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超推理拯救酒廠》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給。」一瓶冰鎮的果汁在雨野初鹿的面前放大。貝爾摩德含笑等著,等到雨野初鹿接了過去才坐到了他的旁邊。
「謝謝。」雨野初鹿將果汁抱在懷裡,乖乖的說道。
雨野初鹿看了貝爾摩德很久,夜色的燈光下,他的白色頭髮被月色蒙上了一層銀色的光。
「小先生,看在上次你讓我賭輸了的份上,你得補償我。」
「那是咎由自取。」雨野初鹿說道:「你應該賭是我的,我說過的,我從來不打敗仗。」
「就是因為這句話,所以我才選擇那個信不是你送的。」貝爾摩德說:「這太冒險了,相當於要在一個充滿戒備心的人面前拿他性命。」
「你很快就知道了,戒備心太強是會致命的。」
雨野初鹿低下頭,鏡片裡面反射出了亮光。
一個家庭主婦,最清楚的就是家裡的情況。
傢具,用品,餐具,甚至於早晨的露珠。
山古學士最開始意識到不對,是三天前早晨出現在他杯子裡的水。
鹹味,是多出來的一絲奇怪的鹹味。
「美興,你在裡面撒鹽了嗎?」
「撒鹽?沒有。」大屋美興搖了搖頭:「我一直按照要求來的。」
他的吃喝不假借其他人之手,全部通過自己妻子。
山古學士又喝了一口,這一次鹹味變輕了。
「奇怪了。」山古學士皺起眉,將水放到了旁邊,並不打算再碰。
從早上開始的早餐,因為一杯略鹹的水而告終,他最後將拿杯水從窗戶口倒了出去。
山古學士每次吃完早飯,就喜歡去陽台,趁著陽光好的時候,看看報紙。
在他剛準備落座的時候,手放到了椅子上慣例檢查,結果躺椅整個向後翻去。
山古學士瞪大雙眼,站在原地居然難得的不敢動彈。
如果他並沒有提前檢查,他會提前不小心翻滾下去,而腦袋正對著前面的花盆。
「美興!」山古學士又喊。
大屋美興聽見聲音,急忙跑了兩步:「怎麼了?」
「椅子!這個椅子!」
大屋美興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什麼椅子?」她往前兩步看到了全貌:「誒,這是怎麼了?」
作為妻子,她看起來很擅長維修,她走上前看了一眼:「是椅子的腿那邊被露水腐蝕了,我叫家裝公司來重新買一個。」
明明是夫妻,卻彼此之間用著敬語,但他們兩個似乎都已經對此習以為常。
山古學士低聲說了句:「晦氣。」想了想他又說:「是不是那個預告?讓外面的警察進來看看。」
過了一會,守著他的警察來了,在檢查完之後說:「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椅子長時間沒動被腐蝕了。」
「謝謝,麻煩你們了。」
但今天山古學士看報紙的休閑時間依舊結束了。
最近這段時間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專心等待時間過去。
緊接著今天一整天都變得不對勁,家裡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開始蹊蹺了起來。
「美興,剛才那個瓶子差點砸到我!」
「友仁你在幹什麼?!你的積木差點絆倒我!」
「這哪來的釘子!」
「叫警察們進來看看,這是怎麼了?」
山古學士甚至發現連門把手都跟他作對,『哢』的一聲,門把手就被他拽了下來,最後剛好來換躺椅的家裝公司認定是螺絲鬆動。
他們家一個星期一次的保姆今天上班,難得看見他暴虐的表情。
平常的山古學士在外面偽裝的很成功,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而現在就像是□□張開大嘴一樣,顯得極為可怖。
山古學士感受到了保姆的視線,努力的壓住了自己的火氣,和善的沖著兩個保姆笑了笑,走到了自己的書房。
桌子上正中間擺放著一個信封,是還沒有解決的死亡預告。
這段時間頻繁開始叫門外的警察來處理家務小事,這讓警察們有些開始變得厭煩,但對此只能忍耐。
時間越來越緊了,按照死亡預告的說明,只剩下三天的時間了。
「是你嗎?」山古學士在夜晚躺在床上的時候忽然開口。
「您在說什麼?」大屋美興下意識的捏住了自己的床單,她的胳膊還在隱隱作痛,她想要跑卻知道自己跑不掉。
山古學士那雙小巧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是透著一股子光。
他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對自己露出了恐懼臣服的模樣。
「你沒了我,是沒法活的。」山古學士強調。
大屋美興過了很久才說:「是的,是這樣的。」
如果不這麼回答,會遭到一頓打,大屋美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但依舊沒用,山古學士打開了檯燈。
「為什麼回答的這麼慢?」山古學士說:美興你在遲疑什麼?」
他坐了起來,將自己手上的戒指拿了下來。每次戒指被拿下來都是一個信號,大屋美興下意識的縮著脖子,她迅速的從床上滾了下來,並且看向了孩子睡覺的房間。
「回答我,美興,你在遲疑什麼?」
這幾天的焦躁讓他的情緒已經到達了臨界值,今晚即使保姆也在,他依舊打算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個教訓。
「咬著它,美興。」山古學士丟給大屋美興一個手帕:「別吵醒了友仁,他醒了之後我可就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自從上次山古友仁發現了大屋美興被家暴,小小的男子漢擋在了母親的面前,也跟著一起被打了之後,這個孩子就成為了大屋美興絕不會反抗的軟肋。
在那高高的皮帶舉起的瞬間,檯燈閃爍的頻率突然開始突兀的變化。
整個屋子明暗變化下,連衣架的影子都顯得格外可怕,山古學士的手頓住了。
周圍一片安靜,只能聽到蟲鳴。
過了一會,『哢嚓哢嚓。』有什麼東西在草叢裡面挪動。
「這是怎麼……」話音未落,山古學士看向了旁邊的窗戶,他喊:「安靜!」
「沒……沒人說話啊。」大屋美興低聲卑微的說道。
「不是,你沒聽見嗎?」
「沒有,我什麼都沒聽到。」
山古學士緩緩的放下了手上的棍子,他確認自己聽到了有其他的聲音。
那種聲音淅淅索索,聽起來毛骨損然,就像是黑暗中有人潛行著。
山古學士發號施令:「叫那群保護我的傢夥進來看看!讓他們進來看看!」
「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喊。」
「等等!」
不對,有哪裡不對。
信件的來源,郵差員被捕,周圍明明那麼多不確定的事情,但是他們卻沒有發現。
連雨野初鹿那個偵探都沒有辦法獲得信任,他在離開之前告誡自己不要單獨待著,為什麼?
山古學士做好了決定:「你去找友仁吧,我去書房呆著。」
「好,好,我知道了。」大屋美興幾乎是衝出去的,她的眼中猛地溢出了光。
在她跑出去的時候,帶走了身上的線。
光是這個動作,都讓大屋美興狠狠的喘息,心臟砰砰作響。
這樣就可以了嗎?
這樣就可以了吧。
凌晨三點,半夜外面開始澆水,水從龍頭裡面呲了出來。
只是因為杯口放了一點鹽,清楚的了解山古學士習性的大屋美興,清楚的知道她會將這些水倒在哪裡。
線頭被侵濕,緩慢的轉動,在關上自己密室的門後發出了一聲急促的警報聲。
因為害怕自己的密室被曝光,山古學士的音量隻放出來了一點。
大屋美興抱著山古友仁,彷彿聽到了自己的丈夫在裡面不斷的掙扎,窒息的痛苦聲。
他被自己的多疑和大屋美興對於這個屋子的了解程度殺死。
「沒事了,沒事了,媽媽會保護好你的。」大屋美興拍著孩子的後背,一下又一下。
桌子上的死亡預告被風揚了起來。
雨野初鹿沖著貝爾摩德笑了笑,伸出手上的果汁,正如上次一樣,沖著諸星大所處的安全屋位置舉起了杯。
「山古學士要比其他人都擁有著更強的戒備心,在他家暴的過程中也想要掌控絕對的主動權,他不會信任站在門口的警察,即使裡面有真心想要幫助他的松田警察等人,他依舊會在關鍵時刻拒絕他們的幫助,萬一有內鬼呢?」
「所以我說了,戒備心太嚴重也是可怕的事情。」雨野初鹿扭頭說道。
他的眼睛很大,眼中熠熠生輝,他將自己使勁的往裡做了點,這讓他能夠輕輕的晃動自己的腳。
「那我可以擁有小先生你放下戒備心的時候嗎?」貝爾摩德笑著問。
雨野初鹿想了想:「那為什麼剛才……」
「因為我覺得小先生值得,偶爾不聽Boss的命令,當一次叛逆女人其實也不錯。」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戴著眼鏡的雨野初鹿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這句話居然是真話。
雨野初鹿停下了擺動的腳。
他從自己的口袋裡面翻出了一塊石頭,放到了貝爾摩德的眼前。
「你要嗎?送給你。」
此時過來接人的琴酒,看著雨野初鹿捧著一塊小小的石頭,面前的貝爾摩德笑顏如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