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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二零五章 妖也要臉
一場鬧劇

書妖綺夢沒有吭聲,垂頭顫抖。

她怕此妖極甚,生怕被辣手摧花。若勾玉簡用強,綺夢不會得到公平決斷,實力使然。藏書樓三妖這等摻了水的半聖,如何能比摸到了聖人門檻的勾玉簡?若不是曾被封印,勾玉簡或許早就成聖。這位,生前便有天才的美譽,許見秋費了好大力氣,才將這隻亡靈弄到手。

勾玉簡與許見秋一樣,俱是白骨成妖。

「小綺夢啊,求我,某讓你如願。」勾玉簡穿著女裝,卻有一副男兒姿態,說話聲音清冷如玉。分明是在挑逗,卻依舊是冷冷的。

「屬下……屬下不敢。」綺夢如泄了氣的皮球,掩飾不住絕望。任務若成,綺夢還敢叫板一番,然而她卻輸了,輸得一塌糊塗。

「哀求……也不敢嗎?」勾玉簡淡淡一笑,目光如冰。

「勾大人……」笛妖玉娘想要幫忙,才剛張嘴,被一記耳光扇飛,落在地上滾了幾滾方才止住。玉娘爬起身跪在地上,不敢再說話。

綺夢見狀,擠出一絲苦笑,卻不肯求饒。

這一生很漫長,過得不錯,結局如何都不算虧。福姬沒了,委身勾玉簡未必能救玉娘。因兩人氣質類似,勾玉簡向來視玉娘為眼中釘,幾次三番要除掉。如今龍象動蕩不安,三妖實力平平,卻被委以重任,與勾玉簡不無關係。

別人挖坑,她們還傻乎乎地以為能立功呢。

「我選擇死!」綺夢咬牙切齒,揚起臉,帶著決絕的笑,走向笛妖玉娘。

「起來吧,玉娘。咱們乾乾淨淨去死,好不好。」

笛妖玉娘慘淡一笑,順勢起身,語氣堅定:「好。」兩人雙手抓在一處,相視而笑,眼淚滾滾而下。

「哈哈哈哈哈,小綺夢啊,傻姑娘,今日生死由不得你。魔月某要了,星河某要了,你,某更要定了!」

勾玉簡踏入三魔月窟之際,眾人便被困在原地,完全不能動,這便是準聖的實力。硬生生頂著死亡氣息,看了一出強搶良家婦女的狗血鬧劇。龍象動蕩不安,許見鞦韆秋萬代的基業影子都沒,手下卻隻想這些骯勾當,習慣使然罷了,亦足可見當年風光。

「噁心,怎麼辦?」張曉漁不嘴賤,那還能是張曉漁?

「在線等,挺急的。」

勾玉簡強忍怒氣,他還補了一刀。

於是,勾玉簡淡淡一笑,伸手探來道:「讓某看看,文聖弟子有何不同……」

張曉漁卻沒有動,勾玉簡的臉色變了變。

不緊不慢將豐收之月扣到原處,手心三枚藍色月亮寶石散發淡淡微光,三月魔被他收了!月魔被折磨得半死不活,雖然心存僥倖仍在掙扎,卻絕望的發現,強敵俱在,再折騰也不過是死於何人之手。不甘心啊!星空大幕緩緩拉起,提前謝幕了,任誰也不甘願。

但是,勾玉簡出現的剎那,月魔決定向張曉漁投誠。

這是唯一生機,豐收之月能殺死它,也能蘊養它。月魔此時幾盡生機斷絕,油盡燈枯,如風中之燭,隨時熄滅。

在他手上復生,便為他所用,張曉漁如何不願?

取了三顆魔月在手,將三月魔收入豐收之月自去蘊養。

張曉漁不緊不慢,勾玉簡面色凝重起來,這小子太招搖了!文聖桃木劍在手,牧神豐收之月在頸,星空之源十三初始符文之一的元符在體內,簡直就是行走的寶庫啊。這樣的個人不殺,更待何時?

「七星。」

「流觴。」

勾玉簡拔出七星劍,一具大妖竟然手持斬妖除魔為己任的天師門聖器,用的是天師門基礎劍法,當真諷刺。天師門遍尋聖器不著,竟隨勾玉簡塵封數千年。

張曉漁起手便是殺招,不留餘力,周身星力席捲。豐收之月藍芒大盛,月光之力如潮水般朝桃木劍湧去。眾人只看到,藍色星河出現在面前,張曉漁逆流而上,試圖抓住勾玉簡尚未出手的那一刻。

可惜啊,如今面對準聖,這一招破綻就太大了。

甚至不如劈風劍法,還有迴旋餘地。

一式流觴,有去無回。

張曉漁無路可退,明知道此去不死也少半條命,卻不得不上前。心中暗惱,差距太大,本以為總能偷一招,不成想變成送死的局面。第一次這般無奈,仍選擇義無反顧。

七星就在前方,自己即將撞上去。

勾玉簡冷笑,看著試圖與自己相搏的年輕人。雖然星空眷顧,兩位老匹……老聖人的聖器加持,可根本沒有發揮該有的作用。年輕人沒能掌控,聖器仍在自行發動的狀態之下。

就敢與準聖相爭?

誰給他的勇氣?

這一瞬間,張曉漁已經多次變幻方位,仍無法擺脫被七星刺穿胸膛的形勢。七星似乎沒有動,張曉漁卻在星河兩岸不斷調整,然而胸口依然朝七星撞過去。

符咒?無法施展,任何符咒,任何施咒方式,好像都無法避免傷了自己的命運。

空氣盾?來不及了!

瘦弱的胸口,被七星的劍芒刺穿。

噗呲一聲。

張曉漁如同被刺破的氣球,軟踏踏跌落地上。

勾玉簡手腕微動,七星流轉,劍芒就要斬斷張曉漁的頭顱。面對準聖也罷,聖人也罷,張曉漁都沒有坐以待斃的打算,最後一絲力量回首仍是一劍,不歸!

桃木劍脫手而出。

劍芒貼著張曉漁的脖子劃過,勾玉簡感到無匹殺機,不得不轉身格擋。桃木劍閃耀著金光,自身後殺來,不歸!兩敗俱傷的劍法,一劍可滅星辰……不能不防。

與準聖過兩招,雖重傷,卻未死!

足夠驕傲了!

可驕傲有什麼用,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張曉漁力竭,兩式打出,再無半分力氣,身心俱疲,星力掏空,躺在原地等死。

閉上雙眼,兩行清淚滾落,唇邊卻漾起微笑,說著最後遺言:「今晚的月色真美……」

勾玉簡殺回,七星劃破星空,一劍化作滿天星辰,要將其剁成肉泥。然而,被勾玉簡擊飛的桃木劍再次殺回,周身金光閃耀,劍身嗡鳴不息,劍芒吞吐三四丈長。

「雕蟲……」勾玉簡以為是張曉漁留的後手,等劍到近前,卻發覺不是。這力道,氣勢完全超出張曉漁能上限。即便是自己,也未必能有如此磅礴的氣勢。回劍,翻滾,急速逃離,仍被桃木劍劃破肩骨。

勾玉簡神色凝重,眾人則掀起滔天巨浪!

什麼玩意兒?傷了準聖?勾玉簡踏入三魔月窟,眾人便不能動,張曉漁卻能跟準聖打嘴仗,很已經讓人另眼相看,找死這部分暫且不論。如今竟然傷了準聖?一切發生得太快,眾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結果,好像是這麼一個結果。

劍在前,人在後,張曉漁被桃木劍拉起來,朝勾玉簡攻去。他生出強烈抵觸,想要鬆開手,只是他不能,強大的力量能將手牢牢固定在劍柄上,幾乎要將手骨壓碎。

勾玉簡絕對沒想到,出手的,是桃木劍。

神仙也想不到!

「你若不配合,今日你我都要毀在這裏。」

「你還愣什麼!」

「我是……器靈,器靈!」

「傳你那麼多……太讓我失望了!」

「太讓……你失望了?」

此話一出,一人一劍似乎都頓了頓。

隨後,桃木劍脫手而去。

張曉漁被強大慣性拉扯摔倒在地,趴在地上茫茫然不知所措。不管如何,他還活著。

那不是器靈,桃木劍沒有器靈!星空之中最特殊的材料,不能生出器靈。所以那是誰,能是誰,一道神識還是什麼?若不是神識,那豈不是……

聖人之威,瞬間充斥三魔月窟。

所有人,包括勾玉簡,兩妖,探險者在內齊齊發力,四散奔逃。可惜,桃木劍沾染文聖氣息,即便只是一道神識。文聖離世時間很短,注入的力量還未開始消散,便如文聖親自動手,只是次數有限。

桃木劍連續貫穿勾玉簡,綺夢與玉娘,懸停於琴狽寧的眉心。

琴狽寧毫不猶豫,雙膝跪地,雙手高舉,顫聲求饒。眾人皆驚,想著桃木劍殺過來,自己要不要如此,這柄劍氣息太過恐怖。家中長輩,師門前輩身上從未出現過如此強大的暴戾氣息。

來自遠古的強大壓迫,讓他們不由自主,想要頂禮膜拜。

張曉漁休息夠了,恢復了一些體力,方才頹然起身。帶著苦笑,走到桃木劍邊,有氣無力道:「今天就到這裏。」

桃木劍紋絲不動。

「今天就到這裏吧。」張曉漁忽然不想殺人,不想做任何事情,心因為某種猜測空了。殺琴狽寧的心,淡了,甚至覺得自己才是可憐蟲,比任何人都可憐,不過是玩意兒罷了。

桃木劍微顫。

「就到這裏!」張曉漁暴怒,伸手抓住劍柄,用力扯。

然後,非常狼狽地朝一側摔了出去,標準狗啃泥,臉著地啃了一嘴碎石泥土。身體以臉為中心,接連翻了幾個跟頭,摔在地上。

人不知死活,桃木劍落在地上,失去了耀眼金色,恢復原本古樸的黑色。

這不成了一場鬧劇嗎!

張曉漁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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