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超推理拯救酒廠》第60章 第六十章
其實在下來之前,松田陣平是這麼交代雨野初鹿的。「我先下去,探探情況,然後接著你後你再下來,不然受力點不對會扭傷。」
雨野初鹿嗯嗯的點頭,滿嘴答應,轉頭看見松田陣平手一撐,就往下跳。
他的西裝在空中劃出了好看的弧度。
很帥,但是雨野初鹿是個偏心的傢夥,他覺得還是自家搭檔在高空中跳下來的時候更帥。
黑色的風衣在空中滑動,連帶著銀色的頭髮也跟著一起飛舞,漂亮極了。
雨野初鹿試探性的伸出腳,覺得一個兩個的都可以,他也行。
沒等松田陣平站穩,雨野初鹿如同那天在他家樹上鳥窩裏的稚鳥,沒輕沒重的就往下跳。
正如琴酒所說,他會崴腳。
雨野初鹿用實踐證明了琴酒的猜想。
「……」松田陣平跟雨野初鹿面面相覷,最後是雨野初鹿疼到輕微的抽了抽鼻子將沉默告終。
「你這是……」
「我覺得我也可以,我只是想試試!」
雨野初鹿氣的頭疼,腳腕也疼,現在因為生氣心肝脾肺腎都在難受。
偵探幼稚的說:「下次,下次我也可以這樣的,都怪這個牆不好。」
雨野初鹿用手砸了一下旁邊的牆,結果牆沒事,他的小拇指卻扭了。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一時之間好的那隻手不知道應該去捂小拇指還是去捂腳腕:「嘶。」
明明是這麼悲慘的情況,但松田陣平依舊沒忍住笑了一聲。
「喂!」雨野初鹿有了發泄對象,氣的大喘氣。
他舉起拳頭來揮了揮,不太像是威脅,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義憤填膺。
「抱歉抱歉。」松田陣平調侃。
松田蹲下身,碰了碰雨野初鹿的腳腕,感受到警察先生冰涼的手,雨野初鹿下意識的往回縮了一下腳。
松田一把握住,隨後輕輕的捏了捏,判斷:「沒有什麼大事兒,只是輕微扭傷,但是你這樣我們還能去嗎?」
「去啊,為什麼不去?」雨野初鹿理直氣壯的伸出一隻手來使喚正義的警察:「麻煩您扶我一把。」
他本身家室就顯赫,長相也乖巧,使喚人的時候也不會顯得囂張跋扈。
反而他耿直的態度會引得大多數人的喜愛,只可惜家裏的人不太喜歡他。
其實只要雨野初鹿願意跟一個人搞好關係,就沒有他失敗的案例,他只是懶得跟家裏人打好交道而已。
松田陣平伸出了手,雨野初鹿卻扶住了他的胳膊。
這是個良好的距離,不會顯得太親近,也不會顯得太疏離。
「說起來,當年我練劍的時候,胳膊上也有摸起來質感很好的肌肉。」雨野初鹿感受著手上的質感說道。
「我記得初鹿偵探說過,接受過專業的劍道訓練對嗎?」
「我拿過獎,很多的獎,只是後來不怎麼練了。」雨野初鹿說:「現在拿起劍,我依舊可以隨便找一家劍道館去拿第一名。」
這話也沒有誇大的感覺,雨野初鹿說的真,松田陣平也信。
那個投遞員組織的犯罪團夥,雨野初鹿就用鐵棍和陷阱狠狠的對待了那三個埋伏他的傢夥。
松田在雨野初鹿離開後去檢查過,沒有第二個人出現的痕跡。
「那後來為什麼不練了?」松田問了一半:「如果不能說的話也沒有關係。」
「這沒什麼,當年我哥哥組織的一群孩子拿著炮仗欺負我母親的時候,我就用劍擱在他脖子上了,自那之後我就被禁止拿劍了。」
說道這裏,雨野初鹿一蹦一跳的往前走,壓低了聲音說
道:「但你別告訴別人,後來我又偷偷的跟著學了一段時間,他們都不知道,我隻告訴你了。」
他像是去做賊,但事實上也確實是在非法闖入,但是旁邊跟著個警察,讓一切都合理了起來。
「說起來,我的同期中也有劍道還算是不錯的傢夥。」松田回憶道,他放慢了腳步,以防雨野初鹿走得太急讓腳腕的扭傷加重。
「你的朋友真多,我就沒什麼朋友。」雨野初鹿回答:「你們最近都不怎麼聯繫了?」
「什麼都瞞不過你,不是不怎麼聯繫,而是很少能交流,他身份特殊,我也不好去打擾。」
「哦,公安。」雨野初鹿說:「我想起來了,那次你偽裝牛郎潛入佐賀議員的家,就是他幫忙的。」
「牛郎?」松田陣平腳步一頓,妄圖解釋:「那是保鏢……」
雨野初鹿沒回答,他看了看松田陣平那張帥氣的臉,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天不合身而凸出的肌肉,眼神恍惚。
「喂喂……」松田陣平無奈的喚道。
兩個人三隻腳往前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松田用手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把偵探往旁邊一拉。
「這年頭警察難當啊,聽說昨天執勤的警察全部革職查辦了。」
「那是他們玩忽職守。」
「也不算,法醫那邊不是說了麽,是意外,從頭到尾都是山古學士自己的選擇。」
兩個穿便衣的警察拿著手電筒照向四周,松田陣平動作靈敏的拉著雨野初鹿躲在樹後。
手電筒隨便照了兩下,外面的警戒線拉的很長。
「嘿,那邊的草坪上的草怎麼塌了一塊?」
「你怎麼疑神疑鬼的?」
「我覺得還是要謹慎一點,別再出了事,還得我們擔責,我可不想丟工作。」
其中一名便衣警察正往前走了幾步,在他們快到樹旁邊的時候,松田腦海裏面已經開始想怎麼敷衍給上面的報告。
他轉頭去看雨野初鹿,偵探先生正在被刺激的冒險弄得雙目圓睜,一副期待的樣子,松田剛開始因為快被發現而起跳的心臟一瞬間歸於平靜。
突然有人喊:「秋保,奧口,換班了。」
「是——」兩個人同時喊道。
有人交接代表有人承擔責任,奧口最後還是被秋保拉走了。
「好了好了,別膽戰心驚了,去老酒館喝上兩杯?」秋保拍拍奧口的肩膀喊道。
「行吧,也許是我太過於謹慎了。」
等到兩個警察走了,松田才從樹後冒出了頭,他說:「謝謝偵探先生讓我重溫了一下學生時期。」
之前偽裝成自己不是警察的詢問,現在躲避同行,全都在認識偵探之後再來了一遍。
這讓他有些懷念自己的友人,那個時候他們兩個倒也調皮。
「不用客氣。」雨野初鹿蹦躂著走了出來,他扯住了松田的袖子,往左邊拉了拉:「這邊。」
雨野初鹿走了兩步,就找到了側邊的小門。
那個小門無人把守,因為過於偏僻隱秘的關係還未被發現。
『滋啦。』雨野初鹿就算用最小的聲音開門,依舊聽到了巨大的響動。
他掩耳盜鈴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全當沒聽見。
這扇門應該很久沒有人來了,上面落下了厚厚的一層土,將門縫掩蓋,這就是他們沒發現的根本原因。
「您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松田漫不經心的問道,他打量著這個小小的門後的隧道。
很短的隧道,直接連通了山古學士的臥室。
「在上次來拜訪的時候。」
「是山古學士告訴您的?」
「不是,只是在過道
走的時候發現光感和陰影不一樣。」
雨野初鹿往旁邊走了兩步,他指著一個窗戶解釋:「一個屋子的透光點都是固定的,陽光照射進來的角度也大差不差。」
說著,雨野初鹿關上了門,指著過道欄桿上的一處:「但你看,這裏有個小點。」
就算是在夜色中,月光的照射下,白色的光點也異常的耀眼。
松田陣平頓了頓。
作為一個排爆員,他已經對於光感異常的敏感了,但他不得不感嘆雨野初鹿的觀察力十分的強悍。
沒有人會在正常走路的時候去注意到這種小細節,但雨野初鹿不是正常人。
他是跳級的推理天才。
「我們從哪裏開始?」
「密室去不了,那裏的巡查肯定很多,我的目標就是他的臥室。」
雨野初鹿單腳蹦躂,好在鋪在地上的地毯很厚,雨野初鹿的體重也足夠輕,不會發出大的動靜。
說著雨野初鹿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腿,月光在他的黑色半邊框眼鏡上折射出了好看的光。
白色的頭髮遮住了後半邊的眼鏡腿,只有部分的黑色漏了出來,顯得異常的好看。
他走到了窗口,將它打開,然後熟練的像是在逛自己家一樣,不知道從自己的大衣哪裏摸出來了一個手套,從櫃子裏面摸出了一個蒲扇,遞給了松田陣平。
「這是……」
「異能力的發動條件,沒有鼓風機,所以只能人工代替了。」雨野初鹿認真的說道。
松田陣平看著手裏的蒲扇,抽了抽嘴角:「非要不可嗎?」
雨野初鹿無視了松田陣平的無奈,毫不猶豫的點頭:「這是必要條件。」
「……」
松田陣平嘆了口氣,順著風的走勢開始使勁的揮動手上的蒲扇,讓風揚起了雨野初鹿的白色頭髮。
雨野初鹿此時的動作跟古松的變身一樣,無視他偷偷的松自己的腳腕導致自己的肩膀左移。
他身上的東西衣服也跟著飛揚,月光格外寵愛這個世界的寵兒,柔和的月光給他籠罩了一層白色的霜。
他就像是黑夜中的天使一般,整個人都充滿了理性的光芒。
「異能力!超推理!」
雨野初鹿輕聲喊道,他連聲音都不敢多大,但卻喊出了極大的氣勢。
「啊,啊,是這樣啊,哦,好吧,那他真倒霉。」
雨野初鹿用了一串擬聲詞,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整個人就像是發現了新的大陸一樣。
「明白了?」松田問。
「明白一半,畢竟我接觸的東西不是很多。」
雨野初鹿問松田陣平:「如果突然有一個人對你做了古怪的手勢,念著奇怪的咒語,然後你就開始倒霉,你會認為這是詛咒。」
「但其實本身這些事情就是既定發生的事情,這是處於心理作用的怪罪。」
「這就是山古學士為什麼會慌亂到沒有求助警察的根本原因。」
雨野初鹿解釋的很詳細,這是對於警察朋友的優待。
但他隱藏了很多的東西,比如山古學士聽到的聲音其實是那天龍舌蘭偽裝去鄰居家查看結構的時候,故意放進去的老鼠。
凳子腿是被惡意的用水浸濕,因為天寒的原因,屋內的室溫造成的。
比如積木,突然關閉的門,是大屋美興故意做的。
他說的全是實話,所以顯得整個人很真誠,尤其是那雙眼睛發亮。
「討厭的壞傢夥。」雨野初鹿說:「要是讓我知道這個傢夥是誰,他就死定了。」
「敗我名聲的壞傢夥!」
雨野初鹿把眼鏡一摘,轉頭毫不猶豫的就去威脅松田陣平
:「松田先生,您得答應我一件事,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就大喊大叫,讓您因為非法調查寫八千字的報告。」
他呲了呲牙,露出了小巧的虎牙,甚至已經開始準備的清了清嗓子。
「……」
不是,你這個傢夥怎麼還兩幅面孔呢?
「什麼事?違法的不行。」松田又補充說:「抽煙也不行。」
「今天我們兩個來這裏的事情不能被第二個人知道。」雨野初鹿說:「我只能得到這一點點的情報,現在唯一多出來的情報只有寫信的人是個男的,而且其實跟山谷學士沒有仇。」
「所以你的意思是,為了隱藏我們來這裏調查出來的情報,所有暫時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松田上道的說。
「不是。」雨野初鹿呼嚕的搖了搖頭。
「那是?」
「因為說出去了之後,沒有完美解決很丟『超推理』的臉。」
松田扶額:「就因為這啊。」
雨野初鹿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這才是重中之重啊!松田警官你真不會抓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