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超推理拯救酒廠》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嘖。」一聲輕嗤在雨野初鹿的耳邊炸開。雨野初鹿不明所以的回頭,看向了琴酒。
琴酒的面色如常,只是輕鎖眉頭,帽簷被他壓得更低了。
不知道為什麼,雨野初鹿總覺得汗毛倒立,他迅速的打算將手收了回來,但還是晚了一步。
貝爾摩德拿著那個石頭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仔細的看了一眼。
「色澤光滑,形狀漂亮,雖然不是玉石,但我依舊很喜歡。」貝爾摩德笑道:「謝謝小先生。」
「……」
「……」
琴酒斜眼看了一眼貝爾摩德,跟雨野初鹿說:「山古學士死了。」
「雨野初鹿,做的……」琴酒頓了頓,看著貝爾摩德嘚瑟的用手揚起了自己的頭髮,話音一轉:「還算不錯。」
雨野初鹿完成任務的時間絲毫不差,說一個月就一個月。
人總是在會deadline(死亡交稿時間)的時候,陷入一種恐慌的狀態。
尤其是在面對死亡危機的時候。
貝爾摩德卻不像是琴酒,她誇獎的方式大膽而熱烈:「小先生可太厲害了,看起來時間限制真的是個很有用的東西。」
她甚至為了表達讚揚而鼓了鼓掌。
雨野初鹿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的貓瞳又圓又亮。
「因為我是異能力者呀,這本來就是肯定的。」
「……」
貝爾摩德面色一僵。
組織內但凡能跟雨野初鹿接觸的成員都會接到一個死命令:
雨野初鹿必須認清楚現實,不允許加深他本身的刻板印象。
看著貝爾摩德適得其反加重『病情』後的微妙表情,琴酒終於從喉間發出了愉悅的笑。
那聲低沉的笑,嘲諷的意味要比之前的感覺更加強烈。
「好的,宇宙無敵帥氣的異能力者雨野初鹿。」貝爾摩德說道:「我馬上就要出國了,會好好收藏你的小石頭的。」
雖然最後說這句話是給雨野初鹿說的,她出國已經寫在日程上了。
也就是說,接下來是琴酒跟雨野初鹿的獨處時間。
她解脫了,但琴酒還得為之奮鬥。
「不用收藏,這是用來踢著玩的。」
「可我捨不得。」貝爾摩德笑道:「這是小先生第一次送我禮物。」
貝爾摩德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石頭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這麼晚了,小先生早點休息。」貝爾摩德板正了雨野初鹿的腦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的蓋上了一個吻。
隨後她又挑起眉,沖著琴酒飛了一個吻。
明明是如此輕佻的動作,貝爾摩德卻做的極其好看。
她的動作高貴而優雅,被她拋媚眼會是一種榮幸。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貝爾摩德突襲,雨野初鹿捂著自己的腦袋卻依舊不知所措。
他的雙眼如同被霧氣蒙住,瞪大的雙眼極其可愛。
「你應該跟我說一聲晚安,小先生。」
「晚安。下次不許這樣了。」
「是是是。」
貝爾摩德話語敷衍,她揮了揮手轉身就走,畢竟她已經感覺到琴酒對她的忍耐度已經到達極限了,她掌握了一個很好的底線。
「琴酒先生,這麼晚了怎麼來找我?是Boss有命令嗎?」
「Boss要求你三天內擺平警察那邊,並且回去跟他說清楚情況。」
「是是是。」
雨野初鹿學著貝爾摩德剛才的說法,他的尾音慵懶而延長看起來對Boss極其敷衍。
其一是作為
監視人,這種事情上的連帶責任會讓琴酒吃點苦頭,而且雨野初鹿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在完成任務的方面也不承讓。
這些人都不能死於組織成員之手,他們背後的勢力會比較麻煩。
雨野初鹿用極短的時間內,讓一切都變成了意外,至少在警察的檔案上是這麼寫的。
「接下來警察那邊,你要想好怎麼說。」
「不需要說,作為當事人,我是涉案嫌疑人,在他沒死之前,我可以處理,但是在他死後,尤其是在他死在自己儲藏罪證的屋子裏之後,就不會讓我接手了。」
雨野初鹿狡猾的眨了眨眼:「這是寄信的第二後續。」
山古學士死在自己的密室裡,那裏面有所有關於他的違規資料,牽扯的人太多太龐大,不會給一個本就處於商圈的業餘偵探看。
這能夠保證雨野初鹿本身作為偵探的職責,不會引起其他人的失望連鎖。
「我記得警方給你派了三個助手。」
「對,所以我會給他們一個調查方向,我只能很無奈、被迫的不能繼續調查了。」
「……」
琴酒輕挑眉,面色在微愣之後帶上了一絲讚賞。
雨野初鹿對比起伏特加來講,連後續都會處理的乾乾淨淨。
被迫不能調查啊。
「為什麼不能讓我來?」雨野初鹿皺眉:「你們現在應該將這個案件交給我。」
雨野初鹿摸著自己的貝雷帽,手上拿著一個紙袋,裏面是這次的相關資料。
他倔強的不願意將這份加密檔案給其他警察。
「死亡預告裏面有我!這是明晃晃的挑釁!這一定得是我來!」
他看起來很氣憤,臉都被憋紅了,反而顯得整個人看起來都要鮮活很多。
金褐色的瞳孔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的漂亮。
他說:「給我看了,我馬上就能告訴你們是不是意外,兇手是誰,你們知道我可以。」
大概是因為信封上有他的名字,雨野初鹿對此很堅定,他抱著檔案的樣子,就像是在超市裏沖著父母撒嬌要玩具的小孩。
只要不給,就撒潑打滾,在地上賴著不起來。
說著,雨野初鹿就要翻手上的檔案,但是還沒等他看,他手上的檔案還是被目暮十三抽走了。
雨野初鹿『誒』了一聲,他的音調充滿著惋惜。
「線索太少了,異能力的發動也是需要條件,你們總不能隻給我一個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信封就讓我找到兇手!」
「不是因為這個……」目暮苦惱的揉了揉眉心。
雨野初鹿看了目暮十三很久說:「我明白了。」
目暮十三鬆了口氣:「那就好。」
雨野初鹿接著說:「您總不能因為今天被自己的妻子罰著睡沙發的這件事情而遷怒我。」
「……」
目暮十三抽了抽嘴角。
看著周圍人聚焦的目光,目暮十三冷酷的說道:「我是因為最近感覺鼻子不舒服,害怕感冒傳染。」
越解釋越像是欲蓋彌彰。
雨野初鹿還想要說點什麼,「可是……」
「初鹿偵探,十分抱歉我們需要走流程,一旦我們需要您的幫助,我們會提前告知的。」
雨野初鹿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警察一號和警察二號,他們都搖了搖頭,直到雨野初鹿看向了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的嘴開開合合也沒說出來什麼。
他還是排爆科的人,無法參與搜查課的事情。
這有個很長的跨度。
在此之前他已經跟上面吵了一架了,畢竟要求雨野初鹿接手的是他們,現在不允許雨野初鹿查後續的也是他
們。
但是吵架這種事情到底是沒換來好的結果,他也沒跟雨野初鹿說。
「好吧。」雨野初鹿明白了,乖乖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坐了一會,雨野初鹿又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什麼辦法,既然接手不了就偷偷查,他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我出去遛遛彎。」
沒等所有人開口,雨野初鹿穿著那身黑色的風衣,白色的頭髮在空中一甩,就往外跑。
松田陣平跟佐藤美和子對視了一眼,他比劃了個手勢,就往外走了。
佐藤美和子點了點頭,古松看到了兩個人的招式,問佐藤:「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佐藤已經習慣了古松的專業課也不是很過關的情況,隨口說道:「是在模仿電視裡的超人變身動作。」
「真的嗎?」古松說道:「我記得不是這樣,我記得是……」
古松說著,就開始在大庭廣眾之下準備變身,佐藤捂住了額頭,想跟松田換一下現在的崗位。
這個時候的雨野初鹿已經往站台走了,松田就不遠不近的跟著。
直到雨野初鹿站到了山古學士的家門口。
那裏被黃色的警戒線圍住了,大屋美興跟山古友仁被帶到了其他地方直到結案。
雨野初鹿盤算了一會,覺得自己進去不了,有點發愁,他開始預謀從鄰居家進去的概率性。
高台,只能從後院過去,爬上去後從高空墜下,高度的話……大概是在訓練室的時候琴酒先生跳下來的高度差不多。
想了一會,雨野初鹿想起了最開始的時候,琴酒叼著煙翻閱的樣子,他跑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盒煙。
他學著琴酒的樣子點了點煙盒的底部,抽了一根煙出來,他不打算抽,只是用來耍個帥。
但煙還沒往嘴裏送,就被人攔截了。
「抽煙可不能消愁。」松田說道。
他不僅將這一根煙拿走了,他把雨野初鹿所有的煙全拿走了。
「可松田警官也抽。」雨野初鹿反駁。
「可你不會,抽煙不好,你自己說的。」
雨野初鹿看著煙盒,對比了一下彼此的武力值,墨跡了一會,閉嘴了。
「你忘了買打火機,沒火怎麼點?」松田順勢拿了一根出來,叼在嘴裏,他說:「真想去?」
雨野初鹿點了點頭:「我答應你的,會找到兇手。」
松田愣了愣:「答應我的?」
「是啊,我說過的,我會找出寄信人的。」
「我的異能力只能看出這個信件的來源紙張是源於最大的造紙廠商,從這個源頭開始發展到其他的小商店,有過合作的超市,這範圍太廣了。
從油墨上面下手,這些油墨卻也是最尋常的東西。
除了這些之外,我只能這個人的性格謹慎小心,擁有著絕對的自信心,並且按照處理方式,卻又跟展現出來的不一樣極其大膽。」
「……」
所以說你是怎麼從那個一張沒有指紋沒有碎屑的信紙上看到這麼多的……
松田嘆了口氣,他從褲子口袋裏拿了打火機出來:「介意嗎?」
雨野初鹿搖了搖頭。
他不是琴酒,不是搭檔就沒有必要遷就他。
松田點了火,抽了兩口,煙霧圍繞中,他的聲音綿長而嘆息。
「要是……算了。」
他想問問搭檔的事情,總覺得或許雨野初鹿出手就能抓住那個爆破犯,但雨野初鹿身上的迷點太多了,他沒有把握。
「我答應古松警察當助手的話,他可以把自己破不了的案子拿來給我,佐藤警察也是,當然,松田警察你也是。」
雨野初鹿忽然說道。
他默許了松田的無奈,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松田在查案,但是查的什麼案子,他並不想去深究。
兩個人現如今都充滿著警惕,也不願意踏出那一步。
「我再想想。」松田沒隱瞞,隻說了這麼一句,他轉移了話題:「我覺得那個高度我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們秘密潛入?」
「你也會翻?」
「也?」松田知道偵探還有個其他朋友的事,並不深究:「我還上學的時候偶爾會逃課出去辦案。」
「松田警官,你真不是個好學生。」
「偵探呢?你難道上學的時候沒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雨野初鹿搖了搖頭:「我一直在跳級,沒印象了。」
「……」松田一拍腦袋:「我為什麼要問一個天才這種事?」
他長相帥氣,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也陽光,逗笑了雨野初鹿。
陰鬱的氣氛一掃而空。
「我已經在提交報告了。以後我就是搜查課的人了,以後我給你開綠色通道,初鹿偵探。」
「轉課很麻煩吧。」雨野初鹿睜著大大的貓瞳,極其認真的詢問。
他本身模樣就足夠驚艷,被這樣的人認真的盯著,自然會對他有天然的好感。
「是啊,很麻煩,排爆那邊不願意放我走,搜查這邊因為某些原因也不想讓我來。」松田說:「不過我會努力的。」
「好吧,那你們那邊現在懷疑誰?」雨野初鹿問道:「我給出的五個人選,大屋美興,保姆,那天在附近巡邏的警察。」
說到這裏,雨野初鹿補充說:「哦對,還有我。」
大屋?
松田陣平微微蹙眉。
關於山古美興的報告,她原名是大屋美興,但嫁夫隨姓。
就算山古學士死亡,她也會繼續用這個姓氏活下去,就算之前警察那邊的盤問,都用的是『山古夫人』。
那是一個被父母寵愛的女孩的青春,卻再也沒有人這麼叫過她。除了面前的雨野初鹿。
但面前的偵探囂張的長睫毛撲閃,多少帶著點理直氣壯。
松田總覺得哪兒不對,但他也沒問,只是將煙掐滅了。
因為他剛點,偵探就皺起眉,往旁邊輕輕的挪了好幾步,明明挺討厭聞煙味,卻剛還叼著一根煙。
矛盾的形成體和強烈的反差反而會讓一個人顯得更加的神秘。
「那就走吧,偵探先生,我已經好久沒幹過翻牆的事情了,說不定不太熟練。」松田陣平說道:「到時候出醜了可別笑話我。」
十分鐘後,雨野初鹿手忙腳亂到扭到腳的時候,松田陣平正帥氣的單膝著地。
忘了松田陣平說可以接他的雨野初鹿:「……」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