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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精領到BE劇本[快穿]》第26章 現代男白蛇(26)
午後,書穎小憩醒來時,發現小藍來了,這讓她十分驚喜。它已經長大一圈,眼睛更大了,分外可愛。

書穎問起之前考慮的問題:「這不是現代總裁文嗎?是刑偵文?」

雖然她現在的角色的家世比穿越前窮了好多,專業不對讓她變成了學渣,可是她這些年一直活得很哈皮,她自信總有一天會有一個霸總愛上她。

現在遇上了白逸衡,他實在太符合她的審美了,她不管他是不是總裁,都喜歡他這種男人,而不會選霸道總裁。

小藍吱吱唔唔,嗯嗯兩聲,才說:「我什麼時候說這是總裁文了?他……是你的CP……」

書穎不由得大喜,捂著嘴大笑,可是又擔心:「他是喜歡真正的我,還是因為我的女主光環才喜歡我?」

小藍攤了攤手:「這有區別嗎?你只有在這個世界的一生才能遇上他,而在這個世界你只能以現在的身份存在,根本就沒有你所謂的『真正的你』。他從始至終遇上的就是現在的你,他喜歡的不是你又是誰?別多想哲學問題,會變蛇精病的。」

書穎托著腮想了想,恍然大悟:「你說的也沒錯。」

書穎又問它:「既然男主角是法醫,我並不是警界的人,怎麼會和他組CP?難道我真是柯南體質?」

接連發生的案件,現在確定他是自己的CP,這讓她懷疑是刑偵言情小說世界。一個法醫和一個柯南體質女,交集自然會多起來,然後相愛。

小藍軟綿綿的身子轉過去:「我不清楚。」

「我不想做柯南體質呀,我不想死人……」如果她是柯南體質,人雖然不是因她而死,也不好受。

小藍才說:「你想啥呢,你只要堅定信念,不會負心薄倖,後福大著呢。」

「我負心薄倖?」她不禁腦洞大開,「難道是……男主向《回家的誘惑》?渣女出軌,男法醫整容歸來復仇?」

小藍:「……」

這是2012年,這個時期不正是這類電視劇流行的時候。

書穎心底抗拒著:「我要是嫁給了白逸衡還要出軌,那男小三得是怎樣的**狐狸精呀?」

小藍像是崩潰了一樣,整條身子貼在桌上,長嘆了一口氣。

「我真的被你打敗了。我還是去別處玩吧,不想被你的腦洞折磨了。總之,你記住我的話,不要做渣女。」

小藍說著就消失在一團藍光之中,書穎長嘆了一口氣,吐嘈:「把我當什麼人,我像是會出軌的女人嗎?」

……

葉母正在廚房準備做晚飯,忽然喊她。

「今天忘了買醬油和料酒了,你去附近便利店買一下。」

於是書穎就穿著睡衣、休閑服兼運動服三樣兼容的短袖、短袖,穿著一雙九塊九的粉紅色踩屎感拖鞋下樓去了。

剛好樓下住的周欣悅下樓去給她爸買酒。

周欣悅比書穎大兩歲,已經工作了,她的工作單位在本地,吃住在家也節省一些。

兩人打了招呼,就一起下樓去,周欣悅拖書穎多走百米,說是前頭新開了一家超市,比便利店的東西便宜。

書穎想著媽還在洗米,沒有那麼急著用醬油和料酒,於是就跟她去看看新開的超市。

周欣悅忽然神秘兮兮地說:「你聽說了沒有,住六樓的孫致遠,公務員面試沒有過,現在有些神經兮兮的了。」

書穎接受原主的記憶不完整,隻依稀認得人,卻對原主認識的很多人無法產生熟悉感。

書穎隻淡淡說:「三取一的面試,總有失敗的。」

周欣悅搖了搖頭:「你不知道,孫致遠為了考公務員多拚,他好不容易筆試第一,成績比第二名高出六分,比第三名高出十一分。這面試被刷下來,你說冤不冤?他媽媽跟人說起來都是眼睛含淚的。看來考公務員這種事,沒有關係的人就不嘗試了,都是浪費時間。」

書穎心中也生出些戚然,於是問道:「那被錄用的是什麼人?」

「筆試的第三名被錄用了。那人本來就是XX局的合同工,聽說家裡關係很硬的。」

「傷心也沒用,幹不了公務員,還是乾別的吧。」

周欣悅湊近她:「唉,你不關心一下他?他喜歡你這麼多年,就夢想考上公務員,你一畢業就娶你。」

「啥?!」書穎不由得錯愕。

……

天台上,孫致遠正在給一盆花細緻地澆著水,忽然聽到腳步聲響,孫母上了樓來收衣服。

孫母看了孫致遠的背影,心懷著怨氣,罵道:「就知道擺弄那盆花,又不是什麼名貴的花!」

孫致遠只顧著澆水,不回應母親。

孫母走近一些,往他背上拍了幾掌:「別礙手礙腳的!讓你考公務員考不上,現在都過去多久了,還一天到晚窩在家裡。整天連樓都不下了!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孫致遠攥緊了拳頭,又聽母親罵咧咧:「嫁給你爸真是我前世的孽!一天福也沒有享到,從頭到尾都是苦。我辛辛苦苦養大你,你也不爭氣!」

孫致遠咬了咬牙,孫母又說:「你那沒良心的爸爸走了後,我一個人養你教你,吃了多少苦!你就不能給我爭一口氣?名額被人搶了,說到底就是不夠強!你要是比別人強出一大截,人家想佔也不能佔你的。」

「住四樓的葉家丫頭今天回來了,一個開『賓士』的小夥兒送她回來的!肯定在大學交了有錢的男朋友了!現代的女孩子多現實,能看上沒出息的廢物?我從小教你,都是為了你好……」

孫致遠一怔,眼睛泛著紅光,腦子裡響起一個聲音:【你還要忍受她嗎?殺了她吧,殺了她,你就解脫了……】

孫致遠清醒幾分,抗拒著:「不,不能……」

那聲音說:【膽小鬼,難怪一事無成。】

孫致遠拍了拍頭,心道:「我不是膽小鬼!你滾!」

那聲音繼續蠱惑:【你忘了?是你帶我回家的。我走了,誰會來陪你?這世上只有我會在乎你,只有我能幫你。】

孫致遠眼神驚慌,左右看看,叫道:「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

孫母剛剛收好了衣物,忽聽兒子「對她」大吼大道,她心中本就懷著怨氣,罵道:「你發什麼神經!說你幾句你就要吼我?!你想想你那個死鬼爸爸,他管過你嗎?」

孫母上前就擰住他的耳朵,往他身上打了幾下,恨鐵不成鋼地說:「去外面一點本事都沒有,還敢對我凶!你知不知道這世上只有我管你,你是我生的,是我養大了你!」

孫致遠被擰得痛了,忽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母親,孫母見他那個眼神被嚇了一跳,隨即也心中生怨,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孫母罵道:「我養你那麼大,供你念書,你還想打我不成?你敢沒良心?」

孫致遠捂住了頰,抬起頭,一雙眼眸忽然冒出紅光……

……

盛夏夜晚的八點半,華燈初上,陳躍希加班了三個小時,做了好局長明天還急著要看的方案才下班。

陳躍希剛剛考上公務員,入了編制。現在他在單位上班時的感覺也不一樣了,編外合同工和編制內的感覺完全不同。

陳躍希畢業才一年,所以他沒有自己的車和房,他的老家在一個鎮上,現在和女友一起租了一套小公寓住著。

他騎著小毛驢穿過一條小弄堂,打算抄近路回家。

忽見對面站著一個人擋住了路,他放慢小毛驢,以防撞到人。

那個人卻又擋住他的去路,手搭在他的小毛驢上,陳躍希這時才看清來人的臉。

當時等候面試時,他見過他。孫致遠,筆試的第一名。

面試之前,陳躍希還有不少壓力,就怕萬一他面試緊張,表現太差,舅舅招呼過的關係也不管用了。

他家並不是豪門,但是他的舅舅地位卻不低,當時他在單位做合同工就是舅舅介紹進去的。

現在面試時也會有人錄像,要是做得太明顯,別人也不想冒這個險。

陳躍希內心有絲緊張:「是你呀,好巧。」

孫致遠目光幽幽,忽然紅光劃過他的雙眸,他邪邪笑起來:「不巧,我在等你。」

陳躍希隱隱心虛不安所以沒有看他的眼睛。陳躍希是以總分高出孫致遠0.04分得到現在的職位的。因為他走了關係,舅舅讓人幫了他那令人難以分辨的一點點。

「你……找我幹什麼?你……明年還考嗎,你這麼聰明一定會考上的……」

孫致遠呵呵笑了一聲,伸手抓住他的脖子:「我來殺你的,你奪走我的職位,我奪走你的命,很公平……」

陳躍希大驚,掙紮起來:「你要幹什麼?不要……」

可是他掙扎不開,孫致遠的身上湧出一陣紅霧,紅霧湧進陳躍希的口鼻,他的身體漸漸軟了下去。

忽聽一個剛好也路過這裡的婦女驚叫一聲,她轉身就想逃跑。孫致遠放下陳躍希,身體瀰漫著紅霧,他飛了去,正要將這婦女也了結了,忽聽一個少女的尖叫聲。

孫致遠看到那少女扎著兩根小辮子,宛若葉書穎上中學時的模樣,他不禁愣了愣,腦子有幾分清醒。

孫致遠化為一道暗紅色的魔氣飛向了他的家,他感到渾身疲憊,也沒有理會孫母屍體還橫陳在廚房,回到自己屋裡倒頭就睡。

……

周末的上午,等到人聲頂沸時,書穎睡不住隻得起床。她原以為自己會很嚮往睡懶覺和在家養膘的日子,可事實上有些百無聊賴。

夏天蓋的薄被放在櫃子裡久了有一點味道,書穎就將之塞進洗衣服洗一洗再送到天台去曬曬。

到了天台,忽見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在天台上澆著花。

那盆花抽出許多莖條,葉子小小的長在莖上,每一條莖上開著一團花球,那花開放時是白色的,但是未開時的花苞表面是暗紅色的。

男人聞聲轉過頭來,書穎感覺有些面熟,終於反應過來,不就是住六樓的孫致遠嗎?

這是原主的一個眾所周知的暗戀者。原主不喜歡他,她當然也沒有興趣接受原主的愛慕者。

那男人看到書穎時才有些異樣的神采,上前一步:「書穎,你回來了?」

「嗯,昨天回來的……」書穎乾乾笑了兩聲,為了化解沒有話題的尷尬說:「這是什麼花,好漂亮。」

「就是普通的花。我在公園裡揀來的苗。」

「哦……那我先下樓去了,你忙吧。」

「書穎。」孫致遠叫道,「你……你今天有空嗎?」

書穎果斷說:「沒空唉,我要畫圖呢。」

書穎才沒有那麼傻去問他有什麼事,這種原主的暗戀者就是不能給一分希望而耽誤人家的。書穎穿後的這三年在家時間不多,也一直是這麼做的。

孫致遠又問:「那麼明天呢?」

「也沒空,我回家不是玩的。除了畫圖,我還要考駕照……」

書穎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見是白逸衡,朝孫致遠揮了揮手,一邊下樓,一邊講電話。

……

白逸衡坐在市局重案組的車上給女友打電話,告訴她說,他正要趕到她老家辦案。

「不會吧?」電話中的女人驚愕,「真這麼巧?」

白逸衡交代:「你沒事不要到處亂逛,你們那發生了……兇殺案。」

「兇殺案……」她的聲音像是極度恐懼。

白逸衡安慰道:「別怕,我們……會破案的。」

「你也小心一些。」

白逸衡掛了電話,長嘆一口氣,坐在副駕座的荀少青將一個PAD遞給後座的他。

「這是當地警局發來的死者照片。據兩個倖存目擊者稱,看不清兇手的臉,他身上全是紅霧,眼睛發出紅光。案發現場相對比較偏僻,沒有監控。」

白逸衡看著死者並沒有明顯的外傷,他脖子上的掐痕也很淺,說:「做過毒理檢驗嗎?」

「報告應該還沒有出來吧。」荀少謙問道,「會不會像在邯鄲那樣?」

「不一樣,蜈蚣精不會掐受害者。」

荀少謙嘆道:「希望只是普通的殺人案,如果是妖魔,我又得當『編劇』。我有時候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刑偵專業畢業的還是編劇專業畢業的了……」

正在開車的孟濤笑道:「頭兒要是改行當編劇,現在市面上的那些爛片編劇都得失業!」

荀少謙得意地笑起來:「我當然才華橫溢了。話說回來,怎麼就這麼巧呢,葉書穎走到的地方,就出這種事。如果這回又是這類案子,這都三次了吧。」

孟濤支著下巴喃喃:「妖魔案件的柯南體質?」

「可她沒有柯南的破案能力,那還是很危險的。」

白逸衡不由得焦躁,打了個電話給荀少青,問他在哪。

荀少青淡淡說:「在香港,什麼事兒?」

白逸衡嘆了口氣,又問:「丹妮現在有沒有空?」

「她是大明星,能有空嗎?」

「算了,掛了。」白逸衡掛了電話,手機仍在手中,下意識地把玩。

荀少謙了解他這樣就是反常焦躁的狀態,不由得問:「你不會是想找少青保護葉書穎吧?」

「你不是說她柯南體質卻沒有自保能力嗎?」

「我開玩笑的,你也當真?你不要緊張,這一個縣那麼多人,真有東西,找上她的機率也是極小的。」

……

同一時間的天台上,孫致遠雖然得到了身體的控制權,可是那神秘的魔仍然困擾著他。

【她在拒絕你。】

【她抗拒你。】

【她借口推託,不讓你靠近,因為她看扁了你。】

【你可以得到她,來吧,讓我來幫你,這世上只有我真正對你好……】

孫致遠侍弄著狼毒花,就見狼毒花上湧起一陣詭異的紅霧,紅霧中有一雙發亮的紅眼睛。

孫致遠退後一步:「不要!我不要!」孫致遠轉頭急急忙忙的跑下樓,躲進了房間。

……

白逸衡要趕來老家辦案,書穎心中難免不安和好奇。

她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放在電視,一邊刷著手機。

刷到了本地的一個論壇裡,今天上午的論壇上許多人在討論著昨天晚上發生了一起殺人案。

【聽說這個案子有蹊蹺,兇手會飛,不是人。】

【一個目擊者是我的親戚,她說那兇手身上都是紅霧,讓人看不清臉。】

【樓上,淘寶上都買得到紅色的煙吧,兇手裝神弄鬼吧。】

【但是目擊者看到,兇手真的會飛,一晃就飛不見了。】

【會飛?世上真的有超人嗎?】

【世上詭異的事多了,聽說前年在XX還發生惡鬼復仇的事,一家四口都被殺了,死狀極其慘烈。可是警方不相信什麼惡鬼附身復仇,後來判斷是男主人精神分裂症,殺了妻兒後自殺。】

【樓上是說前年發生在XX的特大殺人案嗎?那時候電視新聞和網路新聞都很火。】

【就是。誰能精神分裂成那個樣子?聽說那男主人從前幹了不少缺德事,鳳凰男害死原配一家奪了原配財產,然後娶了小三享受。原配的冤魂回來復仇。】

【當時網上討論是很火,後來警方查清楚了,才平息下去。】

【真有冤鬼,警察也查不清楚。我姨媽就認識那個鳳凰男的原配娘家,才知道一些細節。要是沒有原配和她娘家幫襯,鳳凰男一個外地窮小子,又不是什麼名牌大學畢業的,哪裡能賺下那份家業?後來原配和女兒都被火燒死,七個月後,鳳凰的後一任老婆就生下兒子了。這什麼時候懷的,當別人是傻子吧。】

【渣男和小三我還能忍著不罵,這殺妻佔了財產娶小三真是不能忍。死有餘辜】

【孩子是無辜的。】

【原配女兒才無辜。爹媽做得出來,報應在兒女身上,很正常。誰讓他爹媽花著原配的錢養他?我是原配,也要讓他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我可聖母不到小三的兒子身上去。】

【樓上諸位,還是說說現在的案子。誰知道死者是什麼人?】

【我知道。我男朋友和死者是一個單位的,XX局。死者陳某某,年輕基層公務員,聽說今年剛剛考上。】

看著論壇上的議論,書穎沒把那些離奇的什麼鳳凰男、原配、小三的案子放在心上。

書穎只看到昨天案子的信息,這上面說的人離她那麼遠。這肯定是白逸衡自己的事業路線,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她長舒了一口氣,放鬆下來:我不是柯南體質,絕對不是!

……

白逸衡、荀少謙帶著助手小法醫彭小宇穿著防護服進了當地警局的屍體停房間。

白逸衡見屍體不像邯鄲那一次,這屍體上沒有障眼法,也不是精氣流失致死。

彭小宇上前檢查屍體表面、眼睛、口鼻。

「師父,這脖子上雖然有一道淺淺的掙痕,從死者狀態來看,口唇、顏面青紫,像是窒息死亡。可是很奇怪,如果死者是被掐死,他死前應該去抓兇手的手,但是你看他的手卻抓自己的胸口。」

人在死前如果身體哪裡疼痛或異常,會本能地按向哪個部位。

白逸衡黛眉輕輕一蹙:「那麼可能造成他窒息的不僅僅是兇手掐住他。」

荀少謙說:「做解剖看看吧。」

既然看起來是窒息死亡,白逸衡取了解剖刀具,剖開屍體胸腔。

彭小宇呆愣愣地看著,忽說:「這個血液……不對勁……」

原來死者血液淤滯凍結在血管中,解剖時只有極少的血液流出來。因為嚴重的血液滯阻,造成了死者窒息。

荀少謙看向白逸衡:「什麼條件下會造成人體全身血液突然大量淤滯?」

白逸衡說:「……不是普通的案子,人類任何手段都不可能在那兇案現場在極短時間裡這樣殺人。我只是奇怪,沒有妖氣。」

「沒有妖氣?難道是鬼的陰氣……」

「不像……我取一下血液樣本送去省城化驗。小宇,你縫合屍體吧。」

「好的,師父。」

白逸衡既然知道不是普通人能幹出這事來,在沒有抓到兇手之前,他也不能離開這裡。

他請當地的警察送樣本去省城,省城有最先進和齊全的設備。他和荀少謙、陳湘湘跟著當地刑警去找目擊者調查詢問。

其中一個目擊者現在還驚魂未定,他的丈夫十分憂心,隻同意讓他們問十分鐘。

那目擊女子聽說是省城來的警察,倒也願意配合,驚恐地描述起來。

「一團紅煙,紅紅的會發光的眼睛,他要撲過來殺我,好可怕……」

白逸衡問道:「你能判斷他是男的,還是女的嗎?」

那女子回想著當時的情景,顫聲道:「是男的,雖然有紅煙擋著視線,但是我聽到了他的笑聲。我還看到了他的褲子和鞋。」

荀少謙忙問道:「什麼款式的?」

「男人的褲子就那個樣子,深灰色吧,還有普通的皮涼鞋。」

荀少謙讓孟濤用PAD從備用資料中調出一些男款的褲子和涼鞋,供女子辨認,女子選中一款相似的灰褲子和男式涼鞋。

荀少謙說:「你回警局查幾個路口能看到的監控,我和逸衡再去現場看看。」

何小春說:「我和孟濤去看過,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沒有任何打鬥掙扎的痕跡。」

荀少謙:「廢什麼話?」

現在現場還被警方封鎖著,但是這裡一切平靜普通得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點也不像兇案現場。

何小春喃喃:「我和孟濤都看過了,真的沒有留下一點可疑的痕跡。」

白逸衡走到第一個目擊女子的位置附近牆角,忽然蹲下身,撿起地上的一粒紅白色的乾枯小花。

荀少謙走了過去,疑惑:「有什麼問題嗎?」

白逸衡拿到鼻前聞了聞,說:「這是狼毒花。」

「狼毒花?跟案子有關係嗎?」

白逸衡取出證物袋將花放進袋子裡,說:「狼毒花雖然可入中藥,但本身含有劇毒,可使人血液滯阻,窒息死亡。它通常生長在北部和西北部荒漠裡,我們這兒極少,正常人也不會種它做觀賞植物。」

荀少謙和白逸衡搭檔從業以來,也見過不少稀奇事了,可是他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說受害者是死於狼毒花的劇毒?這樣的地方,怎麼給他下毒?」

白逸衡淡淡道:「不知道,你打電話給高博,讓他檢驗一下樣本中是否含有大量的三萜類化合物及有毒的高分子有機酸。」

荀少謙打了撥了電話過去,交給白逸衡:「你自己跟他說吧。」

……

因為暑假期間是考駕照的旺季,葉父晚上還要帶學員,就隨便在外面和學員吃了。

葉母則要看著小服裝店,暑假生意還算不錯,她也要到九點鐘關門,晚上也隨便吃碗面應付。

書穎就打算和出差到這兒的白逸衡見面吃飯。就算案子再急,他反正也要休息和吃飯的。

出門前她想起曬在天台的毯子還沒有收,忙爬上樓收好毯子。正要下樓,忽見孫致遠神色怪異地站在樓梯口,書穎嚇了一跳。

「致遠哥呀。」

他只是目光古怪地看著她,他忽然又按著自己的頭,她吃了一驚:「你怎麼了?頭痛嗎?」

孫致遠滿頭大汗,叫道:「書穎,快跑!快跑!」

「你哪裡不舒服?」

「快滾!!」他幾乎是呼喝出來的,書穎被他嚇得呆了呆,不能勉強他了。

書穎下了天台,想著不如讓孫阿姨來看看他,到了六樓,見他家門沒有關。

「孫阿姨……孫阿姨……」書穎走進屋裡,卻覺得這屋子透著說不上來的詭異氣息。

「孫阿姨,致遠哥不舒服,要不你帶他去醫院看看……」

書穎忽聞到屋裡有一陣怪異的腥臭味,正要探尋一下,手機響了,就先接電話。

「穎穎,我下班了,你還在家裡嗎,我來接你……」

「你找得到嗎?」

「我……我是什麼職業?」

書穎呵呵笑了笑,忽然覺得背後一陣涼氣,突然轉過身,驚叫一聲。

「致遠哥……嚇我一跳,你沒事了?」

孫致遠臉上掛著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笑,陰森森問道:「和誰打電話呢?」

「一個朋友。致遠哥,你頭不疼了?」

「你希望我頭疼嗎?」

「不是,我擔心你。你要是沒事,我不打擾了。」

孫致遠扯著嘴角笑起來:「既然來了,幹嘛急著走呢?坐坐吧。」

他的笑讓她心裡發毛,後退了一步,乾乾笑道:「我還有事,下次再來坐。」

書穎要越過他的身旁,走向門口,他忽伸出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

「致遠哥,你幹什麼?你怎麼了?」

孫致遠手勁奇大,目光像是會殺人,將她的抓到跟前。

「書穎,連你也要躲著我嗎?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致遠哥,你冷靜……」書穎發現他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鑒於她清楚地認識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於是決定說一個謊來自保。

「致遠哥,其實……我從小就喜歡你……可是不早能戀的。還有一年,我大學就畢業了,你願意娶我嗎?」她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孫致遠一怔,目中的凶光漸漸退下去:「你也喜歡我?」

「嗯,致遠哥從小學習就好,又努力。不像我,因為文化成績不是很好,所以學了美術。我從小就崇拜致遠哥。」

孫致遠臉色轉暖,忽然抓住她的肩膀:「真的嗎?「

孫致遠的腦海裡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她騙你的,她怎麼看得上你?」

孫致遠本來開始變正常了,可目光驟然又冷了下來。書穎覺得他這精神病一點也不輕,這時候斷不能刺激他。

「我想等到畢業再告訴你,我想那時候,你也一定變得更好了。如果我們結婚,我們的寶寶一定像致遠哥一樣聰明。」(男人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葉書穎一張嘴。)

孫致遠愣住了,想象著那充滿愛的幸福畫面忽然笑了起來,心中的魔音也一時聽不到了。

書穎又加把勁,從口袋中取出日常攜帶的巧克力遞給了他,甜甜地跟他說:「致遠哥,這個給你。我在杭州買的,很好吃哦!再多的不開心,吃了巧克力就開心了。」

孫致遠獃獃地接過巧克力,書穎滿臉笑容地看著他,可是內心卻在瑟瑟發抖。因為她的眼角不小心瞄到了孫阿姨躺在廚房的地上,還有一些蒼蠅在她四周飛著。

書穎很快聯想到了那是一具屍體,然後就懷疑自己真的是「柯南體質」的女主角。

「我先下樓了,毯子還得放回去。」

書穎走出了孫家的門,看樓道裡都沒有人,盡量讓自己的腳步平穩如常。

孫致遠吃著巧克力,正沉浸在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覺之中,這世間只有愛能抵抗心魔。

可是欲/望、懷疑、恐懼又讓心魔纏身。

「她怎麼喜歡你呢,你是個廢物,只有我能幫你……」

孫致遠抱著頭叫道:「不要說了!你這個魔鬼!」

那個聲音哈哈哈笑起來,說:「我是魔鬼,還是你是魔鬼?你不想殺陳躍希?你不是早就厭煩了你媽從小跟你訴苦嗎?你的苦又有誰知道?只有我心疼你,只有我幫你。那個女孩要是真的喜歡你,會等到現在嗎?她平時關心過你嗎?」

孫致遠愣住了,他回想起這些年,他一年也見不到葉書穎幾回,他好像無法自己騙自己。

他眼含著淚水,想著自己一生的悲苦:「不要說了……」

……

書穎跑到了自己家裡,鎖上了屋門才有安全感,正鬆了一口氣,要打電話給白逸衡。

忽見前一陣紅霧從陽台飛了進來,紅霧停在她面前。紅霧散開,但見孫致遠身子懸空在她面前,他平凡的臉龐顯得有些妖冶,嘴角上揚著。

「果然是個狡猾的女人……」

書穎嚇得腳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的事再次顛覆她的認知。

「致遠哥,你……你要幹什麼?」

他哈哈哈笑起來,說:「他這麼想得到你,我當然要成全他的心願,也不枉他送我的身體。」

「你不是致遠哥……」

他往她撲了上來,將她提起來,一把扔在了沙發上。

書穎不禁頭暈腦脹,他已經朝她壓了上來按住了她。

「不要,救命啊!」書穎奮力掙扎,他已經撕破她的衣服,朝她親上去。

忽然屋中亮起一道白光,一道人影朝孫致遠撲去。書穎還沒有看清怎麼一回事,孫致遠已經提起她,尖尖的手掐住她的脖子。

書穎看到眼前的居然是白逸衡,來不及思考他是怎麼來的,忙道:「逸衡,救我~~」

孫致遠目中閃過紅光,卻看不透白逸衡的底細。

「你是什麼人?」

白逸衡俊顏凝重,漆黑的眸子看向孫致遠,說:「是妖非妖,是魔非魔,倒有意思。

書穎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甚疼。

孫致遠身上湧起紅霧,邪邪道:「你想救她?」

白逸衡目光忽明忽暗,沉聲道:「我想抓住你。」

孫致遠呵呵一笑,那些紅霧都往書穎身上撲來,她卻掙扎不開他的鉗製。書穎感覺到窒息,拚命地抓著自己的胸口,眼前一黑軟倒在地。

……

孫致遠知道白逸衡的法力在他之上,所以他對葉書穎施了毒。

他化為一道紅霧飛走:「今日遇上高人了。你現在救她還來得及,但想抓住我再救她,她就必死無疑。」

白逸衡當然無法追上去,抱起倒地的葉書穎,運起法力打進她身體。她的口鼻吐出一口暗紅色的淤血,她才恢復了微弱的呼吸。

他忙取出一顆丹藥喂她服下,助她化開藥力,她冰涼的身體才漸漸暖了一些。可是她身上的餘毒未清,時間一久,只怕仍會一命嗚呼。

白逸衡連忙打電話給荀少青,讓他推掉手上的所有事,馬上趕到桐廬縣;然後再打電話給了荀少謙。

「你快點過來,我見著兇手了。」

……

荀少謙本來正和同事們吃著飯,接到白逸衡的電話,馬上警車開道前往葉家。

白逸衡抱起葉書穎送回她的房間,這時只能暫時保住她的性命。

過了一刻鐘,荀少謙等同事就趕到了葉家,這時這棟樓裡的居民都被驚動了。

荀少謙見葉書穎的情況,不禁訝然:「到底怎麼回事?」

白逸簡要敘述過程,他和葉書穎打電話時,聽到她的尖叫,隱隱感覺不放心,才用了法力快速趕到。然後發現被魔佔了身體的一個男人正要對她不軌。

荀少謙又問他男人長什麼模樣,白逸衡道:「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普通長相,身高大約168。對了,穎穎叫他……致遠哥。你要不問一下穎穎的父母認不認識。」

荀少謙點點頭,發現了葉家門口站著幾個樓裡的居民,便順口問了。

那鄰居驚道:「致遠哥……是住六樓的孫致遠吧?他殺了書穎嗎?」

又一個年輕的女人八卦地說:「不會是姦殺案吧?孫致遠一直喜歡書穎,書穎太慘了……」

荀少謙一多汗,說:「葉書穎還沒死呢!你們都散了吧,不要妨礙警方辦案!」

荀少謙驅離了好奇的群眾,帶人上六樓去了。一進六樓孫家,他們就發現了孫母已經死了幾日了,屍體旁還有不少死蒼蠅。這屍體上有毒,也長不了蛆,蒼蠅想要吸食屍體的汁液卻被毒死了。

荀少謙蹙了蹙眉,吩咐何小春:「馬上通知市局,通緝孫致遠。」

……

葉家的父母從鄰居那得到消息回來,一見女兒昏迷在床,臉色蒼白髮青,差點昏死過去。

「穎呀,你不要嚇媽……」葉母撲在床上哭叫著。

葉父問旁邊一個極其英俊的警察:「叫救護車了嗎?」

白逸衡目光像一汪幽潭,說:「我能救她。」

葉父:「你是醫生嗎?」

「我是。我會救她。」

葉母這時沒有心情欣賞帥哥,催道:「醫生,那你快點救呀,快送去醫院!」

白逸衡低下頭:「送醫院沒用。」

「送醫院都沒用,那送哪裡有用?」

荀少謙走了進來,取出證件給他們看了看:「我是杭州市局重案組隊長荀少謙。葉書穎中了狼毒花的劇毒,除了給她輸液之外,去醫院也沒有解毒藥。但是我這位朋友能救她。」

「這會耽誤病情的,我要送女兒去醫院。」葉父撲向女兒,就要將她抱起來。

白逸衡攔住了他,說:「葉先生,我保證可以治好她!請你相信我!」

「她這個樣子,我怎麼相信你?她不是你女兒,你當然無所謂……」

白逸衡目光沉靜地看著他:「我愛她,請你相信我。」

葉父不由得愕然:「你說什麼?」

「我愛她勝過我自己的命。我要是救不了她,我把命給你。」

葉母這時才驚訝地看著白逸衡,才發現他無法用言語來描繪的風華絕代。

「你……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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