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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亂帝國》十九、陳、蘭結盟(二)
蘭亭聽到陳仁壽的勸慰,又是一嘆,起身走到門口:「蘭亭已經向司徒坦誠相交,司徒何故卻我?至此四周並無六耳,也不袒露心聲?」「中郎將何意?」「既如此,陳司徒休怪蘭亭無禮。司徒明哲保身,不問政事,實則暗中陰謀奪權,欲利用令郎在天子的地點陣圖謀丞相的位置。」

陳仁壽聽完,也笑道:「中郎將說笑了,不知何處流言,老夫這裏連手下的官員都不私下會面,拿來的陰謀奪權,中郎將莫要誣陷。」「只怕是明面上吧。私下中宮校尉夏讓是否與司徒有謀?」陳仁壽一聽,連忙站立起來,臉色瞬間陰沉:「中郎將!無憑無據不可亂言。」「我可沒亂言,而是司徒漏了馬腳,只是蘭亭一直暗自揣度,難道整個朝堂都沒人發現這破綻?如果沒有,蘭亭今日不僅救自己,也是救司徒。」

「哦,那請中郎將說說。」陳仁壽一臉不悅,重新坐下。

蘭亭則娓娓道來:「蘭亭敢問,令郎官居何職?」「朝野盡知,忝列散騎常侍。」「散騎常侍,天子顧問,表面光鮮為人敬重,可惜並無實權,目下天子尚未親政,是誰將禁軍交給令郎?禁軍都督?禁軍中郎將?蘭亭已經問過,如今禁軍只有中宮校尉手中的兵馬被陳塘抽調過。堂堂中宮校尉竟然如此懈怠?如今主少國疑,不僅縱容天子;一國天子狩獵也如此草率寬心?」

陳仁壽肅然起敬:「先帝所遺十三中郎,果真人傑。將軍所言,這是我等的疏忽。中郎將如此坦率,恕老夫失禮之罪。既然已有破綻,還請中郎將教我。」蘭亭連忙回禮:「不敢言教,小將雖然猜出司徒並無心安逸,然不知司徒此前謀劃如何?」「中郎將請安坐,聽老夫道來。」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夫入朝做官已經二十三年,前半生靠著父祖庇護混到光祿大夫,光祿大夫當就是八年,終於靠舉薦石城、李儒做到司徒,你看看直到今年才給老夫加了一個長沙郡公。先帝既然崩逝,往事便已過去,新的王朝也是為了陳塘,老夫自當努力,若再讓李儒掌權,老夫全家自然無出頭之日!起碼在老夫臨終之日,能看到我兒一人之上的威名。」

「本來老夫是想先巴結李儒,讓李儒放下戒心,能夠讓陳塘繼續待在天子身邊,有陳塘在天子處,無論何時天子都不會忘記我陳家,甚至會因懼怕李儒而尋求我的幫助。不過是夏讓先派人找的我,夏讓一直擔心李儒權重謀變,又想排擠宋國公獨掌禁軍,他本人一力難支希望老夫幫忙,因此夏讓在宮中也是比較照顧犬子,手中兵馬任由我兒調遣。天子知道我兒可以調遣部分兵力,也還是高興,並沒有反對,只是忽略了我兒的官職,竟露出如此破綻。」

「既如此,司徒打算如何行動?」

「我等已經議定,在先帝下葬之日,李儒會送葬到郊外,按禮節丞相元輔主持禮儀,葬禮結束天子先行回宮,丞相還需要封土完畢才能返回,我等趁李儒不在長安,埋伏手中的兵馬立誅李儒。」

「難道司徒不想想,先帝所遺留輔政大臣有兩位,為何隻盯著丞相,卻忽視了大司馬大將軍?」

「想必中郎將久在邊鎮不知朝中情況,不可否認李儒本人在朝中的政績,但李儒擅權那是人所共聞,外朝基本一言堂,天子雖未親政,可畢竟是皇帝,李儒上朝能讓皇帝全程無法參與國家大事,天子只能聽不能議。而大司馬大將軍,其帥才超群,可惜又過分低調。兩位輔政大臣本當取長補短並相互牽製,可大司馬只在牽扯軍務時才會發表言論駁斥李儒,偏偏這時李儒也從不較勁,因此兩人並無相互牽扯之意,長此以往,廟堂必然為李儒所佔,因此我等只針對李儒,其餘不問。若政變事成,也好和朝臣說話。」

「若……」蘭亭搖搖頭,起身道:「哎,取死之道,蘭亭誤來貴府,司徒好自為之,蘭亭告辭。」說完就要走。陳仁壽也連忙起身拉住蘭亭:「願中郎將不吝賜教。」

蘭亭轉過身,扶陳仁壽坐下。問道:「既然並無把握擊殺李儒,為何又如此匆忙?李儒何等狡詐,如果他有所準備豈不耽誤全府上下的性命?」

「哎,中郎將不知,豈是我等也是被逼無奈,最近李儒通過太后的將自己女兒獻入宮中,這分明是在向內廷動手,一旦李儒之女真的冊立中宮,我等也是大勢已去,因此放手一搏。為了減少李儒戒備,我等都對李氏入宮充耳不聞,夏讓也隻對太后後勸誡過一次,只是太后不聽,如今他也不敢相勸,免得李儒記恨。」

「司徒以為夏讓為人如何?」「志慮忠純,先帝心腹。」「我看未必,夏讓公中藏私,外忠內奸之人,不過司徒與蘭亭也是如此。」蘭亭笑了,陳仁壽也笑了:「中郎將就不要兜兜轉轉,有話請講。」

「我天漢禁軍分五軍共五十營五萬餘人穩控關中,其中護衛軍、中衛軍、威衛軍鎮守長安,後衛軍駐軍渭水上遊,前衛軍把守潼關附近,如此重要的兵力請問夏讓有無掌控?禁軍都督名義上管著所有禁軍,可都督府在長安,夏震作為禁軍中郎將因先帝寵愛卻下轄長安三個軍,夏讓與戚榮加起來也只有中衛軍三個營的兵力,夏讓作為夏震的叔叔,卻不能拉攏這股力量,如此庸人絕不能成大事,司徒應當早做打算。陳塘少年英才,如果跟隨夏讓是在屈才,司徒三思。」

「中郎將說的在理。請繼續賜教」陳仁壽臉色已經柔和許多。

「令郎久在朝中,應當派遣出外去歷練一番了。」「哦?塘兒已經是天子近臣,日後必為天子重用,中郎將為何勸我讓塘兒遠離朝廷。」「目前朝綱崩壞,只有外臣才能是權臣,才上能報國,下安自身。在朝廷?恐怕只有李儒一家獨大,包括我等所謂十三中郎,必然為李儒忌憚,不如趁早離朝,當下離朝或許能有州郡之官位,等李儒完全站穩腳跟,恐怕就是階下囚。如果陳塘在外,司徒在朝也是平安的,李儒不敢貿然下手,事情如果順利也好內外呼應,這才是上上之策。」

陳仁壽拍案而起:「如此甚好,聽君一言茅塞頓開,老夫這就安排塘兒離朝,不知能去何處?」蘭亭道:「李儒收斂天下財富打造長安、洛陽,此二城是天下最富饒之地,也是最危險之地,令郎應當遠離此地,此其一也;李儒在朝中如此跋扈,不是丞相帶來的虛名,而是經過其十餘年經營,朝中要職多為其黨羽把控,在外如幽州牧、豫州牧、青州牧、荊州牧、涼州牧都出自其門,這些地方都也不能去,容易被監視,反為不美,此其二也;雍州、司州、並州佔據天下地勢如今李儒也在運作,不要參與,此其三也;因此當前陳塘能去者只有益州、兗州、徐州、揚州。」

陳仁壽聽完,暗自揣度一番。「老夫欲將陳塘託付於中郎將,還請中郎將不要推辭。中郎將名震江淮,在揚州也有名望,陳塘隨中郎將去,老夫心中也安心。」「司徒還望三思,不如讓令郎去兗州、徐州,這裏離京城也近,生活也比得過揚州。」「中郎將請休要推辭,老夫心意已定,中郎將智勇足備,讓陳塘去揚州,也是讓他跟著將軍學習學習,不然如將軍言,逗留長安恐成廢物。」「既如此,蘭亭定當效勞。」蘭亭立即朝陳仁壽行拜禮

「好好好」,陳仁壽扶起蘭亭,又細看一番,笑道:「我看將軍天庭飽滿,眉宇間有貴氣,將來也定當留名萬世,不知將軍可有家室。」蘭亭笑道:「說來慚愧,蘭亭內室早亡,留有一女,也才五歲。」「大丈夫行走人世,怎能無家室。老夫一生只有一女一子,犬子已經相識多蒙提點,還有一女喚作陳楚,年十八,老夫早就想尋個人家,只是近些年來多半官員也是對老夫不聞不問,一直沒有合適人選,不知中郎將能否接納。這對外,你我便是一家人。」

蘭亭思考一番,喃喃道:「不知我父親和女兒的意思。」「哎,三十而立,英雄不拘小節。只是如今正臨國葬,不能辦理喜事,我就置辦些嫁妝,讓陳楚、陳塘到時候和你一同南下。」

「即便蘭亭同意,也不知令愛意思。」「這好辦,一會宴席上,你們先見一面,如果都不能如願,老夫絕不強求。」蘭亭於是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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