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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精領到BE劇本[快穿]》第25章 現代男白蛇(25)
今天正值陰曆五月十六,明月如銀亮的圓盤懸掛在天空。月光倒映在公園的湖水裡,水面泛起粼粼波光。

白逸衡趕到公園時,趙子明和金錦繡正潛伏在插箭山北麓一帶潛了身形。

白逸衡飛身到了他們身旁,問:「還沒有出來?」

金錦繡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說:「她晚上要出來活動,今晚就更要出來了。」

白逸衡吃了一塊瑞士巧克力,問道:「晚上行動,你是不是不佔優勢?」

趙子明吐嘈:「白長卿,原來你一遇天敵也會變傻。你不想想,咱們在人間個個混到人模人樣的,對方居然還住公園,修為能比咱們高嗎?實力就是優勢,還要什麼優勢?」

白逸衡說:「那我就放心了,現在我唯有一樣事不放心。」

「什麼事?」

「這個案子,你怎麼編。」

這案子在當地就是大案,如王隊長他們就知道不少現場取證的原始資料,不像之前的老鼠精吃人,荀少謙他們從頭介入,鄉下派出所知道的也不多。

所以荀少謙編起來,外人不知真相,看不出什麼破綻。這回趙子明想編得不讓當地警方懷疑就很難了,要是有不長眼的,還以為趙子明浪得虛名亂抓人造成冤案了。

趙子明果然頭疼,說:「我抓住她後就打電話給高層,讓他們給個話吧。這事兒我真辦不了。」

白逸衡的屍檢都說不清楚細胞被破壞的成因,更別說趙子明要圓上整個案子的報告了。

金錦繡噓了一聲:「別吵,來了。」

月光下的插箭嶺下一片草叢中瀰漫起一陣薄霧,只聽悉索聲響,令白逸衡本能排斥。

薄霧飄散,從一處鬆軟的沙土中鑽出一條巨大的蜈蚣,蜈蚣背上還長了幾對如蠶翼似的翅膀。

那蜈蚣的甲殼內眼蛻去,只見化為一個穿著褐色衣裳的妖嬈女子。

金錦繡拍了拍趙子明的肩膀,示意他守好洞口,免得被她逃回地下去。她應該是常年生活在漢代殘留的地下墓道裡,她若不到地上來,金錦繡也不方便下墓找。

白逸衡是蛇妖,倒也能下地底去,偏偏蜈蚣是他的天敵。這地下殘留的墓道中要是有很多蜈蚣對他圍攻,他修為再高也能可能中了暗算。

見趙子明已經守好洞口,那蜈蚣精開始吸取太陰之華,金錦繡化出他的傍身兵器——一雙三股鋼叉。這鋼叉中間的一股有三尺三寸長,兩邊的股只有中間的一半長,柄上設計又化用了西洋劍的護手。

金錦繡不跟這種妖講究君子之風,一道金光閃耀,他已撲到她背後,雙叉刺向蜈蚣精的背。

那蜈蚣精雖然不像他們融入人類文明,但是也不是泛泛之輩。她本來一心吸取太陰之華,但是她感到了別的妖的一絲氣息,正自警覺。

在金錦繡襲擊時化為原形就飛速往地下鑽,金錦繡化為一隻大錦雞,一雙利爪往地上的石土一抓。

那大蜈蚣鑽進土裡,大錦雞就將土都刨開。大錦雞興奮地一邊叫一邊刨,終於一爪子往大蜈蚣背上一抓。

那大蜈蚣啊一聲尖叫,大錦雞爪子一使力,將蜈蚣從土坑裡提了出來,拋在了地上。

大蜈蚣化為了女妖模樣,可她已經受了傷,大錦雞也化回了人身走到她面前。

「孽畜,好不容易化為人形,卻不思走正道。」

蜈蚣精天然懼怕雞,不由得後往後移著身子,說:「前輩,我們既然都已經化為人形,你也早不吃蜈蚣了,你何必為難我。」

趙子明走了過來,說:「你在城中作亂,吸人精氣,就應該想到今天。」

蜈蚣精看向金錦繡:「前輩,人也吃雞,我吸幾個人的精氣,又有什麼了不得的?人要是吃了雞,前輩也要管嗎?」

金錦繡也曾經為這個問題困擾過,但他其實已經習慣做人了,適應人類的社會生活。

「上古時妖族統禦三界的時間比人類更久,從未發展出更先進的文明。人間之主的位置不是妖族讓給人族的,而是人族自己一代一代努力的成果,妖不服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既然吸人精氣、反對人類,又何必化成人身當人呢?」

趙子明走了過來,取出了特製的手銬:「現在教導她怎麼當人也太晚了。」

白逸衡忙叫道:「別過去!小心有毒!」

趙子明才頓住了腳步,但想還是蜈蚣的天敵更了解蜈蚣,所以止了腳步。

金錦繡掌上運起法力,朝蜈蚣精背上一拍。他的純陽法力正克制蜈蚣精,她體內的毒腺都被他清空了,然後取出一瓶葯交給白逸衡。

「兌了水後給她身上沖一衝,就不會中她身上的毒了。」

白逸衡這時隻好乾一乾跑腿的活了,誰讓遇上的是他的天敵,他剛剛沒有怎麼出力。他洗清了這蜈蚣精身上的毒之後,才銬上了她。

趙子明正要走向金錦繡跟他道謝,卻見金錦繡擺了擺手,目如寒星看向他。

忽然從地上湧起一股更強大的妖氣,往白逸衡襲擊,白逸衡忙禦水抵擋,水和突襲的妖力碰撞在一起,地下落下了上百條大蜈蚣。

白逸衡看得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忙捏了法訣,催出三昧真火,將地上的蜈蚣都燒個乾淨。

金錦繡追到妖穴口時,那妖已經不知去向,趙子明神情凝重:「有兩隻妖?」

那被擒的蜈蚣精道:「我的母親和姐妹會為我報仇的,你們敢殺我,她們會讓滿城的人類都給我陪葬!你們要是識相就放了我,那我練功過了這一關後,將來自不再傷人命。」

趙子明和白逸衡對看一眼,這時他們明白之前想得太簡單了,這妖還不止一隻兩隻,恐怕是一窩。

金錦繡哼哼道:「你們小小蜈蚣精敢跟金爺叫板?真是找死!」

蜈蚣精看著金錦艉琥珀色的眼睛盯著她,這種/族血脈的威壓和修為的威壓一起壓迫著她,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白逸衡道:「對方不是來找死的,因為剛才你擒住了這隻妖,地下的妖就知道在地上打不是你的對手,想引我們去地下。這是想請君入甕。」

金錦繡不屑道:「它想請君入甕,我們又不傻……」

白逸衡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們確實要下去,它這是陽謀。既然已經發現不只一隻蜈蚣精,不除個乾淨,它往後只會變本加厲。」

他們身為警察,維護百姓的生命安全是他們的職責。

趙子明身這本案的直接負責人當然明白白逸衡的意思,對金錦繡說:「金兄,來了一場,只能求你送佛送到西了。」

金錦繡看了看月色,道:「若要下地底去,還是等白天吧。」

白天時,這三個妖族的力量正強,而蜈蚣精這種晝伏夜出的妖精則力量正弱。於是趙子明聯繫了組裡的人,讓他們明天白天通知當地政府,不要開放公園,並且準備一些東西。

金錦繡在草地上設了一個結界,三人在結界裡席地打坐休息。

直到太陽升起,特案組隊員給他們送來早餐,還有三份特警裝備。

金錦繡吃了盒飯後,拿著那作戰服和防暴盔甲看了看,說:「金爺我才不要穿這種東西呢!」

白逸衡自知地底下不知有多少蜈蚣,這可是他的天敵,所以在自己所穿的天蠶絲內衣之外,還穿上了部分警察裝備:作戰服、防刺服、防割手套。其它東西都裝進了虛空之中。

但是他忽然發現有個東西好像不在特警裝備中,他拿著一支獸蹄問道:「薛成,這是什麼?」

薛成靠近來,笑道:「黑驢蹄子呀!聽說地下有漢墓,你們萬一遇上了『粽子』也用得著,我可是連夜找了賣驢肉的鋪子才找到的……」

趙子明拿著那黑驢蹄子上來,敲在薛成的腦袋上:「你能不能少看點小說?」

薛成瞪大眼睛,顯然並不服氣,說:「上回有個案子,頭兒你編不出來『劇情』,還是我幫了你。你還誇我,多虧我平日看得小說多,所以有那『編劇』的能力……」

金錦繡搖了搖頭,嘆道:「如今在公門中混飯吃的都是些什麼人呢!對得起我們納稅人的錢嗎?」

三人不約而同將黑驢蹄子朝薛成一扔,然後讓他帶人看好了已被擒的一隻蜈蚣精。

薛成帶著協助的市武警守著公園,封鎖附近地界,在外待命。

三人才各自化為一道虹隨著妖穴遁入地下去了。那妖出入的甬道初時極窄,曲曲折折,也虧得他們法力高強才不至於被困住。

終於發現到了空曠的地方,三道虹才落地化為三個人形。他們打開了手電筒,見這四周是一個寬約三米,高也寬三米的俑道,用青石塊徹成。

地底下特殊的霉味和腐味縈繞四周,讓人覺得十分難受。

趙子明用手電筒看了看,奇道:「不知道這是誰的墓,不會哪位皇帝吧?我們是不是能揀點寶貝出去?」

白逸衡淡淡道:「哪朝的皇帝在邯鄲修皇陵?有點歷史常識,好不好?幾千年來這一代的古墓不知道被盜墓賊光顧多少次了,還能輪到你?」

白逸衡在古時候就遇上過很多盜墓賊,因為古代人沒有生計,法制執行力有限,所以冒險做這營生的人不少。

三人往甬道深處行去,忽聽金錦繡叫道:「小心!」

以白逸衡的耳力也已經聽到了,只見甬道兩邊爬出無數條蜈蚣,讓人一看生出密集恐懼症來。

趙子明本能就想用火系法術燒個精光,白逸衡卻阻止了他:「不要用火!這是地底下,氧氣有限,通風條件也不好,煙都要熏死自己。」

他們是妖,但是也要呼吸。功力深厚的妖可以更長時間不呼吸,但是影響法力和體術,若在這時候再被妖突襲就會很危險了。

金錦繡叫道:「還是看我的吧!」

金錦繡仰天一聲嚎叫,忽背生雙翼,翼上生出道道金光,耀如朝陽初升,照亮整個甬道。

那些蜈蚣被他這金光一照,頓時在地上打滾,大部分當場被照死,少部分則匆忙退走。

趙子明讚歎:「好厲害!這是什麼法訣,能不能教一教我?」

白逸衡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學不會的,這是他們『神羽族』特別的功夫。他天天吸收第一縷陽光的日精修鍊出『朝陽金光』,這是對付陰寒蟲族的法寶。這才釋放了兩成功力,要是放出十成功力,剛剛就不可能有蜈蚣逃得了了。」

趙子明一聽這修鍊之法,他這半妖就不太適合了。

金錦繡是隻大公雞,天天在太陽升起之前就起來打鳴是他的物種天性。這對金錦繡來說沒有一點難度,可是對別的妖族來說就太難了。

金錦繡收了大翅膀,微微一笑:「對付這尋常的蜈蚣還要用『朝陽金光』,真是殺……」

金錦繡生生將一句成語噎回肚子去,可是白逸衡忽然挑了一邊的黛眉,笑道:「真是殺雞焉用牛刀?」

白逸衡請金錦繡幫忙,一直被金錦繡叫「大蟲子」,可是他起外號的能力太差了,硬是回敬不了他。這時終於抓住機會,捅回朋友兩肋一刀。

金錦繡果然跳腳:「大蟲子!」

趙子明打斷他們:「你們不要吵了!看前面!」

前方斷石殘垣阻道,過了殘垣露出半個石門。三人急忙走近,躍過斷石進了石門,就到了一間空曠零亂的石室。

趙子明挑了挑俊眉:「這不會是墓室吧?」

金錦繡腳下忽然燃起鬼火,他也不禁嚇了一跳,用手電筒一照,才發現是一些陳年白骨。

金錦繡連忙跳開,仔細往地上看看,忽笑道:「大蟲子,你看,這裡有你同族的骨頭呢!」

白逸衡和趙子明往地上一看,除了一些散落的人骨之外,果然還有一條形態長長的生物骨頭,應該是蛇骨。這蛇生前應該也不小了。

白逸衡冷哼一聲,沒有理會這隻得意的錦雞,正在這時,忽聽到吱吱聲響,空中落下一滴滴「雨水」。

白逸衡聞著一股怪異的腥味,道:「是它們放毒液了!快退出去!」

三人連忙跑回甬道和墓室之間的門口,但是聽到砰砰聲響,幾塊巨石落下,將那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為了不被這毒液沾上,白逸衡雙手豎起食指和中指結印,法力形成一個結界,罩住了三人。

那毒雨一直從頂上落下來,趙子明舉起手電筒照了照:「這些妖精想將我們毒死在這裡不成?」

正說著,但見四周忽然湧起陣陣黑霧,白逸衡才說:「挖也要挖出去,不然這石室的空氣有限,我們真有可能著了道去!」

這毒液一時之間傷不到他們,可是那黑霧彌液在空氣中,顯然有劇毒。空氣被汙染了,他們就不能呼吸了。

同樣是使毒行家的白逸衡卻遇上了剋製他的毒。

「星河劍!」白衡逸捏起劍訣,只見空中陡然化出一把銀亮的仙劍。仙劍頓時化為數十把,銀光閃耀,朝墓室上空齊齊穿刺而去。

泥土紛紛從墓室上空落下,趙子明叫道:「你這樣做,墓室塌了怎麼辦?」

白逸衡才不管他,繼續幹活,他若不快一步捅穿地面,流通空氣,他們三個都要中毒。

金錦繡則化出三股鋼叉,揮舞著三股鋼叉朝一處濃霧湧來的方位刺去。

金錦繡一叉現在花崗石上,原來這石室是用花崗石徹成的,那幾隻妖精躲在岩後,卻留了一些小孔,它們躲在後頭放著毒。

這石室頂上自然也有花崗岩,否則就算到了天敵的老巢,以白逸衡兩千多年的修為,他的星河劍一出,沒有幾下也能捅穿到地表了。

趙子明見夥伴們都在幹活,從虛空中取出步/槍對著一處濃霧籠罩的地方就是一梭子。

這聲音在封閉的空間裡簡直是震耳欲聾,這引來了金錦繡的瘋狂吐嘈。

忽然又嘩啦聲響,煙塵瀰漫,忽然一縷陽光照了下來,四周的黑暗像是頓時無所遁形。

金錦繡化為一隻大公雞飛到了陽光下,一聲向日啼鳴,聲震整個地下墓室。

他身上發出萬道金光,那毒液、毒霧被金光所照都化為煙塵芥粉。

白逸衡數十把劍合成一把星河劍,飛回他的手中,他看向趙子明:「這是你的案子,好好乾活!」

趙子明風情無限的雙眸瞥了白逸衡一眼,一邊熟練地換著彈夾,一邊說:「我不正在幹嗎?」

白逸衡見四周沒有了毒液和毒氣,持劍往石壁了劍壁去,就壁出一個石洞來。一道紫紅色的光朝往飛來,化為一條巨大的蜈蚣,盤旋著身子就要往他撲來。

白逸衡避過這妖噴出的毒液,身姿瀟灑,就要刺向那妖,忽聽砰砰砰三聲響,那條大蜈蚣身上竟然中了數顆子/彈。

白逸衡看向趙子明,趙子明歪了歪頭:「大蟲子,你穿著作戰服卻用著冷兵器,這不搭呀!」

他們說話時,金錦繡也劈開了岩石,追蹤著另一隻妖精……

……

白逸衡又一整晚都沒有回來。他在早晨發了信息給書穎,他還要追蹤案子,直到破案為止,所以還要在邯鄲多呆一兩天。

書穎留在酒店裡運營店鋪、做客服、刷劇,吃了午飯後又犯困就果斷地去見了周公。

下午三點多鐘醒來,書穎才發現床上多了一個溫熱的物體,他也正眯著眼睛小憩。

白逸衡的皮膚白皙剔透,猶如羊脂白玉,俊臉線條流暢優美,長長的睫毛在雙眼下形成兩道弧形剪影。

他如此豐秀俊美,沒有一分的娘氣,書穎就忍不住看著他的臉發起呆來。

他的睫毛輕輕動了動,輕輕睜開眼睛。對上他一汪澄澈的眼眸她心頭湧起一陣熱血,身上都熱了起來,轉開頭看天花板。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下午兩點鐘。」他又挨近一些,與她耳朵約有一厘米的距離。

書穎坐了起來:「咱們是不是收拾東西回去?」

白逸衡打了一個哈欠:「我忙了這麼久,休息一夜再走吧。」

書穎隻好同意,已睡足了,正要起來,他卻一把將人拉下,手指糾纏按著她的手俯在上方。

他的清澈的鳳眸十分溫柔,她被看得心砰砰亂跳,說:「你不用,休息嗎?」

「天沒有黑,還沒有到休息時間。」

「那我們出去走走吧?」

他淡淡笑起來,搖了搖頭:「有你的地方哪裡都好,沒有你的地方,我都沒有興趣。」

書穎委實忍不住勾起嘴角,口中卻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他的嘴卻親了上去,溫溫暖暖,有一抹薄荷的清香……

……

翌日,上午八點鐘,書穎已經從洗衣房拿回了洗好的衣服,整理好了大部分的行李。

白逸衡今天起得不早,剛剛沖好了澡,取了一條米色的休閑長褲穿起來,繫上了一條白色的皮帶。

書穎眼睛從PAD上抬起,看著他上半身肌理分明的身材,不由得依稀想到了什麼,臉上有些燥熱。

他穿好衣服後分外的風流倜儻,讓她心如小鹿地亂撞。

「去哪吃飯?」

書穎說:「隨便吃一點就回去吧,這裡空氣太幹了,我想早點走。」

只有兩個人,白逸衡訂了去杭州的機票,好歹快幾個小時。乘酒店的車前往機場時,書穎問他案子是不是辦好了以及他的兩個好朋友趙子明和金錦繡的事。

白逸衡說:「趙子明現在正忙案子的後續工作,金錦繡回山東了。你想見他們的話,下次吧,這回是見不著了。」

「都忙……」書穎挽著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你明天要上班吧?」

「星期五,我局裡有點事兒。周末再陪你吧。」

她搖了搖頭:「明天我回老家去。」

白逸衡默然一會兒,說:「我星期六送你回去。」

她低著頭:「不用了,多突然。」

「你又不是未成年,我去你家沒有關係吧?」

書穎思考了一會兒,說:「我在家呆一個星期,就回杭州找實習工作。要不下個周末,你來接我。」

他疑惑:「這有區別嗎?」

書穎笑了起來:「這你就不懂了,你送我回家,那我在家一個星期會被他們念叨。你來接我,我反正沒有在家呆著,也念叨不上我。」

「念叨什麼?結婚?」

書穎嘟囔:「我不知道,好的壞的都有吧。」

白逸衡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你還會怕人念叨?」

「好不容易放暑假,就想過幾天啥都不用想,啥都不用煩,像豬一樣的生活。」

書穎嚮往著暑假穿著拖鞋、短袖、短褲,吃了睡、睡了吃,或者約幾個高中同學烤一烤串的自在墮落的生活。

他目光古怪地看著她,點了點頭:「原來你還有如此『崇高』的理想。」

「你沒有過嗎?我就要實習了呀,實習就等於預先進入社會,到了社會上就沒有象牙塔了。我現在不墮落一下,以後都沒有機會了!」書穎說到後一句提高了聲音強調,墮落機會的可遇不可求。

他笑著撫了撫額:「好吧。這樣,我讓少青派司機送你回去,你坐車還是挺麻煩的。」

書穎現在相信他和荀少青沒有男男關係,他是一個家裡有礦山的公務員。

荀少青當著千代集團的總裁,幫他管著明面上的財產,所以他讓荀少青派車送一送女朋友是天經地義的。

他再問實習的事,她道:「到時候再找吧。」

「學校沒有安排?」他念大學要實習時,多少單位搶人。

書穎嗯嗯一聲,不好意思地說:「我基本功和審美都不太好,學校推薦的單位就差一些,去那也學不到什麼東西的。」

白逸衡思索了一會兒:「我不認識服裝和時尚行業的人,我讓丹妮幫你找一個好點的老師。」

「太麻煩她了吧?」

「這能有多麻煩?」白逸衡揉了揉書穎的頭,「只要用心,基本功能慢慢提升上去的,不要氣餒。」

書穎心頭一暖:「你不嫌棄我沒用?」

「我們家葉子能幹著呢!」白逸衡攬住她,「既然念了這個專業就不要輕易放棄,你的店我幫你先做著,你……你給我……提成,好不好?」

書穎笑道:「多少提成?10%?」

他相當滿意:「好,這也許比我月工資還高些。」

……

白逸衡讓荀少青派公司的司機送書穎,她跟他們提過要低調一些。

於是近兩個小時後,書穎乘著荀少青的一輛掛賓士標誌的基礎款邁巴赫回到老家,荀少青說這已經是他最低調的一輛車了。

書穎家住在縣城舊小區的四樓的一個單位,這小區還沒有輪到拆遷。因為家裡要供她上學,作為普通人的父母當然沒有存到二套房的錢。

司機小郭搬下她的兩個大行李箱,她讓他不要送上樓了,感謝他之後請他快走。

小郭點了點頭正要走,忽然見一個四十齣頭的婦女拎著剛買的菜走來,看著她就叫:「穎!」

書穎一個激淋:「媽!」

「可回來了!你說去探望同學的父母,他們怎麼樣了?」

葉母嘆道:「能怎麼樣?只能接受事實。」

「說起來真是可憐……」葉母剛感慨一下,忽發現穿著白襯衫、黑褲子的小郭拘謹地站在一旁。

小郭禮貌問候:「葉太太,您好!」

葉母聽到「葉太太」三個字愣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是叫她,於是笑著說:「你好。你是……」

「我姓郭……」

書穎忙接話道:「這位是郭叔,是我校友的小叔叔。我坐他的順風車回來的。」

葉母這才看向停在旁邊的車上,喃喃:「賓士呀……」

小郭:「……」

書穎也沒有跟母親解釋這些,隻道:「我校友是千島湖那邊的,郭叔剛好在杭州工作,接了我校友一起回家。我就坐他的車了。」

葉母忙說:「那你校友呢?這都十點半了,叫來家裡吃午飯呀。」

「她……她去……看她舅舅了,她舅舅是我們這兒的。我叫過她,但是她舅媽早就約好了,我也不能搶人。」她撓了撓頭。

書穎沖小郭使了眼色,他連忙告辭走了。

母女倆一人一個提行李上樓,沒有外人在場,葉母感慨:「你校友的親戚這麼有錢的,開賓士呢。」

「這有什麼奇怪的,現在賓士、寶馬也滿街跑。」

「那倒是,那些人有本事,會賺錢。哪像你爸,在多少年了,退伍後就在駕校裡混日子,除了吹牛什麼都不會。」

葉母一副小市民的樣子,像她這樣一個平民市場賣衣服的小商販,難免市儈。她要是不市儈,在這麼現實的社會中哪能賺到錢養女兒這麼大,還供女兒學藝術?

母女倆進了屋後,葉母又說:「你爸說了,這次回來讓你把駕照考出來。前兩年放暑假讓你考,你說在杭州的生意太忙,也沒有時間回來學。去年寒假時,你爸的學生太多,你還排不上。」

書穎在穿越前是會開車的,所以穿越之後就沒有想過學車。況且她之前也沒有錢買車,當然是適應這個角色的生活,拚一拚事業更重要。

書穎乾乾笑了笑:「暑假時,爸正忙吧,我還是不要麻煩他了。」

葉母不以為然:「駕照總是需要的,你不跟你爸學,難道還要讓別人賺你的學費?你工作後你就更難擠出時間學車了,現在你到哪個單位,他們都得問你會不會開車。」

書穎嘟囔著:「我考慮考慮再說。」

書穎房間的陳設很簡潔素雅,除了書架、櫃子、書桌、床之外沒有多餘的陳設。

因為這屋子被穿越來的葉書穎住了三年,已經留不下多少藝術氣息了,沒有一件女孩子喜歡的藝術品。

但屋子很乾凈,葉母知道書穎要回來,已經提前收拾過了。

書穎正撿了箱子裡的衣服放回衣櫃,白逸衡忽然打電話過來。

「你想我嗎?」他用他那清冷的嗓音問出肉麻的話來。

「大哥,我告別你才三個小時。」

「可我想你了。」

書穎心癢癢的,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又說:「你就好好在家『湯糖躺燙』,也陪陪爸爸媽媽,我下周來接你。」

書穎吐嘈:「還『湯糖躺燙』呢,盼來盼去都是空呀都是空!我爸媽說要我考駕照,因為工作後沒有這個基本技能會被嫌棄的。為什麼都要逼我上進,這個社會難道就沒有米蟲的生存空間嗎?」

白逸衡呵呵一聲輕笑:「我沒有逼你上進,你可以在我們家當米蟲。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挺合適的。」

「就知道你貪圖我的美貌。可是十年後呢,沒有美貌了,你還能養個醜醜的米蟲嗎?」書穎被現實案例所迫,十動然拒。

他卻大言不慚:「只要是我養你,你一百年後還一樣美。」

「切~~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得了,我要跟爸學車,你下周也別來接我了。以我的天賦,月底應該能考出來,我到時候再回吧。」

白逸衡語氣微亂:「喂,葉書穎,沒有像你這樣的!」

書穎懶洋洋地靠在床頭,淺笑:「我怎樣了?」

他聲音低沉:「葉書穎,你放我鴿子。」

書穎嘆了一口氣:「大蟲子,我爸說得對,等工作後抽時間考,會很辛苦的。」

書穎想得很清楚,實習開始之後就是職業生涯,一直到退休,都比現在更忙,也沒有這麼長的假期了。

白逸衡頓了頓說:「金錦繡這嘴賤的毛病你倒學得快,你知道『大蟲子』的真正含義嗎?」

書穎笑了笑:「就是外號咯!就像我叫葉子……啊,吃虧了。你是蟲子,我是葉子,那我不是被你吃了?」

白逸衡沉默好了一會兒,放軟了語氣:「你想考就考吧。我提前給你訂一輛車,你喜歡什麼款?」

「這麼好?」

「我已經深深沉醉在你的美貌之下無法自拔……說吧,喜歡什麼。」

書穎聽他這話就是複製自己的語錄,不由得咯咯笑起來。

「大蟲子,一看你就沒有什麼戀愛經驗。」

「你喜歡經驗豐富的男人?」

「你這個人一點也不懂浪漫。我媽喊我了,掛了。」

今天沒有案子,白逸衡也就是在辦公室整一整從前的資料。荀少青打給他,說小郭把她平安送到家了,他才打個電話過去。

本想過幾天就光明正大接了媳婦回來,這下子又說要在老家學車多呆些時間,女人說變就變,還嫌他不浪漫。

荀少謙進他辦公室來,說:「你的手機一直佔線,趙子明打我這裡來了。」

「什麼事?」

「不就是你們在邯鄲的案子嗎?抓到了七條蜈蚣精,我的天哪!他結不了案,知道眾多受害者情況的人太多,這讓案子圓不回去,漏洞百出。」荀少謙理解趙子明的感受,因為他也常常遇上這些事。

白逸衡聳了聳肩:「這我不管,又不是我們局的事兒。他兜不住自然會報給上面。」

「上面能怎麼辦?這案子牽連太多人,當地的警察也都知道案件的奇特之處。」荀少謙又目光炯炯地看著白逸衡,「有沒有消除人相關記憶的法術?」

白逸衡雙手交叉握著沉吟一會兒,淡淡說:「消除了相關記憶也有可能會想起來,可能會造成『曼德拉效應』一樣的記憶混亂。況且我從不對凡人使用法術,這種法術徒耗功力,對我沒有一分好處。」

荀少謙點了點頭:「那就是有咯,逸衡,這事兒捅出去之後,會引起群眾對妖魔的集體恐懂。人們對這不了解,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那在人間生活的善妖也要被波及。」

白逸衡才抬起幽黑沉靜的眼睛:「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別瞎摻和。上面會做決定的,你不要自作聰明。」

荀少謙才似乎有點明白他的意思,忙點頭:「好,我走,你忙……」

「等等……」白逸衡叫住了荀少謙,但想這傢夥有時候在政治層面不太聰明的樣子,但他初二時就偷偷和女同學談戀愛,經驗豐富。

荀少謙:「什麼事?」

白逸謙咳了咳,才問:「怎麼樣才會讓女人覺得浪漫?」

荀少謙瞬間如一隻笑臉貓一樣,在他桌旁坐了下來:「怎麼了,你家的小葉子覺得你不浪漫?」

白逸衡吐出一句:「我也送過花。」

「怎麼送的?」

白逸衡就把約會那天送花的事說出來了,荀少謙呵呵:「大哥,你就不會提前買好或者訂好花讓人送來?讓女孩子等你買花給她,一點驚喜感都沒有了。」

「驚喜?」白逸衡撫了撫下巴,「那我打算給她買輛車,我問她喜歡什麼款,她說我不浪漫是因為沒有驚喜?」

荀少謙反問:「你讓她怎麼選?選貴的是顯得她虛榮物質;她要是喜歡便宜的,還需要你買給她?」

不得不說荀少謙這人要是談起戀愛來,不會對女朋友小氣,而且很注重細節。

荀少謙送女人禮物時一方面看自己喜歡她的程度,另一方面就是送自己所處的經濟階層相適應的禮物。

白逸衡輕輕敲了敲桌子:「這……我說什麼好,居然還有這道道。其實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荀少謙抬起手一副拒絕的樣子:「你別跟我炫富,我走了。」

荀少謙走後,趙子明又打給白逸衡了,他隻得應付一下。

「老趙,這說到底是人類維護人類社會的事,由人類自己決定。你兜不住的事,你就不要什麼都自己扛。領導是用來幹什麼的?這事兒又不是我們的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子明沉靜下來:「好了,我明白。我會跟上面交代,我攬不住這事兒,你也改不了他們查過的屍檢報告,看他們指示吧。」

「我們這種人在人類世界生存,不要太顯能耐,更不要自作主張。否則終有一天,我們也不容於世。」

白逸衡掛了電話後,又打電話給荀少青,讓他幫忙訂一輛車。

雖然白逸衡名下有好幾輛車放在鳳凰山別墅車庫積灰,但是對女人來說,開男朋友名下的車和開自己名下的車是兩回事。

這就像是丈夫名下的房產和女人自己名下的房產是不一樣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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