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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超推理拯救酒廠》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一張白色的紙和一隻筆推到了山古美興的面前。

修整圓潤的指甲,修長的手指,面前的人手腕纖細白皙,甚至被窗戶外的光亮照的反光。

山古美興問道:「是要我寫下來嗎?」

陽光撒了進來,能夠清楚的看到空氣中的塵屑,那邊依舊沉默著,偶爾有衣服摩擦的稀碎聲。

新來的神父顯得神秘而神聖。

——在你寫完之後,我會焚毀這個信紙,永遠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我們這次的對話。

這段字在最前面,鋼筆寫下的字體筆力千鈞。

但是觸在手心中,能夠感覺到這個偏硬的紙上面的溫度遠遠低於室溫。

看著穿著神父裝的白髮青年又挖了一大杓冰激凌塞到嘴裡,身後站著的貝爾摩德輕笑出聲。

雨野初鹿順勢看了過去,眼神中多少帶了點不明所以。

難道有在教堂不能吃冰激凌的規定嗎?

「抱歉。」貝爾摩德張了張嘴,做著口型,雙手合十。

雨野初鹿蹙了蹙鼻子,鼓起的腮幫將皮膚撐起,在光照下顯得他的臉質感很好。

貝爾摩德雖然嘴頭說著抱歉,卻還是沒忍住伸出手來捏住了那邊完好的臉頰。

手中的觸感極好,就像是捏了一塊棉花糖。

雨野初鹿瞬間就握拳在空中揮了揮,用來警告,但是動作幅度卻不敢太大,以免叨擾山古美興的思緒。

貝爾摩德笑意更深。

真是可愛的傢夥,她想,要是因為這個孩子多加一會班也沒什麼。

信紙被推了回來,雨野初鹿拿起來隨意的看了一眼。

她並沒有提及關於家暴的事情,只是隱晦的提醒她現在的情況並不好。

面前這位女士並不相信他,新來的神父沒有獲得信任。

雨野初鹿拿出了手機,在上面打字,他甚至沒有靜音。

敲擊字元的時候,能聽到滴滴的鍵盤聲音。

山古美興愣住了,她沒忍住咳嗽了兩聲,提醒神父對面還有人。

她感覺到了冒犯,畢竟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神父會在上任第一天因為拔智齒說不出話來。

雨野初鹿在敲擊結束之後,將手機交給了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模仿著上次男人的聲音,念了出來:「女士,您喜歡稚鳥嗎?」

「稚鳥?」山古美興神色僵住了,她不理解神父為什麼會提及這個。

滴滴滴——,手機按鍵聲又響起。

「他們什麼都不懂,只能依附於母親過活,柔軟到失去了母親就會死亡。」貝爾摩德念著。

她很少念這樣的話,這讓貝爾摩德忍不住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教養孩童,使他走當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也不偏離。」貝爾摩德皺著眉念著下一段詞,她更崇尚黑暗,所以難免不適。

「《聖經·箴言》」山古美興反應的很快。

這些對她來講已經爛熟於心,她的神色微微放鬆了下來。

共同且熟悉的話題會讓人產生短暫的平和。

「上一位神父已經將你的事情全部告知我,他將您委託給了我。」

「可他說沒有辦法幫我……我以為……」

「人只能做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我跟他不一樣,作為上帝的神使,我的能力遠超乎你的想象,山古夫人。」

貝爾摩德念到了這裡,停頓了下來。

她能從字裡行間裡面發現雨野初鹿的自信,那種自信閃爍著漂亮的光芒,吸引了貝爾摩德。

她正想對此進行一番誇獎,因為雨野初鹿很喜歡這些誇張的讚美。

貝爾摩德正張嘴想低語,就看到了無所不知的顧問吃了一杓冰激凌後,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這種反差讓貝爾摩德成功的將話頭吞回了肚子裡。

「繼續寫吧,文字比語言更加真實。」

在貝爾摩德話音落下的時候,雨野初鹿將信紙推了回去,上面有一行看起來早就寫好的話,因為筆跡幹了。

——為什麼不找警察幫忙?

——我試過了,沒有人相信我。

——那些警察會在我報完警之後告知我的丈夫,最後會有一張我的精神有問題的報告書呈現,說我是自殘,並且有妄想症。

雨野初鹿捂著腮幫子,眼睛卻盯著那張紙上的『精神有問題』上。

他的眨眼頻率開始變得遲緩,一隻腿翹起放在了另一隻腿上,連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指都微微的曲起。

雨野初鹿的動作實在是過於優雅,貝爾摩德卻從中看到了危險的信號,明顯雨野初鹿對於這一點感興趣了。

——威脅永遠不會僅僅是威脅,那是潛在的危險因子,就像是影子,陰影無處不在。

看著那行字,山古美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昨天因為防禦而拉傷的胳膊酸痛難忍。

「神父,這是聖經哪一段?」山古美興沒想起這一段。

「滴滴滴——」打字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山古美興這一次沒有感到絲毫的不滿。

「這不是聖經裡的話,這是你心裡的話。」貝爾摩德讀這一句的時候語調上揚。

「抱歉?」山古美興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了,文字和特定情境下的語調會體現一個人的內心,你剛才寫的話和剛才聊天的語氣,都足以證明你的焦急,就像是……」

貝爾摩德看著後面的那段話。

就比如貝爾摩德女士現在很想下班,覺得跟在我旁邊當個傳話筒,不如去跟上次那個喜歡畫畫的研究員討論生命的起源。

「像是什麼?」山古美興打了個寒顫。

「沒什麼。」貝爾摩德挑眉,但她伸出手來奪走了小顧問面前的冰激凌。

緊接著她的衣袖就被抓住了,力道很輕的拽了拽,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貝爾摩德的手指在上面敲打著,然後將手機還給了雨野初鹿。

【吃太多可不好,這是來自於你親自選擇的中間人的提醒。】

雨野初鹿瞪大了眼睛,失去了冰激凌的他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他的牙齦還因為腫脹而牽扯到太陽穴也跟著疼了起來。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揉著太陽穴,但是效果微乎甚微。

下一秒,一雙冰涼的手按在了雨野初鹿的太陽穴上。

那是雨野初鹿的命脈,這讓雨野初鹿不適的皺起眉來。

那雙柔軟的手並不作怪,很快用關節輕輕的開始在上面畫圈。

感受到了舒適,雨野初鹿下意識的蹭了蹭那雙手,還跟個孩子一樣。

在漫長的思想過程之後,山古美興開了口:「您到底是誰?」

雨野初鹿沒回答這句話,整個教堂都安靜了下來。

「至少給我一個名字,神父。」

長期的虐待讓她整個人變得焦躁了起來,尤其是面對沉默的空間,這讓她的精神正在被沉默打破。

在她快要忍耐不住再開口的時候,一張名片推了過來。

燙金的名字,沒有住址,沒有電話,只在最後畫了一個滑稽的眼鏡。

【密利伽羅】

時間到了,大笨鐘又開始敲擊。

「密利伽羅神父,今天就到這裡吧,我要回去了。」山古美興如同被鐘聲驚醒,她的聲音明顯顫抖了起來:「我要回去做飯了,他快回來了。」

雨野初鹿依舊閉著眼睛,但卻將那個信紙遞給了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接了過來,沒有要求依舊對雨野初鹿想要做的事情瞭然於心。

在山古美興快要離開的時候,她聞到了火焰燃燒紙張的味道,刺鼻卻帶著絕對的安心感。

貝爾摩德開口:「願主保佑您,山古夫人。」

等到山古美興離開了,雨野初鹿這才睜開眼去找被貝爾摩德奪走的冰激凌。

「跟琴酒關係處的怎麼樣?」貝爾摩德就像是變魔術一樣,手心在背後旋轉了一圈,就放到了雨野初鹿的面前。

一盒新的冰激凌。

雨野初鹿鼓囊著嗓子,牙齦的腫脹讓他說話口齒不清。

「很好,但是……」

「但是什麼?」貝爾摩德喜歡聽轉折。

雨野初鹿拿出手機來,又在上面搗鼓著:「我不敢在有入夢異能的琴酒先生面前睡覺。」

他說的大膽,因為按照組織裡的情況,琴酒的異能,貝爾摩德不會不知道。

貝爾摩德看著那行字微微挑眉,隨後模仿著雨野初鹿的聲音念了出來。

甚至她加了點含糊不清的感覺,跟剛拔了智齒的雨野初鹿一樣,模仿的惟妙惟肖。

雨野初鹿被自己的聲音弄得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仔細的看了一眼貝爾摩德,皺起眉拿回手機又在上面打字,牙疼讓他疏忽大意,沒有發現被貝爾摩德披著的頭髮擋住的微型耳機。

「你在跟誰通話,貝爾摩德女士?」

琴酒在彙報情報,他的雙手背後,筆挺的站在那裡,但顯然Boss沒有在認真聽他的談話。

「先生,我的報告到此結束了。」

「琴酒,你聽過教堂裡面的歌聲嗎?聖潔到讓人想要將其汙染。」

「什麼?」琴酒放在身側的手輕頓了一下。

「不,沒什麼,你先下去吧。」烏丸蓮耶揮了揮手。

琴酒將手放在胸口微微欠身,他沖著Boss鞠了一躬,表達自己的誠意,隨後安靜轉身。

烏丸蓮耶正笑著,跟身份不符,他的笑聲超乎想象的仁慈,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等一下琴酒,看來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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