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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三二零章 瘟疫開始
瘟疫開始

重山樓運氣不錯,手下剛好遭遇投毒之人,正與之糾纏。聞風而來的眾人正好堵住,各使手段便殺了過去,那人遮著頭臉,身形瘦削個頭不高,散發著強烈生機,儼然就是張曉漁。更可惡,其使用符咒突圍,龍象眾人殺將出去,直接上演長途追殺。

疑似張曉漁下毒。

張曉漁下毒。

張曉漁那個畜生到處下毒!

謠言四起,張曉漁聽聞臉色鐵青,春來一時不該如何安慰。他提議將消息散播出去,當時張曉漁臉色就不太好看,還當是擔心弟弟們,此刻想來當時他就想到了這一節。

「小魚兒……」春來想著要不要道歉。

張曉漁苦笑道:「不用忙,你也逃不掉的。」

春來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們是一夥的。一如當年從白家殺出來的迦,還不如迦的處境。迦只是救援,而他和妖瞳是同夥,三人都是天宮眼中釘,壓不住他們崛起之勢,那不如先壞了名聲。

重山樓臉色陰沉,朱莉莉忙從天空飛落。運水小隊出了岔子,一隊人連同運水駝龍全部死亡,人死龍死都是小事,可他們飲用水見底了。人還罷了,大多數踏入修行,三五日不飲水無妨,可龍族坐騎遠不如大小象血脈尊貴,絕大部分仍是原本狀態,並未進化。

坐騎需要飲水,而他們仍習慣與坐騎一同作戰!

蟬君得知,眉頭皺了幾皺,派歡喜佛來看。歡喜佛常年想用人間香火,藏在地下練出一手聞香的本事,萬事萬物只需一聞,便能分辨有害有益,雖無法認出是何種毒,卻能辨出有沒有毒。

雪上加霜!

不僅補給點遭到汙染,便是原本的存水也被蟲族寄生。歡喜佛無奈卻不得不著手進化水源,與此同時有人來報,族群中開始有人和坐騎折騰起來。

「放出風聲,就說貧僧親見賊子下毒。」

孫邈邈一聲冷哼,直接打死了事,這般費勁作甚!不過也僅限於此,諸事夏未央決斷,並不容他人置喙,石猴子也是多次吃虧才總結出來的經驗。

沙旎旎躲在寬大黑袍之中,沉默不語,他在隊裡就是透明人。還不如盤算今天烤幾頭龍來吃才好,駝龍最好肉質鮮嫩,體型又大剛好夠一餐。

豬魘魘則不然,他就喜歡夏未央道貌岸然的模樣,用手段嘛,多好玩。於是笑呵呵上前:「我去,我去,管飽讓他天惡人厭。老師容我多浪蕩幾日,順便摸一摸狀況。」

這頭野豬自然有私心,他是色中餓鬼,見龍象來的多為年輕人,其中不乏清麗少女,早就春心萌動。不過,造謠生事本就乃豬魘魘特長,此事也非他不可。

蟬君點頭,豬魘魘即刻出發。

與此同時,重山樓等人也在集結,分成幾支小隊朝龍象深處進發!

斥候先出卻並未傳回消息,後面部隊已經出發,為今之計必須儘快弄到補給。朱頂玉龍先一步起飛,朱莉莉帶領飛龍先行。她與重山樓野心勃勃不同,時常陷入憂思。誤入黑水城域成為所有人眼中的菜,不得不投奔實力強大的四君主是無奈之舉。可四君主從不把他們當人,連奴隸都算不上,可憐重山樓卻看不清,還想著借勢而起。

癡心妄想!

早晚被人剁了下酒!

一直想找重山樓聊聊,但人一門心思想要做大做強,朱莉莉連找個私下空間都找不到。不過,她已經來不及多想,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她不禁掩面驚呼,大量野獸死亡或者正在死亡,甚至來不及走遠,便被河邊草木愈發茂盛將屍體遮掩起來。

龍象草木原本就高大茂密,如今更令人震驚。樹木遮天蔽日,在空中一眼望去宛如巨大綠色的地毯,將原本的一切掩蓋。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不敢相信,這一切來得太快了。

草木似有生命般,緩緩移動悄悄遮掩倒下的野獸屍體,以便其他野獸前來飲水時,不至於生出警惕。她在黑水城親見建築活過來,那些是妖!而龍象草木卻並非如此,更趨近於本能。

草木如何有本能?

那就是蟲!

朱莉莉眼界很不錯,作為龍族祭祀智慧遠超族人。能從黑水城中殺出來,與其領袖氣質與大局觀出眾有極大幹系,若全聽重山樓的,他們估計團滅。於是連忙急聲呼喊,命令飛龍跟朱頂玉龍拉高,飛入雲層之間遮掩身形。

幸虧躲得及時,水面原本漂浮著兩頭飛龍屍體,忽然睜開猩紅眼睛,鼻孔一張一翕在風中尋找氣息。確定了方向便扇動巨大翅膀拍擊水面,掀起狂風與巨浪,借力飛了起來。由於雲層遮掩,朱莉莉行蹤未被發現,猩紅飛龍嘴角淌著黑血,朝荒原飛去。

飛龍起飛向來都是弱點,甚至需要助跑,而這兩頭原地,甚至在水中直接起飛。

進化了!

陸續有猛獸復生,整個大陸狂躁起來!

翎椋笙第一次,亦是龍象各族千萬年來第一次使用自然召喚,消耗巨大脫力從天空墜落。春來劃出一道冰橋,單手將其接下,餘光正好掃到草木中野獸復生。因為張曉漁非常忌憚蟲族,便將先前遭遇說與他們聽,更有深入蟲界深處的妖瞳普及知識,春來雖未與蟲族打交道,卻印象深刻,所以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走!」

「蟲族寄生,野獸復生……大陸要亂起來。」

正說著,因為玉瓶爆炸而殘缺的獸屍,不斷發出低沉的嚎叫,接連站了起來。奇形怪狀的死亡野獸——少頭的,少腿的,半截的——掙扎著朝生人位置爬過來。

「走!」張曉漁抱起張若麟放上食鐵獸,安如意照應重傷白鷹行,春來將翎椋笙放在馬背,眾人聚在一起沿著草木遮掩緩緩而行。

離開山谷,春來釋放極致寒氣將其封鎖,草木野獸瞬間冰封栩栩如生。陽光之下,冰晶折射迷人的光彩,異常美麗。可這美麗之下藏著巨大危機,正迅速侵蝕龍象大陸,他們僅僅封了一處,還有更多地方已經爆發。況且冰晶不會一直存在,蟲族生命力頑強未必會被凍死。

踏上荒原眾人提速,春來應付橫衝直撞的猛獸,張曉漁坐在食鐵獸背上,精神高度緊張掃視一切,謹慎提防蟲族。蟲族藏在陰影裡,喜歡偷襲然而躁動之下極可能發生突發事件,必須謹慎行事。尤其血液寄生這一點,畢竟兩個重傷員不斷流血,修士血液遠更吸引蟲族。

因為帶著傷員,他們不敢跨越龍象與其他人匯合,目標定在龍象客棧。

燕青海,燕無憂實力強橫,客棧又是聖器,他們有實力將蟲族拒之門外,作為古燕後人也絕不會容許噁心的蟲族侵入。

這會兒不怕,因為實力強大,因為蟲族之疫才開始。

但他們會力竭,而蟲族之疫得到有效控制之前,智慧越來越糟。路上遭遇蟲子侵佔野獸越來越多,眾人隻好調整行程,再次放緩速度。畢竟由傷員,一個不慎被進了血液,終究麻煩。

天空一片血雲出現,竟然是龍,鳥與蟲混雜在一處,遮天蔽日從頭頂飛過。

眾人眼中震撼與恐懼難以掩飾,那些龍與鳥甚至體溫仍在,卻已經成為蟲族傀儡,太快了!若這般傳染開來,龍象不出月余怕是再無活人。

飛行生物最麻煩,將瘟疫傳播速度大大提高,殺起來又麻煩,主要蟲子逃竄難以防範。殺死而不能除掉蟲或者蟲卵,蟲無處可依,必然要找到新的宿主,又將加快傳播。殺與不殺很難決斷,鑒於目前狀況不佳,他們選擇避開。

東璃月留在集市附近探聽消息,諸般消息矛頭都指向張曉漁,讓小狼崽子眉頭一直皺著。他老哥混得真慘,人人都把屎盆子扣他頭上。劍宮下達張曉漁追殺令,隻說禦劍鋒身死道消與他脫不開乾係。據說花子謙回歸,將劍池交割完畢後,被遣返回族反醒,只因龍象一行損失慘重,而事實上因為他為了張曉漁據理力爭,才被遣返。

呵呵。

且不說張曉漁能不能擊殺禦劍鋒,便是殺了又如何?星空實力為尊,秘境中生死不論,各憑本事,一向如此,偏到了劍宮就不一樣了?天宮都不曾這般霸道!

不過,對象是張曉漁,眾人釋然了,甚至暗罵兩句活該。

東璃月一旦離開人群,便能融入自然,周身氣息隨環境變換,如同一道影子悄無聲息,難以為人察覺。

追蹤對一頭狼來說太簡單,雖然龍象氣味雜亂,對他來說可謂又腥又醜,東璃月仍能準確捕捉張曉漁等人的動向。當他毫無預警靠近,春來跟張曉漁差點炸毛,一見是他才鬆了口氣。不管東璃月實力如何,此地不夠隱蔽,眾人一起躲到峭壁間的一個山洞。

東璃月見張若麟活著,忍不住驚喜,少見得打趣幾句,才把話轉到正事上來。

禦劍鋒身死,這消息如一道炸雷,春來登時怔住。

張曉漁默默起身,將洞口封死,默默望著龍象如洗的夜空。許久,才回到山洞內,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文聖魔影,欺詐女神徐彥明,禦劍鋒與張曉漁湊在一處,多麼不和諧……蓮童與槐妖蹤跡不見,是是非非真真假假難辨。

洞中眾位都與張曉漁親密無間,願意相信他。可事情太離奇,說出去沒人會信。張曉漁為了朋友犧牲,以他素來重情重義的性格來看,不如此才奇怪。可禦劍鋒如何得知進入星星之門必死無疑?張曉漁已經做好犧牲打算,為何非要搶?禦劍鋒口碑不差,但能大無畏到這等地步嗎?另外,自出黑水城域,張曉漁便緘口不言,白白惹人生疑。

劍宮已經表明態度,那麼張曉漁罪證如鐵,無可辯駁。

偏張曉漁本就喜怒無常行事乖張,怨不得人懷疑。

至於禦劍鋒選擇犧牲,大約那群活了太久的老頭子不曾料到罷。

活得太久,大約早就失了本心。

沉默許久,春來便明白了其中無奈。他是很可靠的朋友,能設身處地為對方去想,起初震驚過後,便明白這話張曉漁不知從何說起……無論如何強調自己所做的努力,都沒辦法解釋禦劍鋒最後的犧牲,反而平白招來嫌疑。

春來確定如果自己當時在場,未必能做那般決定。

即便與張曉漁關係莫逆,即便張曉漁正打算為他們犧牲,仍不敢斬釘截鐵說會做同樣的事。

「無妨,反正你名聲也不好。」

呵!張曉漁萬萬沒想到,春來憋了這麼一句話,不由苦笑。

「但是各方異動綜合來看,星空大約容不下你了。」

「是啊,我倒無所謂,只怕累及他人。」

白鷹行沉默不語,張若麟方才醒來也聽到這一段,兩人很默契對望。

他們便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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