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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定河山》第二百五十一章 汴京微醉
李清照說的新詞竟然是那闋《如夢令》,因為某電視劇之故,這闋詞委實更為傳唱,馮過也能哼上幾句: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不過也對,這詞原本就是她在十六歲時寫下的。原創哦,可非馮過這文抄公大施「乾坤大挪移」搬運而來的。這其實也正是他不敢在她面前寫詞作文之故,心裏發虛哪。

他終究是「未得新詞」,卻還是露了一手。嗯,寫了幾幅字。其中便有那闋《鵲橋仙》,並留字「易安居士惠存」,落款「品澀居士」。

也不曉得李清照從何處知道他的筆名,便給她自己取了個「易安居士」的號,還真有些師姐弟的意思。

嗯,佛教在家修佛者亦稱為居士。在道教中,居士又可用來泛指在家修道之男子為居士,亦有稱女在家修道之女子為居士者。

這名詞還是文人雅士的自稱。

李白出生於四今四川綿陽青蓮,自號青蓮居士。當然佛教中常以蓮花象徵離汙生凈。以蓮花示為清凈無染,這也可能是李白取名的由來。

歐陽修因為曾自言:「集古錄一千卷,藏書一萬卷,有琴一張,棋一局,酒一壺,一翁老於其間。」故自號六一居士。

蘇軾貶官在黃岡,東坡在黃州東門外,又效白居易忠州東坡之名,故雲東坡,就以之作為自己的號。

另還有香山居士白居易、摩詰居士王維、淮海居士秦觀、清真居士周邦彥、稼軒居士辛棄疾等。

據李清照自己說,她是感念陶淵明《歸去來兮辭》中的名句「審容膝之易安」而自號如此。

謝絕李府晚膳之請,馮過想著得儘快解決張汝舟之事。

所幸明日要去上值,陳亮外出訪友並未飲酒,天色剛暗便回了——這「回」字信息量大啊,龍川先生倒是以馮宅為家的。當然,人家也在尋房子租住,畢竟家人也在赴京途中嘛,不過這租金還需馮小七暫借。

馮過隨口問了問陳亮今天又去拜訪了哪位好友後,不得不佩服世界何其小也:「陸宰?越州山陰人?前次輔陶山公家的四郎?」

陳亮也是佩服馮過的見多識廣,點頭稱是。

陸宰本人並不怎麼有名,他父親陸佃卻是名氣極大。

陸佃,嘗問教於王安石,以為平日就師十年,不如從安石一日。與安石子雱、沈憑、龔原等遊,寖成「新學」學派。逮安石相明宗變法,佃於熙寧三年入京應舉,取省元,殿試發策,佃以經義條對,擢甲科,授蔡州觀察推官。及太學立三舍法,旋補國子監直講,其《詩講義》遂盛傳於時,又助王安石作《詩義》,從學者愈眾。後一路遷升,給事中、吏部侍郎,以禮部尚書職入閣為次輔。逝後贈太師、楚國公

其有七子:宦、字、寘、宰、宲、宥、邃。

陸宰仕途不顯,時以朝請大夫直秘閣,從五品官銜。

朝請大夫是文散官,有品階有俸祿但是沒有任何實權,是執事官的加官,一般不會單獨出現,屬於榮譽稱號而已。「直秘閣」方是實在職官,掌秘閣藏書事務,不經考試而任命,以示尊寵。

陸宰不名,但駕不住有位好父親,更有個好兒子……

馮過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陸直秘可是有個兒子叫陸遊的?多大的」

陳亮點頭:「你怎曉得的……好像八歲還是九歲吧……」

我怎曉得?馮過心下吐槽著這混亂的時空,陸放翁呢,天下誰人不知君?

陳亮顯然沒有細想,馮小七動不動就鬧麽蛾子,習慣了都。

馮過定了定神,問:「本科同年可有位張汝舟者?」

陳亮瞥馮過一眼,乎指虛虛點了兩下:「狀元公,人家與你一道會試、殿試,敢情你全無印象啊。」

果真是的啊,馮過感覺呼吸有些不暢,仿似心裏塞了些什麼極不舒爽:「你和他……很熟?」

陳亮搖搖頭:「不熟,在一起吃過兩回酒……」

雖然不熟,他倒是知曉其人一些底細的。

此人名渡,字汝舟,號二毋居士取(大抵是取「毋欲速毋見小利」之義),家境殷實,父祖皆行商,在歸安當地算是有些名氣(說到這,陳亮乜馮過一眼,似乎在說與你差不多)。其鄉試、會試均是堪堪過關,殿試也是排名三甲最後,委實是運氣不錯。而且,這也是大定歸安縣第一位進士,據說在當地極為轟動。

馮過想了想,很是隨意的說道:「鄉試堪堪過關倒也罷了,可會試也能名列孫山之前,這張汝舟的運命也太逆天了吧。」

陳亮一愣,皺了皺眉。

仁宗朝時,有吳人孫山,滑稽才子也。赴舉他郡,鄉人託以子偕往。鄉人子失意,山綴榜末,先歸。鄉人問其子得失,山曰:「解名盡處是孫山,賢郎更在孫山外。」

從此,世人名考試未過關者為「名落孫山」。

關鍵是馮過話中有話呀,確是難解,張渡在鄉試都險些名落孫山,會試能取中?

南京會試難度遠超東京會試,蓋因天下才子十有八九在南方,南直隸、浙江、江西、福建,可謂是名人輩出。真論起來,浙江不見得比江西和南直隸強。簡單的說,不論是哪個省鄉試排名後面的舉人在會試必是無取中可能的。除非,此人考前恰巧押中了試題並經高人指點寫過高質量的時文,又或者是……作弊?!

陳亮自是曉得其中厲害乾係,看馮過一眼,滿是詢問之意。

馮過輕輕擺手,示意自己也只是隨口一說。事實上,他是沒想好怎樣引燃張汝舟這顆定時炸彈,先慢慢的留心查吧。

晚膳甚是豐富,既有京中正店的「外賣」,又有自家廚子烹製的南方菜,還弄了隻火鍋,涮著羊肉,還有有「拔霞拱」(肉片色澤鮮亮的兔肉),配上一壺溫酒,那味道一個字:贊。

甄金蓮在旁添酒布菜,又有應素白撫琴、方蘭芝劍舞、董小宛小唱,端的是美不勝收。

陳亮飲至酣處,摔杯而唱:

「蔗漿酪粉,玉壺冰醑,朝罷更聞宣賜……年年此日,共道月入懷中最貴。向暑天,正風雲會遇,有恁嘉瑞。鶴沖霄,魚得水。一超便、直入神仙地……騎鯨赤手,問如何、長鞭尺箠。向來王謝風流,隻今管是。」

還別說,其噪子略微沙啞,蘊藉滄桑,放聲高歌別有一番韻味,董小宛幾個自是很給面子的喝彩叫好。

眾人又起鬨讓馮過這位「詞中仙」作詞——因其流傳於世的詞作皆是精品,便搏得了「詞仙」美譽。

馮過倒也不擺譜,隨口誦道: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曾記,曾記。人在汴京微醉。」

嗯,今日剛聽李清照的新詞,便也「寫」了一闋《如夢令》,將「武陵」二字改為「汴京」,不誤格式。

此詞乃嚴蕊所作,其是那個時空南宋台州極富才情的歌妓。唐仲友為台州太守,嚴蕊侍宴,命嚴蕊賦紅白桃花。嚴蕊即席賦成這首《如夢令》。

後人評曰:「此詞絕不同於一般粘滯於物象的詠物詞,它純然從空際著筆,空靈蕩漾,不即不離,寫出空白桃花之高標逸韻,境界愈推愈高遠,令人玩味無極而神為之旺。就藝術言,又可以說是詞中之逸品。」

嚴蕊原姓周,出身低微,因家境貧寒被賣入樂籍,自小習樂禮詩書,後淪為台州營妓、也稱官妓,嚴蕊屬歌妓,改嚴蕊為藝名。嚴蕊善操琴、弈棋、歌舞、絲竹、書畫,學識通曉古今,詩詞語意清新,四方聞名,有不遠千裡慕名相訪。

浙東常平使朱熹巡行台州,因唐仲友的永康學派反對朱熹的理學,朱熹連上六疏彈劾唐仲友,其中第三、第四狀論及唐與嚴蕊風化之罪,下令黃岩通判抓捕嚴蕊,關押在台州和紹興,施以鞭笞,逼其招供,「兩月之間,一再杖,幾死。」嚴蕊寧死不從,並道:「身為賤妓,縱合與太守有濫,科亦不至死;然是非真偽,豈可妄言以汙士大夫,雖死不可誣也。」

此事朝野議論,震動宋孝宗,孝宗認為是「秀才爭閑氣」,將朱熹調任,轉由嶽飛後人嶽霖任提點刑獄,釋放嚴蕊,問其歸宿。嚴蕊作《卜運算元·不是愛風塵》:「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嶽霖判令從良,後被趙宋宗室納為妾。

苦命人哪,好在歸宿不錯。

眾人不允,甄金蓮更是嘻笑著讓馮過唱上一唱。

這丫頭片子,被寵壞了哈,馮過絲毫不怵,前世可是麥霸來著,唱就唱,who怕who?

歌嘛,現成的,他用唱俗唱法將李清照的新詞唱了一遍,一唱三嘆,讓聽者一愣一愣的,還能這麼唱?好像很好聽的樣子哦。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是夜,自歌自舞自開懷,且喜無拘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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