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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定河山》第二百一十九章 忠奸難辨
是日,自然在辛府用的晚膳。

馮過倒還罷了,陳亮可是無酒不歡的,與老友直喝了個酩酊大醉,辛棄疾還不忘給他安排了歌姬侍寢。

想著那個時空陳亮的壯志未酬,大抵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所致,馮過倒是玩笑般的勸過二回,終是收效甚微。

席間,自是少不了聊各種話題,辛棄疾終是開啟了噴子模式,逮著政敵狠狠地吐槽了一番,譬如蔡京兄弟。

蔡京自不消多說,三度入閣,權勢熏天,大搞一言堂,內閣另三位全成了擺設。聽聞這段日子內閣也不安寧,首輔大人怕是要拿人開刀了,就看是哪位倒霉。

至於蔡卞,辛棄疾也是頗多微詞,拋開樞密院與兵部天然不對付不洗,他對蔡卞其人實是看不順眼。

話頭乃是馮過提及,言稱在江寧與王棣有一面之緣,對這位名相之孫觀感極佳。

辛棄疾先是表訴了對王半山的尊崇,稱這是位肯為百姓謀福利的好官員,奈何為變法一事得罪人太多,方導致鬱鬱而終。

譬如他與東坡居士,同為大定文壇宗師,卻因政見不同而頗多嫌隙。

當年,蘇東坡上書,直言王安石新法的弊端,但卻被新黨指為公報私仇。原因是,蘇洵在世時,王安石母親去世,唯獨蘇洵不曾前往弔唁,並且還寫下了《辨奸論》來暗諷王安石與其背後的支持者。

在蘇東坡上書後,王安石對皇帝諫言,以蘇洵過世時,蘇東坡利用運喪的官船販賣蘇木入蜀為事由,彈劾蘇東坡為「邪險之人」,不堪重用。

於是,蘇東坡在聞聽此事後,主動申請離京,去往杭州任通判,實際上並不算降職。王安石的本意只是想推行變法,沒有坑害蘇東坡的念頭,把他趕出京師,眼前落個清凈而已。

但禦史何正臣等上表彈劾蘇東坡,從他過往詩詞中搜羅出大量證據,直言蘇東坡愚弄朝廷,妄自尊大、銜怨懷怒、指斥乘輿、包藏禍心,最重要的是對皇帝不忠。瞬時間,朝野內外一片「倒蘇」之聲。

皇帝震怒,將蘇東坡收入大獄,被牽連者多達數十人,是為「烏台詩案」。

可就在這個時候,已經下野的王安石卻站出來為蘇東坡說話了,上書曰:安有聖世而殺才士乎?

國不可殺士大夫,後經舊黨派多方營救,蘇東坡才免於一死,被貶黃州,官職也一擼到底,同時還要被監視。

司馬光復相,太皇太后垂簾聽政,蘇東坡才從黃州被調離。

然而讓舊黨不解的是,蘇東坡在趕往汝州的途中,繞路看望了已經致仕還鄉的王安石,並約好將來一起隱居田園,都政治浪潮裹挾著,鬥了十幾年的「冤家」一笑泯恩仇。

所以,蘇東坡是個知道感恩的人,當初上書批判新政,也只是政治立場,他本人對王安石是很敬重的,尤其是對王安石的詩作,更是有過很多讚美之詞。

哪怕是在被貶黃州期間,蘇東坡過得那麼艱難,聽聞王安石落難棄相,還寫詩給王安石:從公已覺十年遲。後又稱讚王安石:名高一時,學貫千載,智足以達其道,辯足以行期言;瑰瑋之文,足以藻飾萬物;卓絕之行,足以風動四方。

遺憾的是,這對「政敵」化為老友後一年,王安石就病逝於鐘山。

而司馬光上台以後,狠批「王安石」新法,舊黨派開始反撲,但是蘇東坡卻沒有參與其中,經歷了「烏台詩案」後,他已看透官場角逐的本質,於是屢次向朝廷提出諫言,希望雙方能平和相處,利國利民。

結果是,蘇東坡成了眾矢之的,裏外不是人。

蘇東坡被貶杭州,連同秦觀、黃庭堅等人一起墜入仕途低谷,從此再沒翻身,直至晚年被流放儋州,蘇東坡都沒再被重用過。

有人說他恃才自高,情商太低才導致自己一生的坎坷遭遇,可是王安石呢?

如果王安石沒有固執己見,有「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這樣的氣勢,或許他也只能成為一個平庸的官員。

是以,王安石和蘇東坡值得人欣賞和敬佩的是,恩怨分明,官場的事交給官場,從不因公徇私,這也是文人的氣節和底線。那些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才是真正的小人得志。

老辛同志對王安石推崇不已,對其子王雱卻是無感,至於馮過所言王棣身具乃祖風範,他倒是欣慰不已。

巧的是,王棣的姑父恰是他極不待見的蔡卞,這可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其實,蔡卞官聲不錯。

其與胞兄蔡京同科舉登進士第,翌年,被授任江蘇江陰縣主簿,其時當地大富豪顧新元等人,趁著青黃不接之際,借穀物於庶民,利息高出平時一倍。蔡卞同情百姓疾苦,極力推行王安石的青苗法,斷然開倉借糧,以解百姓燃眉之急,煞住不法富人趁火打劫的囂張氣焰,免除農民遭受高利貸剝削之苦,因而受到王安石器重,招他為婿。

他升任禮部侍郎後奉旨出使燕國,燕人很熟悉他的名字。恰巧蔡卞染上寒病,燕國的接待者受命用白馳車拉他,並說:「你乘坐白馳車,是特殊的禮節了。」出使燕國回來,他以龍圖閣待製的身份為宣州知州,轉到江寧府,歷任揚、廣、越、潤、陳五州知州。廣州寶物很多,他一無所取。等調到越州,夷人得知他要離開,就用薔薇露灑在衣服上送他。

蔡京用皇上的旨意任童貫為陝西製置使,蔡卞說不應用宦官,右丞張康國引用李憲的先例來回答,蔡卞據理力爭說:「用李憲已不是好事,李憲還稍稍懂兵,童貫沒有軍事才能,他時定會貽誤邊防大事。」但皇上並未聽讕,令內閣執行。

但其在朝中卻頗多劣名。

他為中書舍人時上疏說:「先帝的盛德大業,高於千古之上,發揚光大,全在史冊。但實錄所記,多數有疑問沒根據,請驗證審訂,重新刊定,使後世人考察,沒有迷惑。」皇上下詔允許。以蔡卞兼任國史修撰。當初,王安石將去世,後悔他所做的《日錄》,命令他的侄子王防燒掉它,王防用別的書代替《日錄》。這時,蔡卞到王防家搜取《日錄》獻給皇上,趁機除去事實,文飾奸偽,實錄、正史都被修改,於是呂大防、范祖禹、趙彥若、黃庭堅都受到重責。蔡卞升任翰林學士。

他作為過渡期的首輔時,專靠「紹述」之說,上欺天子,下壓群臣。凡是中傷忠良的事,他都秘密稟奏皇上,然後請皇上親下詔書,頒佈施行。章雖是大奸,但還在他的控制中,章輕率,不善思考,而蔡卞陰險寡言,朝堂議論時,章總是說出很多,蔡卞常閉口不言。當時議論的人認為章的心跡容易明白,蔡卞的心難見。

常佶即位後,諫官陳馞、任伯雨,禦史龔艼彈奏蔡京、蔡卞的奸惡,陳馞列舉蔡卞遵私史以壓宗廟的罪狀,任伯雨說:「蔡卞的罪惡超過章,去年數千人上密封的章奏請求殺章、蔡卞,公議由此可見啊。」於是列出蔡卞六大罪狀,是「誣衊宣仁聖烈後的保佑之功,想要廢去她的尊號,此其一;凡是紹聖以來被貶逐的官僚,都是蔡卞先彈奏而後實行的,此其二;后宮中出現用巫術詛咒人的事,英宗正在懷疑,不知如何處置,章想讓禮法官討論,蔡卞說:『已經犯法了,還用禮法官議論什麼?』皇后因此獲罪,此其三;編排元時的章奏,讒毀其中的語言,使數千人獲罪,議論出於蔡卞,此其四;鄒浩因上疏忤犯聖旨,蔡卞激怒英宗,使鄒浩遭貶到遠方,又請求對送別他的親朋治罪,此其五;蹇序辰建議看詳訴理,章遲疑不決,蔡卞就以他懷有二心逼迫他,章沉默不敢回答,當天就定案,士大夫有八百三十家獲罪,這都是蔡卞的主意而章執行的,此其六。希望立即明正典刑,以謝天下。」皇上下詔讓蔡卞以資政殿學士的身份出任江寧知府。

但才過一年,蔡卞被起用為大名知府,調到揚州,被召用為中太一宮使,升任知樞密院。蔡京為首輔,蔡卞辭職,皇上不許。皇上謀求收復湟、鄯二地,問蔡卞,蔡卞回答王厚、高永年可擔當此任。他與蔡京合謀,拿出全部府藏用於邊事,召募商人運糧,不再問糧價的貴賤。鄯、廓二處達到一鬥米四千錢,一束草料一千二百錢,陝西受到騷擾。等到奪取三州後,高永年竟被部下抓去投降了敵人。

但因是皇帝主張收復湟、鄯,不好「反覆」,倒讓蔡卞逃過一劫,仍位據樞密院不去。

辛棄疾更詬病的是,蔡卞明明是儒教士子,偏偏與妖道張懷素交好,其心叵測,非鈍即奸。

好吧,老辛大抵是無神論者,即便不那麼堅定,也屬實難得。

畢竟,這可是佛道盛行的時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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