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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二零六章 一場鬧劇
深海倒影

勾玉簡來勢洶洶,氣勢迫人。

卻如午後暴雨,倏地過去了,連地皮都沒打濕。

被桃木劍貫穿胸口,傷了根本,不敢戀戰夾著陰風遠遁。

張曉漁爬起來,不收拾,不取桃木劍,走到兩妖身側,淡淡道:「修行一途紛爭,死傷本該無怨無尤。今日事出突然,你們傷的可憐,我便救一次,他日你們自去。」

兩妖無權選擇,因為失去了反抗的實力。

她們幾盡神魂盡滅,而張曉漁看著狼狽,卻只是皮外傷。

最討厭背景強大的人,動不動拿出至寶,聖人之物等等,我們活該被人打死唄!更何況,兩妖心冷啊,許見秋乃是大聖,龍象一切盡在眼底,卻無半點反應。即便勾玉簡,跟隨許見秋四處征戰的勾玉簡,被桃木劍一劍穿心,龍象大陸沒有半分波動。

許見秋並不在意她們的死活,她們又何必賣命。三妖被收入元符內溫養,龍象連續不斷劇烈廝殺,元符再次進化,多了一些功能。事實上,張曉漁感覺元符進化太快了,並不受控。回頭需要找玄光電問一問,雷符目前如何。

張曉漁委屈,事實上他是最慘的。

他人的人生,自己竊取而已。更何況不由做主,有什麼意思?可仍要努力活下去啊,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招手喚來桃木劍,目光掃過眾人,淡淡道:「今日不想殺人,要走趁現在。不走,別怪我不客氣。」

沒人離開,沒人願意放棄嘴邊的肥肉。

那一幕驚艷,但已經過去。沒人相信張曉漁能再用一次,當然無人願意去確認。眾人不理會張曉漁的威脅,陸續朝深處掠去。那裏有機緣,有危險,但探險就是這樣,未知才最令人著迷。張曉漁到三魔月窟洞口,感知數百道氣息正快速襲來,回首望著仍留在入口附近的花朵兒,笑道:「這位姑娘……」

「花朵兒。」

「張曉漁,多謝援手。」

「不得已而為之,無需客氣。」花朵兒大大方方,不願平白無故賺個人情。

這般說話,品性立見,讓人不由高看一眼。更何況小姑娘有大局觀,混亂之中準確找到關鍵人物非常難得。雖然最後多虧桃木劍發威,眾人才能僥倖活下來。但倘若勾玉簡不出現,花朵兒的判斷準確無誤。張曉漁,勝率最高。

所遇姑娘之中,花朵兒戰鬥感覺最好,經驗尚有欠缺。但眼光,判斷和直覺都是一流,日後成就必是不凡。可這位是天后必定要拿住的人,不會與自己同路。

「很多人來,注意安全。」

「有自己人,你注意安全。」

張曉漁不再多說,因為姬星兒防賊一樣的目光掃著他,於是朝三魔月窟深處掠去。三魔月窟,大抵只有洞口石碑剩下了,月魔都成了張曉漁的囊中物。

閬苑仙境,佔據原本三魔月窟絕大部分地盤,就連三塊魔月都被月魔取走,放在體內蘊養。可惜,離了祭壇的魔月效用無法與之前相比,如非如此,月魔實力不會如此不濟。

收了月魔,關於閬苑仙境張曉漁就有了一手資料。

美艷月魔因為那一吻,張曉漁不想理她;

男性月魔因為那一戰,不願意理張曉漁;

於是,那位黑色金屬光澤陰暗的月魔不得不出來跟張曉漁溝通。這位大約極少開口,語言都不流暢,吭吭哧哧說了大概。因為閬苑仙境佔了三魔月窟,月魔與之相鬥幾百年,是最了解這處秘境的生命。

幾百年前,閬苑仙境從雲端之上來,落入此地。因其本是一件聖器,氣息強大,硬佔了三魔月窟佔了一半,月魔幾番嘗試不得,不得不暫退邊緣,失了星河泊岸。

聖器乃古燕王對弈用的一副棋,棋盤落在大陸之上,成了一間客棧;棋奩則落入三魔月窟,慢慢形成如今的閬苑仙境,其中諸般景緻機關都是棋子所化。據說,兩件合在一處,便成為完整的世界,一片洞天福地。

分,則成為兩處封閉世界,因為不完整,會出現巨大缺陷。

閬苑仙境生人無法進入,大陸客棧靈體無法走出。若兩者本就在一處,從古燕逃出來的靈魂早就恢復肉身,大約在龍象深處就會有一個新的燕帝國。只可惜,天命該當如此。逃離燕原人中,有一位彼時剛剛失戀的貴族少女,小透明一個,並無太多關注。途中情緒忽然而至,狂躁起來,非要拖著所有人一起去死,竟無人來得及阻止。

於是,聖器被一分為二。

大約是古燕氣數已盡,星空容不下,不肯給一絲生機。

剛剛見識花朵兒這種大氣女子,再聽一個為愛發狂斷了帝國生機的愛情故事,不由感慨人生的差距。或許,這裏可以找到古燕帝國覆滅的蛛絲馬跡。當日情形之下,為何會放任一位情緒隨時失控的人離開,而這個人極有可能覆滅帝國希望。權力的泛濫,還是故意為之?

探秘境,張曉漁從不急,得失心不重。於是被引到一處僻靜所在,藏於山頂的一個洞穴,也是月魔平日棲息之地。此處有一大片月芒石礦,可以隔絕絕大多數星力波動,極易藏身。

裏面有人,在洞口被張曉漁救下的青年,正小心翼翼挖掘月芒石礦,見張曉漁摸上來,嚇得一哆嗦,手中的礦鏟差點落地,手忙腳亂好一通才沒弄出動靜來。

「張,張大俠……」

張曉漁撲哧一聲樂了,打下這個稱呼可不多見,低聲安慰道:「你忙你的。」見他將上好的月芒石礦放入隨身攜帶的鹿皮袋,腳下對著不少品質尋常的礦石。不著痕跡輕輕一嘆,這到底窮到什麼地步,大老遠深入龍象探險,卻連空間存儲都沒有,尋常市面上一米見方的存儲空間器皿可不少見,並且價格不貴。

月芒石算不得稀罕,但用途極廣,能賣點錢。

若將整片月芒石礦全部帶走,或許才算髮一筆橫財。

那麼一袋子,連路費都不夠吧?張曉漁哪裏知道,還有一路打工這法子呢,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窮人,卻沒有真正窮過,至少沒有窮到這種地步。

如此困頓的青年,大約修行都靠自己,竟能成長如斯,天份怕是極高。又如何呢,星空從不缺少天才,絕大多數窮極一生也不過略比別人聰慧些,或者身體強壯些。

得了,幫一把吧。

於是丟了一個錦袋,裏面裝著一些雜物,大約從某個流浪者身上摸來的,不太記得。說實話,殺幾個窮凶極惡的流浪者,這玩意兒要多少有多少,這青年難不成沒殺過?

青年不明所以,張曉漁挑了挑眉,淡淡一笑從他身邊走過。青年大約回過神,知道人是送給自己的,猶豫良久才將錦袋抓在手上。

「我,我不會用……因為買不起。」

青年臉漲得紫紅髮燙,若不是急需賺一大筆錢,他絕對不會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對於他人來說,一個錦袋算不得什麼,甚至月芒石礦都不算什麼。可對於自己卻是錢,錢,錢,是無法承受的壓力,若是受了,人情怕是一生都還不起。

可是,他太需要了。

若不是為了錢,無論如何都不會背井離鄉,四處討生活。可是錢,真難賺啊!

張曉漁微微一怔,莫名心酸。能夠深入龍象的,哪怕再尋常,也必然是高手,竟然最基本的空間存儲器都不會用?這不僅是第一次出門,怕自出生成長都在偏遠地區,修行者都難得一見。於是勉強擠出笑容,悉心教了一遍,臨走又交代一聲:「你往那邊去,隱蔽一些,礦石質量也略好些。」

說罷便不再理會,往更深處走去。

這人讓他想到曾經的自己,窘迫得只能用窘迫來形容。

曾經,他沒能走出窘境,希望這位好運。

月魔不理解這種行為,月芒石放在任何時代都算得上稀罕,是消耗品,為什麼要允許其他人開採?若是自己說了算,那人早就下肚了。

「別想太噁心的事。」張曉漁進入月魔藏身地,各種雜物凌亂得丟在地上,沒時間細看,隨手收起來。美艷月魔是個妙人,心思簡單,魔生兩件事,吃人和聽話。為了討好新主人,獻寶似的,將張曉漁引到一處隱蔽處,取了一面菱花鏡,這是美艷月魔的私藏。只是罕有,算不得什麼,然而此乃海族之物,更有個好聽的名字,深海倒影。取海心深處的月光煉製成礦,打磨而成,日日用這面菱花鏡,容貌美麗一日勝似一日。每一面海月心都費時費力,需要大師級工匠耗費數年時間,才能打磨一面,是以在貴族之中頗為流行。

可是,海族竟然也到了龍象?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宇玄霜這手伸得夠長,到處都有佈置。

覆滅洛水,為的是星圖,深入龍象也為了星圖?

絕大部分星圖都在天后手中,散落星空的都是小塊。將這些碎片拚接起來,所得怕是要比天后手中那塊更大了吧?不知道他們已經掌握了多少,海族本就掌握著疆域無邊的海圖,星空各個水域接連覆滅,怕有不少水圖落在他們手上。這是要搞個大的,登頂星空也未可知。

都喜歡權利!

張曉漁也喜歡,只是沒本事,又懶!

總之,海族出現絕不是好消息,大陸上全無海族信息,大海到底要去走一遭。

等這邊事了,變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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