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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國舅爺後我要死了[西漢]》第6章 白菜油饃
衛少兒冷笑:「他?他聽話就怪了。這幾日天天跟著大兄,知道大兄洗手就是開飯。他那是想吃好的。」

小孩回頭看他母親。衛少兒板起臉:「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胖娃娃扭過頭去不看她。衛少兒又想揍他:「大兄,別給他吃太多,一日胖過一日,長此下去非成小豬不可。」

衛長君先給外甥洗洗:「去病是比三個月前胖點,不過離小豬還遠。他現在走路不甚利索,年後能跑能跳自然就瘦了。」

小孩兒聽出大舅向他,回過身下巴微抬,沖他母親拍拍被洗的乾乾淨淨的小手,彷彿在說,聽見沒?我才不會變成小豬。

衛少兒招招手:「過來,我給你盛肉吃。」

小孩邁開腳,衛少兒忍不住露出笑意,小孩兒猛然停下,扭身抱住他大舅的腿。衛少兒見狀瞪直了眼。

衛青笑道:「去病越來越不好騙了。」

衛長君擦擦手,抱起小孩:「別嚇唬他。飯菜該好了,叫母親出來洗洗手用飯。」

三個幼弟和老母親以及大外甥,每人一塊雞腿肉和雞翅肉。衛長君和兩個妹妹吃別的。然而除了他,包括小霍去病在內都更喜歡浸滿雞肉湯的麵條。

以往晌午隻用一碗的衛媼吃完也沒放下筷子,而是問衛長君:「還有嗎?」

「我放的菜多,一人差不多一碗半。」

衛媼:「面。」

衛長君微微搖頭。衛少兒道:「我再去和點面?」

「晚了。不論你和多少都沒這個味兒。不過可以加點熱水,用菜湯煮麵。」

衛少兒和衛孺相視一眼,姊妹倆把剩下的菜送去廚房,一個向老奴請教和面擀麵條,一個燒熱水。

衛媼看著煙囪冒煙:「瘋了!」

衛長君:「青弟他們正長身體,一碗吃不飽,再做點也好。阿母不是也沒吃飽?」

「我忘了,今兒沒湯。我喝點水就飽了。」衛媼嘴上這樣說,身體卻一動不動,也不叫孩子們幫她倒水。

衛長君看出來也沒拆穿,舅甥二人吃好,就叫弟弟們把碗筷收了。隨後他帶著小外甥出門轉一圈消消食,然後舅甥二人去睡午覺。

午睡醒來,老奴才把衛少兒和衛孺用過的案板以及盆洗刷乾淨。

衛長君看一下日頭,差不多申時了。九月的天酉時三刻就黑了。這時候開始做,天黑之前吃好,倒也省得頂著微弱的燭火收拾。

晌午沒做太多麵條,就是衛長君打算下午再做些吃的。衛長君把大外甥交給兩個弟弟,他把鏊子拿到案板旁,叫老奴和面,他洗一些小蔥做千層餅。

晌午全家人吃得好,千層餅就不可太膩。烙餅放油的時候,衛長君用乾淨的布戳一點油擦一遍鏊子,然後再放擀好的餅。

衛青吃了豆角油饃和小雞燜面,萬分期待他大兄的烙餅,就蹲在一旁幫他添火。

小霍去病纏著兩個小舅陪他蹴鞠。

先前衛長君和他大外甥午睡的時候,衛媼母女三人吃多了,聞到香味也懶得去廚房,窩在廂房紡線織布。可等所有餅烙好,金烏西墜,全家人都餓了。

衛長君端著餅到堂屋,沒容他坐下,小霍去病就「舅舅,舅舅」叫個不停,還伸出小手試圖抓一個。

「我不給你,我看你能抓到。」衛長君把饃筐舉的高高的。小孩一看這樣不行,伸出雙手要抱抱。

衛長君服了,「為了點吃的,能屈能伸,能撒潑也能撒嬌,你真行。」隨後坐下,先給他母親一塊。

每一個圓餅都被衛長君切成四塊,然後他就叫弟弟妹妹自己拿:「吃多少拿多少。晚上吃多了睡覺難受。明早還有好吃的。」

要是以往,衛孺他們不信,家中並沒有肉。可不論是早上的豆角油饃還是晚上的烙餅都沒用到肉,姊妹兄弟幾人深信不疑。

烙餅外香裡嫩,外酥脆裡有嚼勁,裏頭還是一層一層的,彷彿不是用面做的。一家人除了衛長君吃飽了還想吃。衛長君見他們都停下來,不待他們消消食再戰,就叫老奴進來收拾,然後鎖櫥櫃裡。

姊妹幾人不敢置信地看著衛長君。衛長君一派坦然:「天色已晚,該洗洗睡了。青弟明兒一早還得進宮呢。對了,衣物收拾好了沒?」

衣物洗乾淨了,還沒收拾。衛青聞言回房。衛媼撐著油燈去幫他收拾。他倆一走,衛長君又帶著小霍去病去洗手,室內人少了一半,姊妹兄弟四人便知道今日只能這樣。

衛長君亥時前進入夢鄉,一覺到卯時。

離衛青進宮還有足足一個時辰,來得及,衛長君就叫老奴和面做白菜油饃。做法和豆角油饃幾乎一樣,除了沒加雞蛋。他把昨晚臨睡前泡的豆子磨成豆漿,然後煮開加上一點鹽滷做成豆花。

高科技嘟嘟萬分稀奇,[這就是傳說中的滷水點豆腐?]

[是的。]

[那做豆腐嗎?]

衛長君也想,可是沒豆腐板子。不經意間看到昨天盛饃的竹筐,如果裏頭墊一層紗布,豆腐腦放進去,蓋上紗布和鏊子的蓋,在蓋上放一塊砌牆剩的青磚,是不是也可以壓出豆腐?

思及此,衛長君盛出一半豆花,隨後把筐放到磨盤上,壓出的水正好順著磨盤的出水嘴流到泔水桶裡。

嘟嘟見他動作十分利落,[你家以前是做豆腐的?]

[我前世都工作了,十一長假回老家還幫家裏收豆子呢。]

[難怪你乾起活來跟個老把式一樣。那做好怎麼吃?]

衛長君把鏊子拿出來,叫老奴再洗點小蔥,用鏊子煎豆腐。嘟嘟又是稀奇不已,[鏊子被你玩出花了。照這樣下去,回頭咱們有了錢是不是也不用買鐵鍋?]

[買類似釜的鐵鍋,用那樣的鍋做菜也省得濺的到處都是油。對了,衛青起了沒?]

嘟嘟不能離他太遠,但可以飄到廚房門口,見對面廂房門開了,[起了。咱外甥也該醒了。]

衛長君叫衛少兒去他房間把小霍去病抱出來把尿,然後叫衛青等人洗漱。

老豆腐難消化,衛長君不打算做老豆腐,見豆腐成型就叫老奴燒鏊子,他放一點油,然後把豆腐切成小塊,放進去煎。

臨出鍋前撒上蔥花,一清二白,豆香裹著蔥香,吃了多日水煮菜蒸菜的衛長君咽口口水,然後給每人盛半碗。

兩個老奴欣喜,沒容衛長君吩咐就把粥餅和豆腐送進堂屋。

衛媼不禁多看她們一眼,「有什麼好事?」

衛孺:「一定是大兄也做她們的飯了。」看到碗裏東西,顧不上那兩位老奴,「大兄,這又是什麼?」

衛長君不確定淮南王劉安有沒有弄出豆腐,不敢借他的名義。萬一過幾年劉安來長安,不巧碰到衛青,再不巧說起豆腐,他可就穿幫了。

「別管什麼先嘗嘗。廚房還有半鍋不成型的,要是沒吃飽就再去盛點,可以當——」看著一家人同時起來,衛長君險些被口水嗆著,無奈道:「阿母,還有粥呢。」

衛媼腳步一頓:「粥留到晌午用。」說完,跟上兒女,然後盛半碗豆腐腦回來。豆腐腦滑溜溜不需要咀嚼,衛媼不禁懷疑,這真是豆做的?不是牛乳羊奶。

衛少兒迫不及待地問:「大兄,這是大豆做的?」

衛長君朝廚房睨了一眼:「豆渣還在呢。我打算回頭用豆渣做些帶餡的炊餅。」

衛青猛然看向他大兄。衛長君楞一下,然後失笑道:「豆渣炊餅遠不如你手上的白菜油餅。咱家也沒個牲口,不吃總不能扔吧?」

以前全家在城外租房時,日子並不寬裕。衛青近日雖然時常出入宣室,宮中肉食不斷,也沒養成鋪張浪費驕奢淫逸的性子:「那明日呢?」

衛長君:「明日也做這兩日吃的這些。等你下次回來咱再買些羊肉。」

衛少兒脫口而出:「還得五天?」

衛媼瞪她,難不成你還想天天吃羊肉燉小雞。

衛少兒見狀低下頭去啃她的白菜油饃。衛長君看向幾個弟弟:「快吃。這些用豆子做的現下沒多少豆腥味兒,涼了味就上來了。」

此言一出都不敢遲疑。豆腐和豆腐腦以及油餅被吃光,衛青打個飽嗝。注意到粥沒人碰,估摸著午飯得吃粥,他不惦記了。

年幼的衛青尚未學會喜怒不形於色。劉徹看出他眼角眉梢帶有笑意,便問他有什麼好事。衛青不由得說起他大兄,緊接著想起大兄交代的事,不需要裝,一想他大兄時日無多,臉上陰雲密佈,泫然欲泣。

劉徹是個不拘小節的帝王,得知衛長君養傷三個月練出一手好廚藝,非但沒覺著堂堂男兒出入庖廚有辱斯文,反倒認為他聰慧。

隨著衛青說起他大兄命不久矣,劉徹眉頭微蹙。衛青的性子他了解,不敢說謊。那就是太醫沒說實話。隨著衛青提到他大兄想去山邊清修,劉徹認為衛長君能拋下城中繁華而選擇歸隱山林更非常人。

劉徹便問衛青他想去哪兒。衛青一看可行,直言他大兄想去終南山,只是他們都不放心,山中野獸多,然後欲言又止。劉徹恕他無罪。衛青直言,南邊秦嶺腳下。

劉徹自詡真龍天子,可想起秦始皇,想起他父親祖輩,又覺著老天叫你三更死,別想活到五更天。

壯志未酬的劉徹不想死,又沒有長壽的法子,思索再三決定叫衛長君先試試。衛長君若能找到再好不過。衛長君沒找到,他也知道此法不通。隨後把此事攬下來,又賞衛長君百金。

衛青還得在宮中當差,就先替衛長君收著。

衛長君也沒在家乾等著。天一日冷過一日,衛青走後,他就帶弟弟妹妹去東市買柴和炭以及取暖的小火爐,放在挨著廚房的空屋子裏。

翌日又買幾口缸,買的糧食放進去,以免被老鼠啃食。

家裏有小磨盤,小麥可以磨成面,可尚未脫殼的稻穀,衛媼不想吃,隱晦地向大兒子表示出來。衛長君叫她等兩天,挨著磨盤的地方多了舂臼。家裏有個圓形石槽,平日用來砸黃豆或雜糧然後煮粥。衛長君只是找人定做個木架子,配上石槽就可以用來舂米。

那木架子可以用腳踩,九歲的衛步和七歲的衛廣就可以做。衛媼頭一次見,不由得懷疑起大兒子。

衛長君早已想好說辭:「我可以說這是在米店看到的嗎?」

衛少兒驚呼:「你偷——」

衛媼瞪她一眼。衛少兒捂住嘴巴,壓低了聲音,「大兄,你的膽子太大了吧?要是叫人家米店知道,你你你——」

「我妹是衛夫人,甭說米店,就是館陶大長公主也不敢明晃晃動我。」

衛少兒懸著的心落到實處。衛孺深以為然地點頭。衛媼不再懷疑:「難怪你得空就領著去病出去。」

嘟嘟閃出來,[人不可貌相啊。]

衛長君真不想搭理它,[這麼簡單的原理,這麼簡單工具我還做不出來,對得起國家的九年義務教育嗎?]

嘟嘟想起來了,[初中歷史課本上好像有。]

[不記得了。電視裡見過,景區體驗館也見過。]衛長君看向他母親,「試試?」

衛媼:「我先把這個石槽刷乾淨。還要做什麼,你去吧。」

衛長君真有事,豆角和茄子快下市了,瞧著離天黑還早,就帶著兩個妹妹去買豆角茄子。豆角焯水後晾曬,茄子切片。

翌日萬裡無雲,衛長君又買兩個大冬瓜切片。一時之間院中和屋簷上鋪的滿滿的。兩個老奴一刻不得閑,卻不曾抱怨。主人家準備的東西多,她們也不用擔心來年青黃時節餓肚子。

蘿蔔白菜還沒到豐收時節,價錢還有點貴,衛長君隻買一點留平日吃,打算過些日子再醃酸白菜和蘿蔔乾。

忙忙碌碌的日子如流水,九月二十四日,經老奴提醒,一家人才想起衛青要回來了。衛媼帶著一兒一女去東市買塊羊肉,買幾個蘿蔔。

衛長君這幾日太忙,今日起晚了。做千層餅來不及,衛長君教老奴弄些加了蔥花和雞蛋的麵糊,用鏊子做軟乎乎的雞蛋煎餅。

家裏人多,衛青回來衛長君還沒做好。衛媼拎著羊排進家,隨後洗乾淨手,她把粥盛出來,煎餅才做完。

這番辛苦也值得,大大小小都很給面子,吃的忘了言語。

衛長君欣慰,嘟嘟急了,飄到衛青肩頭,[快問問劉徹怎麼說。]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衛長君不著急,等衛青洗了澡歇過乏才去找他。不過沒等他問出口,衛青就想起來了,然後把劉徹賞的百金給他。

嘟嘟愣住,然後衛長君腦袋裏發生地震。衛長君煩的眉頭微蹙,嘟嘟頓時安靜下來。衛青反倒誤會了:「大兄,不是我要的,真是陛下賞的。」

「因為我時日無多?」

衛青誠實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聽說陛下已經叫人去秦嶺腳下挑地建房了。」

「那這錢可能是叫我買奴的。畢竟秦嶺腳下離長安得有五六十裡,出行不便,而我身體也不好,指望我一個人種糧食蔬果,非得把自個餓死不可。」

衛青看向那百金:「這……?」

「先放你房中。陛下允許我搬過去,我再告訴阿母,省得她擔心的寢食難安。」

衛青放他衣櫃中,「我還聽說陛下找過那日給大兄看診的太醫。醫者應該不敢再欺瞞陛下。陛下要是相信大兄——大兄傷了根本,房屋應該很快便可竣工。」

衛長君也是這想的。然而哥倆都沒想到,建元四年冬十二月,一場鵝毛大雪過後,衛青就帶來好消息。不過房屋還得晾曬一些時日,最快也得過了除夕才能搬過去。

萬事俱備,衛長君這才把他決定前往秦嶺清修一事告訴母親和弟弟妹妹們。

眾人都難受的想哭。衛青用當日衛長君勸他的話勸說家人。衛媼等人重拾笑顏。後得知劉徹賞他百金,衛媼當即要買奴伺候他飲食起居。

衛孺二話不說,去給衛長君拿禦寒的大氅。衛長君攔住:「還不知道屋子多大。過幾日雪化了路幹了,租幾輛車一塊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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