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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定河山》第一百七十二章 日無暇晷
關於武松去哪兒,其實並無多少人在意。

官府發了海捕文書通緝,便不再是一地之事。對於相關官員而言,也沒那麼上心去經辦此事,不管是西門慶及他的打殺還是白玉喬,都非良善之輩,雖說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但人既有三六九等,更有善惡良邪之分,死些個惡人,對維護社會治安秩序乃是好事。但這種事自是無法宣之於口,執法者會有諸多顧忌。

至於民間輿論,終無法左右事態發展。開初尚能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或高瞻遠矚地言稱早預料到西門慶不會有好下場,多行不義必自斃嘛;又或為武二郎扼腕嘆息,徒手搏虎誒,絕對是勇力無雙的猛人,這要放到軍中,何愁不能建功立業?卻因一時意氣之爭而淪為逃犯而有家不能歸,所以說衝動是魔鬼呢,做人雖不能瞻前顧後,但真真要三思而行,世上可沒有後悔葯哦;又有說武松暴躁好鬥甚至是魯莽殘暴,最喜歡打打殺殺,仗著是衙門公人拿著雞毛當令箭,時常做一些小題大做矯枉過正的事,且暴力執法,市井布衣苦其久矣。

總之,關於武松此人此事,民情眾說紛紜,反應不一。

這樣的事貌似駭人聽聞,其實只是短時熱點,過不多久人們的注意力便會為其他事件吸引過去。八卦心理嘛,好看熱鬧不嫌事大,站著說話不腰疼。針對某一事件,人們能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點評剖析,說的頭頭是道、層次井然。當然,要想有統一觀點是不大可能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繼而辯論反駁展開罵戰,歪樓一萬層。

世人多半如此,說著熱血沸騰的話做著苟且偷生之事,平日裏誇誇其談,事到臨頭卻閉口不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這才是「正常」心理。

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窮達都是身外事,只有道義都是根本。所以能窮不失義,達不離道。此句與孔子所說「用之則行,舍之則藏」一樣,進可以攻,退可以守,可為千百年來知識分子立身處世的座右銘,成為最強有力的心理武器,既對他人,也對這個世界,更對自身。

譬如武松一事,便多有無理指責完全不明其中奧要便大放厥詞之人,這才是吹皺一池春水、乾卿何事呢?

其實,受此事影響最大的只能是武植夫婦。或者說,受益最大的便是武大郎與潘金蓮。

可以預見的是,西門慶此計一旦得售,武松窩囊的負下巨債,武大郎念及兄弟情深,怎會不幫忙償還?如此一來,炊餅鋪子便沒了。再往後,武植能守得住潘氏不紅杏出牆?西門大官人為了長期霸佔,嫌武大郎礙手礙腳,會怎麼做……武松一旦得知,又會如何?怕是正如那名著所說,武植夫婦都當性命不保。

現下可好了,西門慶一死,後患已除,武大夫婦可安生過日子矣。嗯,只要別再出現東方慶、南郭慶、北宮慶。

許是受那名著影響,武松在馮過的印象中乃是個頂天立地的真漢子,被逼著落草為寇並為老奸巨猾的宋某人利用,實在是英雄末路。都說良禽擇木而棲,跟對了人很重要,別被坑了才好。但眼瞅著這位武二郎如此個暴脾氣,想要平平淡淡的過,怕是很難。

嗯,會試後趕赴東京殿試,或許可以繞道梁山去探視一番。

萬仞凌霄翠色連,梁山石上水涓涓。峭壁陰森垂馬鬣,危峰罅漏滴龍涎。

不知宋黑臉上山了否?應該沒有……吧?朝廷邸報未言及此事,但也不見得真沒有,隱上瞞下,基操罷了。

「去時三十六,來時十八雙。若是少一人,誓死不還鄉。」

是的,所謂的「宋江起義」在宋朝三百多年歷史中只是一次規模較小的農民起義。宣和元年,宋江等36人佔據梁山泊,招募義軍,聚眾起義。旋率眾攻打河朔等地,攻陷十餘郡城池,懲治貪官,殺富濟貧,聲勢日盛。但之後一直打遊擊戰,一路逃避,自青州率眾南下沂州,與官軍周旋年余。宣和三年二月,攻取淮陽軍,從沭陽乘船到達海州。五月,宋江率眾登岸後,遭海州知州張叔夜伏擊,船隻被焚,宋江戰敗被俘,起義失敗。

什麼宋江征方臘,完全不存在的。事實上,人家方臘可比宋江混的風光多了,實力也遠非梁山草寇可比。

不過,這個時空可是走向不同,方臘已殞,宋江可指不定還在哪犄角旮旯裡獃著呢。

罷了,到時去看看唄。

瞧瞧,馮小七可真是自負,會試都還沒開始呢就想著殿試,真以為江西解元就必過會試?唐寅的「光輝事跡」了解一下。

會試,才是士子窮極一生都想過而難過的最後一關,至於殿試則是不淘汰隻評名次的。

鄉試時,參加考試的人數受到錄取名額的限制,其比例大致上是三十比一。本朝初,大多數省份的鄉試錄取名額是三十到五十人左右。時下東南二京增至百人乃至一百三十餘人,其餘各省則自四十到一百一十名不等,全國鄉試錄取名額達一千至一千一百餘人。

中了舉人也就取得了作官的資格,所以三十比一的錄取比列,使得中舉對大部分讀書人來說,也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正如馮過所「寫」的《儒林外史》中所說,五十多歲的「范進中舉」後,歡喜的發了瘋,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便是真實寫照。

至於會試,貌似錄取率更高些。鄉試錄取額為一千一百名至一千二百名,加上歷屆下榜及因故未能參加會試的舉人,應試者約為一千五百名至二千名,會試錄取定額三百人,錄取率約為六比一。

但要曉得,這近兩千名舉人可是從千軍萬馬中殺出重圍的尖子生,個個都非善茬,除了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誰敢斷言自己能被取中?

與鄉試相比,會試仍是一般的程序,考試內容也都大同小異。科舉取士,乃是這個時代最為行之有效的選官方法。

本朝建立不久,官員缺額很多。洪武四年正月,令各行省連續三年舉行鄉試,所有舉人都免於會試,赴京師聽候授官。又從各行省的舉人中選拔一些「年少俊異者」擔任翰林院編修、秘書監直長等官職,讓他們在宮中文華殿學習。連考三年後,太祖發現所錄取的人才,大多是「後生少年」,他們只會寫文章,缺乏實際工作能力。於是,他在洪武六年二月決定暫停科舉,「別令有司察舉賢才,必以德行為本,而文藝次之。」薦舉的科目有聰明正直、賢良方正、孝弟力田、儒士、孝廉、秀才、人才、耆民等。由各地方長官舉送京師,破格錄用。從此,科舉停止了十年。但是,薦舉的情況並不比科舉好。薦舉多而且濫,經吏部舉薦需要授官的,最多的一次達三千七百餘人,少時也有一千九百餘人。長此下去,將無官可授,而且被薦舉的人也不比科舉入仕的人更有行政才能。經過比較,太祖感到科舉制度還是有它的優越性,便在洪武十五年八月下詔恢復科舉。洪武十七年,定科舉成式,命禮部頒行各省,薦舉、科舉兩途並用。永樂以後,科舉日重,薦舉日輕。能文之士,率由場屋進以為榮,薦舉一途「久且廢不用矣。」

大定百五十年,共取進士千餘名,除卻太祖朝,自太宗始,內閣輔臣皆是經六級科舉而選,文臣權力乃有史以來最盛。

讀書人,即便不想步入仕途,但也想藉此改變門庭或實現自我價值。十年寒窗?哪有這麼一帆風順,只不過是美好的願望罷了。一朝成名?這才是終極目標。

二月初四,馮過一行順利到達金陵城。

舉人赴京趕考,一般而言是無人敢衝撞的,他們皆「官給稟傳送禮部會試」,即由各地官府提供食宿費用和交通工具。

舉人在出發前可以到官府領取一面火牌。火牌是使用沿途驛站的憑證,驛站隻為官府服務,民眾無權使用。但舉人進京趕考持有火牌,到沿途驛站就可以使用役夫三名,驛站沒有役夫時還會折現給舉人銀子。舉人進京趕考所乘坐的車叫作公車,公車上插有一面黃布(黃色為禦用顏色)做成的旗幟,旗上書寫「奉旨會試」或「禮部會試」四個大字,十分威風。看到這面旗幟,沿途所有關卡必須無條件放行,而且不得收取任何過路費。沿路的土匪盜賊看到了這面旗幟也會敬而遠之——倒不是說土匪也重視文化,而是搶劫舉人根本就搶不到幾個錢,且風險極大,因為官府對搶劫進京趕考舉人的案子懲處非常嚴重,畢竟人家是「奉旨考試」。

看吧,這就是讀書的好處。

讀書無用論不管在何時何地都是偽命題,且都是些不愛讀書甚或不會讀書之人的謬論。讀書,始終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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