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塔克坐在枯木之下，看著綠色頭髮的小女孩發獃。

「你在看什麼史塔克。」莉莉妮特問。

史塔克回答，「看你玩啊。」

「你為什麼總是坐在這裏呢？」莉莉妮特又問。

「因為在等一個人。」史塔克打了個哈欠，「一隻鳥兒。」

「鳥兒為什麼會是人呢？」莉莉妮特好奇。

史塔克嘆了口氣，「對啊，鳥兒為什麼會是人呢？他不是人。」

莉莉妮特鼓了鼓臉，「是你特別在意的人嗎？」

史塔克說，「是吧。」

「是吧是什麼意思？」莉莉妮特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有個是吧？」

史塔克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

莉莉妮特又鼓臉，「怎麼就不能問了？」

史塔克站起來，「總之——」

「史塔克。」□□奇奧拉的聲音響起來，「你知道嗎？」

史塔克轉過頭去，「什麼？」

「他又回到虛圈了哦。」□□奇奧拉說，「因為在現世被襲擊而掉入了虛圈，你說那些一直惦記著他的虛這次會放過他嗎？」

史塔克緩緩地抬起眼來。

□□奇奧拉表情淡定，「不要這樣看著我，不過應該也不需要太在意，因為他已經比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強多了，普通的虛根本無法對他怎麼樣……」

「在哪？」史塔克問。

□□奇奧拉好像沒聽見問話一般轉身。

「在哪裏？」史塔克的手按上莉莉妮特的腦袋，「□□奇奧拉，告訴我。」

…

星野悠握緊斬魄刀，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大虛。

星野悠也沒想到，不過是和藍染分開了一小會，不過是去買雪糕的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有虛出現在現世。

好好的聖誕節約會變成了追著大虛跑，結果被大虛丟進了虛圈，這東西好像是故意沖著他來的。

真是，掉進虛圈，老師找不到自己會擔心的吧？

「十幾年不見，小鳥兒現在敢對虛動手了嗎？」大虛伸出手似乎是如同以前把少年捏進手心，「在虛圈待了近百年，竟然和死神混到了一起，真是可惡的背叛者。」

刺眼的白光劃過，擋著了大虛的手，星野悠咬了咬牙說，「我並不是虛，更不是什麼背叛者。」

「可惡，我們這樣喜歡你，你竟然對我們動手。」大虛收回手看著手上的傷痕，「背叛者。」

星野悠要被這句話驚呆了。

他腦子裏都是喜歡兩個字，史塔克果然沒有騙他，這些虛腦子有病。

星野悠垂下眼眸看著手中的斬魄刀，這刀是藍染陪他選的，和其他死神不一樣，他的斬魄刀無法實體化。

星野悠想也許是因為他本來和死神的靈體不一樣的緣故，他是妖怪。

他的記憶是這樣告訴他的。

星野悠抬起眼看著面前的大虛，他平靜極了，他知道，他要殺掉前面這隻大虛離開虛圈。

少年手中的斬魄刀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他喃喃道，「這樣說話未免也太過分了些，什麼叫……背叛者啊？什麼又是喜歡啊？你們的腦子我簡直無法理解。」

他不懂，這些虛要養著他當儲備糧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總不能變成虛後，還能虛格分裂吧。

斬魄刀高高地揚起又落下，那隻虛在空中化為一片虛無。

星野悠踩在地上，他對虛圈也很熟悉，他轉過身剛走了兩步一頓。

「出來。」星野悠聲音微涼。

腳步聲和懶懶散散的聲音一起響起，「再

次見面，悠未免太冷酷無情了些。」

星野悠一愣，斬魄刀從手中消散，他回過頭看著來人，「史塔克。」

史塔克微微一笑，「悠，好久不見。」

史塔克輕輕嗅了嗅從星野悠身上聞到了另一個的味道，他說，「悠，現在變得厲害了，不需要保護了啊。」

星野悠鬆開史塔克抬頭，他笑意盈盈道，「因為遇到了老師。」

大虛揉了揉少年的腦袋，「很快就要離開了嗎？」

「因為要去找老師，要不然他找不到我……不過以老師的力量，應該能感受到大虛出現過才對……」

史塔克平靜地聽著少年嘴裏一直念著的老師，以前少年念著哥哥，現在是老師……而以星野悠嘴裏的親昵來看，老師就是在他身上霸道的留下氣息的人吧。

「史塔克。」星野悠目光一轉，這才看見跟在史塔克身後的小女孩，他誒了一聲，「史塔克，你有孩子了？」

腦袋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什麼孩子？胡說八道。」

星野悠：「不是孩子嗎？」

「確實是孩子。」史塔克無奈。

星野悠和莉莉妮特對視著眨了眨眼，他彎唇和小女孩打招呼，「你好啊，我叫星野悠。」

小女孩愣了愣，看著少年然後臉一點點地紅了起來。

星野悠輕輕笑了笑，他說，「史塔克，她在害羞。」

「嗯。」史塔克點頭。

看起來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樣，但是史塔克非常清楚地明白，不一樣了。

在星野悠的生命裡有了更重要的人，星野悠不會再陪著他在虛圈亂跑，也不會再坐在他的肩頭看著虛圈的遠方……想到這裏，史塔克伸手碰了碰肩。

「你這次什麼時候離開虛圈？」史塔克問，他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有些沙啞，「是很快就要走了嗎？」

星野悠往前走了幾步，他轉過頭來看著史塔克又看一直偷偷打量自己的小女孩，他彎了彎唇，「史塔克現在有了同伴了。」

史塔克定定地凝視著前面的星野悠，他說，「她也是我。」

星野悠微微睜大眼，他突然明白了，因為太孤單了嗎？史塔克……一直很討厭孤獨，否則那個時候也不會找到他。

星野悠忽然覺得有些無所適從，即便是那樣討厭孤獨的史塔克，還是因為他想回屍魂界而把他送了回去。

「悠。」史塔克露出笑來，「不要露出這樣難過的表情來。」

星野悠輕輕地眨了眨眼，他低聲說，「謝謝你。」

這句謝謝來得莫名其妙，但是史塔克卻聽懂了，他嘆了口氣，「跟我還謝什麼？我們之間哪裏需要這樣生疏？」

星野悠伸出手，似乎是想拍拍史塔克的肩。

「小悠。」

星野悠的手倏地收回來，他轉身看過去，藍染出現在身後。

「老師。」

「嚇死我了。」藍染把星野悠抱進懷裏，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見，「我回來沒找到你。」

他把星野悠緊緊地抱住，一雙沒有眼鏡遮擋的凌厲目光看向史塔克，又緩緩地垂下眼，「還好，我感受到了虛的靈壓找了過來。」

星野悠小聲，「老師不用擔心，遇到的不是那種很厲害的大虛，只是有些陰險狡詐而已。」

「小悠很厲害。」藍染誇獎著，心底卻沉沉的，只是幾分鐘而已就會被虛帶走……他的力量遠遠達不到隨時救星野悠的地步，還不夠，還需要更多的更強大的力量。

只是晚了一步而已，小悠就來到了虛圈，如果再晚一步呢？

他需要

能隨時能掌握星野悠的安危，要在感到危險的時候立刻把人帶到懷裏。

今天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

「對了老師。」星野悠眨眨眼推了推藍染，他拉著藍染看向史塔克，「這是史塔克，這就是我和你說過，一直在虛圈保護我的虛。」

藍染嘴角的笑容又溫溫地浮現出來，他和史塔克對視一眼，又移開視線。

「老師，我知道死神的任務就是除虛，但是史塔克他不是壞人，他是一個很好的虛。」星野悠又有些擔憂，「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藍染握住星野悠的手，「他幫過你，我不會為難他。」

星野悠微微鬆了口氣，他很清楚，即便是史塔克，也是無法贏過藍染的。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史塔克和藍染打起來，即便是史塔克是虛……

史塔克打了個哈欠，他說，「悠，既然你的老師找來了，我就不用擔心你的安危了。」

星野悠點頭，「謝謝你史塔克。」

史塔克一頓，史塔克清楚地知道，星野悠在謝自己現在趕來想要保護他。

藍染惣右介……史塔克在心裏平靜地念著這個名字，他當然清楚地知道，這個死神有多強。

「那麼，我們回去吧小悠。」藍染說。

星野悠微微點了點頭。

他和史塔克揮了揮手，笑容燦爛，「我走啦史塔克。」

史塔克笑了笑，「走吧，不要再來虛圈了，這裏不適合你。」

這裏陰暗得什麼都沒有，看起來格外漂亮的鳥兒與這個灰暗的地方格格不入。

那頭金髮依舊格外耀眼，如同虛圈並不存在的太陽一樣，曾經無數次史塔克都是這樣認為的，有少年在，即便是虛圈這樣的地方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就算是現在有了莉莉妮特也不一樣……

史塔克虛虛地握了握手，他聽見莉莉妮特說，「史塔克，我好喜歡他，他身上有讓人放鬆的味道，我們把他留下來好不好？」

史塔克搖了搖頭，「不能把他留下來，虛圈不適合他，他適合在有陽光的地方。」

而虛圈，沒有陽光。

那輪與現世不一樣的月亮也顯得格外的荒涼。

史塔克抬頭看了一眼月亮說，「月亮很冷，他不喜歡。」

莉莉妮特不太懂，她看著那輪月亮，歪了歪頭，「可是那也是光啊。」

…

星野悠跟著藍染剛回到瀞靈廷，就被人攔住。

為首的是朽木白哉和九番隊的隊長。

九番隊的隊長此刻神色肅穆又警惕地看著星野悠，「我們接到消息，星野悠為虛圈臥底，現在奉命來帶他前去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