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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西漢皇子升職記》第18章 第 18 章
「趙女史說得對,孤確實不該在漢宮裏提到儒生一詞……」雖然在高祖拜過孔廟,叔孫通定朝儀後,儒家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壯大為第一學派,不僅在關東等地很有名望,甚至連晁錯這樣比較「偏門」的人才也得頂著儒生的名頭出仕為官。

然而這種好運在薄竇兩位推崇黃老,關東一代冒出「文帝好刑,今上厭儒」的傳聞後,關中一代的儒生待遇不能說是直下下滑,但也處於非常尷尬的境遇。

為啥?

因為那個「文帝好刑,今上厭儒」的傳聞純粹是胡說八道。

先帝漢文帝為什麼謚「文」?

因為道德博聞曰文;慈惠愛民曰文;湣民惠禮曰文;賜民爵位曰文;堅強不暴曰文;徽柔懿恭曰文;聖謨丕顯曰文;化成天下曰文。

別管關東的藩王如何汙衊,反正在關中百姓的心裏,先帝劉恆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好人,大善人,不僅作風簡樸,廢除豪喪,更是在緹縈救父後改肉刑為鞭笞,然後又將秦朝時的鬼薪白粲與城旦舂從一家子連坐的無期徒刑改為舉報免罪的有期徒刑。

可以說,這些政策一經發佈,各地的老百姓,尤其是被連坐成鬼薪白粲和城旦舂的人無不對先帝劉恆的好感度UP,就差把他給供起來。

甚至說得更誇張的,要不是先帝的刑法改革讓數以萬計的鬼薪白粲與城旦舂成了關中劉氏的死忠,劉瑞的便宜阿父想削藩還真沒那麼容易。

而先帝廢除肉刑的理由是什麼?

是《詩經.大雅.泂酌》裏的「豈弟君子,民之父母。」

就問儒家尷不尷尬。

而今上劉啟就更不必說了,晁錯可是借儒皮上位並且成為太子太傅的,況且儒家的幾大巨頭如胡毋生,董仲舒,還有那個進宮講學的轅固生可都是劉啟冊封的博士。

做著人家的官,吃著人家的糧,還罵人家「厭儒」,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不過真要細究起來,關東的儒生也挺倒霉的,完全是被吳王那個老匹夫當槍使。

別看武帝時期的儒家要怎麼怎麼行,說什麼什麼靈,但在劉啟時期,儒家還是挺可憐的,完全稱得上花錢求存在感的冤大頭。

而且就未來而言,劉瑞要是想提高西漢的文化水平,用科舉代替舉孝廉,那就得在一定程度上扶持儒家,忽悠他們開門教學。

雖然後世經常吐槽漢武帝「廢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行為,甚至覺得儒家要為近代的屈辱史付一定責任,但在當家的環境裏,「有教無類」的儒家反而是最親民,發展速度最快的第一學說。

老實說,在穿越以前,劉瑞作為一名玩文字遊戲都要買金手指的擺爛玩家,也會同意儒家禁錮了民眾思想,導致中國積貧積弱的說法。可是只要稍稍動點腦子,就能明白這種說法完全是強詞奪理,狗屁不通。

所謂的儒學不過是統治階級用以愚民,治國,完成大一統的工具。甚至在中國的幾千年歷史裡,儒學吸收了法家,黃老,雜家,乃至最討厭的墨農思想,早就不是仲尼熟悉的模樣。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

儒家在秦始皇和漢高祖那兒夠跳吧!跳完了還不得老實修改自家學說,然後向姓嬴的姓劉的服個軟。

就這德性,到底是食肉者的自私本性差點葬送了中華的未來,還是儒家思想葬送了中華的希望?

不過這些都不是子鳶要考慮的。

雖然是借黃老學和儒家的名頭進了宮,可是想到儒生,尤其是魯儒的嘴臉,子鳶便一陣噁心。好在她的理智尚存,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

幸運的是,薄皇后跟后宮的女人們相比,確實是個沒心眼的,也就比栗姬強點,所以沒把子鳶的彆扭放在心上,還對她讚賞有加:「有你在椒房殿貼身侍奉。孤……很放心。「

薄皇后比不上栗姬風流美艷,也不如王兒姁嬌柔嫵媚,可是在坐在那兒就有種溫婉賢淑的范兒。即便是對薄皇后有偏見的劉啟,都不得不承認這個老婆很省心,至少比后宮的其她女人更適合當皇后。

「皇后過譽了。」子鳶跪著拜了拜,不卑不亢道:「妾非完人,但知有心人之事,必計肉食者之所喜而為之,必計肉食者之所憂而辟之。」

「皇后與太后雖是婆媳,但若思想不一,出言不齊,又何來相安無事一說?」

「子墨子言曰:『知者之事,必計國家百姓所以治者而為之,必計國家百姓之所以亂者而辟之。『」一道清亮的童音突然闖進薄皇后的椒房殿,說出的話讓子鳶瞪大了眼睛,血液漸冷。

「墨子用於闡述為政之本的尚同居然被你用作應付皇太后。」劉瑞搓著凍僵的雙手,向母后稽首後,沖著子鳶若有所思道:「治大國如烹小鮮,齊小家如熬細粥。差別雖有,但卻同源。」

「所以你借《墨子》的尚同來勸母后,也不算牛頭不對馬嘴。」

子鳶壓根沒有理會劉瑞的夾槍帶棒,而是用顫抖的語氣問道:「殿下可讀過《墨子》,了解過墨家思想。」

劉瑞跪坐在薄皇后的下手位,解開用熊皮製成的大氅,並未回答子鳶的問題:「這是太傅操心的事,不是你一宮廷女史該問的。」

好傢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還想著怎麼聯繫上墨家子弟,邀請這些古代的技術宅建設西漢,順帶平衡下儒法黃老的勢力呢!結果對方就自己上門了,而且還在椒房殿裏擔任女史。

相較於儒家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黃老學和墨家,以及從墨家分出去的農家算是對女性比較友好的學說,甚至也有主動培養女弟子。

不過相較於走上層路線的黃老學,墨家和農家選擇女弟子更像是不得已而為之。

尤其是被儒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農家。

如果說儒家對墨家是恨之入骨,那麼對農家就是挫骨揚灰。

好在儒家打壓農家的高峰期恰好與法家的上位期重合,所以在實用主義至上上的法家的庇佑下,農家才得以倖存,但也只是苟延殘喘。

至於法家……只能說他們眼裏除了君王是人,其他人都是工具人,壓根沒有男女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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