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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三二一章 寒冬已至
寒冬已至

二人無論實力或者出身,都無法成為張曉漁的助力。

默默無語兩行淚,此來龍象本為著援手,才落地就一死一傷,成了拖累。

若非翎椋笙這隻神秘的葫蘆,張若麟可不就死了嗎?

張曉漁敏銳察覺兩人情緒低落,伸手在他們腦袋上各揉了一把,坦然道:「不理他們,當務之急是找到瘟疫之源,一旦蔓延別說龍象,就是星空都難說。」

「至於嗎?」眾人不解。他們認為蟲族之所以泛濫,皆因龍象地處偏遠,給了蟲族足夠時間準備。豐收節後蟲族之患便如野火,星星點點從未熄滅,更不消說前幾年的綢繆。然而星空他處高手如雲,蟲族忽然而至,很難有作為。

張曉漁不知從何說起,他的經驗來自異世界。

安如意直接拿出證據,微光屏幕上列舉星空多次瘟疫之亂。其中三次為蟲族之禍,最嚴重一次波及整塊星空,各族人數銳減。彼時仍有諸天聖人存在,仍耗費十年之久才將蟲族瘟疫解除。

星空黑暗的歷史,多半被執政者掩藏,所以他們竟然絲毫不知。

「那該怎麼辦?」

「破解瘟疫之源。」

「談何容易啊!」春來感慨,他們要實力沒實力要技術沒技術,空口白牙就說破解。

「事在人為,世間哪有唾手可得?」

得,沒事喜歡抱怨的張曉漁還給別人將人生道理呢!

張曉漁出面只會適得其反,春來主動請纓。幾次確認張曉漁能照顧一眾傷員,方才安心離去。安如意火力消耗殆盡,東璃月善於刺殺卻不擅破敵,翎椋笙毫無戰力,若無傷員這將是一支非常強的隊伍,可惜啊!

張曉漁說,他便信,就是這麼簡單。

春來很不放心,卻仍然去了。他要前往龍象客棧與古燕桃源鎮,那邊有座轉送陣,能說服暫時關閉最好。可張曉漁說了,趙長安看著隨和,卻不是聽人勸的主兒。集市才是第一危險地,應首要控制,但涉及的門派勢力太多,聖人發話都不一定有效果,他們無能為力。

東璃月仍決定走一遭,散佈一些消息,能救一個算一個。張曉漁猶豫良久,小狼崽子那張臉太稚嫩,以至於他也容易誤判。

「哥,隻管放心,逃命的本是大抵你是不如我的。」

「當心些。」

「嗯。」

小狼走到洞口,像是一腳踩空般直接落了下去。張若麟和白鷹行不明所以,頗為震驚,難道不是該跟春來一樣,嗖一下飛出去?

幫兩人檢查換藥,張曉漁開始思索。

他在集市放下狠話,身後跟了不少尾巴,卻並未遭遇任何人。東璃月能找到過來,茫茫星空之中這不是獨一份的本事,可他們一個都沒出現。救下白鷹行的流浪者失去了蹤跡,東璃月苦尋無果,這麼一位高人會是誰?

天海宴與蟲族脫不開乾係,卻一身輕鬆入黑水城域尋寶,此刻大大方方在龍象客棧談笑風生。張曉漁心裏有些堵,他一個外人為了這片星空拚命,而天海宴卻一時興起惹下彌天大禍,偏生有人護著,把屎盆子扣到了他的腦袋上。星空若都是禦劍鋒,該多好。

雁鐵衣和談斐斐失手,遭遇重創,蜃在人群中冷眼旁觀,並無出手相救的打算。不過兩個廢物罷了,連黃口小兒都收拾不掉,何談擊殺張曉漁?

若不是雁鐵衣拚盡全力,兩人走不出集市。出現在龍象的星空修士,沒幾個省油的燈,面對兩個重傷且沒有背景,身上多少有些財物的年輕人,焉有不露出獠牙的道理。

那一轉身,雁鐵衣認出了蜃。

心中哀怨自不消說,卻有轉念給蜃找理由。他只是急了,只因等待的時間太久,讓他失去了耐心,如果自己成長能再快一點,就好了!

談斐斐已經廢了,心如死灰。至於生死便看淡了,他很了解那兩個人,一旦自己失去了價值,那麼被拋棄不過早晚之事。雁鐵衣捨命相救在他看來無非做戲,以此作為招攬手下的籌碼,可你的主子都放棄了,你一條狗能做什麼?

嘁!

談斐斐冷笑,鮮血噴出。

雁鐵衣顧不得感慨,抱著軟綿綿的談斐斐消失在龍象荒原。

蜃的確失望了,他等了雁鐵衣十餘年,卻沒有得到對應的回報。彼時接近張曉漁乃是為了星砂,後來發現元符與桃木劍。可人隻把自己的雙翼修復,便逃離燕原,他還要接著養廢物。

白家擊殺張曉漁是投名狀,一旦成功拿到人頭他將獲得一支力量與大量財物。成大事嘛,沒人沒錢能做什麼!可那傻逼竟然來一句兩清了……清你姥姥!

雖然曾乞討為我換一口飯,雖然曾數次救我的命,那都是某作為尊貴的蜃族因有的待遇。星空一代更比一代強,三年前只有妖瞳與春來雙星閃耀,可這三年少年天才如雨後春筍,年紀稍長的亦聲明愈發顯赫。

姓張的狗賊都能攪動龍象風雲,而他們仍碌碌無為。

這樣耗下去,何時才能出頭?

也許,當年拒絕天宮招攬是個錯誤。

於是,失望至極的蜃決定換一條路走,與天佑殤,蘇美爾走到了一處。

天佑殤狂妄,蘇美爾深沉,都不是蜃能招攬的對象。可他堂堂蜃族,不可能主動投靠,只能想表達一下親近之意,最好這支天嬌能落在自己手上。所謂天嬌,指的是背景,可不是這群人。

至於為何非要針對張曉宇,隻怪他命不好。出道就擋了蜃的路,蜃與雁鐵衣前往雨城本打算借聖火教揚名,被張曉漁攪和得亂七八糟,根本沒人記得他們曾來過。最初打算招攬的,招攬不得那麼只能除之!

其實得了張曉漁未必是好事,暴躁衝動根本就不是做大事的人,看他三天兩頭惹禍便知。

可是,他到底把名聲養起來了!

世人對張曉漁各種評價,一眾謠言都不太好,唯有一點,他們承認其實力,承認其天才過人!於是失蹤三年的張曉漁再次成為蜃的眼中釘,這下好了!擊殺張曉漁,重傷白鷹行竟激起了他的怒火——蜃不得不防啊,成事需要多方部署努力,甚至機緣巧合,但壞事往往只需要動動手。

他,怕了!

春來於龍象客棧飲茶,聽聞這些微微搖頭。趙長安胸襟遠見都非張曉漁可比,人才聽聞蟲族瘟疫,當機立斷關了傳送陣。龍象與燕原各派十六隻遠古凶獸鎮守,便是許見秋來了都不願硬闖。

當然,總有腦子不清楚喜歡出風頭滋事之人,被凶獸一口咬掉了腦袋,哢嚓哢嚓嚼了當零嘴,才算消停。燕原那邊更妥當,或者說如今星空秩序做好的便是燕原,趙長安比沈落魚更兇殘,殺人不眨眼!

於是,春來方才有空飲一杯茶。

他骨子裏仍是貴族,雖能餐風飲露,但若能賞花飲酒變更好了。茶雖一般,但總歸是茶!相識之人與他簡單寒暄便離去,世人皆知他不喜歡熱鬧。

所以,天嬌一乾人坐在中央位置談笑風生,都被春來看在眼裏,只是純狐空明並不在!

蜃他了解不多,但是其所圖可謂世人皆知,只有蜃以為很隱秘。此舉算是投機取巧,若能做低伏小慢慢謀劃也罷了,偏又裝得清高,他若能成大事,大約各府門前的獅子都能翻身做主人了。

思及此,春來淡淡一笑。

他變得刻薄了,以往絕不會生出這種想法,都是張曉漁和妖瞳的錯,近墨者黑嘛!

看看,還學會甩鍋和抹黑了!

哈哈哈哈哈!

春來不由仰天大笑,將一杯茶高高舉起,一飲而下。

眾人紛紛看過來,春來渾不在意,自顧自倒滿,繼續想事情。

星空危險,他們算個屁。蜃卻因張曉漁生出退怯之意,放棄走了十幾年的路,轉而屈人之下。嘖嘖,張曉漁而已,元符而已,元符雖然極少出世,但前幾次也未成事。初始符文一共十三枚,星空萬族億萬萬人,沒有初始符文才是常態。雷符、虎符幾枚經常出現,有人藉助符文走上巔峰,有人英年早逝,更有人少年夭折。

人生的路很長很長,需要一步一步堅實得走下去。外物只是助力,若被外物所困,那麼人生開始便看到了盡頭。星空巔峰之上,那些如雷貫耳閃耀的姓名,都是賦予物名聲。便是張曉漁,且看他對待桃木劍便知,從來都把元符當成急救箱。

他們未必能走上巔峰,但蜃絕對不會。

若無實力空有野心,那就是笑話!

放棄這條路,便是放棄本心,蜃大約會漸漸沉淪,從天才的行列退出去。今日之事只是引子,或許早在尋其他出路。拋棄雁鐵衣,就是拋棄不堪的過往,他就恢復高貴蜃族王子的身份。

然而很可惜,蜃君不是正統。隻他不屬萬族這一點,前路便是千難萬難。

既立下雄心壯志,就要堅持到底。春來的人生途中,一定會顛覆雪國統治,如今看來差得遠。可他急了嗎?急什麼!

顛覆雪國與執掌星空是兩件事,約等於賺一萬和一億的差距,道理卻一樣的。

蜃加入天嬌,雁鐵衣和談斐斐成了孤魂野鬼。他們身份不夠尊貴,無法加入天嬌,即便談斐斐出身萬花谷。萬花谷天才與白馬書院頂級天才是兩回事,蘇美爾與談斐斐雲泥之別,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談斐斐已經廢了!

兩人去向不明,仍在龍象。

酒館內鬨哄嚷嚷,說得最多是沿途的慘狀。

場面慘不忍睹,這次死的多是星空萬族。龍象人有慘痛教訓,聽到一個蟲字即可收縮,第一時間奔赴各個隱秘地點做好補給,靜靜等待時機。地頭蛇好辦事,選擇距離沈星河黑水城較近的位置,那邊寬闊的熔岩河日夜流淌。

星空萬族則不然,誰會把蟲族當回事?

於是,卑微蟲族開始了屬於他們的獵殺!

當天空飄落第一片雪花,龍象大地仍一片蒼脆。

寒冬伊始,蟲族將龍象殺得人跡罕見,飛鳥難尋。

這個冬天,註定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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