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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亂帝國》二十一、天祚帝
卻說陳仁壽僅僅一日之間就托子獻女,結交蘭亭呢?這其實雙向賭博,陳仁壽賭的是蘭亭的能力以及未來,並且聽從蘭亭勸諫開始盡量遠離夏讓,保持普通朝臣身份。而蘭亭也並非莫名其妙的尋找一個並無實權且長期遭受冷落的長沙郡公,而是賭的陳塘的未來,依賴陳塘與天子的關係,能給自己帶來巨大利益。如今兩家已經成為姻親,更讓陳、蘭兩家在當前政局成為利益共同體。陳仁壽打算出山,蘭亭也打算謀取更大的權力。

陳仁壽這邊既然已經轉變思路,不斷派心腹勸說夏讓,不要輕舉妄動,然後舍著臉面暗中向李儒溝通,這可是斬斷漢帝臂膀的最佳時刻,李儒欣然答應,這一切漢帝都不知道。夏讓知道陳仁壽不贊同兵變的要求後,也沒有了信心,暫停了兵變的計劃。

隨著時間飛逝,即到送永安帝靈柩出宮的日子。李儒作為宰輔,拉著石城號令長安文武,從子時開始,禁軍都督、禁軍中郎將指揮兵馬控制長安所有街道,下令後衛軍在長安與帝陵之間做好戒備。這時夏讓倒是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沒有繼續推動兵變,不然就是以卵擊石。

此外命令長安五品以上官員在四更入宮,在玄武門中央列隊整齊,準備跪迎靈柩,禮畢由天子乘車在最前列,李儒、石城跟在天子之後,然後官員開道在前為靈柩車隊引路,王宮妃嬪騎馬乘車在車隊之後。五品到七品官員組織長安民眾及時跪送靈柩。七品以下官員在城門口列隊,等待靈柩車隊。這一日長安全民都要裹白布穿素服。

五更時分,宮中號角聲起,列隊的官員連連整理衣冠,軍士拉著馬車緩緩走過,停在台階之下。夏讓走出正陽殿,高呼:「大行皇帝起,眾臣跪迎。」話音一落,眾臣跪拜。一班軍士抬著永安帝的棺槨緩緩走出,將棺槨放置在馬車之上。李儒出列宣讀祭文,陳塘駕著天子車駕也從旁門行至列隊中央。

李儒讀完祭文,夏讓再次高呼:「大行皇帝千古,恭送大行皇帝上路。」跪迎官員立即三叩首,天子車駕繼續前進,李儒、石城騎馬跟在車駕後面,文武兩班大臣列隊跟在李儒、石城後面,靈柩車隊也隨之啟程。

當漢帝車駕走過宮門,宋國公率兵護衛在前,陳塘回頭對此時頗為傷感的漢帝道:「等到大行皇帝的靈柩出了這道宮門,我天漢的歷史便已步入新章。天下的擔子徹底交在陛下手裏,陛下還當振作,不必過於傷感。」漢帝點點頭,頭朝著一面逐漸睡去。年少的帝王未來要面對更加嚴酷的政局,貌合神離的地方勢力和忍飢挨餓的黎民百姓。永安帝成為史書的一筆。

十月初一,漢帝早朝,這天的朝會是新朝承前啟後的重要會議,事關新朝往後國策,中央大臣及外臣代表等官員都要參與。

第一項議程,李儒攜領群臣為先帝評定謚號。漢帝道:「先帝享國二十餘年,提拔賢良,討平禍亂,及朕繼位,海內昇平,承蒙先帝之德,故朕以為當以美謚,並享宗廟,諸卿以為如何?」中宮校尉夏讓立即附和道:「臣等皆受先帝提拔之恩,陛下所言甚是,臣以為先帝安民立政,理當謚成。」說完夏讓用餘光看著陳仁壽,希望陳仁壽贊同自己的意見。漢帝有些高興,李儒卻不作聲色:「諸位大臣可否認同?」

陳仁壽沒看到李儒有回應,裝作沒事般閉目養神。倒是都招中郎將何魁,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武夫出列贊同:「臣學識淺薄,不知謚號善惡,然校尉所言乃是實情,臣贊同。」別人或許有醉翁之意,但何魁自己知道,自己出生卑微,可先帝卻能破格提拔自己,賜家室,賞財物,沒有先帝就沒有自己的一切,不論永安帝但對何魁的厚恩,何魁一直感激於心。

李儒頭都不看一眼,只是冷冷地回一句:「贊同者不必開口,舉起芴板即可,老夫數數便可。」何魁舉起芴板看看大殿上的官員,不到十人舉起,其中重臣自然是夏讓為首,包括征東將軍袁秉、並州牧袁奉等,何魁沒想到李儒在朝廷有如此大的威望,連石城都沒有表決,暗自嘆息一聲退回隊伍。

漢帝看著這副場景,在看著陳仁壽、陳塘,都沒有贊同。漢帝有些不悅,說道:「丞相有何想法直接說出來,躲躲藏藏勞心費神。」李儒變個臉色,稍微和悅一些:「先帝過大於功,應當取惡謚。」漢帝大怒,拍案而起:「丞相言重了。先帝為江山嘔心瀝血,壯年崩逝,丞相受先帝賞拔,加官賜爵,難道並無報答之心?」

李儒一臉嚴肅:「實事求是。天漢本已中衰,先帝在時貪圖享樂,激起民變兵變,我朝元氣傷在此時。楚軍之變以來,地方蠢蠢欲動,若非各地州牧勤於政事,不知天下將禍亂幾時?然先帝寵溺人才,卻也事實,功過相評,亂而不損曰靈,當謚靈帝。我朝至先帝十二主,只有五位享受宗廟祭祀,這五位帝君皆是富國強民之主,先帝難以相抵,因而先帝也不得入宗廟。」還沒等漢帝開口,李儒問道:「贊同本相的舉芴。」

嘩啦啦一陣,過半數人都舉起芴板,外臣包括涼州牧李旭、冀州牧柳武、荊州牧陶禹等,中央包括宋國公戚榮、司空伏皋、征北將軍馬戎、安遠將軍趙歇等。

朝廷站隊過於明顯,但漢帝的確驚到了,朝廷內外軍政,李儒勢力真的過於強大了,即便夏讓為首的明確反對派與中間派相加也難以抗衡。

漢帝的聲音有些膽顫,但看著石城、陳塘也沒有表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強作鎮定地問:「大司馬大將軍何意?」石城看看四周,出奏道:「民意難為,雖然先帝舉措是有失誤,不過卻非先帝本意。我朝內患由來已久,屢遭兵革禍亂也非先帝所願,先帝終世皆在努力振國,且丞相輔政以來,國勢逐漸泰然,完全否定先帝不久否認丞相的功勞嗎?至於我石城理當辭官歸鄉,羞愧見人。故以臣看來,兩相中和,取謚懷帝如何?也就不急於納入宗廟,不知陛下及諸位大臣何意?」

李儒也點點頭:「大司馬大將軍所言有理,臣思慮不周,懷字最妥。」經過李儒的發言,朝堂上下基本同意,永安帝的謚號因此確定為「懷」。漢帝雖然不滿,不過畢竟比起「靈」來說,已經爭取不少。

雖然李儒表面上沒有取得這一回合的勝利,不過實際上卻讓李儒清楚認識到朝堂上的反對派,便於採取下一步行動目標對手。至於以石城為首的集團在沒有明確針對自己之前,還是盡量團結或者避開即可。

謚號的事情議定,李儒便從袖口拿出一份奏疏:「丞相府上下數日商談,並詢問諸多在朝重臣,為陛下議定三份年號,請陛下裁決,元日即可改元。」宦官將奏疏遞到漢帝手中,漢帝翻開觀閱,赫然三個年號:永昌、延漢、元定。漢帝合上奏疏,勉強振作:「不必看了,朕早就想好了,定年號天祚,取天漢國祚永存之意。」漢帝說完,還擔心李儒再次反對。

結果李儒欣然接受:「陛下用意頗深,天漢國祚永存。」帶頭山呼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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