰事吸引,突然遭遇漢騎襲擊,人人措手不及,四散潰退。石勒令十餘騎破壞長梯,砍殺掉落的匈奴士兵,自己則趁著匈奴立足未穩繼續攻殺。一路將匈奴兵馬驅趕到土台處,匈奴兵登上土台射箭阻擋,石勒這才吹一聲口哨,沒有戀戰,率軍返回灤城,迅速關閉城門。

匈奴兵馬正要反擊,卻聽得身後馬隊趕來,招呼著兵馬盡量拖走屍首全軍後撤。土台上的匈奴士兵也陸續離開,這天的戰鬥終於結束。隨著大地恢復安靜,城樓上的漢軍高興的呼喊,搖動手中的火把,活著的士兵相互懷抱哭泣。

石勒隨即下令:今日前鋒軍表現優異,迅速回營休息,今日未參戰的候補人員繼續打掃戰場,巡視多加警惕,不得隨意出城。前鋒軍在大勝之後,有悲有喜,一夜難眠。

天還蒙蒙亮,楊熙就帶著書冊來找石勒,稟報昨日戰況統計。一日之內發射箭矢五千七百支,損毀勁弓四十張,城門有凹陷,城樓石磚碎裂,需要迅速修正補齊。軍士陣亡二百六十四人,重傷致殘者八十七人,此外暫時無法參與作戰五十四人,以及騎兵夜襲有六人未有歸隊。城樓留有匈奴屍首一百六十具,城下還未被匈奴拖走的屍首尚未統計。

石勒沉思一陣,對楊熙道:「你率人在今日上午將城外土台銷毀,將所有泥土運回城內修補城防,同時再細細清點戰場,多加小心,若有變動及時回城。我想匈奴今日無力再戰,所有斥候繼續行動,最好能探知匈奴營寨動向,不得有誤」楊熙領命退走,石勒隨意撩起盆中水拍拍臉頰,感覺清醒些,也走出將府。

正好遇見徐巨指揮部眾清理糧草軍械。石勒走近,拍拍徐巨肩膀:「昨日激戰,多虧將軍八百勇士壓陣,不然灤城危險,只怕已經陷落。」徐巨低頭輕嘆一聲:「昨日城樓激戰,我部折損四十餘人,徐巨心中著實心痛。」

石勒附和道:「不曾想到,匈奴的部隊已經能夠使用攻城器械,本將的確有些低估匈奴戰法,這匈奴人兇猛彪悍,昨日前鋒軍近戰的表現,相信徐左領已經看到,這些散兵遊勇聚在一起第一次浴血奮戰,雖然到最後死戰不退勇氣可嘉,不過畢竟首次近戰,傷亡較大,若非左領所部老兵壓陣,現在想起來真的感到後怕。」

「唉,在我看來,匈奴此番所用的攻城器械,除了自行建造的攻城土台外,其他物品都屬於幽州物資,應當是與叛軍勾連時劫掠而去的,所攻城戰法並不精通,竟然一股腦全部堆積在城下,幸運的一把大火就燒的乾淨利落。當然,中郎勇武過人,身先士卒,那騎兵突襲才真正將匈奴最後的戰心擊潰,果然朝中所言石虎兒,名不虛傳。」

「過譽過譽」「不過石勒膽子的確比較大,我還有個想法,和左領商討一下」「你想留住兵?放心,經昨日一戰,徐巨知道中郎面臨的壓力,帳下兵馬就歸中郎調遣。」

石勒嘿嘿一笑:「我想說的是另一件事,左領的兵馬其實從開始我就默認,是我灤城協防部隊。」徐巨也笑道:「也罷,徐某聽聽中郎還有什麼心思?」

「很簡單,我已經命斥候去探查匈奴大營情況,盡量摸清匈奴底細。若匈奴受挫北還,我按兵不動,若匈奴整軍待戰我加強戒備,若匈奴只是修養兵馬無動於衷,我便親率騎兵先渡過灤河,繞到匈奴大營後方,狠狠地襲擾一番猛搓匈奴一招。」

「中郎果然膽氣,不過還是三思而行,你不光是平叛大軍中的建武中郎將,還是這灤城三千兵馬的主將,乾係重大。我覺得堅守待援即可,想必我們派出的信使已經抵達漁陽,我方援軍幾日內定會到達。」「試一試應當沒問題,就這麼說定了徐左領,若我率兵突襲,灤城軍團就聽你指揮。」徐巨看著石勒充滿信心以及對自己信任,便默默點頭。石勒非常高興,轉身碰碰肩,走向城門。

不知怎的,這一戰之後連續三天,匈奴都在按兵不動。漢軍的斥候陸陸續續向石勒彙報信息,匈奴大軍分成東西兩座大營,離城四十裡,東西兩座大營又相距十裡,石勒最終鎖定了匈奴中軍大營在靠近灤河的東大營,石勒暗想「天助我也」想趁匈奴不備,來一個斬首行動,讓匈奴大軍瞬間崩潰。

永安二十三年四月初一,即灤城之戰後第五天,來自漁陽的步軍一千,騎兵三百以及其他物資援助也紛紛時抵達,同時石勒請求留下徐巨輔助自己的申請也批複下來。這徐巨現如今既是征北將軍左領,雖然按職權地位對照應當略高於石勒,倒也成為了石勒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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